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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公主病了。”
平阳一笑:“原来我病了你才会来看我,早知道是这样,我就该病得久些,病得重些,或许一病不起,这样你就可以天天来可怜我了。”
红拂女贰拾玖(3)
“公主——”
“程咬金你真是好慈悲,好善心。”情绪激动的平阳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程咬金赶紧上前,将平阳扶到座位上,拿起茶水给她喝,却被平阳推开:“不用了,我这轻贱的人怎么能让大将军给我端水。将军请回吧,平阳的病已经好了,有劳大将军了。”
“平阳——”
平阳高声道:“走!你既然心里看轻我,又为什么要来我这里,你折磨得我好苦,既知今日,你当初何必对我说那番话。你太残忍了——”
说完平阳忍不住落泪了。
“我是个大老粗,可是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如果这次我老程能够活着回来,我要向你二哥提亲,我要娶你做老婆,疼你爱你,谁要是敢动你一个手指头,我就把他的手脚全都剁下来。谁要敢说你半句闲话,我就把他的牙都打掉。”程咬金一字一句重复曾经对平阳说的话。
“别说了——”
“公主,当初我说的每一个字我都记得,每天这些字字句句都像一个个烧红的烙铁烙在我老程的心里,疼啊——可是,我老程以前太没用了,口口声声要保护公主,却被李密那个狗娘养的踩着头羞辱,羞辱公主,我老程没用,我恨,我真恨啊!”程咬金眼含热泪道。
“这一切,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没有脸,我——我真的配不上公主,我没脸来看公主。”
“是我配不上你,我是脏污的人,你不必为此耿耿于怀。”
咬金急道:“住口,你不能这样说。你是完美的,你是纯净的公主。”
“咬金,”平阳紧搂程咬金道,“我们不要再互相折磨了,你别躲着我,我要天天看到你,我要你天天陪着我。我们谁都不嫌弃谁,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程咬金被平阳的大胆宣言震慑了。
平阳轻轻吻上了程咬金的唇角。
程咬金竟如同被雷击中一般,噔噔后退数步,撞到了桌角,险些跌了一跤。
平阳忍不住笑起来。看到平阳笑,程咬金也傻笑起来。
4
李靖带红拂来到李玥府,院落里空荡荡,地上还有之前火烧过的痕迹。
李靖:“这是李玥府,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为什么没人住?”
“只因这里发生过惨案,所以至今没人居住。”
“惨案?”
红拂的脑海里闪现出那夜纵火烧李玥府时的熊熊火光。
“火光将半个城池的天空都映红了,一家老小,全府的人,无一幸免。”
“是谁这么狠心?”
“是你。”
红拂吃惊道:“我到底是谁,我到底是什么人?”
“我来告诉你是什么人,你本来是个双手染血的杀手,为了你的主公杀人无数,可是你却有一颗纯良的心,你对天下的苍生有着怜悯,对原本岌岌可危的大隋有着担忧,所以原本要来杀我的你却冒着抗命死的危险放走了我。”
随着李靖的话,往昔的一切都开始浮现在红拂的眼前。
“那天晚上,你救了我的性命,而我带你离开了长安。一路之上我们历经千难万险,你说我会成为天下第一的大将军。你还记得我的那匹马吗?小呆,它很丑也跑得不快,可是它却从来不会放弃,我就跟那个小呆一样,我一直为了能做一个配得上你的男人而努力着,小呆死了以后,我就用它尾巴上的毛做了坠子戴你手上。它代表的意思就是——”
红拂接过李靖的话道:“不离不弃。”
李靖满含热泪:“初尘——”
红拂和李靖深情的对视着,时间就在这一刹那凝滞。
“不离不弃……”
“不离不弃!”
李靖眼中的热泪再也忍不住,滑落了下来。
红拂走进秦王府书房,世民正在看书,一见红拂来了,高兴地站了起来:“初尘,刚才我去找过你,你不在房间。”
“出去了。”
“跟我说说,去哪里玩了?”
“我去了……李玥府。”
“李玥府?你去那里做什么?”
