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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想我周泉这么多年的苦等,直等到花儿开了又谢,谢了又开,想不到,等来的竟是个反贼!”
章季松道:“泉儿,记得当年你父不愿我作他的乘龙快婿,还不是嫌弃我章某贫寒?自打那日起,我便在心里对自己说,一定要弄出个名堂来,才可舒这一口积压胸中之气。也叫天下人连同你爹看看,我章某,究竟何许人也!”
“噢,我明白了,你如今到了这般田地,却愿来是为你自己!”
“怎么是为我自己?待日后大事成了,我便是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你不是也可作那贵夫人么?”章季松说的也是渐渐激动起来。
“呸,亏你还是个读书明理之人,我可不要做甚么反贼的夫人。是你累我落得个千古骂名!”
章季松道,泉儿,你不要这样,怎么说啐还就啐上了?我不是那个你昼思夜想的章郎么?
你不是,你不是,你不是我那章郎,我那章郎早已在多年前死了!
说到此处,那周泉已是泣不成声。
章季松叹口气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泉儿莫哭,你哭得我心都碎了!只是这战端已起,事情已经无可挽回。如今我只向你立下此誓 若是日后成了事,纵是荣华富贵集于一身,我章季松今生今世非你莫娶,你不应我,我便等着,哪怕等到你红颜尽失,齿落发白……
章郎……
此时忽听得外头一阵郎笑,正是那大内的耿四海。
章季松猛然推开周泉道:怎么,他也在此?莫非你要设计抓了我去么?
周泉闻听,却是大瞪着两个眼睛连连摇头。
章季松神色一缓,柔声道:泉儿,我再问你一声,跟我走吧!
周泉蹬蹬地向后退了两步,依旧是大瞪着双眼,摇了摇头。
章季松见了,不觉把脚一跺,口中呐呐地道:只是还有句话嘱咐你,战场无情,你一个女人家,还是莫要参与,好自为之吧……
说罢,匆匆地从后门去了。
那周泉呆呆地站着,愣了半晌,口中只叫道章郎!章郎……眼泪止不住,又涌了出来。
再说那两位大内统领,在外堂坐了半晌,隐隐听得后边人声。那何应天听出是西海郡王府的章季松在说话,身子便是微微一动,欲要站起身来。
耿四海见了连忙一把按住,使个眼色示意他勿要草率行事。此时若是捉拿章季松,无异于是将听松小筑的人推向西海郡王一边。那何应天会意,不觉也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不久,却见那周泉从后堂里出来。
柳如烟见她眼泡红肿,便关切道:“师傅……”
周泉并不答言,望一眼耿何二人略施一理道:“不知二位大内统领到了,有失远迎。只是你们来得不凑巧,赶上周某身上不适,如烟,还不送客!”说着,转身欲走。
耿四海连忙起身道:“且慢,老朽有话要说。”
周泉回过身来道:“何事?”
何应天抢先道:“如今战祸已起,那西海郡王起兵反叛。更是有人插手贵派事务,企图将这玲珑门为己所用。不知周师傅可察觉否?”
周泉淡然道:是么,我怎么没有听说?心中却是明白,那所指的是方伯韬与章郎前后两次为青州派助阵之事。
耿四海一见忙道:“想我江湖中人习武,说到底还不是为了扶正祛邪,如今这国家有难,贵派又是武林中的名门正派,还望周师傅能三思而行。”
周泉听这话里有话,想是大内的人已知那章季松来过了,故而方有此言。
不觉强作笑容道:“此事我自有主张,二位还是请回罢。”
送走耿四海、何应天,这周泉皱紧眉头坐在那里,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第二十八章 有情无情 二
再说这程锦与穆贤,逃离了督军府。一路纵马而驰,渐渐听不到身后追赶的声音,这才稍感心安。
却听穆贤叹道:“也不知张兄怎么样了?他放走你我,若是被西海的人知道,定是死罪。不如适才与那督军府的人拼了,也好救出张大哥来。”
程锦道:“贤弟你用不着自责,想那张进是个一忠到底之人,你若想让他随咱们走,除非把他捆了。”又道:“你若是留下来交战,只怕是要帮了倒忙。”
穆贤闻言不觉长叹一声,默然无语。
愤愤地在马臀后紧抽一鞭。那马儿一阵长嘶,急急地去了。
不知不觉间,天已亮了。但见路边三五成群逃难的百姓,拖家带口,蹒跚而行;一个个面有饥色,呼爷唤儿,苦不堪言。穆贤不由得勒住缰绳伫立其中,一时之间不知所措,脸上现出深深的茫然来……
两个人又狂奔了十数日,沿途之上,哀声遍野,十室九空。这一日离了西海郡地界。放眼望去,见前边村落黑烟袅袅,破败不堪。纵马来至近前,却见断垣残壁,满目疮痍。穆贤下得马来,见不远处有一口水井。此刻忽觉得口渴难耐,便走了过去。来至井边,方待取水来饮,探头一看,这才发现辘轳上的绳索断成了两截。又见不远处倒着一名男子尸首,胸前一片暗褐血迹,想是已经死去多时了。
穆贤不觉心中一声长叹,暗道这战火无情,生灵涂炭。这一切都是为了甚么?难道只是为了那西海郡王一个人的野心么?
