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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灵儿大惊失色:“那怎么可以啊?爹爹啊,还是让我拿进去吧!”
她真的求饶了,整张俏丽的脸变成了苦瓜脸,这要让爹爹发现那份情书,可怎么得了?天都要塌下来了!
小灵儿更加用力地去夺,沈寒月怒了,一掌拍开小灵儿,厉喝:“再要放肆,莫怪爹手下不留情,现在谈国事要紧,你这点芝麻蒜皮的事搁一边去。能帮你拿进去就不错了!快滚!”
“何人在外喧哗?”小灵儿正想给爹跪下,里面传来一道冷冽威严的声音。
沈寒月立即禀道:“微臣沈寒月觐见!”
“宣!”左曜吐出一个字,立即就有太监高声宣召。
沈寒月以眸刀厉色令小灵儿撒手,小灵儿讪讪地缩手,眼见沈寒月端着盘子进去,惴惴不安地捏着裙边,咬着唇,倚着朱柱,在外头等待着。
沈寒月行了君臣之礼后,就把那个盘子呈到书案上:“这是微臣替陛下炖的补汤。陛下最近国事操劳,是该补补。不过,也并非什么大补之药膳,就是普通的莲子枸杞猪心汤,你小时侯最爱喝,这味补汤温和,不过调理调理罢了。”
“哦,原来如此,有劳爱卿了!”左曜微微勾唇,含笑点头,不疑有他。
沈寒月本是神医,观脸色出手为其补身,顺理成章。而沈寒月又是爹爹左枭的义弟,左曜对于这位属于叔辈的两代老臣沈寒月,一向敬重有加,甚为倚赖。
君臣和睦,却看得小灵儿龇牙裂嘴。哈,这个爹爹,居然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地抢占了她的功劳,幸亏她扒到窗下偷看,否则这被冒领的功劳就这样不翼而飞了。
小灵儿不断乞求上天能垂怜,让他们君臣暂且先谈国事,等爹爹走了之后,左曜再喝汤,如此一来,他就可以发现她写他的情书,也就能够知道这盅汤其实是她亲手所炖。
嘿嘿,如此一来,真相大白,那她老爹将无所遁行,谎言不攻自破,哈哈哈——
小灵儿越想越乐呵,不断祈祷苍天开眼,让那个冒领功劳的“奸臣”转眼现出原形。
或许是她的祷告灵验了,左曜含笑说完“有劳爱卿”之后,居然随手端起补汤,揭盖就喝。小灵儿愿望成真,正咧开嘴要乐,笑意却冻在了半途。
啊?怎么这样?她眼睁睁地看着爹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掉了那只纸鹤,收进袖子里。千算万算也算不到左曜居然只顾仰脖喝汤,眸子也不垂一下,反倒让爹爹注意到了那只纸鹤,在左曜喝汤的空隙偷藏起那只纸鹤。
小灵儿涮地落下两行泪水,颓丧地离开了窗边,宛如游魂般神不守舍。难道真是上天注定了,她配不上他?连个告白的机会都不给她,她可是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这种勇气可一不可再,并非那么好酝酿的啊。苍天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小灵儿——”
也不知道像稻草人一样在阳光下伫立了多久,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厉喝:“站住!”
小灵儿回身,两行泪水还没被蒸发,像两串珍珠似的挂在小脸上。
沈寒月怒气冲冲地冲到女儿面前,手里的纸鹤已然拆开,一见被父亲阅读过,小灵儿瞬间哭出了声。
“你为什么要这么样嘛,爹爹?明明是我炖的,你为什么要说是你炖的?明明是我要送进去的,你为什么要送进去?爹爹,我不明白,为什么长大了之后,你就不让我和皇帝哥哥亲近了?身份真的这么重要吗?古往今来,多少出身卑微的女子都当过后妃。况且我并不认为自己的出身有多么卑微,你和娘,都是这天底下最最优秀的人,为何我们要妄自菲薄?”
沈玉灵一古脑儿将盘桓在心底许久的心里话全哭喊出来,她的确是想不通。她是寄人篱下,可论人品,论出身,她根本不觉得哪点配不上左曜。
沈寒月沉痛道:“妄自菲薄?不!这绝对不是妄自菲薄,而是铮铮傲骨,你现在还小,你不会懂的!爹只是不希望你走你娘的老路,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如果陛下真的喜欢你,他会让你知道的。而这,就收回去吧!”
