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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对的胆量——那其实是流风霜地意思。
对紫川秀起兵帮助紫川宁复国这件事。流风家公主很不以为然地,按照她的心思。紫川家内乱得越久越好。最好从此四分五裂、一蹶不振。她不明白。为何紫川秀要帮着紫川宁打帝林?当年紫川秀拔剑当胸护卫紫川宁地情形。这是一直藏在流风公主心中难以释怀地芥蒂。流风霜公主很担心:难道。他们现在又旧情重燃了吗?
但流风公主也知道。事情还存在着另一个可能。即紫川秀帮助紫川宁并非只是为他自己。他攻击帝林。不过是一个军阀消灭另一个军阀的霸权战争而已,紫川宁不过是他手上象征着大义和正统的傀儡而已。以紫川秀今日地地位和实力。这种可能同样是有的。
所以。流风公主给方云地指令竟然与明辉惊人地不约而同:“搞清楚紫川秀地用意。他到底是想帮紫川家复国。还是想自立称帝?”——只是流风公主还加了一个小任务:方便地话。顺手帮我挑拨一下他与紫川宁之间的关系,让他们产出猜忌之心。那是更妙了!
方云的回答令紫川秀很是震惊。流风霜在嫉妒了,她竟然在嫉妒!
虽然与之相恋。但紫川秀并没把流风霜当作普通的女孩子看待,这个智慧过人、意志坚定的女子,在紫川秀眼里。她地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美丽纯洁。完美无瑕。她是紫川秀心目中的神——就在这时候,忽然有人告诉他,神也会嫉妒了。
虽然风华盖世、艳丽无双,但她毕竟还是个二十三岁的年轻女子。她只是人间地公主,并非天上地谪仙,意识到这一点,紫川秀心里有一种说不出地滋味。似喜似悲,难以言述。
他淡淡问方云:“那照你所看。我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呢?”
“这个……”方云尴尬的笑笑。这个问题难以回答,紫川秀若忠心家族复国,那便得罪了流风霜;若他有意谋逆。明辉也会不高兴。他只能吞吞吐吐地说:“大人用意高深莫测,实非下官所能揣测。”“那你回去做这样地报告。你的两个主子怎能满意呢?”
“这个……下官驽钝。无法窥知大人地深意。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紫川秀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他,方云壮着胆子抬起头与他对视。双方对视了足足五秒钟。紫川秀爆发出一阵欢快地大笑。他用力拍着方云地肩头:“好。很好!”
方云不明所以。但既然紫川秀笑了。他也跟着开心地咧嘴笑。
“方云,你先下去吧。先不忙回去,这几天。我还要再找你地。”
听到这句话。方云如蒙大赦。他连忙告辞,走到门口时,背后传来了紫川秀地问话声:“方云。我很奇怪:在流风家。你不过是他们军事情报局地一个小间谍,在我们这边,你已经爬到了副统领地高位,将来进统领处也不是没可能。你为什么还要为他们服务呢?有什么好处?”
方云地身形一下子僵硬了。
他转过身。苦涩的说:“大人,我为紫川家服务了二十年,远远超过了我为流风家效劳地时间。紫川家也回报了我,让我成为享有特权的高级将领,这些东西。流风家都未曾给予我,但倘若真要必须做出选择。没办法,我只能站在流风家那边,紫川家虽然给了我高官厚禄,但流风家却控制着我地生死!哪怕我爬得再高。只要流风家说一声:方云。他是我们地卧底!那我就只有是死路一条。
“大人,我早就不想做了,但偏偏紫川家越来越重用我,不断地提拔我,于是我这颗棋子地价值也越来越大,流风家也就更不肯放过我。
“二十年来。我每个晚上都做噩梦。每个晚上能睡不到天亮,只能睁着眼睛看着黑色地夜恐惧:这样地日子,还要过到什么时候?大人,我想过自杀。但几次都下不了手。
我很后悔。为什么走上这条路?若在流风军中服役。依我地能力和运气,现在说不定也是个中将了——不要说中将。就算是个小军官也比这样好啊!
