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对,”怒灵忿忿不平,“就说昨夜,主人就应该直接把梦境再缔结得深一些,直接占了她的人,再说其它的。你们都太单纯,没和女子打过交道。但凡女子身子被人占有了,那心自然也就跟过去了。”
“哼,肤浅!”忧灵冷笑,“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肤浅吗?你自己在世为人的时侯是个人渣,现在成为孽灵了,你还是个灵渣。满脑子肮脏思想,我呸……”
“你说什么?”怒灵真发怒了,运起掌就要和忧灵打起来,他真搞不懂,这个忧灵为什么老是要和他作对?
可手掌刚凝力举过肩,就被嫉灵紧紧抓住:“你们还吵什么呢?主人都飞远了……”
怒灵和忧灵抬眸一看,果然,云雾深处,孽神飘逸的衣袂隐约可见。
“啊,主人,等等我们啊……”
“等等,主人,都怪你啦,把主人气走了……”
“才不呢?主人没你想的那么小气,他就是嫌弃你烦而已……”
几只青色的孽灵用着人类听不懂的孽语叽叽喳喳地互相闹着。
怒灵、忧灵、嫉灵、嗔灵,怨灵,这就是孽神手下的五灵。五灵的穿着不像魔教的四大护法和冥界的八大厉鬼一样,有明显不同。
他们同其它小孽灵几乎长得一模一样,紧身的青衣,套在身上就像没穿衣服似的,紧到成了皮,一样模糊的五官,一样头顶着嚣张如闪电般的红发,混在小孽灵里,根本无法察觉到不一样。其实,他们的灵力比其它的小孽灵要高出三四倍呢。
第181章 画外弦音
初春来临了,梨树隐隐有吐出新芽的气象。清新的气息拂过,芽儿一点一点萌发。封闭的心,也慢慢复苏。
就在媚儿收到左曜的信离开皇宫前往天茫山之后,某个清晨,冥玄汐终于想起来,好几天没有太上女皇的消息了。
有些人是这样的,当他(她)在你身边,对你殷勤备至时,你不会察觉到他(她)的存在;可一旦消失,又会觉得若有所失,大约惯性与依赖的缘故。
媚儿无论朝政多繁忙,三天两头总会抽空去看望郁郁寡欢的冥玄汐,每天一日三餐也特意交侍四仙好生奉献,不得怠慢。
可细细回想,似乎有那么一段日子,不曾见过媚儿的踪影,也不曾见过梅仙。她们究竟去哪儿了?
起初,冥玄汐以为是朝政特别繁忙的缘故,也不放在心上。但又过了一个月依然不见踪影时,冥玄汐也忍不住了。
她突然发现,原来自己也是惧怕孤单的;原来,媚儿的陪伴是那么贴心,那么重要。
可她不愿开口与任何宫女说话,冥玄汐认为只有智慧的媚儿才配与自己对话。而那些蠢笨的宫女,跟她们对话,简直就是浪费她的时间,还不如去练功。
于是她径自来到媚儿所住的凌沧宫,守在凌?无?错?小说 M。quleDU。cOM沧宫门口的菊仙乍见冥玄汐过来,一下子慌了,竟出手阻拦。
冥玄汐大怒,一掌拍开她,并使了法术,无须开门,直接穿透,进入凌沧宫的寝殿里。
她茫然四顾,空无一人。
冥玄汐微微叹息。看来还是非开口问徐钦不可了,否则皇宫那么大,找起来好费事。万一是出宫去,更是该直接问问不可了。
她带着失望,不甘心地再度扫视了房间一眼。突然,视线被书案上的一幅画牵绊住了。
那幅画轴就这么打开着,把整张大书案占得满满的,边缘还垂了下来。冥玄汐就那么扫了一眼,却被隐约可见的画像吸引住了。
一种强烈的直觉像磁铁一般吸引着她,将她引到书案前。她目不转睛凝注着书案上的画,整个人都呆住了。
画面上,赫然一位俊逸超群的美男子。虽然一袭青衣布衫,却挡不住浓浓的书卷气。飘逸灵动的气质与俊美立体的五官,可不正是自己所画出的人儿吗?