此时只见废墟后渐渐走出一行人来。为首的一个打扮特异,长发铜箍,肩上扛着一把大铁扇。穆贤一见却是认得,当日在京城英雄上曾经打过招呼的,此人姓赖,人称赖头陀。
穆贤拱手道:“赖兄缘何到此荒村中来?”
赖头陀道:“原来是穆公子。怎么,你没听说么那西海郡王纠结大批江湖邪魔外道,在无忧谷中摆下一阵,扬言要与朝廷赌个输赢。大内统领耿四海等已发出天下英雄令,号召武林正派高手前去相助。”
又指了指身后道:“我与这众位好朋友,便适应邀前去帮忙的。”
穆贤看时,见那一行人中有鹰爪派的祁远掌门、铁掌萍踪关啸,波月刀方少侠等人,当即一一见礼。
目送各路英雄走远,穆贤不觉怔怔地发起呆来。他此来中原,本想是去白石崖找那杨云若,只盼着两个人能够冰释前嫌,重归于好。怎奈这一路所见之惨痛景象,深深地触动了他的心灵。方才又见这赖头陀等人前去无忧谷破阵,此时心中更觉矛盾异常。思来想去不觉暗道如今既是天下黎民有难,自己这儿女私情也只有放在一旁。
念及此处,不觉回身道:“程兄,我这便要赶到无忧谷去,恕兄弟不能奉陪了!”
说罢,扬鞭策马,直追那一行人去了。
这程锦正待再说些甚么,却发觉那穆贤,人已奔得远了。 。。
第二十八章 有情无情 三
白石崖。一轮明月初照。这杨云若枯坐院中石前,思绪万端。
此时树影横斜,凉风习习,看那影子竟有些象穆公子来了。
心中不觉一惊。待回过神来,不觉暗笑自己痴心起来。
“甚么人?”
“哦,原来是双儿……双儿,你来啦!”
“师姐,你…你坐在这里想甚么?”
“我在想一些事情……”
“双儿知道师姐是在想事情,不是在想甚么人……”
“这丫头……”
两个人相视一笑。那杨云若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师姐,你不想那穆公子么?”
“想又有甚么用?”
“师姐,你可看出那莫姑娘也对贤儿有意么?”
杨云若闻言似是吃了一惊,转过脸来,目光中仿佛在说“怎么,你也知道了?
双儿继续道:“那日在凌霄峰上,我见这骊山樵夫追问穆贤之时,那莫姑娘的神色颇是紧张,仿佛担心那穆公子作出甚么决定来,会伤了她的心。”
杨云若叹口气,幽幽地道:“唉,我想她是多虑了,那穆公子又怎会轻易地说出喜欢一个人来?”
“师姐,你知道自己在说些甚么?难道你真的看不出,这穆公子心中早就有了你?”
杨云若苦笑道:“是么,那他为何不敢明说?就因为…就因为郭师傅么?”说到此处,那云若眼中现出又是思念又是迷茫的神情来。
“师姐,你恨咱们师傅么?”
云若摇了摇头。
双儿听了脸上露出一丝神采,急急地道:“我也是。”
“只是师傅她老人家自己却不能原谅自己。”云若深深地叹了口气。
双儿道:“是呀,正因如此,所以我才不恨她。只是现在倒是越发地想念师傅了。”
那云若盯着树影,显得若有所思。忽然道:“双儿,你说那莫姑娘也喜欢穆公子么?”