第48章 跟死人争什么
沈寒月把那只拆开的“纸鹤”塞回沈玉灵的手里:“以后,千万别再做这种蠢事了!难道你从来都不曾想过,如果被拒绝了会有多么窘吗?”
“没有!我没有!”沈玉灵斩钉截铁道,“拒绝就拒绝了,至少我问过了,我明白了。”
“好,那爹问你,如果拒绝了,你还会继续喜欢他吗?”
“会!一定会!只要我继续对他好,我相信皇帝哥哥总有一天会喜欢上我的!”沈玉灵一脸绝决。
“唉——”沈寒月长叹,双眉拧紧,“这正是为父担心的地方啊。小灵儿,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爹是在为你好!难道你忘了梅姑的事吗?”
小灵儿水眸一黯,神色忧伤:“没有忘记,可是梅姑已经死了。”
“人是死了,可魂没死,还活在他的心里。”沈寒月叹道,“小灵儿,每年清明节陛下都要到无为县去,你会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吗?”
“为了梅山上的金矿。”
“还嘴硬?除了监督梅山上的金矿开采,每年清明,他还要亲自到梅姑的墓前祭奠一番。梅姑的坟墓,其修建的奢华程度,都快赶上后妃了!小灵儿,你听爹一句劝。跟活人尚可争一争,跟死人,你拿什么去争?”
沈寒*无*错*小*说 m。qulEdU。月苦口婆心,语重心长。
沈玉灵黯然失色,嗫嚅着漫应着:“明白了,爹!”
她转身离去,手里紧紧捏着那只纸鹤。
小脸上虽然挂着泪珠,可年轻的心却斗志昂扬。表面上的低眉顺耳,并不表示真的心服口服。心比天高的小灵儿,没试过怎能叫她认输?
沈寒月似乎从小灵儿挺着直直的背影中嗅出了什么,幽长而无奈地长叹了一声,也匆匆离去。
其实,对于近来的左曜,沈寒月也捉摸不透。
的确,小时侯左曜对小灵儿的确充满温情,像亲大哥一样呵护备至。可自从十三岁那年,左曜遇见了梅姑,而梅姑又不幸死亡之后,他整个人就变了,变得更加忧郁寡言。
而最近一段时日,这种忧郁寡言的症状更加明显。但所有人包括左苹都不明白左曜到底怎么了?但凡他有心事,他不说,谁也别想明白。
南宫傲走了,莫名其妙抛下一个任务,让左曜负责寻找冥玄汐。这让沈寒月感到有点诧异,同时又敏锐地意识到事有蹊跷。回想左曜的失常,似乎就是从冥玄汐失踪那天开始,莫非……
人称“赛诸葛”的沈寒月不禁心里打起边鼓,南宫傲一走,他就随后来到御书房,试图打探左曜的语气,不料左曜守口如瓶,深邃如海,探不着什么,却碰到了女儿的大胆告白。
幸亏他阻止了,否则,小灵儿一定要难堪的!许多事情,一旦捅破那层窗户纸就会变得不可收拾。就算小灵儿自己不难堪,他也不愿意往后左曜对女儿有什么想法!
可怜天下父母心!保守护女的沈寒月没错,勇敢表白的沈玉灵也没错,错的或许是左曜。
左曜带着难得的笑容喝下了那盅莲子枸杞猪心汤。
其实,即使他没有发现那只纸鹤,也一样心如明镜。左曜清楚地知道这碗猪心汤是小灵儿炖的,绝非沈寒月。沈寒月虽然通晓医理,也疼他如子,但说到亲手炖,倒也不会,至多开个方子让御厨或者丞相府里的仆人炖去。日理万机的沈寒月哪里有那个闲工夫?
