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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若兮说着,弯起眉目向叶氏母女万般温柔一笑。正待颔首进食,却见碗里不知何时多出一只油腻腻红烧猪蹄,只觉胃中瞬间汹涌而上一股酸涩,猛地便闭了口。
这番反应,孕过孩子的妇人自是再熟悉不过。当下桌上两位夫人纷纷莫名敛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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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尴尬午宴,叶家自是欢喜而来,扫兴离去。
夜幕很快便降临。铺着大理石的豪华大厅里,空空荡荡垂着满地红帐,隔开那红帐,后方却是一间不易为人察觉的小小卧房。
此刻那铺着华丽丝绸褥子的精美床榻上,两名修长的俊美男子正浑身赤/裸地紧紧缠绕叠加,有粗/重的喘息和着暧昧“啪、啪”声响将狭小的空间充斥得一片淫/靡。
“爱我吗……要我,要不要我……要不要……”
“啊……要……唔……”
两具年轻而俊美至极的修长身体抵/死纠缠着,沙涩的诱人嗓音即便是光听着都让人酥/骨。上方一道魁伟精悍的身躯不断在腰上加剧着力道,那窄实紧翘的性/感/臀/部急速上下震颤着,激烈的冲击将原本结实的床榻荡得“咯吱咯吱”不断声响。
“呵,啊……”一簇触电般的颤溧,男子宽阔地脊背忽然猛地抽了抽,一道白色浆/液顿时沿着暧昧洞口渐渐溢出。
脱力后的男子猛地沉沉压向身下那颀长的身躯,长长吁出一口气后方才翻了个身,一双丹凤长眸子里净是情/欲过后的满足:“呵,果然还是辕朗最得我心……可惜今日听闻那江南叶家送女儿上门求亲了?多日未见辕郎,竟不知辕郎几时也对女人动了心……”
“唔……二爷你怎的如此糊涂?你道那死老头儿肯为我下心思么?左右不过都是给二弟张罗罢了。几时轮得着我云辕?”
纵/欲后的上官云辕俊朗眉目越发的暖暖如沐春风,颀长身影微微颤了颤,翻过身来仰身趴在精致床榻之上:“左右他心中只不过把我当作一个赚钱的工具罢了。枉我空忙碌了这些年,到头来也不过只是为二弟铺了个垫子……”
“呵呵,怎的算是空忙?这些年辕郎私下捞的莫还不够多么?别的且不说,便是前些日那三十万两最后不也归了你?……左右上官家如今也已被你掏得只剩半个空壳子,你又何必在意那许多?”
欧玄佑丹凤长眸子里掠过一丝浅笑,亲昵掠去身旁男子那沾满细密汗渍的青丝,修长手指便去抚上官云辕一双深邃眸子:“何况来日我若登了基,但凡你想要的,莫不还是给了你?”
“最坏的莫过于二爷你……你既心心念念要做万人之上的千古帝王,来日若果然做了皇帝,身边三宫六院尽是美女成群,几时来记得我上官云辕这号人物?”上官云辕略微凹陷的深邃眸子微微一暗,便侧过身子再不去看身旁一向以狠戾而闻名的心上男子。
“呵呵,辕郎何用担心这个?你我多年之交,怎不知我玄二最厌恶的便是女人。便是日后果然成了皇帝,娶几个女人,也只不是为了生下一两个皇种罢了……”
欧玄佑妖冶眸子拂过一丝莫名精光,温柔扳过上官云辕瘦而精悍的身躯,“放心,顺我玄二的,日后总是多般好处;但凡逆我者,却绝没有一丝好下场……你家那二瞎子前些日自掏了腰包替太子造了诸多好名声,左右你也该替我去管管了……”
鸥玄佑说着,因见上官云辕只顾深深凝视自己不语,便又柔声道:“呵呵,怎么,你莫不是对自家兄弟下不去狠心了?”
“呵呵,兄弟?我那二弟如今大约也是想要抽身而退,暗里头已然在转卖商铺。左右如今我能夺的都已被父亲夺了回去,却也不须顾忌那许多……老头儿既对我云辕如此不义,便不怪孩儿不仁了!”
