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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是晌午时分,小镇上空骄阳似火,好像要把世间的一切都烤焦似的。。26dd
韩云坐在镇郊映柳湖畔的一颗歪脖子老柳树下,**的双脚泡在清澈无比的湖水中轻轻地晃动着,略显黝黑的小脸上透出一股爽意。
“这映柳湖中的水真是清凉啊!”韩云心中赞叹。
湖边柳树围成一圈,静静地对应着寂静的小镇。
他的背后几十丈外却是另外一番景色,一望无际的沙丘在日光下刺得人眼疼。
小镇名叫沙集镇,所在为新州西南部。新州位处朔国最西北端,是朔国十六州中最小的州。
此州人烟稀少,加起来只有十来万人口,相对于其他各州动辄几百上千万人来说,可以说是个不毛之地。
新州西南方圆万里地界皆为黄土高坡,约占整个州面积的四分之一左右,其余皆为茫茫沙漠。
沙漠中虽然聊无人烟,但却盛产一种火狐。
火狐肉不可食,但其皮毛却是编织大衣的上佳材料。火狐皮毛织就的大衣,手感绵软,保温极佳,深受朔国贵族所喜爱。
每年都有不少人赶往沙漠中,捕获火狐,藉以为生。
这样,在沙漠边缘与黄土高坡交界处便形成了数座小镇,供来往捕猎火狐的人住宿和补给淡水和食物,还有不少的商户在小镇上开设店铺,经营收售火狐皮毛的生意。
沙集镇就是其中一座还算大点的镇子。
韩云的父亲韩三柱是镇上兴隆杂货铺的二掌柜子。
兴隆杂货铺专门收售火狐皮毛,是韩家商记设在沙集镇的一处分店。
韩三柱十八岁时被家族派到沙集镇兴隆杂货铺,一呆就是二十多年,从一个伙计熬到如今的二掌柜,而且还在此地娶妻生子,落下根来。
韩云排行老二,年方九岁,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妹妹。
韩云面相并不出众,但看上去有一股清秀气儿,透出淡淡的书卷味。由于长时日晒,肤色略黑,这也是沙集镇一带人们的普遍特征。
韩三柱并不识几个大字,年轻时靠苦力糊口,拼死干活,好不容易爬上二掌柜的位置,若是他能识字算数,怕是早就当上了大掌柜子。对于此事,韩三柱耿耿于怀,时常发点牢骚。
对于自己的两个儿子,他可不想让他们再重复自己的老路。狠下心来,把韩云和大哥韩杰都送到了镇上的柳老夫子开设的学堂认字读书,不图考个功名做官啥的,至少也能识字算数,能少走许多弯路。
可是每人每月两钱银子的学费,又经常让韩三柱心疼不已。“俩人每月四钱,一年下来都快五两银子了,这得买多少好东西,自己每月才赚二两银子啊。”韩三柱的心都快流出血了。
柳老夫子年已近半百,四季总是一身青衫。
据说年轻时也算才华横溢,百里知名,十五岁考上秀才,但是名声也仅止于此,往后考了二十多年也未得中举人。遂心灰意冷,退隐办起了学堂,以教书糊口。
学堂里的三十多个学童,都是镇上人家的孩子。韩云在这些孩子中也算才思敏捷,经常得老夫子夸奖。
韩云六岁入学堂,三月能熟记《千字经》《百家姓》,比同龄的小孩要聪明许多。
这让韩云的父亲很是欢喜,暗思自己无能,但是自己的儿子却是读书之才,将来能当个官老爷也不是没有希望的。
想象自己是个官家太爷,心中就不由暗爽,嘴角禁不住嘿嘿笑上几声,到时候大掌柜看到自己还不得鞠躬行礼,连平时受的大掌柜的闷气也舒展了许多。
韩云的大哥韩杰生的极其壮实,不似二弟身材娇小。和韩云同年入学堂读书,当时已就十一岁了,两年下来也就认熟了一些字。可能因为年岁大些的缘故,韩杰的心思不在读书上,学业并不很好。
大哥韩杰整天嚷着要弃学,韩三柱和妻子一合计,就托关系在州府新州城本家的一打铁铺给大儿子找了个学徒的活计,每个月也能有三钱银子的收入。
三年下来,韩云从柳老夫子那里读了许多的书。论语之类儒家论著都能倒背如流,经史子集均有涉猎。
