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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 成帝的心意,归拾儿明白得紧,前者这般钳制沐昊。自然是谨尊祖宗遗训,想等自己的其余几个儿子羽翼丰满,日后好有能力与沐昊站在同一起跑线上竞争。这狗咬 狗的真相,归拾儿却是不便明着告诉沐昊,否则就得牵扯出贾力士生出不必要的事端来了,亦不愿介入孝成帝与沐昊父子之间的矛盾中去。
见归拾儿仍自扮聋作哑,沐昊又怎会不知他的心思?盯着他沉声道:“你我交情不比寻常,有些话不妨说得直白些。无论怎样,在我父皇或他人眼中,你我乃是荣辱相依,你又何必忌讳于本王?”
他所言确属实情,归拾儿沉默片刻,才道:“下官能有今日,全仗王爷恩惠,请王爷放心,下官绝不会忘记王爷提携之情。”
这话已然表明态度,沐昊却还不满意,沉脸作色道:“本王坦诚相见,为何归将军依然这般搪塞?是嫌本王诚意不够,还是归将军现在已是今非昔比,认为本王不堪托付?”竟是硬逼着归拾儿明言归顺效忠自己。
归 拾儿心下暗生怒意,他性子阴沉,面上丝毫不露异色,只道:“王爷且听下官一言。王爷功德威望世人尽知,皇上膝下虽是还有几位皇子,但年幼无知各方面皆不及 王爷之万一,是以当今大楚,王爷是继承大统的不二之人。也正因为如此,王爷不知不觉就给皇上造成了威胁,皇上才会心生忌惮,王爷若还这般强求,恐怕皇上更 会……”
沐昊悚然一震,眼中精光爆射,面上再无半分酒意。
归拾儿略过了后面的话,停停又道:“臣子妄论圣上之事本是死罪,下官今天的话,也是怕王爷对我生出什么误会,才不得已而为之,请王爷听过便罢,以免陷下官于不忠。”
沐昊面沉似水,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喝下,才缓缓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归将军,是本王愚钝,差点误了你,也误了本王自己。本王向你道歉,还请归将军莫怪。”又问道:“本王如今境地,不知归将军何以教我?”
归拾儿淡然道:“依下官之见,王爷不若顺其自然。什么也不要做,比做什么都好……王爷德望明摆着在这儿,日后不管怎么说,那几位小皇子还能盖过王爷不成?”
沐昊有些失望,又问道:“除此而外。归将军还有何良策?如此听而任之,总归不是上策。请牢记 。。”
还有什么别的法子?归拾儿暗忖,除非你杀了你的皇帝老子,自己来当皇帝。但这话无论如何也是说不得的,摇摇头道:“下官愚鲁无能,无法替王爷分忧,还请王爷见谅。”
沐昊情知从归拾儿这里也再寻不出什么良方,喝了几杯闷酒,这才郁郁满怀地起身离去。
出得卫国大将军府,沐昊正待上车。忽有一个身材瘦弱纤细的青衣小厮匆匆行来。那小厮抬头望见沐昊,神色陡然变得甚是慌张,惶惶然低下头奔进卫国大将军府。
沐昊心感疑惑,盯了这小厮一眼,依稀觉得有些面熟,只是不记得在哪见过了。他当时也未多想,上车行出两条街道,忽地记了起来,面色不由一变,掀起车帘怒喝道:“停车。”
随行的侍卫皆吓了一跳。齐声应了,道:“王爷有何吩咐?”
