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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小麻子又羞又气,却又很开心,从此再也不担心自己不像个女人了,可现在她又开始担心太像女人了会不会不再让众人信服呢?而我只好苦笑着跟师父说,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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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设小麻子是个女人(3)
正式结婚的那一天,其实也只是大家一起美美吃了一顿,恢复女性身份的小麻子和忽然变得平易近人的我似乎都让人们觉得亲切多了,他们一边敬酒祝福,一边开着我们的玩笑,直到将我们送入洞房。我一直在傻笑,小麻子却在关上门后忽然不开心了,而等我反应过来之后已经演变成了非常不开心,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本来打算陪她一起闷到她自己也闷不下去为止,但我实在喝了不少酒,闷到一半就忽然睡着了。
醒来已经是红日当空,而身边居然是空的,我差点怀疑又是在做梦,加上跳起来居然就看见了正在摆弄钓竿的师父,几乎怀疑所有的一切都是做梦,还好师父立刻道:“醒了?小麻子去处理些紧急的事务,让我在这里等你醒过来,然后叫你自己随便做些什么。我想你一定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好,不如带点吃的陪我去钓鱼吧。”
我笑了,师父果然了解我。在溪边陪他坐了半天,吃完了带去的馒头夹肉之后,我的脑子才渐渐清醒过来,可还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看起来好像已经半睡着的师父忽然睁开眼看了看我,道:“小刀,我明天就带着你师妹上路了,跟你说一声,知道就好了,别来送我们,也别派人追我们。”
“啊?!”这是我能说的最清楚的一个字,因为不需要舌头的参与,也是我现在能说出的惟一的字,因为我根本反应不过来。
“你有了归宿,师父我很高兴,”师父按住了我的肩膀,继续道:“可你的归宿不是师父我的归宿,明白吗?小麻子是个好人,也会是个好妻子,但她的野心太大,而师父我你很清楚,是个根本没什么野心的人,虽然你也一样,但你已经是她的丈夫了,以后要跟她一样有抱负、有作为,至少也要支持她……”
我急道:“可是——”
师父却笑着打断我道:“这个‘可是’先借给我,可是师父我没有这个打算,而你师妹就更不要提了,我们都是随遇而安、无可无不可的人,所以趁大家相处得还愉快,就让彼此留个愉快的念想吧,而且你放心,小麻子会了解我的意思,也会感谢我们的及时离开,而且说不定已经替我们准备好了足够的盘缠……本来今天就该走了,可怕你想不通,特意留下来跟你说清楚,别伤心,有缘的话,将来大家一定会再相见,而且今时不同往日了,我们走到哪里也一定都会听到你的消息……”
我实在忍不住了,跳起来大叫了一声,头也隐隐作痛起来。这一切都来得太快了,全都让我反应不过来,而且真糟糕,好像所有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并很快决定了自己应该怎样做,只有我依然应接不暇,手足无措。
无论我说什么,师父只是笑着叫我仔细想想他说的话,而我万般无奈地跳起来,跑去找到了小麻子并告诉她师父要走的事之后,她只是愣了愣,然后就笑了,并且也叫我仔细想想师父说的话,好像我是这世上最后一个傻子。
而等我再怒气冲冲地跑回去溪边,却发现师父已经不见了,再跑到他的住处,竟发现他和师妹已经离开了,然后我再狂跑回来才知道小麻子在我跑来跑去的时间里为他们准备好了车马盘缠,还派人送他们到大路上。很久之后,我们才又在意想不到的情形下再次重逢,或者说,再次见证了江湖的荒谬本质,但那是后话了。
师父走后我搬回了山上,一个人呆了半个月,反复想着他临走时跟我说的话,直想得脑仁发木。小麻子终于上来找我的时候,我正处在好像想通了又好像没想通的状态下,只会傻傻地看着她,那样子大概很吓人吧。本来气势汹汹好像准备来胖揍我一顿的小麻子直直地看了我半天,忽然落泪了,然后抱着我大哭了一场,她温热的泪一点一点濡湿了我胸前的衣裳,仿佛也渗入了我的心中……我叹了口气,抚着她的头发道:“我错了,我也明白了,从现在开始,我会支持你的抱负,和你一起去实现你的理想。虽然我还不知道那是什么,不过只要是你想要的,那就也是我想要的,你只要告诉我该怎么去做就可以了。”