纵然这俊美男子少了几分邪气,却凭添了几分书卷气,优雅而从容,遗世而独立。一身朴衣,完全遮不住那份高贵舒雅。
她的心突然跳得那么快速,边上一排小篆,她仔细辩认,才发现写的就是“梅仕卿”三个字。
“梅、仕、卿……”冥玄汐呢喃着,心里像被蚂蚁啃噬了一下,酥酥的,麻麻的,怪怪的。这个名字,念起来那么顺口,感觉那么熟悉,仿佛上辈子已经念过几千几万次似的。
梅仕卿究竟是谁?为何会与南宫傲长得那么像?为什么念起这个名字会有一种心痛之感,那么难受,难受得令人窒息?
冥玄汐猛然抓起画轴,就往外冲。
正好菊仙追进来,险些与她撞个满怀。
“你拿的什么东西?快放下,太上女皇的东西你不能动!”菊仙焦急地喊道。
可有什么用呢?她话还没喊完,冥玄汐已经带着画卷消失了。
冥玄汐回到沐夕宫。急忙取出自己神游时画的画出来,一对照,冥玄汐就傻眼了,愣愣地坐入椅子,呆呆地凝望着眼前这两幅画。
自己所画的俊美男子,颀长的身影立于柳树下,如刀裁的鬓边,几缕青丝微微晃荡,配合着柳条飘拂,衣袂飘飘,江面波光粼粼,整幅画面透着妖冶与不羁。
这气质,分明就是心中至爱——南宫傲无疑。
可再细看,这男子身穿冰蓝色袍子,腰束玉带,一只手负在背后,一只手执着书卷,仰起四十五度角看书。容貌如画,凤目半眯,全神贯注于书卷的模样,就像书卷上的字字字烁金似的,令他眸底闪烁着琉璃光芒。而执书的手修长如玉葱,手背肌肤隐隐光泽流动,令世间女子忍不住想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在美男子身边,弱质纤纤的美貌少女分明就是自己。可是却包着山村姑娘的头巾,一身布裳罗裙,手里提着竹篮,竹篮里搁着几道美食。她拎起竹篮,水眸温柔地仰视着男子,樱桃小口不知在诉说着什么,温暖的笑意逸于唇边,似乎在劝男子休息,吃点点心吧。
刹那,她心慌意乱,一颗心跳得比擂鼓还快。
这是怎么回事?她曾经怀疑过,为什么自己笔下的南宫傲,会那么不像南宫傲?自己笔下的冥玄汐,会那么不像自己?
南宫傲的玩世不恭变得那么彬彬有礼;而自己的凄楚清丽变得那么纯洁澄澈,一尘不染。
看到梅仕卿画像的瞬间,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这幅画是她按照脑子里闪过的画面画下的,而这画里的情境,与左曜所描述的前世太像了。难道说左曜所反复诉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因为这些事,这些人曾经出现在她的前世里,所以,她才会不知不觉地将他们画出来。
冥玄汐瞳孔微敛,莫名恐惧,不会的,她绝对不是梅姑,绝对不是!冥玄汐激动地站了起来,一把就要将这两幅画撕碎。
可就在这时,兰仙、菊仙、竹仙三人执剑闯了进来,气势汹汹地厉喝:“住手!不许毁了这幅画。太上女皇的东西,你敢毁了,左曜一定找你算帐!”
“别忘了,你们是南昭人,南宫傲才是你们的皇上,而本宫才是你们的皇后。口口声声太上女皇,难道南宫傲死了,你们也就要背弃主子,奴颜卑膝吗?”冥玄汐疾言厉色地反驳,将三仙唬地一愣。
冥玄汐嘴角扯起一抹冷笑,未待三仙想到合适的话应对,如骤风般把书案上的两幅画一卷,“嗖”一声消失无踪。
三仙咬牙跺脚,知道再追也是追不上,只得忍痛放弃,一面赶着去禀报徐钦,让她定夺。
冥玄汐御风而行,赶去梅县。
于岽丹被囚期间,听左曜说过无数遍前世的故事。究竟如何,就让她带着这两幅画,亲自去探一探吧。
第182章 何去何从
冥玄汐郁着一口闷气,一路狂奔至梅县。伶立于村口,远远嗅到梅花香味,环视田野里薄薄铺就的最后一场雪,不由自主慢下了脚步。
村口的大榕树,漫山遍野的梅花,几头老黄牛在陇间慢腾腾地甩着尾巴,一条浅溪缓缓绕过村子。这情境,为何这般熟悉?