老夫子的书房是韩云最喜欢呆的地方。老夫子爱惜韩云聪慧勤奋,把自己的书房对韩云很是开放,其他学童可就没有这样的待遇了。
书房排满了书架,一册册书籍摆放其上。左墙角的书柜韩云最感兴趣,那里摆了数十册诸子百家书籍,包括《老子》《庄子》等道家典籍及一些墨家,韩非子之类。
也许是读惯了孔孟之书,这侧书架让韩云读了有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也不失为课堂之余的一点消遣。
《梦仙笔谈》是其中一册讲述游途笔记的书,为一名叫徐梦仙的秀才,弃俗从道,历时半生,游览朔国及周边诸国的途中见闻。其中多为奇闻异事,还有一些鬼怪狐仙之类传说,甚至在书中徐梦仙还谈到自己在武云州千里太真山脉中见到过仙人,足御飞剑,冲天而去。
读到这里,韩云只不过一笑了之。他心中也曾对仙人充满憧憬,可是去询问夫子,却被夫子责罚一顿,并言:“子不语乱力怪神。”韩云推断,夫子这样的读书人恐怕很少认为这个世间有仙鬼之流吧。
韩云坐在湖畔青石上,享受着湖水带来的丝丝清凉,冲却了心中的烦闷。
“大哥走了一年多了。年底大哥就要回来了,他一定会给我带许多好玩好吃的东西。隔壁小酒铺的李大皮一定得羡慕死。”韩云一边想,一边数着手指,离过年还有四个半月,时间真长啊,韩云第一次这么嫌弃时间太慢了。
听大人们说,新州城是个大城,可不比沙集镇千把口人,人家城里有好几万人呢。光从城东头走到城西头就得走半个时辰,哪像镇上就一条街,半袋烟的工夫就到头了。韩云对比沙集镇大好多倍的新州城充满了好奇。
“咦。”韩云不由轻吸了口气,刚才有一道红光突然从天上划过,冲进了沙漠深处。
正是晌午时分,阳光照得人睁不开眼,如不是韩云坐在树荫里,也不可能察觉那一闪而逝的红光。
韩云穿上布鞋,从湖边青石上站起身,转身望向红光坠去的方向。
他心里十分好奇,什么东西能从天上飞过,还发着红光,不会是什么宝贝吧。如果他能捡到,那就发大财啦。韩云虽然读了几年书,但还是从父亲那儿目濡耳染,学到了一些商人的精明劲儿。
韩云估摸了一阵:红光坠落的地方,离湖边不会太远。自己平时玩耍很少深入沙漠,父母也总是警戒自己,莫要到沙漠中去玩儿。
因为人一进入沙漠深处,到处都是像极了的沙丘,很容易迷失其中,再也出不来,必须由有经验的人引导,人们才敢进出沙漠。
韩云唯一的一次深入沙漠是八岁那年,央求父亲带自己去沙漠中捕猎火狐,不过那次也就是深入沙漠二十里左右,遇到起大风沙不得不退了出来。
韩云转身望了望镇子,好奇还是战胜了心底中的一丝害怕,快步朝红光坠地的方向走去。
足足在黄沙中走了一个时辰,韩云估摸已经深入十里了,可还是未看到一点点红光的痕迹。
韩云立足观望,内心升起了一些紧张,不知那红光具体坠到了哪里。
他抬头看看天空的太阳,心中还是有点不甘心。再说有太阳指引,应该迷失不了方向。“再向前走半个时辰,”韩云好像下了很大决定似的,“到时候再找不到就往回走。”
韩云又迈开了步伐向沙漠更深处走去,身后沙丘上留下一串脚印,矮小的身子在这茫茫沙漠中就像是一个小黑点。
半个时辰又过去了,韩云内心挣扎地命令自己往回返。
可是一侧头的刹那,一里外的沙凹中一个黑点映入韩云的眼帘。那一点点黑色在这漫天黄色中显得十分惹眼。
韩云惊喜的向黑点跑去。走到近前一看,一个人静静地躺在沙凹中,背朝上,半侧身子烧的焦黑,只余右臂衣服还算完好,左胸口赫然有一拳头大小的血洞。
韩云吓得面无血色,虽说他也见过几次死人,可却从没见过这么吓人的,还是独身一人在场。
那左胸上血洞深深刺进韩云的眼中,让他肠胃一阵抽搐,“哇”一声呕吐起来。
足足过了好大工夫,韩云内心才平静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颤颤地挪到尸体身前,用发抖的双手在那人身上碰了一下,触之即回,试了几次,那人却动也不动,想来死得透了。
韩云用双手把那人尸身翻了过来,由于害怕,试了数次,才算成功。