小麻子半晌才抬起了头,红肿的眼睛闪闪发亮,轻声道:“你也要相信,我无论做什么,或让你做什么,都是为了我们两个人的将来。”
我点点头。这句话是她最常说的,我也从未怀疑过,不过现在看来怀疑也没有用了,连师父都说,小麻子其实是个好人,也是个好妻子,前一条我知道,后一条我也相信,也许这就够了。世上的“可是”本来就已太多,“可是”后面的内容也基本都于事无补,那就不“可是”也罢。
事实证明,师父说得对,小麻子的确是个好妻子,而且还应该补充一条,她还是个好母亲——在成为一个可爱女婴的母亲之后,也就是一年之后,她居然还表现出了让我惊讶的与年龄不相称的成熟和温柔,如果没有那些疯狂的抱负和理想,对我来说,这几乎就是一个完美的女人了。
假设小麻子是个女人(4)
而这时的打狗帮已经正式改名为“聂家帮”,理由是帮主忽然想要恢复真实姓名,于是我就变成了“聂小刀”,这名字本来就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小麻子又巧妙地利用我的神秘感和流言的传播助长了各种猜想,其结果就是使帮会力量的增长进入了新一轮的高潮,无数的难民投奔过来,我们的扩张几乎造就了一个全新的城市,而夹杂其中的许多高手,更让小麻子欣喜若狂,并以此组织起了帮会的核心力量。
虽然她好像忘记了永不再提“聂小无”的承诺,但是我记得自己的新承诺,所以无论她要做什么,我都尽力支持,即使有一天她忽然说,现在她想要复兴杀手时代,让帮中的一流高手重组“新杀手同盟”,我也只是劝她为女儿着想一下,也许可以适当地远离血腥。
可她却兴奋地道:“这的确跟女儿有关系。我正要跟你商量,女儿的名字一直没有定下来,不如我们就给她起名叫‘聂小无’怎么样?”
我正注视着摇篮里不满周岁的女儿,习惯性地点了点头,然后才赶紧摇头,道:“啊?不好吧?我怕这样会给她带来祸端。”
小麻子却毫不在乎地笑道:“怎么会?我已经安排好帮中的高手,从女儿一岁起开始教她修炼各种武功,将来还怕成不了真的聂小无?”
“可是——”我实在觉得这个计划太可怕了,她要拿我来怎样都无所谓,可女儿是无辜的,我至少还过了十四年无忧无虑的日子,她却要从出生起就被人控制着命运,这太不公平了吧。
小麻子的看法却正相反,她实在害怕了那种一无所有、任人欺凌的日子,所以希望女儿从小就有保护自己、伤害他人的能力——前者我同意,可后者未免有点那个……小麻子却说那不过是一种能力,并不代表就要真正去伤害什么人,可这样人们自然就不敢来伤害你了,比如说我自从变成了“聂小刀”之后,就被越传越神,甚至除了她们母女,根本没有人敢接近我了,所以给女儿起名“聂小无”也就是这个意思,可女儿还太小,一个名字就没有那么大的威慑力了,所以要从小修习武功……
我叹了口气,看来要说服她是没有什么希望的了,而且我也看出了她的真实想法:要在女儿身上实现她自己的所有理想,但想到这里,我又会觉得小麻子无可厚非,而且很可怜,其实她一直对自己有着深深的不满,从出身到容貌,从家世到遭遇……就连我们的婚事,她都总觉得是我太傻、太善良才会同意娶她,而不是因为她莫名其妙地就喜欢我的傻和善良……女儿出世的时候,她把我关在山上,后来才告诉我当时她自己也闭着眼睛死活不敢去看,直到接生婆反复跟她说婴儿真的很白皙、很漂亮,她才终于睁开眼睛,谁料才看了一眼,泪水就落了下来。虽然我反复跟她强调过据我所知和曾经亲眼所见,麻子是绝对不会遗传的,可她也一如既往地没有听进去……
这样一想,我也就不忍再说什么了。一个好强而聪明的女人,也会因无法战胜与生俱来的自卑而显得幼稚、可笑和偏执,那么让女儿变成一个完人没准也是正确的,至少不会像小麻子这样神经质地去奋发向上,可能也不会像我这样无谓地放任自流……或者说,我说不过她,只好说服了自己。
不过两天后发生的一件事,证明了她也并不是完全正确的——有人偷偷接近了我,并且告诉了我一个惊人的秘密。
阿鼻地狱(1)
当时我正独自呆在山上,而这个人出现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觉得很高兴——事实证明我还是对这个蓝衣汉子有着莫名的好感——可是马上觉得这高兴实在来得不妥,我似乎应当表现出震惊、愤怒、猜疑……总而言之,不能高兴。
于是我就用震惊的眼神看着他,然后愤怒地跳了起来,用猜疑的语气道:“你是谁?要做什么?”