“是呀…”那双儿正要再说下去,却显然已是明白了云若的意思,便急忙惊诧道:“怎么,你莫非想把穆公子让出去么?”
“我不知道,只是咱们师傅欠那玉箫门的太多太多……”云若一边说着,一边苦恼地摇摇头。一副心乱如麻的神情。
“师姐,你好糊涂,什么都可以让,这心上人又岂是可以让的?你若真的那么做了, 只怕是要后悔一辈子了!”
云若听了这话,不觉陡然一惊,仿佛从混乱的思绪中惊醒过来,口中喃喃地道:“是啊,双儿说的对啊……”
又猛然盯住师妹的脸问:“双儿,你说这穆公子喜欢师姐么?”
双儿用力地点了点头。
“那他为甚么不来白石崖找我?”
双儿一时答不上来。
“双儿,自从咱们打凌霄峰回来,如今过了有多少时候了?”
“大概,大概总也有快两个月了。”
“是呀,快两个月了,那穆公子也该想明白了,他为甚么不来找我呢,莫非是有甚么事情耽搁住了?莫非,莫非是他喜欢上莫姑娘啦?他们可是一道上凌霄峰上去的……”
那双儿见云若紧锁眉头,不停地喃喃自语,就象是着了魔症一样。不觉有些害怕起来。
“双儿,时候不早,你回去睡吧。”
“师姐,你不回去睡么?”
“不,我要在这里等穆公子,他今晚一定会上山来找我,我知道的……”
这一夜,她的脑海中始终闪动着当日翠微峰上的一幕一幕。天渐渐地亮了。穆贤一直没有来。杨云若只觉得一丝一丝的绝望正从惨白的曙色中渗了出来,令人不寒而栗……
第二十九章 千秋谷 一
队伍,连绵不断,蜿蜒向前。岳中端坐马上,手搭凉棚望去,见对面两列山脉对峙,中间一道山谷,宛如一张深深的巨口一般,露出苍凉的黄褐之色。
此时一名探子报至马前,单腿点地道:报元帅,前面便是那千秋谷了。
岳中又抬头打量一眼那山那谷,皱眉暗叹好险的地势。
随即又吩咐道:有无伏兵,快去探来。
探子领命,飞身去了。
此时身旁副将低声道:我见这两山之上极为险要,乃是兵家必争之地。
岳中闻言,不觉点了点头,忙命手下挑选身手矫健兵士,轻装下马,背负单刀,前去攀援。功夫不大,只见那数百人已经猱身而上,站在山顶上挥起手来。
岳中见了,这才略感放心。
不久,前方探马又报:谷内未见伏兵。
副将听了禀报,看了一眼岳中,似是在道元帅,要下令进谷么?
那岳中此刻端坐马上,沉吟良久,却迟迟地不发话。
副将仿佛知他心思,不觉叹道当初朝廷为何要答应这西海郡王的要求,要与他一阵定输赢。唉,也不知那是个甚么样的阵势?这一去胜算又有几何?
岳忠听了徐徐答道:你有所不知,皇上见这战祸蔓延,生灵涂炭,百姓遭殃,实在是于心不忍。这才答应了那反王,在这人迹罕至的千秋谷中会战。
副将闻言,一时俯首无语,片刻抬起头来道:这西海郡王实在可恨,吾眼下恨不得速速生而擒之。
此时忽见一匹黄骠马奔了过来,马上跳下一人,铁盔皂袍,正是那正印先锋官郝大通。
却见那郝大通怀抱头盔,腾腾走上前来道:元帅,都甚么时候了,为何还不下令进谷,难道是怕了那些反贼不成?
岳忠道:郝先锋不可造次,此谷险峻异常,我等又不熟悉此间地形,若是冒然进去,倘若有个甚么差迟,日后咱们回去,又如何交代?
郝大通道:元帅,你也是熟读兵书之人,岂不知这‘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昨已休整了一日,如今我军正是士气高昂,如不趁此时进击,莫非要等到挫了锐气么?
岳中道:郝先锋此话也有几分道理。只是此时敌暗我明,我劳敌逸,当此局面,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