上官云辕一贯温和春风的脸上掠过一丝少见的寒意,因见玄二眼中宠溺笑,便沉了声道:“云辕这些年为二爷做了这许多,来日二爷若果真成了事,可不许忘却今日之情。”
“这个辕朗自是放心……对了,你手头上那枚棋子,眼下倒是可以放下去了。”红帐内,妖冶般森冷的男子一声沉沉低笑,声音涩哑低迷,忽地便又倾身覆下。
有微风略过层层叠帐,带来渐渐剧烈的粗/喘震颤……
第60章 翠花嫂见姑爷
盛京第一怪人新近娶的小姨奶奶怀孕了!以八卦闻名的盛京城再度掀起一阵狂澜。
一个小妾室怀孕本是再平常不过,奈何这怀孕背后却事关大凉第一富豪——上官大家族唯一嫡子到底举与不举这一大要事;加之又传闻前几日那江南叶家甚至亲自上门说亲,愿以丝绸、茶叶两大产业为女儿做嫁妆。于是乎,一时间各种流言飞语便漫天纷纭。
有道二瞎子早些年中毒后不举,多年幽闭家中实是在练纯阳邪功,如今功成身就,恶毒去了眼疾好了,那不举的毛病自然也治愈了;
也有嘴碎的则猜测,那二瞎子到底还是不举的。只因那安家闺女向来风/骚成性,受不了房中空虚,多次与盛京第一败家混老三苟且偷欢,不慎暗结珠胎,偏偏老头儿盼孙子盼得发疯,左右都是上官家的血脉,干脆顺水推舟留下了来。
但无论坊间言论如何不堪,上官家二公子如今眼疾已愈,再度风华绝代出现在生意场上却是明面上的事实。况如今东宫太子声望鹊起,那二瞎子既复了明担当起家族生意,今后莫不是大好前途咫尺在望?
想当初盛京“暖玉公子”可是举国闻名一大少年才俊,多少贵胄豪门欲予上门说亲,若不是因着突然瞎了眼渐渐性情大变,只怕如今那破落安秀才还攀不上这门亲戚。一时间,原本观望着的各大豪门大户立时再度纷涌而动。
上官府如今越发忙碌了,便是上官鹤一味强调要低调要低调,因着这些来来往往的大户大贵却是万般低调不起来。
东水阁里,安若兮每见老秦管家在院门前晃悠一次,就知必是那上门说亲的又来了一遭,仔细算来这些日倒是来了不下十来次。
自家夫君被诸多女人惦记,滋味自是不好受的。好在上官云轩日日忙完生意就推托了所有应酬按时归家,安若兮虽心中隐约酸涩,却也不十分往心上放。
自那日被姬夫人发现怀孕后,这些日便被宠物一般的养护起来,每日除了吃就是睡。老头儿虽然不好恬着脸上门来看望,却时不时派着下头的姨娘们送些汤品点心前来打探近况。
那些送上门来的食物安若兮自是不吃的,虽在现代独居多年,少与人打交道,却也知人心叵测这一道理,平日里但凡吃穿用度,只让欣怡、欣明二人伺候着。自家夫君虽不擅言表,近日里却是越发体恤,大丫鬟欣然也被调开到书房料理公务,因此平日里过得倒也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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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的小院寂静深沉,卧房内灯火橙黄,隐隐有书页声回荡。
“公子少奶奶好生歇息。”丫鬟欣明端了盆子关门悄声走出屋子。
“夜深了,夫人还要看吗?……仔细莫把眼睛看坏了。”上官云轩一袭宽松白衣黑裤,清隽眉目微微一凝,修长的手臂揽起尚在灯下迷糊的娇俏女子就向床边走:
“听话。如今可不比从前,为了我们的孩子,即便那书里的字句再好看也得早早睡下。”
新换过的被褥绵软而馨香,安若兮随意瞟了眼床榻:“今日怎的换我睡里头?你枕头下宝贝那么多,万一不小心弄丢了,我可赔不起。”口中随意道着,视线却再度移向书本。
一只大手忽然伸来,手心一空,那书被丢在了茶几之上。
“再要看,为夫可要生气了。”上官云轩眉目一敛做严肃状,掌心一扬,摇曳的烛火歪扭了两道便灭了下去:“你睡里头,夜里我也好照应些。枕下宝贝再多,却都不及我怀里这两颗来得精贵。”
上官云轩语气徐徐缓缓,虽淡若清风,却自有一股不容人拒绝的气度。
卧房内一瞬间灰暗,身旁男人睡过的枕头上一股淡淡清茶香,有如兰气息在发上一簇一起。安若兮侧目望去,看到黑暗中一张精致的清隽脸颊正紧贴着自己,虽光线灰蒙看不清表情,但那眸子却如星星般灼灼璀璨,隐隐似还附着失落与自责。
自十五那夜之后,这家伙便夜夜揽着自己抵死缠/绵,半月前却只是轻柔揽抱,再没了其他动作。先前倒还未察觉有什么,如今看来他怕是早已知道了。
想了想,又觉些许愧疚:“上官云轩,你……几时发现我怀孕了?”
