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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过之后,吕效将陆言之引至内堂说话。
“吕伯伯,我陆家屡遭劫难,言之不信这是天祸。”
“你们陆家忠烈之门,功在社稷,家有德,门有风,倘若是天祸,还要天何用!”吕效字字万钧。
“小侄今天来正为此事。”
“我也一直在怀疑,但是一直没有证据,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做鬼。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这只鬼一定是个不寻常的人物,并且就藏在我们身边。”
“吕伯伯说的可是沙丞相?”
“我确实这样怀疑过,但是他们二人比亲兄弟还亲,不可能有仇恨,也不可能有什么利益争端,怎么可能会手足相残呢?再说了,沙丞相自比管乐,以德相自居,不贪不腐,又老谋深算,善于笼络人心,有将军在侧,如虎添翼,他又怎么会自毁长城?”
“我父亲朝内外可有仇敌?”
“将军为人谦和,未曾听说与人结有私怨。如果说有仇敌的话,敌国异种勉强能算。”
“会不会有人里通外国,谋害我父亲,毁国之长城?”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要是这样推论的话,这个人绝对不可能是沙丞相。你想,当今的圣上是沙丞相的外孙,沙丞相又是三朝元老,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他不可能有谋逆之心。再说了,我朝国力强盛,番邦野朝根本无力与我天朝抗衡,恐怕只有目盲耳聋心瞎之人才会做出此等愚蠢之事。”
“吕伯伯所言甚是。侄儿还有一事请教:吕伯伯可知道以前的管家陆近现在何处?”
“陆近离开陆家后改名为鲁不还,现在是江州知府。前年我去那走镖时偶然发现了这个秘密,我想此事必有牵连,因此并未上前相认。”
“吕伯伯可还有其它事要告诉言之?”
“言之啊,”吕效有些犹豫,“你真的决定了要查下去?”
“当然,不水落石出绝不罢休。”
“你可能会遇到很多意想不到的险难……”
“迷迷糊糊地干受着岂不是更危险?”
“好,不愧是陆言之!既然如此,我有一事必须得告诉你:将军出事后的第三天,我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信中说陆家人身处险境,要我一定好好保护,还告诫我说身边的人谁都不能相信。”
“信中没有提到幕后主使?”
“没有。后来陆家的情况稳定了下来,陆近离开后,那个神秘人又送来一封信,要我也离开陆家,转明为暗,以便更好地保护陆家人。我听从了他的建议,来到这报恩巷,开起了镖局。从那以后,我就再没有收到那个神秘人的消息。”
“原来如此。看来我家对门的染布坊也是吕伯伯开的了?”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那个染布坊不大,根本用不了那么多工人,哪个老板都不会白养闲人吧?”二人相视而笑。
“那二十人是我精心挑选的武士,专门负责保卫陆家的安全。”
“吕伯伯费心了!”
“我真是有罪!要是再多派些人手,说不定你哥哥就不会残废……”
“吕伯伯无须自责,咱们权当它是命中定数吧。我在想:您刚才所说的那只鬼在陆家周围肯定布的有眼线,不知道吕伯伯可有什么发现?”
“这事我也想过,还曾多次下令让那些护卫明察暗访,结果每次都是一无所获。”
“陆家这些年全靠吕伯伯暗中保护,言之替父亲在此谢过!”