只有小灵儿,时时刻刻关心着他,注意着他。只有她会知道他喜欢喝这道汤,也只有她能炖出这样好喝而又符合他心意的味道。
左曜甚至清楚小灵儿的心思,可是,他也只能假装不知。
此时此刻,他的心就如同盅底的莲心一样苦。假若十三岁那年,他不曾遇见梅姑,或许与小灵儿还是可能的。可是,遇见梅姑之后,一切就变得不一样了。
梅姑整整大他六岁,那年已经十九岁了。
其实,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何对待梅姑会如此不同?若说是因为她的美貌,也犯不着如此。美貌女子他又不是没有见过,他的娘亲太上女皇骆媚儿就是其中一个。
不!娘亲应该是最美的那个,迄今为止,没有人能超越娘亲的美貌,包括南宫傲的母后——美艳无双的姬涟漪和清丽脱俗、玉姿仙骨的梅姑,娘亲美得千变万化、风情万种。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见到梅姑楚楚婀娜的身姿,触到她痴情迷茫的水眸,那偶尔闪现的坚定勇敢,都紧紧揪着他的心。她像一块磁石,吸引着年轻的左曜,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她,关心她,怜惜她。
那年,左曜、左苹、马凌、沈玉灵跟随着左枭和骆媚儿到无为县梅家农庄去,将梅大娘的尸骨送回梅家农庄安葬。路上遇到梅姑拦路喊冤。
梅姑不顾危险地冲到他的马前,跪了下来,为她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君梅仕卿喊冤。
她的未婚夫梅仕卿是无为县县令李渭的师爷。因得知李渭私占梅山金矿,打算向朝廷告发,而被李渭害死。李渭害死梅仕卿乃是一箭双雕,即可以杀人灭口,又可以霸占绝世美人梅姑。
左曜主审,查明案情,为梅姑主持了公道,将真相大白于天下。
李渭被斩立决之后,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转移到梅山上的金矿去了。在捕头的带领下,他们很快找到金矿,纳为国库,火速派重兵把守。
而当时,左曜的心思却不在这些金子上面,梅姑的去留,才是盘旋在心头的难题。依他的意思,孤苦无依的梅姑,自然是随他入宫好些,如此绝色女子,留在村落里耕种未免可惜。
只是皇宫,她愿意去吗?自从在民间私访久了,对于民间百姓的心思多少也了解一些。百姓们对于皇宫,不如之前所想象的向往。某些人向往,可某些人却将它视为巨大牢笼。一入皇宫深似海,从此失却自由。
左曜第一次感到犹豫不决。因为过于在意,而踌蹰不定。他想探探梅姑的意思,也想问问爹娘的想法。可在他还未行动之时,梅姑却绝决地做出了决定。
第49章 再次见到她
她……投水自尽了。
那天,江边传来了嘈杂的议论声,似乎所有无为县的百姓都往江边跑,把江边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左曜听见有人喊:“梅姑投水自尽了,梅姑投水自尽了……”
恰如一江水从头浇下,他的心冷得透凉,面色瞬间苍白如纸。而后,他的心狂跳得像擂鼓一般,发疯似地飞到江边去,从这些围得水泄不通的百姓的头顶上飘过,而后如一道闪电没入江水。
他感觉到有人在揪扯他的衣袂,却没有扯住,丝帛裂开的声音在鼎沸的人声里依然显得格外响亮刺耳。他扑通一声入水后,被江水呛得几乎失去了意志。这才反应过来,所有的本事他都学了,偏偏不通水性。
他深深懊悔,不能自救,如何救人?
在他意识涣散的前一刻,听见左枭焦急的喊声:“曜儿,曜儿……”
当他再次睁开眼帘,已经躺在岸边,全身湿/透;而身边,躺着梅姑。苍白的脸色泛着青,全身僵硬,已然没有了呼吸。
他第一次落泪了,猛然抱住她的尸首痛哭,一直在蜜罐子里长大的左曜,第一次体会到有一种感觉叫做“撕心裂肺”。
那一年,他十三岁。从那年的那件事情开始,他彻底长大了……~无~错~小说 m。QulEdU。cOm
长大的他,鲜有笑容。
儿时像极了母亲骆媚儿的酒窝,在长大之后也突然消失不见。他本来就少言寡语,不苟言笑,梅姑死后,就更加冷情了。
爹娘对他的冷漠相当无奈。可是他们也不懂得如何安慰他,更不懂为何他对一个大他六岁的大姐姐会那么痴迷。这点就是聪慧如娘亲也无法明白。
梅姑留下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