沐昊怒形于色,喝道:“给我去把那个刚才进了卫国大将军府的贱婢……”
他忽然又住了口,脸色阴晴不定。思忖了好一会儿,才将心腹侍卫江峻唤到近前,沉声道:“你给我选几个得力的人在卫国大将军府外面盯着,不管归拾儿去哪,你都给我盯紧,随时向我报告他的动向。注意小心点。绝对不能被他发现了。还有,不管看见了什么,都不许往外吐露一个字,否则就自己拎着脑袋来见我罢。”
江峻凛然应道:“是。”
沐 昊却是忆起,那个青衣小厮竟然是灵纪公主的贴身宫女,她易钗而弁来到卫国大将军府,见了自己又如此惊慌躲闪,不问可知必有不可告人之处。想来很可能是灵纪 公主与归拾儿不知什么时候发生了私情,这件丑闻若是走漏了风声出去,不光皇室颜面无光,更会引起轩然大波,须得再加谨慎处理才是。
第二日一早,沐昊就入宫向皇后请安,不经意地问起灵纪公主的近况和生活起居。请牢记 。。皇后道灵纪公主近来甚好,只是经常出宫去各处道观进香,今日亦打算到开元观上香。
沐昊回到自己府中,没过多久,江峻就遣人来报,道归拾儿不带从人独身去了开元观。
至 此沐昊已可完全断定灵纪公主与归拾儿两人之间的关系,心中怒火万丈,狠狠摔碎了一只花瓶,甩门而出。在旁人眼中,归拾儿不啻就是他沐昊的臂膀,灵纪公主已 许配给太尉林琮的孙子林云纵,年后就将完婚,若是林家知悉此事,绝对不会善罢干休与归拾儿势不两立,也势必会迁怒于他沐昊。而林家在军中根基极深,反目成 仇后转去支持其他皇子,日后沐昊的皇位堪虞。
怒气冲冲到得开元观,远远望见有几个宫中侍卫和宫女守在大殿前,沐昊心念急转,抑下怒火平缓面色,不声不响地行近。
昨日所见那青衣小厮已然换成宫女装束,站在大殿的大门之外四下张望,突然间瞧见了沐昊,不由惊得面上血色全失。刚要装作拜见大声请安示警,沐昊早已瞧破她心思,迅疾飞身上前将之制住,笑道:“本王与公主自幼感情深笃,不用见礼通报,带本王去见她就是。”
众侍卫宫女虽然觉得沐昊的行为有些怪异,但谁也不敢说什么,任他挟着那名宫女进入殿中。
神龛后方,灵纪公主被按在一根圆柱上,宫裙撩在腰间,祼露着雪白的丰臀与修长的美腿,归拾儿伏在她身后,探手在前面大力揉捏那对日益丰满滑腻的玉乳,一边快速挺动,一边呵斥道:“上次我已经跟你说过,没事尽量不要见面,你再这样任性胡来,迟早非出事不可。”
灵 纪公主脸似火烧,眸中漾满了浓浓欲意,一只手紧紧捂住嘴唇,以免忍不住快感的侵袭发出叫喊惊动了外面的人。等到归拾儿的动作稍缓,才移开手细细呻吟道: “我没办法控制自己。我每天都在想着你,哦……如果太久看不到你,我、哦,我怕自己忍不住会发疯。哦……求求你慢一点,哦,让我先说完好不好……还有,父 皇要我尽快与林云纵成亲,我说舍不得离开父皇母后。才把婚期推到年后,你要是还想不出解决的法子,到时我就只有死到你府里去了。”
归拾儿的呼吸也有些粗浊:“你逼我有什么用?这是你父皇的旨意,难道我还能改变……要想摆脱这种局面,就只有一个办法。”
灵纪公主努力支撑已经快瘫软的身子,摇摆雪臀迎合,重重地喘息着问道:“什么办法?”
归拾儿道:“杀了他。”
灵纪公主恋奸情热,只求能跟归拾儿长相厮守,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毫不犹豫便道:“那你就杀了他好了。”
“好一对狗男女。”沐昊掀开帷幕。脸色铁青,怒极而笑:“我要先杀了你们。”
“大哥?”灵纪公主惊得俏面霎时煞白,浑忘了眼前羞人境地。
归拾儿亦是一惊,暗责自己沉溺情欲大意失警,飞快弹身而起,快速整好衣裳,挡在灵纪公主身前拉下宫裙为她遮好羞处。
沐昊的眼神似恨不能将归拾儿戳出个大窟窿,咬牙切齿道:“狗奴才,本王倒是没看出来,你竟然是这般的狗胆包天。”
灵纪公主急切护住归拾儿。哀求道:“大哥,这全是我的不是,你千万别怪他。”
沐昊怒斥道:“不知羞耻的东西,你还有脸替他求情?给我滚开。”
事到临头。归拾儿倒发觉自己也并不是如何的惊惧,将灵纪公主拉开,缓缓道:“王爷,你待怎样处置我?”