“你这孩子,这一点可不像你父亲。”吕效笑言。
“换成我父亲,他也会这样做的。”
“不过说实话,你和你父亲真的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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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陆言之回到家中,见一家人都在正堂,母亲陪坐在一位老者对面,甚是恭敬。那老者慈眉善目,儒雅有度,左手握有一根松木鹤首的镶玉拐杖。
“言之,我是外公啊……”李廷懋悲喜交加,面色凄沧,扶拐起身,煞是费力。
“言之不孝!”陆言之叩拜之后赶紧扶外公坐好。
“言之,你走之后我叫勇儿去通知你外公,就说你回来了,下午会去看他,哪想到他老人家倔劲大发,非要过来。”陆夫人叙说着,脸上洋溢着幸福。
“言之罪该万死,本应第一时间去看望外公。”陆言之满心愧疚。
“不说这些。言之啊,外公终于盼到这一天了,‘夕死可矣’!”李廷懋紧握住陆言之的双手。
“父亲,您老人家说的都是些什么话!今天咱们一家人团聚,本应燃炮庆贺才对,都别再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言之,坐到你哥旁边去,外公仰着头跟你说话多累啊。”
“是,娘。”陆言之反握外公的双手,轻轻地放下。
“娘,外公对言之日思夜想,翘首期盼了整整十二年。这会言之近在眼前,看外公那架势,翘多久都不嫌累。”陆绪笑着说。
“没个兄长的样子!”陆夫人佯装生气。
“无妨。”李廷懋笑道。
“外公最疼爱二哥了!”陆凌微撅着嘴说。
“胡说,外公最疼爱的是我,你那眼光不行。”陆绪“教训”妹妹。
“你们两个都错了,外公曾对我说,他最疼爱的其实是凌微。”陆夫人也加入到“舌战”中,气氛变得更加热烈、温情。
聊了一会闲天,李廷懋自然也问到了陆言之云去之后发生的事:“言之,是哪里的神仙把你救了去?”
“外公垂问,言之不敢隐瞒。世人皆知盘古开天辟地之后躯体化为草木山川,却不知他的心化成了天地灵根。”
“那是什么,是一棵树吗?”郑勇问道。
“非也。天地灵根其实是一道瀑布,上起苍天,下至九泉,宽九万六千丈。”
“真有如此大的瀑布,人怎么会看不见,听不见呢?”陆凌微问。
“想是凡人天智未开吧。”李廷懋说。
“外公所言极是。灵根之水结成人胎,聚满九月真元之气,落地开眼之时天智完全,之后父教母育,天智仅余一小孔洞,世象纷杂,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天智也因此变得黯淡模糊。”
“怪不得二哥小时候会是那个样子呢。”陆凌微恍然大悟。
“我们都很想知道你到底去了哪,天地灵根那里吗?”郑勇又问道。
“不是吧,瀑布上怎么能住人呢?”陆绪说。
“郑大哥猜的没错,我确实去了天地灵根。那块龙云历时三天九夜,最后将我送到了那里。”
“怎么会有三天九夜?”陆夫人也很好奇。
“可能是白天休息,夜里赶路吧。”陆凌微说道。
“不是。三天九夜原本是六天六夜,在特定的环境里,有三个白天变成了黑夜。”
“原来如此。”陆夫人对这个回答已经很满意了。
“你还没说那上面是怎么住人的。”陆绪说。
“二哥不是有龙云吗,那上面能住人吧?”陆凌微问道。
“龙云将我送进灵根之后便原路返回了。灵根之内滴水不见,广袤无边,有灵山九九八十一座。”
“那些山定是十分特别。”李廷懋说。
“是。那些山是山无石,有路无阶。”
“怎么叫‘是山无石,有路无阶’?”郑勇问。
“所有的山都是一个模样,看起来是山却摸不到一块石头,脚下有路却找不到一个台阶。”
“太奇妙了!”郑勇感慨道。
“不会是你的幻觉吧?”陆凌微又问。
“那是最真的真实。”陆言之笑着。
“这些年你一直待在那儿?”陆绪问。
“是的。”
“什么也不做吗?”郑勇问。
“我要做的就是,参悟那些山,参透一座它就自动消失一座。”