话一出口,这三种神情也在他脸上轮流出现了一回,然后才缓缓道:“他们说你的舌头其实已经复原了,原来并没有。”
我苦涩地笑了笑,刚想告诉他其实已经算是不错了,忽然觉得他的话很奇怪,再想想就真的震惊、愤怒和猜疑了起来。他看着我点点头,道:“没错,我是他们中的一员,但事情并不如你想像的那样,而是另有隐情,我今天就是特地来告诉你的。”
“为什么?”我问道,总不见得是良心发现吧。
这三个字和语气他都听懂了,微微笑道:“当然是有条件的,如果你愿意接受的话。”
“什么条件?”我忽然有点心酸,天下的人都可以来跟我谈条件,但我实在不希望是他。
他深吸了一口气,道:“在我告诉你之前,你必须决定接受或者不接受,不然这条件就没有意义了。”
我一时还绕不过来,他便接着道:“因为这条件本身也是一个秘密,而且跟我要告诉你的秘密有着深切的关系,说出条件,其实就等于说出了这秘密。但你可以放心,我保证它并不会损害你的利益或者伤害到什么人,只需要你做一点小小的让步就可以了。”
我几乎立刻就点了点头,点完才有些后悔,心里也讶异着自己对这秘密的渴望和对他的盲目信任,但已经点了就没有办法了,且听听他说什么吧。我伸手请他坐下,自己也坐回凳子上,以防这秘密太过惊人,被吓坏的时候不至于太过失态。
他也就施施然坐下,整了整衣衫才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特别相信你,虽然我已很久没见过你,也很久没有相信过什么人了,但总觉得你永远不会欺骗人。扯远了,其实我要告诉你的,是聂小无的秘密,而说出这个秘密的条件就是,请给少林一点支持,唉,老实说,是一条活路吧,如今百废待兴,大家都不容易不是?”
“啊?!”我更糊涂了,这跟少林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笑了笑,道:“你还是那么单纯善良,换了别人,听我这么说就该猜出那秘密所在了——聂小无其实跟杀手同盟没有关系,而是少林编造的一个神话。”
我其实也隐约感觉到了,却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所以根本不敢去想,而且乍听到这些,当年的种种又涌上了心头,忽然难受起来,但既然已经听了,总要把它听完,我抬起头,发现他也正凝视着我,然后缓缓道:“事情说出来很难让人相信,却不难理解:当年少林和杀手同盟的对抗你总该知道一些,后来的和解其实是私下达成的协议,但少林一直略处在弱势,没有能够牵制杀手同盟的实际条件,所以想出了这个办法——制造一个完全看不出破绽,却又能左右杀手同盟的传奇人物,就是聂小无。”
说到这里,他忽然站了起来,神情和语气也变得有些激动,继续道:“这个主意看似疯狂,却得到了方丈的同意,杀戮是佛门极力反对的,但以杀止杀也不失为一个办法,所以少林在一年内出动了所有的在家与俗家弟子造就了轰动一时的‘聂小无’的神话,并成功地将之栽到了杀手同盟自己的头上,不仅转移了他们以及整个江湖对少林的注意,也使他们在很长时间内都不敢再轻举妄动。当然,我是少林俗家弟子,此事我也有分。”
我说不出话来了。这种荒唐的法子倒是很像小麻子的作风,没想到少林居然也能做得出来,可这样一来,我被卷进去就不是纯属倒霉,而竟是一场阴谋?
蓝衣人看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