“因为我从前是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暗人,我杀了李玥全家。”
世民吃惊道:“初尘……”
“世民,你等我说完,看我说得对不对。后来我从杨素那里逃走了,跟李靖一起跑了。我们路上受到追杀,我跌下山崖失明,幸被秦王你相救。我还被李密威胁去刺杀过你……”
“够了,初尘,别再说了。你全都记起来了。”
“全都记起了。”
红拂和李世民静静对望,没有说话,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
世民轻叹道:“好吧,那么这一次,你的选择是李靖,还是我?”
红拂定定地看着李世民,没有说话。
回到太子府的家丁在李元吉耳边耳语了几句,李元吉勃然大怒:“这个李靖,真是不知好歹,竟敢拒收我们的礼物。”
正执着酒抔的李建成,一边饮洒一边沉吟:“元吉,你且慢动气,李靖虽然不识抬举,但这并非一面倒的坏事。”
“太子何出此言?”
“我并非真心想收买李靖,只是略为试探。礼物送到秦王府给李靖,世民难道会不知道?我就是做给他看看,我太子财大气粗,叫他不要自不量力。”
红拂女贰拾玖(4)
秦王府厢房。李靖坐着,笑得很开心。
程咬金道:“说什么?你要辞官?今日皇上刚颁了圣旨,封你为大将军。做大将军可是你一直以来的梦想。”
李靖一脸幸福的笑:“初尘记起我了。我要带她走,离开这里,去乡间过隐居的生活。”
“那也太草率了,你还是好好想想。”
“不用想了。”
5
隐隐的钟声传来,巍峨的皇宫在阳光照射下显得庄严气派。
御书房内,李元吉站在一旁侍候。李建成正替李渊批阅奏章,李渊病容满面,半躺在椅上,静静地听。
“河南暴雨成灾,当地县令文继祖克扣赈灾物资,中饱私囊,村民群起控诉,反遭文继祖指斥作乱,今查实有据,父王,该当如何惩治?”
李渊疲倦道:“革去官职,发配边疆。”
建成在奏章上写着批示。
李渊喝了一口参茶,却忍不住咳嗽起来。
建成皱眉:“既然父皇龙体欠佳,为何不返寝宫休息?这些奏章就让臣儿处理吧。”
李渊一笑:“大乱方定,外有突厥觊觎中土,随时举兵冒犯,内有逆贼蠢蠢欲动,准备犯上作乱,朕怎能草率?”
“父皇圣明。”
“反诗一案,进展如何?”
“臣儿正想启奏,臣儿和元吉多次严刑审问,总不能在虞世南的口中套出同谋。而且,臣儿深信皇城中还有不少反贼,甚至牵连王侯贵胄,高官武将,臣儿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臣儿无意开罪他们,遭受这班权贵的非议,指臣儿胡作妄为。”
“大唐之内,以朕为尊,朕叫你去查,你便要兼公办理。凡是叛乱分子,不论位高权重还是凡夫走卒,查明属实,均一视同仁,一律处斩。”
“臣儿尊旨。”
“再读。”
“臣儿遵命。”
李渊倦极,躺在长椅上。
元吉翻查奏折,从下面挑了一份出来,递给建成。建成看一看奏折,满意地一笑:“山西太守上奏,长孙无忌上月巡视山西,目无法纪,仗势侮辱村民。父王,该当如何惩治?父王!”
李渊已经入睡,没有响应。
建成与元吉有点无奈。
小太监走进来,跪下行拜:“皇上,李靖李将军求见。”
元吉:“皇上不适,叫他……”
建成打断:“叫他进来。”
“遵旨!”
小太监退出御书房。
元吉斜眼望望建成:“太子为何叫他进来?”
“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李靖随小太监走进御书房,下跪行拜:“臣李靖跪见皇上,跪见太子,跪见齐王。”
“皇上身体不适,李将军起来说话。”
“谢皇上,谢太子。”
“李将军,有何要事?”
“启奏太子,微臣西征北讨,戎马生涯多年,幸今四海归心,天下大定。”
“皇上都知道了,所以才封了你为大将军,难道还不够?”
“哼!别贪得无厌!”