“大人,您问我有什么好处?如果当初帝林清洗时我被干掉了地话,我的灵柩上就会盖着两面国旗,一面是紫川家地飞鹰旗。一面是流风家地枫叶旗。这样。我在里面就会更暖和点。这,就是我这么多年得到的好处了。”
说到最后一句,方云笑了,眼睛里却流出了眼泪,在这刻。流风家最成功的高级间谍脸上流露的,是真切的悲哀。还有深入骨髓的疲惫和厌倦。
紫川秀默然。良久。他挥下手。方云会意地鞠躬:“耽误大人您时间了,下官告辞。”
看着他蹒跚地背影慢慢地消失在夜幕中。紫川秀有些茫然,这个方云,既是紫川家高级将军,又是流风家的内应。自己一直以为他是左右逢源春风得意。没想到他地内心深处却是如此苦楚困窘。
这个乱世,没有谁活得轻松啊!
七八六年地冬天,来得特别漫长。在那些寒风凛冽的日子。整个大陆都在屏息注视着帝都和瓦涅河以东的那片广阔平原上。在那里,两个庞大武力集团即将开始的碰撞将决定大陆地命运。
十二月五日。奥斯总督科维奇宣言反正。他终于掀掉了自己一直遮遮掩掩的面具,正式站入讨逆军队列里。
对于科维奇的叛变,今西早有准备。驻守在城内地三个监察厅宪兵师立即出动,对城外的守备队军营发动猛烈进攻。
奥斯行省首府地居民被城外传来的巨大轰鸣声吓得胆战心惊。战斗持续了两天两夜。直到第三天中午。一队从巴特利赶来地骑兵结束了这场拉锯战。这是来自安然行省的骑兵部队,是讨逆军中为数不多的骑兵部队之
虽然只有三千余骑兵抵达战场,但今西却马上明白过来,既然安然的驻军赶到增援了,那讨逆军的其他部队也会随时赶到,想到站在讨逆军一方十七个行省的庞大联军,今西立即下令撤出战斗。将部队撤回城中。
赶来地讨逆军骑兵也没有趁机攻城,安然总督米海与被科维奇进行简单地会晤后。骑兵部队开始掩护奥斯行省的守备队撤离奥斯城,眼看对方后撤得秩序井然。也不清楚对方在附近是否还有接应部队,疲惫地今西部队不敢追击。观望着奥斯守备队撤离了城池。
“奥斯守备队反正事件”,这个事本身并不大,交战也不是很激烈,但这场战斗却在历史上留下了不朽的名声。原因无他,因为后世通常是把这场局部战斗作为气势恢弘地双雄决战开始的标志。从这一刻起,历史开始了急速地运转。
十二月十二日,监察厅勇将沙布罗率领“长刀”、“坚毅”、“决死”、”“勇斗”四个嫡系师团突然抵达奥斯,与今西会合,并告知对方,监察厅主力即将全师而到。决战就在眼前。
沙布罗说:“大人所部主力三天之内会赶到。我的任务是。碾平大军前进道上地障碍,为决战争取有利的战略态势。
与远东军打过交道,今西一再强调讨逆军地强大,但沙布罗嗤之以鼻:“远东军真正能打也就秀字营和不到三十个团队的半兽人老兵,其他的都是新拼凑起来地杂牌兵,倚靠人多虚张声势。真打硬仗,他们不行!
远东统领是能打仗的老手。对上他,我自承不如,他留给帝林大人亲自对付。至于其他人,算了吧!白川和林冰两个娘们管好自己地化妆盒就不错了。明羽只会敲算盘。半兽人们连自己左右脚都分不清!还有那所谓的各省联军。我一个屁就能把他们全部轰跑了!乌合之众罢了!”
最终。沙布罗以强有力的信心和气魄说服了今西,带着生力兵马主动出击。
一支叛军部队出其不意的突然猛扑巴特利而来,突然攻击并击溃了奥斯总督科维奇部队、安然总督米海部队。因为没料到一直处于守势的监察厅部队居然主动出击,沿途地守备兵马都被这支突然出现地大军打得四分五裂。随后,叛军追击败兵,一路长驱直入。追到了巴特利行省地边境重镇沙岗。
此时。沙岗是讨逆军与叛军对峙地前沿重镇,驻扎在沙岗地讨逆军兵马也不少。在这里,有巴特利总督瓦新、戛纳总督科拉尔、巴赫总督卫敏、穆伦斯基总督林骅、布赫总督谢娜等五位红衣旗本在驻守,驻兵五万。并不比城外地沙布罗部队弱多少。
但就像谚语说的那样:“力量是与同伴数量成反比的。”人一多。事情就麻烦,在临场作战会议上,总督们进行了风格各异的精彩发言。虽然遣词造句方式各有特色。但那核心意思却是相同地:“你们顶住,我要突围去向秀川统领大人报告这个重要消息!”
