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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拂伸手为李靖擦着眼泪:“别为我哭,我见过的眼泪太多,见过的悲伤也太多。我想看着你的笑脸离开。”
李靖的眼泪还挂在脸上,但是脸上却又绽开笑容。当他再送面给红拂的时候,红拂却摇摇头,伸手擦干净自己的泪水。
“吃饱了?”
红拂点点头。于是李靖神神秘秘地说:“下楼,我带你看一样东西。”
李靖将红拂搀扶下楼来到了客栈的大厅。红拂抬头一看,吃了一惊——看着墙壁上贴着各色红色剪纸,有“百年好合”、“四季如意”、“鸳鸯戏水”,另外还有一对双喜字贴在正中。
红拂女捌(4)
掌柜和小二以及客人们都笑着看着李靖和红拂,喜娘托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红色的嫁衣。红拂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她转过身,眼眶里蓄满了泪水。激动地说:“这是你为我做的?”
李靖点点头回答:“初尘,我们的亲人都不在了,无法找人主婚,这里又全是陌生人,但是,我还是希望可以给你一个隆重的婚礼,我不要你随随便地嫁给我,我要你风风光光地做我的夫人。”
红拂没有说话,只有眼泪噗噗地掉着。
李靖又说:“我已经跟掌柜的说好了,请他今天帮我们在饭馆里宴客。我要所有的人都来分享我的快乐,我的幸福。”
所有的人都看着红拂。红拂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倒了下去……
5
在离灵石镇不远的大漠,黄沙滚滚,烈日当头。一人与敌人对峙着,敌人拿着一把弯刀向他冲了过来。两人展开了一番激烈的打斗,最终此人将仇敌杀死。
这时,从远处满天风沙中隐隐约约地跑来一头骆驼,骆驼上坐着一个大汉,他的头上裹着头巾,整个脸只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但双目炯炯有神。就在此时,骆驼突然腿一软倒在了地上,大汉被甩出很远。头巾散开,露出一张长满了虬髯胡须的沧桑面容,他的嘴唇已经满是水疱和裂口,此人正是在沙漠中手刃仇敌的那个人,他就是虬髯客。
红拂睁开了眼睛,耳边传来一些嘈杂的声音。红拂支撑起身体,看见李靖正拉着大夫,大夫向李靖摇着头,李靖依旧不依不饶,最后大夫还是转身走了。
红拂起身,看着李靖失落的表情叫道:“李郎。”
李靖猛地一回头,见红拂已经从床上起身,赶紧将她扶回了床上:“你起来干什么,大夫说你要卧床休息。”
“大夫还说什么?”
“大夫说——大夫说你的病也不是不能治,他还给你开了药方,我这就去给你抓药。”
红拂看着李靖摇摇头:“你真不会说谎。我的病任凭华佗再世恐怕也救不回来了。”
说着,红拂又要起来。
“你要去哪里?”
“我们就要成亲了,我要洗漱一下,我想干干净净漂漂亮亮地做你的新娘。”
此时虬髯客已经来到了灵石镇的街道上,路人都露出惊诧的眼光,视线全都集中到他一个人的身上。背着行李的虬髯客,皮毛的外衣褪下了一只袖子,他浑身上下都是黄沙,却还一步一步地往前走。所有的行人都给虬髯客让路,就连路边的野狗看到虬髯客都乖乖地夹着尾巴走开了。
客栈庭院里有个小亭子,亭子里边有一口水井。红拂正在井边梳洗着。虬髯客也正朝亭子走来,忽然看见一个女子拉起了裙角,露出一双又白又美的小腿出来。连忙站住了。
红拂浑然不知有人在观看,她站在井边开始洗脚。虬髯客看着红拂的洗脚动作万分诱人。忽然将身上的行李丢到了地上,扬起一片的沙尘。
红拂听到声音才注意到有人,于是她连忙放下裙子,站起身朝虬髯客看了过去。虬髯客好像没事人一样,朝井边走过去。
红拂赶紧离开井边。与虬髯客在井边擦肩而过,好奇地彼此转头对看。
这是红拂第一次见到虬髯客,他是红拂生命中的第五个男人。但只见了第一眼红拂就知道此人来历不凡,因为这世上有一种人天生就有着一股霸气,虬髯客就是这种人。
就在两人对视的时候,虬髯客突然大步冲向红拂,伸手就要抓红拂,红拂抵挡几招。虬髯客突然出手,封闭了红拂的几处穴道,红拂竟然连还手的时间都没有,不可思议地看着虬髯客,昏倒在他的怀中。
李靖顺手抄起了院子里的一根木棍,指向虬髯客:“你是什么人?!快把初尘放下。”
“她是你什么人?”