“唔?”上官云轩猛地恍过神来,精致薄唇轻启,一双修长的手指抚上若兮微微隆起的小腹:“傻瓜……你既是我娘子,还有甚可瞒的?”
半月前早便知道,迟迟不愿说出来,不过只是想看看,到底云轩在你心里如今是否已值得信任和托付罢了。
熟悉而冰凉的手指在腹上轻轻划了两圈,即刻又万般不舍地移了开去。安若兮看到上官云轩潋滟眸子隐隐失落,不由伸手环抱过去:“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本来就打算这几日告诉你而已。云轩,你是不是不喜欢他了?”
上官云轩闻言微微一颔首,将怀中娇俏娘子清冽水眸里的疼惜看得清明……她如今可是已经懂得心疼我了?
心中忽而溢开一汪暖泉,精致薄唇勾起一抹玄月,在女子光滑额间轻轻印了一吻:“果然是个傻夫人。云轩这些年清冷孤寂,如今这般已是上天对我的最大恩赐,又怎会不欢喜呢?……我只是怕自己手心太凉,寒气渗坏了他,所以不敢常去抚碰他罢了。”
一句话听得安若兮心里发酸,因着身体不好,便是连自个的孩子都不敢触碰了吗?
当下自掂过云轩修长的手臂揽至腰上,又向那精悍的胸膛靠近了些许:“你才是个傻瓜。你是他的父亲,他若是胆敢嫌弃你,改日我替你好好教训他……哪有做儿子的敢嫌弃父母,不听话……”
宽阔胸膛上一贯好闻的淡淡清茶香,安若兮细细呢囔着,睡意便汹涌而起,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怀中女子睡得香甜,长长睫毛微微颤动,小巧的红唇却仍倔强轻抿着,上官云轩宠溺一笑,轻轻在眉间落下一吻,复又抬起头看向昏暗的天花板。
父亲大人虽一再强调上官家要事事低调,然以昔日地下书房欧玄清那番言辞,只怕上官家即便低到了尘埃,只要家族财力尚在,将来他做了皇帝,也轻易不肯放下戒心的。左右大哥如今也已把生意做成了半张空壳,自己尽快清理清理,早日举家退出这是非之地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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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至天亮。
东水阁里一众丫鬟奴才都知少奶奶近日喜睡,自是各般小心谨慎,防着发出声响。奈何隔壁鹦鹉聒噪叫得人心烦,扰得安若兮早早就醒了过来。
满满一桌子的素菜,当中却盛着一碟辣味三丝。安若兮心中一暖,暗叹自家夫君果然心细。那上官老头儿,因着“酸儿辣女”一句俗语,暗自吩咐小厨房里的下人,每日膳食总不离一个酸字,苦得自己近日一上桌便胃中汹涌难耐。
难得见一道辣味小食,当下只觉胃口瞬间大开,掂起筷子就要去夹。
面前却递来一张小碟,正是那辣味三丝。
上官云轩放下筷子,清隽面容微微带笑:“日后想吃什么,让丫鬟们去做就是……无论是小儿还是小女,只要是若兮所生,云轩自当万般珍爱的。”
“唔~~,好吧,难为夫君这般体贴,那么就祈祷老天让我生对双胞胎好了。”安若兮心中生暖,灵动凤眸弯弯,忽地却住了口。
“娘老子的,恁大一院子,让老娘去哪里找地儿?!”熟悉的粗嘎嗓门破天荒从院外头逐渐袭近,一担豆腐一摇一摆进了茶色木门。
安若兮顿了筷子向门边眯眼一望,果然是白翠花。因见那圈圈肥腰上难得别着一根黝黑发亮的大粗木棍,一瞬间忽然有些头大。这上官府家丁众多,她既能带着大粗木棍大摇大摆闯进来,想来方才必定有过一番肉/搏。
因见妇人走近,当下只得抚了抚太阳穴自向门边走去。
白翠花一袭簇新青布大秋袄,挑着一担新鲜豆腐骂骂咧咧闯进院子:“娘老子的,我闺女都怀上他家孙子了,怎的老娘还没个脸面上门来瞅瞅?!若兮?若兮?……你个死妮子藏哪儿赶快给老娘滚出来——!!”
白翠花咧着厚唇大声嚷嚷,一双泛黄的眼珠子自顾在四下肆意扫荡,忽地瞅见石阶上一名素衣少妇正对着自己笑脸莫名。
当下担子往地上一放,大步杀将将冲过来:“好啊,你个死妮子果然藏在这里!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