只见那人五官也被烧得一塌糊涂,从外观轮廓上分析应是个中年男人,右臂半截衣袖上绣着簇簇云纹,像极了镇北白云观里道士们所穿宽大道袍,这人十有**是个道士了。
“这道士也真够惨的,死在这荒郊野外的。”韩云发出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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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万卷楼】………
再细看那尸身旁边,一柄两寸长的黄色小剑躺在尸身右脚边的沙中,韩云走过去捡起小剑,放在手中把玩起来。。
黄色小剑看起来黯淡无光,拿在手中却轻若无物。韩云心中觉得这剑一定不普通,拿到镇上一卖,起码能值好几两银子。
韩云又若有所思的走到尸体旁,在尸身上一阵翻动,取出一个白丝袋。
尸体胸前衣物尽毁,但丝袋上却不见一丝灼烧过的痕迹,可见是个防火的好宝贝,何况袋子里还有一些东西。韩云又在尸身上一阵翻腾,可是再也一无所获,这才站起身。
韩云在尸身旁找了个位置,用黄色小剑在沙中挖动起来。好久才停歇下来,原地已经挖出了一个三尺深的方坑。
韩云来到尸身前,喃喃自语道:“道士啊,你的东西我也不白拿,就算作埋葬你的报酬吧。反正这些东西你也用不到了。”
韩云暗自嘟囔,把尸体一点点拖进沙坑中,又费力掩埋平了,垒了个小小的坟头。
毕竟对于韩云来说,无缘无故拿别人东西总是不好的,就是死人身上的东西也有点理亏。这下把道士尸身安葬了,也算韩云小小的心灵安心了一把。
再看看道士尸身原来所躺之处,周边沙堆都翻了起来,明显是东西从高空摔下来砸的。
“这道士可能就是那道红光吧,”韩云暗想,“难道这道士还是传说中的仙人,可是仙人都是长生不老的,怎么会死呢?啊,那个血洞这个仙人一定是被别的仙人杀死啦。原来仙人也爱打架啊!”
韩云返身往小镇方向走去,边走边想:“我刚才埋了一个仙人。仙人的东西一定是好宝贝。”韩云不由得摸了摸怀中的东西。他打定了主意,不会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别人,别人知道了一定会抢走他的仙人宝物。他要把这作为自己的一个小秘密。
返回的路,因为高兴,韩云脚下不觉走快了几分。韩云不时察看太阳修正着前进的方向。一个时辰后就远远地看到了前方的那抹绿色。
回到湖边,韩云清洗了一下脸面。
他抬头看看天色,已近黄昏,该回家了,否则又要挨骂啦。
黄色小剑不好揣带,他埋在了一颗老柳树下,这才揣好白丝袋向镇上走去。
镇上不时有人来来往往,街上又恢复了一丝热闹气氛。
韩云回到家中,只见小妹在院中玩着泥巴。“娘,爹回来了吗?”韩云冲着在厨房忙活晚饭的母亲嘿嘿一笑,“咱们啥时候吃饭?”
“二子,回来了。”韩母抬头看了韩云一眼,又低头忙起自己手中的活计来,“你爹待会儿就回来了,你先洗洗手,等你爹回来就开饭。”韩云“嗯”了一声,悄悄地钻进了自己的小卧室。
回头看看无人,这才小心翼翼的将白丝袋从怀中取出,放进了床底自己的百宝箱内。
他又回到院中洗完手,坐在石凳上无聊地看着小妹玩泥巴。
西边天际夕阳隐去了最后一缕余辉,韩三柱才哼着小调儿踏进了院门。
晚饭时分,韩云和小妹趴在桌上低头扒着米饭,韩三柱有一句每一句地和妻子闲扯着今日在铺子里遇到的趣事。期间当然也免不了对韩云的耳提面命,诸如“要好好听先生的话”“平时多温习功课”之类的话。可惜,韩云表面上一副受教的样子,嘴里不时发出“嗯”“知道了”的应答声,可是心早跑到那条白丝袋上去了。
“二子,吃饱了,就先休息去吧。明早还要去学堂。”韩三柱的训导终于在这句话后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