“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虬髯客一愣,心里想:“原来红拂已经是她人的妻子,于是上下打量着李靖。”
李靖也看着虬髯客,两人僵持着,突然虬髯客上前一步将红拂交入李靖的手里,说:“她可是中了剧毒?”
“正是。”
“我已经暂时封住了她的穴道,不然她即刻就有生命危险。
你若是不介意,我可以救你的娘子。”
李靖惊喜地问:“此话当真?!”
“虽然把握不大,但是我尽力一试。”
李靖与虬髯客来到走廊上。
“大侠今日救我娘子一命,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请受李靖一拜。”
“我和初尘双方都没有亲人,今天成亲,我是无所谓,但是让初尘这样无媒无证地嫁过来,我总觉得对不起她。如果张大哥不弃,可否以族兄的身份,替我和初尘主婚?”
虬髯客一听,豪迈地大笑起来:“那还有什么问题!好男好女成婚配,那是天地之喜。我乐于为你们主婚,只是……”
“如何?”
“我也不怕你知道,我这身上可是悬着人命。一年之前,有人逼死我的亲妹妹,杀害我全家。此次我去关外,就是找他报仇的!此刻我已经手刃了仇人。李兄弟,你不怕我这身上的煞气冲撞了你们的喜气吧。”
李靖还没回答,红拂的声音已经从背后传来:“为亲人报仇惩恶扬善如此痛快的事情怎能算是煞气。”
红拂女捌(5)
李靖回头看到红拂,欣喜地问:“你醒了?!”
此时的红拂虽然有些虚弱,但是气色已经大好,高兴地说:“江湖儿女没有这么多的禁忌。”
红拂的一番话令虬髯客眼睛一亮,他豪爽地大笑着:“说得痛快,李兄弟,能娶到这样的娘子,真是三生修来的福气。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客栈掌柜和伙计也站在门口招呼着客人。
李靖已经穿好了新郎倌的衣服,和虬髯客一起在庭院里。客房里面,喜娘正在帮红拂梳头发,一边梳一边数:“九十八、九十九、一百下。姑娘,这头发由头梳到尾,夫妻就会白头到老。我足足给你梳了一百下,你们两口子不但是百年好合,白头到老,将来还会百子千孙,福寿绵延吶。”
“来,让我帮你把头发挽起来,再着装罢。咱们别错过吉时了。”说完喜娘熟练地把红拂的头发一扭,在脑后挽了一个髻。
不久客房的门终于打开了,喜娘出来喊着:“新郎倌,吉时到了,可以迎亲了。”
红拂女玖(1)
1
灵石客栈的大厅内坐满了老老少少。大厅前部已挪出了一块空地,正面墙上挂着红帘幕,上面装饰着花朵。到处贴着剪纸图案,看上去吉祥热闹。唢吶声响起,引得乡民开始骚动,纷纷伸长了脖子要看新娘子。
李靖一身新郎倌打扮,与红拂二人手牵彩带一前一后进得堂来。穿上新人衣裳的李靖显得意气风发,红拂没有盖盖头,更加美丽动人,显得清新脱俗。伙计忙引着二人到空地前站定。
掌柜权充司仪,拉长了嗓子喊:“主婚人就位。”
虬髯客走上前,站到了红拂与李靖面前,注视着这对新人按捺着心中的感情,眼神中不免流露出对红拂女的关切之情。
“婚礼开始,奏乐。”
司仪话音刚落,唢吶声又起,颇为喜庆。
唢呐的吹奏终于告一段落。礼堂内一片安静。
只听司仪说道:“今日是大吉之日,皇天在上,后土在下。三原李氏要娶新妇,一拜天地!”
李靖红拂转身,面对着天地鞠躬。客栈内顿时喝彩声四起,一派喜气洋洋。
“二拜高堂!”