见他似是有恃无恐,沐昊愈发大怒,冷笑道:“狗奴才。本王便将你碎尸万段也是便宜了你,你倒来问本王怎生处置?你若是尚有几分廉耻,就该自行了断,以全灵纪颜面清誉。”
归拾儿低下头去,道:“王爷说的是,我明白该怎么做了。”
灵纪公主公主大惊失色:“不,你不能自尽。大哥……”
她正待再向沐昊恳求,归拾儿却突地掠前,一掌斫在沐昊颈侧。沐昊身手本也不俗,但不想归拾儿竟敢向自己出手,猝不及防之下,登时被击晕过去。
灵纪公主惊道:“你,你想干什么?难道你想……不,不成,他可是我亲大哥,你绝不能杀他。”
归拾儿不动声色道:“你放心,我怎么可能杀他?王爷正在气头上,我们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所以我才不得已打晕他,等他醒后,火气可能会消点,我再向他慢慢陪不是。”
灵纪公主半信半疑道:“当真?你不会骗我吧?”对于归拾儿的冷酷和不择手段,她可是知之甚深,也因之身不由已地迷恋上他。
归拾儿安抚她道:“当然,杀了你大哥又能怎样?我也难逃一死,何苦做这种蠢事?”
灵纪公主颇觉有理,这才放下心来。归拾儿又道:“你先回宫去,我在这儿守着王爷。”
灵纪公主亦知自己不宜久留,请求归拾儿千万要按捺住性子,别惹沐昊再雷霆大发,这才到外间救醒被沐昊扔在大殿地上的贴身宫女,忐忑不安地去了。
打发走灵纪公主,归拾儿皱眉思忖了良久,也没想出眉目怎么应付眼前的局面。以沐昊的性情,归拾儿可以肯定,自己如果不自杀,沐昊为了维护皇家尊严可能会暂时掩盖此事,以后再另行设法暗中除去自己,即便自己甘愿弃官而去隐姓埋名,沐昊亦会加以追杀。
思来想去,归拾儿决意先下手为强,干脆先杀了沐昊,只要将沐昊的死讯瞒得几天,自己便可趁着这段时间潜踪隐迹逃出大楚,到时谁也别想再找着他。
打定主意,归拾儿正欲下手,忽又想起应该将此事先告知陈浩然。从怀里掏出一块晶石,沉入意念。
这晶石却是陈浩然为防归拾儿碰上意外危险,特地制了一对对念机,让归拾儿在危急时刻能够找到自己以便及时救援。
了解到这边的状况,陈浩然大感意外,不多时便赶至开元观,详细问了情况,亦是皱眉不语。沐昊身为大楚王爷。可不是这么好杀的,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若孝成帝到时遣出大批供奉追杀,归拾儿万一为之丢了性命。却也未免不值。
转了几个圈子,陈浩然目光停留在沐昊身上,发觉他与归拾儿身材仿佛,心中不由一动,蓦地浮上一个念头。
弄影湖上。虽然寒风料峭,仍是丝竹管弦欢歌笑语不绝于耳,灯红酒绿更胜往日。请牢记 。。大楚圣母所开设的青楼,自是生意兴隆顾客盈门。
弄影楼画舫顶楼的一间香闺之中,炉火生温暖意融融,两名眉目如画的绝色佳人坐在锦榻上执子对弈,虽有弦乐欢笑声依稀传入房中,两女却俱听而不闻,只安静地拈子而行。
这二女正是绿绮与舒轻寒。棋至中局,两条大龙纠错盘缠。胜负之势难明,舒轻寒微微蹙眉凝思片刻,在边角投下一枚黑子。绿绮想也不想,执起一颗白子就放在黑子旁边,忽觉不妥,赶紧又欲捡起。
舒轻寒不依,嗔道:“这局棋你已经悔了三着,可不许再赖皮了。”
绿绮美眸一转,狡黠地笑道:“哪有三次?明明还只有两次,是你记错了。”
舒轻寒哪会记错?情知她又在耍赖。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道:“你棋力并不比我差,偏偏总是心不在焉,要是你还不把心从别的地方收回来。我可不跟你下了。”
绿绮俏面一红,嘴硬道:“我的心哪有在别的地方,乱说。”
锦帘微动,透入一股冷风,一人跨了进来,笑道:“绿绮的心到哪去了?”
绿绮闻声惊喜地回头。急切起身时将棋盘撞翻,也不顾棋子洒得遍地,纵身投入陈浩然怀中,泫然欲滴道:“爷这么久也不来看人家,难道还是嫌弃妾身没能服侍好爷吗?”
陈浩然抱住怀中温软曼妙的娇躯,心中也微感歉意,自己虽然将绿绮收为了禁脔,却仍将她留在这烟花之所,数月中也仅来过寥寥几次而已,实在有些冷落了佳人。 w。。 首发探手轻抚绿绮玉背,和声道:“对不起,是我对你的关心不够。”
见陈浩然向自己温言赔罪,绿绮些许哀怨顿时不翼而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