难道她真的是梅姑?而这里,就是她的故乡?
迎面走来一个慈眉善目的大婶,扶着一个白发老妪,手里挎着竹篮,竹篮里摆放着香烛。看起来,就像是要去某间庙里烧香似的。
在一般凡人眼里,冥玄汐固然冷艳至极,嚣狂冶艳的妆容和阴寒冰冷的气息却透出一股不属于凡间的诡异。
仿佛不经意间,大婶抬眸瞥了冥玄汐一眼,立即颤巍巍地扶着老妪加快脚步,只想快快摆脱。
然而世事岂能尽如人意,几乎就在擦肩而过时,冥玄汐厉声将她们唤住:“站住!”
那位大婶乖乖站住,肩膀打着颤,牙齿也跟着打颤:“姑,姑娘,有,有何吩咐?”
“你认识我?”犀利的目光射向胆小怯懦的大婶。
“不,不认识。”大婶惊惧地抬眸,拼命摇着头,松驰的腮边赘肉也跟着摇晃。
“不认识你看我《无〈错《小说 m。QulEdU。coM?”冥玄汐愠色布满清丽妖冶的小脸,美眸一瞪,大婶抖得更厉害了。
老妪闻言,不禁抬起因年迈而耷拉着的眼皮瞥了冥玄汐。
“啊!”
突然一声尖锐恐怖的叫声撕破梅县的上空,倒唬地冥玄汐一愣。
“鬼!鬼啊,鬼,别找我,别找我——”
老妪一脸惊恐,挣脱那位大婶,一面尖叫一边向后退却。只是还没退出两步,就绊到了泥巴块,一屁/股坐在泥泞的山路。
“唉呦——”尖叫声终于被痛呼声取代,本来已经皱巴巴的老脸皱得更厉害了。
“娘,小心,你怎么了?”那位大婶连忙去扶老妪。
她的嘴里虽然这么问着,神情却同老妪一般惊惶。老妪的话她听懂了,不用追问老妪怎么回事,单看冥玄汐的气息和样子,心里早就信了。她的手脚同样发软,可为了老妪,胆怯的她又不得不强加镇定。
“你认识我?我究竟是谁?”冥玄汐的脸陡然逼近老妪,老妪又发出一声尖叫,连带着那位大婶也惊恐地叫出声,却紧紧攥着老妪,竭力要将她拽走。可微胖的老妪早已双/腿发软,沉重的身子如何一拖就走?
冥玄汐见两人只会尖叫,冷笑一声,将凄美清丽的小脸逼得更近些。
“你们以为我是鬼吗?”冥玄汐不笨,很快想到了套话的计策,“没错,我就是一缕冤魂,回来找人索命了,是你害了我?”
“不不不,不是我!”那老妪拼命摆手,“是李渭,是李大人害了你!可你已经平反冤案了呀,梅姑啊梅姑,是你自己要投江的,不关我们的事!我同你奶奶还是邻居兼好友,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你别找我,别找我儿媳妇。”
“梅姑?”冥玄汐掀起菱唇苦笑,她真的是梅姑?
“我是梅姑,这人又是谁?”她抖落梅仕卿的画,盯着老妪追问。
“梅,梅仕卿啊,还,还能有谁?你真不记得他了?”老妪远远地睁着老花眼上下打量了半天,终于得出结论。
“梅仕卿和梅姑又是什么关系?”
“青梅竹马呀!”老妪似乎在冥玄汐越来越多的问话里找到了安全感,一只鬼,应该不致于问这么多吧?鬼哪能不记得前世发生过的事情?除非她喝了孟婆汤。
“梅姑,你是喝了孟婆汤,还是失忆?你是为了梅仕卿投江自尽,你忘了吗?”
老妪狐疑地盯着冥玄汐,刚才她偷瞄了一眼冥玄汐的脚,见脚是着地的,心里一块石头也渐渐着地。梅姑必定是失忆了,被江水一冲,把脑袋冲坏了,才不曾回来找亲人。
冥玄汐见她知无不言,也不愿再吓唬她,反而收敛凌厉森寒的目光,直起身子。她清晰地看见那老妪和大婶都轻轻吁出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