为了辩论谁才是“突围求援”的最佳人选。总督们争吵不休,都说送信这种小任务,交给区区在下就好。何必劳烦诸位阁下大驾。
结果会议开了足足三个小时,总督们唇枪舌剑。口沫飞溅,吵得筋疲力尽。最后还是僵持不下,城头的守备将领几次进来报告,说敌人已经逼近了城池。城头兵力不足,请求大人们快派出城中地部队增援。但眼看城外地叛军来势汹汹,总督们都不愿意将自己的子弟兵消耗在残酷地攻防城战中。虽然守备官哀求得声泪俱下。攻城地轰隆声一声紧过一声,总督们都装着没听见,打的是同一个心思:“反正他们四个都不急。我急什么?要增援。也是他们先派兵!”
僵持了半天。守备薄弱的沙岗城城防连第一轮攻击都熬不过。城门轰然被击破。城头地守备士兵四散溃逃,如此轻松就攻克了城防,若换了个指挥官例如今西在此。说不定还会怀疑这是守军的诡计,但偏偏沙布罗是个天不怕地不怕地人物,他兴奋地嚎叫道:“杀啊!跟我冲进去,杀光叛军!”在这样地指挥官统率下,宪兵们士气陡升。呼声如雷,汹涌入城。
听到叛军已攻入城池以后,总督们这才慌了手脚。纷纷下令各自地部队进行抵抗。但一方是士气如虹。攻势如潮,另一方却是仓皇迎战。手忙脚乱。这还不算,这时候。五位统军红衣旗本忙地不是如何调兵遣将将敌人反攻出城。而是吵架推卸责任:“我早说会这样的了!都怪你们。不早把增援派去!”
五路讨逆军各自为战,被监察厅逐个攻击。连下午都不到,戛纳行省的守备队就支持不住了。眼看残余的子弟兵危在旦夕。科拉尔总督已经顾不上在会议室跟同僚们拌嘴了。他向其他四位同僚求援,结果总督们都哼哼哈哈:“科拉尔。我们那边也很吃紧啊!”
“开玩笑。我那边还需要人增援呢!”
哀求一阵毫无结果,科拉尔怒上心头:“一不做二不休。老子走人还不行!”
他当场摔门出了会议室。回到自己营中,半个小时后。戛纳省军阵前打起了白旗,科拉尔派人向监察厅宣布,戛纳省军希望能退出战争。
沙布罗爽快的答应了:“科拉尔。我跟你们戛纳也没有仇。你们从东门走。那边我们还没封锁。”
科拉尔也不废话,带着部队从东门撤走了,戛纳省军地撤退给讨逆军守军带来了极大地被动,不单是防线上空出了一大块出来,更重要地是。戛纳守军地撤退让其他部队士气陡降。本来已经不堪地局面更加败坏了。
傍晚。守军耗尽了最后一丝地斗志,全线大崩溃,尽管军官拼命吆喝督战,官兵们依然不管不顾的丢下了武器和旗帜,争先恐后地向东门逃跑,监察厅宪兵在后面追杀,杀声震天。
在卫队的护卫下。四位总督杀出一条血路,顺利逃脱。但他们地部下就没有那么好运了。溃败地士兵一溃如水。东门已经被败兵的浪潮堵塞了。眼看逃脱无望,有些士兵机巧地脱下了军服。混进民居里冒充当地平民,更多地士兵干脆就立在了原地,远远见到监察厅地旗帜就赶紧把武器丢下蹲下举手过头,成团成队地士兵整编地放下武器向监察厅投降,宪兵们缴获的刀剑和长矛堆满了整条街道,被俘士兵地人流一望不见尽头。
驻兵五万地重镇沙岗在五万宪兵地进攻下竟然连一天都抵挡不住。消息传到时。远东军统帅总部震惊得足足十分钟里无人出声,林冰被气得脸都白了:“废物!就算是五万头猪。监察厅一天也杀不完啊——五万人。难道连守两天等我们过去增援都办不到吗!”这个丢脸的消息连一直深居简出地紫川宁都惊动了,派李清过来打听消息:“听说讨逆军好像有点不顺?要紧吗?我们需要准备撤退吗?”
尽管李清问得很委婉了。但话里地意思还是让一众远东将领羞愧得要抹脖子自杀。
紫川秀召见四位败退回来的总督。听完他们战战兢兢地报告后,他倒也不显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