红拂和李靖转过身,李靖面露难色。
“张大侠救我红拂一命犹如再生父母,红拂自幼父母双亡,张大侠权做我的父母,受我夫妇一拜。”
虬髯客抱拳拱手道:“李贤弟,初尘姑娘,不好意思,我就托大了。”
李靖急忙拱手还礼:“无妨,你救了初尘的命也就是救了我的命,我和初尘要谢都来不及呢。”
众人重又站好,仪式继续。
“二拜高堂!”随司仪一声高喊,红拂和李靖一起向着虬髯客一拜。
“三拜……”
话音未落只听“轰”的一声,挂着红帘幕的那面墙倾倒下来砸向红拂和李靖。紧要关头虬髯客出手抓住红拂李靖往旁一掠,避开了这场危机。墙体应声倒地,带起阵阵灰尘。
只见一人灰头土脸地从尘土中爬起来,此人正是程咬金。
程咬金大摇大摆地走到一张桌前坐下,抓起桌上的鸡腿就开始大嚼,同座宾客皆后退避让惟恐不及。吃到兴处拿起鸡腿指着红拂和李靖:“你们——”
刚说这两个字,整个大厅内突然骚动起来,原本来喝喜酒的村民都惊慌失措地大叫着,争先恐后地往外逃,一眨眼的功夫,跑了个干干净净。整个大厅就只剩下了李靖、红拂、虬髯客、程咬金和在一边瑟瑟发抖的掌柜。
程咬金不屑地呲了呲牙:“我话还没有说完,你们跑什么,”继续被打断的话头,“就你们俩拜堂是不是……”说到这斜眼上下打量起红拂来,“新娘子还真漂亮,小子你可真有福气。”
李靖不由地挡在红拂面前,而此时虬髯客的神色已慢慢地变得激动起来,他紧紧地握起了拳头,努力地按捺住自己的怒火。
“很好,算你们福气,碰上本大爷!本大爷见喜一定要送礼!”程咬金言毕冲掌柜高喊,“掌柜的!去柜上拿十两银子出来做礼金,送给这两位。”
掌柜一怔:“你是指……我店里的……的柜?”
虬髯客正要站出来发飙,李靖却抢先踏出一步:“你就是那个鱼肉乡里的土匪头!”
“土匪头?说出我的名头,吓你一跳,我就是江湖人称‘混世天魔’程咬金是也!”
“今天我就帮灵石镇驱妖除魔,求个天下太平。”李靖顺势挑起一边的一条柴棍指向程咬金。
程咬金那容这番挑衅,只听大喝一声,程咬金冲向李靖。
程咬金的板斧虎虎生威,威力吓人,令李靖大吃一惊。
“新郎倌儿,我程咬金本要给你贺喜,你却要跟我动粗,我这板斧不长眼睛,一会儿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这美娇娘可就归我了。”程咬金边打边说。
此话激怒了一旁的虬髯客。红拂发现了虬髯客异常,转脸望去,只见他拳头攥得发白,怒目圆睁,神情十分激动。
程咬金的第二板斧又攻向李靖,这招更加厉害,竟然有开山劈路之势。李靖的木棍应声而断,红拂露出担忧的神色。
程咬金咧嘴一笑,第三板斧带着呼啸之势再次攻向李靖。就在同时,虬髯客快步上前,飞起一脚,竟然将程咬金手里的板斧踢飞,顺手一掌,只见程咬金整个人就如同一只脱了线的纸鸢,直往大门外飞去。李靖吃惊地看着虬髯客,没想到他的武功竟然高到了这个地步。红拂看着虬髯客,脸上虽不动声色,却也有着些惊愕。
就在众人愣神之时,刚刚被扔飞出去的程咬金,又被人扔了回来,直冲着虬髯客撞了过去。红拂急忙出手抛出红绫,将程咬金裹住,卸去来势,还没等程咬金想明白这短短几分钟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已是头晕目眩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门外一高大魁梧者随即带兵进入客栈,原来是宇文成都的官兵追到了。
红拂认出为首的便是宇文成都,大吃一惊,赶紧侧过脸去。
宇文成都一声断喝:“程咬金看你还往哪里躲?!”
“官爷,你们若是办完差了,我们这还有个婚事才办到一半,还请行个方便——”李靖见状适时挡在红拂的面前。
但为时已晚,成都已然认出了红拂,指着红拂喝道:“把她拿下。”
官兵们一愣,成都已拔出剑来大喊:“她是司空府里私逃的奴婢红拂,抓她有重赏!”他这一说,众官兵立刻蜂拥而上,连抓着程咬金的大个子官兵也放下程咬金去抓红拂了。
红拂女玖(2)
红拂摘下凤冠,开始迎战。李靖忙过来护卫,虬髯客也加入战团。官兵把三个人围了起来。
虬髯客逼开官兵,对红拂李靖说:“走!”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