“太子、齐王误会了,臣只是久未回乡,求皇上恩准微臣辞官,隐居乡间。”
建成与元吉相顾愕然:“李将军,海内虽平,但突厥在关外虎视眈眈,诚然是心腹之患,本来极需要李将军这种人材继续为大唐效力。但是李将军辛劳多年,也应该休息一下,过一些舒服的日子。本太子代皇上准许你辞官回乡。”
“谢太子。”
“我自会奏明皇上,你只要往兵部交还帅印,便可以随时离京。今晚我就在太子府设宴,给李将军饯行吧。”
“谢太子,臣告退。”
李靖叩头,退出御书房。
建成与元吉相视一笑。
“此乃天助太子也。”
建成大喜:“此人一去,我再无后顾之忧。”
忽然听到鼻鼾声大作。建成与元吉后顾一看,只见李渊巳呼呼大睡。
皇帝寝宫。李渊半躺在卧榻上,微睁开眼睛。
“陶公公,朕睡了多久了?”
“皇上,您刚睡下不一会儿。”
“身体大不如从前了,总想睡觉,却总也睡不着。看来朕已无力再处理政务,应该是让位的时候。”
“皇上……”
“别说了,朕要写传位诏书。陶公公,你说,我这三个孩子,哪一个最合适。”
陶公公下跪道:“臣不敢妄言。”
“朕心里有一杆秤,还没有糊涂。诏书迟迟不宣,建成和元吉就会明争暗斗,都是朕的亲生儿子,朕不能眼见他们如此骨肉相残,必须当机立断啊。朕已经决定,传位给秦王世民。”
闻听此言,跪在地上的陶公公心下一惊。
太子府大厅,李元吉悠闲地赏鸟,提着鸟笼吹口哨。
“大哥,你看我这鸟儿,多精神。”
建成没有搭理他,愁眉不展。
侍卫进来通报:“禀报太子,陶公公来了。”
“快请,快请进来。”
陶公公走了进来,建成迎上去:“陶公公,宫里边情况如何?”
“大事不妙,太子。”
元吉不耐烦:“你把话说清楚,怎么就不妙了。”
红拂女贰拾玖(5)
“皇上已决定写传位诏书。”
“太好了。”
“太子先别高兴,皇上要将皇位传给秦王。”
建成和元吉同时一呆,建成慢慢坐下来:“看来应该下手了!”
6
夜色低沉,秦王府一片寂静。
红拂正在房间里收拾行装,脸上带着甜蜜的笑容。
小琴走进来:“初尘姑娘,秦王在德兴茶楼等您,他说有话对您说。”
“他要说什么?”
“奴婢不知,只是秦王吩咐,一定要叫您去,这是他最后的要求。”
红拂点头:“好,我这就去。”
秦王府后门,小琴和红拂上了停在门口的一辆马车,小琴将马车门关上后即上了把锁。红拂察觉,伸手一摸,大吃一惊,原来马车的后面是一个铁笼,全是粗粗的铁条:“小琴,你干什么?把锁打开。”
“走!”
车夫扬鞭,马车疾驰而去。
后门边的墙上,几个黑衣杀手越墙进入秦王府。
世民正在书房里看书,但他根本看不进去,遂将书放到一边。
“二哥!”
悄悄走进书房的平阳让世民吓了一跳:“是平阳啊。”
“二哥,你这是在看书,还是在想心事呢?”
世民笑道:“你深夜到我府上,是来看我的,还是来看别人的呢?”
“当然是来看……二哥你的。”
“别蒙我了,要去找谁就去吧。”
平阳嫣然一笑。
平阳和程咬金谈笑着在秦王府回廊上走着。
两人正说着,忽然看见远处有黑影闪过,黑暗中,隐约有兵刃相碰的叮当声。
程咬金大叫:“谁?”
黑影匆匆消失,没有人回答。
“大事不好!秦王在哪里?”
“在书房。”
程咬金顿感事情不妙,立刻赶去书房。
秦王府书房里,世民望着灯出神。
忽然狂风大作,将书房的窗户吹开,嗖嗖吹进的冷风将几盏灯吹灭。三个黑衣杀手从窗户外跃进,提着匕首直刺李世民。李世民奋力反抗,与三人对打起来。
就在这时平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