“可参透完了?”李廷懋问。
“没有,还有最难的两座并未完全参透。”
“二哥,你现在一定很厉害吧?会武功吗?”陆凌微问。
陆言之笑而不语。
“你可还记得是怎么回来的,我见你的时候并不觉得你有劳顿之色。”郑勇说。
“来处即是去处,你没问的时候我还清清楚楚,你一开口我一下子全都糊涂了。”
“我能体会言之的感受:有时候一个问题好不容易想清楚了,有人一提问,自己得构思如何回答,到最后答案还没出来,自己倒先陷进去了。”李廷懋娓娓道来。
“世间混混,扶摇而去;世间隐隐,倏忽而来。”陆言之补充道。
“那你平时都吃什么啊?”陆凌微问。
“不饥不食。”
“我们也一样,不饿的时候不吃。”郑勇边说边比划,大家听了之后纷纷笑了起来。
“言之想说的是他根本就不会觉得饿,也根本不用吃饭。”李廷懋学究地说道。
“那这些年得省多少粮食啊。”郑勇憨傻地笑着说。
“你早上吃了!”陆凌微趁机“捣乱”。
“我也可以不吃。”陆言之笑着说。
“你穿什么呢?”陆绪“火上浇油”。
“我也可以……好吧,这个我不可以。”众人开心地笑着。
又聊了一些家常事,话题很快转到了正事上。
“原来这些年,吕效一直在暗中保护我们家。他还告诉我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咱们以前的管家陆近就是现在的江州知府鲁不还。”陆言之说道。
“原来传言是真的,找到他的话说不定能查出些端倪。”郑勇提议。
“这个鲁不还一直是很多人眼中的谜:他治江州十余年,褒贬不一:有人称颂他辖内安平,百姓乐业,也有人批评他不施德化,流毒四野。令人称奇的是,他这些年一直没有升降,也从未变动过官职。据说此人不善于官场结交,熟识他的人寥寥无几。”李廷懋说。
“言之,你打算怎么做?”陆绪问。
“言之,别忘了你爹爹留有遗言……”
“娘,我知道。娘,你可还记得血木剑?”
“记得,被陆管家给烧了。”
“娘,那血木剑乃上古神物,坚硬无比,且不说火烧,就算是铁匠锤炼,也休想伤它半毫。”
“得血木剑者真能享七十年荣华,陆近的官真是这么来的?”陆绪说。
“言之,你爹爹不让儿孙们做官一定有他的道理,那血木剑别人拿去就拿去了吧,也是该他命好。”
“娘,你有所不知,那血木剑能开山裂石,倘若落入乱臣贼子之手,国家必有大难。父亲一生征战,只为保国安民,那血木剑是从父亲手中流出去的,若因此成难,父亲九泉之下必不得安息。”
“言之此言甚是,”李廷懋教育陆夫人道,“‘君家颠危时,花明静待看’,如今前几件都已应验,陆家隐忍了这么多年,也该做点什么了。”
“可是,父亲……”
李廷懋打断了女儿的话:“陆奇,龙虎将,一生四十余战未有败绩……‘大可将军’,老夫且问你:你的儿子们可是蛇鼠之辈?你可愿他们是鸡豚狗彘?”
陆夫人不语。陆绪激越。陆言之斗志昂扬。
“明日,我便直奔江州。”陆言之说。
“江州远在千里之外,二公子年纪尚幼,着实令人放心不下……”郑勇说道。
“郑大哥说的也是我的顾虑和担忧。”陆绪难免伤情。
“勇儿,你来陆家十一年了,在心里我早已把你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儿子,绪儿和凌微也如亲兄长一般待你……”
“陆夫人,”郑勇跪上前,“若不是陆家,郑勇早已魂归地府,大恩大德郑勇没齿难忘。其实郑勇的心里也早已把夫人当成了自己的亲娘,把陆绪和凌微当成了自己的亲弟弟、亲妹妹,如果夫人不嫌弃,就请夫人收下郑勇这个义子吧。”
一家人都很高兴。陆夫人激动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勇儿,能有你这样的好孩子是娘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以后就能直接叫你大哥了,省了个‘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