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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便是麻木制成的幔帘。
看着沉睡中的少女。他暗自祈祷那味造化丹还能保有足够的药力。然后他走回石室,再一次打开那个玉盒仔细地闻了闻,心里的不安没有消除,反而变得越来越强。
找到药力还没有完全消散的几种灵药收好。这时候。他才终于有时间看一看先前在那些石室里的收获。神识略微扫了一扫,首先看的便是那些秘籍与功法。
他拥有了那本《紫虚黄庭真经》,这便想当于他带着天下道藏。在太虚门里的数万册书籍也都认真看过,这时看那些秘籍功法,虽说有着震撼,但也没有多少惊讶。
和世人的想象不一样,这些秘籍功法并不罕见,自然也没办法让他在一夜之间神功大成,但这里的秘籍不一样的是,这些竟然都是典籍,而且都刻在古老的玉盘之上。
接下来他开始检查那些法器,因为时间的缘故,石室里的法器绝大部分都失去了威力,在连衣的指点下他收起来的那几样法器还残存着些威力,但也远远不及当年,和现在的那些神兵根本无法相提并论,只有那件黑色的魂石是个例外。
时间果然才是世间最强大的法器。
杨昭忽然生出一些想法,黑衣是这片天外世界真正的传奇,是独一无二的存在,这个世界是他的世界,按道理来说,这里是他所建造的,可为何这里却更像是另一个人建造的。
但即便如此,有资格被那个神秘的人物挑选的宝物,应该有些更好的东西才对,那些东西都被人拿走了吗?还是被黑衣取走了?
九间石室之前的长廊地面,蒙着一层薄薄的灰,上面有很多凌乱的足迹,但那些足迹都是他自己留下的,法器、宝藏、秘籍都还在,证明以前没有人来过这里。
过去不知多少年,有无数想要找到这个高山,从而获得高山里的传承以及宝藏的那些天外心魔们,而那些庸庸碌碌或者才华横溢的天外心魔,都做了极充分的准各,至少是被法则之力压制到了金丹期巅峰,才敢走进神秘的草原,然而他们没能来到这里,便死在了途中。
他能够找到走出草原,来到这座高山,不是说他比那些前辈更优秀,更强大,而是因为他有一把剑。
想到这里,他再次望向手中的虚无剑。
走进宫殿后,他也没有把虚无剑收起来。
如果没有这把虚无剑,追循着那道飘渺的剑意给他们指路,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可能走到这里,更大的可能是,已经在那片凶险的草原里迷路,然后变成了妖兽群的食物,只是接下来怎么离开这里?依然要靠这把虚无剑吗?还是说要找到那道剑意?
他总觉得虚无剑带自己来到这里,是命运的召唤。
是的,他相信命运。
这听上去很荒谬,因为他从地球来到这个世界,来到也是命运的召唤吗?
但在精神世界的最深处,他确实相信命运的存在,甚至比别的任何人都更相信命运的存在。
眼前必须有座山峰,才能翻过这座大山。
有条波浪起伏的大河,才能越过这道河流。
有目标,才能向着目标前进。
必须要有命运,他才能改变命运。
但是命运真的是这样简单的事情吗?
如果简单的话,陆虚又怎么会死,他有怎么会和黄泉这等人物有所交缠,但对杨昭来说,这又是另一番新天地。
所以他才会按照陆虚的脚步再走一遍,虽然有些不同,但也能发现一丝轨迹。
如果说命运让他在这个世界里遇到那么多人,那么多事,最后把他带进这个草原,那么在这个草原里,又有什么样的命运在等待着他?
虚无剑感知到那道剑意,带着他来到此地,其中肯定隐藏着某种深意,如果想要离开草园,是不是意味着自己需要找到那道剑意?
那道剑意在这里吗?不在的话又在哪里?
走过漫长的甬道,来到高山上,他站在山崖之上,左手扶着腰后,右手握着虚无剑,望向眼前的草原。
此时已然黄昏,远方的星空已经来到每夜的固定位置——草原的边缘、地平线的上面,以及那一望无垠的草原。而在这星空的光线下,草原仿佛在燃烧,那些隐藏在草原里的水泊,就像是无数面小镜子,映照着天空的模样,他的身后,是一座高大的山峰。
如果此时看到这幕画面的,是位伤春悲秋的才子,大概能够感受到更多的悲凉感觉,感慨世间一切事物都敌不过时间,但他没有。
星空还挂在遥远的草原边缘,高山四周却忽然下起雨来。
他举起虚无剑。
啪啪啪啪,雨点落在剑面上,变成无数小水花,不停地跳跃,然后落下。
他释出神识,通过剑柄向上延去,直至剑尖,最后像那些小水花一样跳跃,离开,向着高山四周的草原里散去。
他熟读《紫虚黄庭真经》,确信那道剑意不太可能产生自我的意识,既然没有自我的意识,那么便不可能主动改变自己的状态。
最开始的时候,他能在水池边感应到,是因为剑意本就一直存在,等待着被发现,那么现在剑意不应该、也不能够主动消失。
一件事物如果不是主动消失,却无法找到,那么肯定就是被人藏起来了。
杨昭站在雨中,向草原里散发着神识,寻找着自己的目标,同时开始梳理靠近这座高山时发生的那些变化——就在连衣看到高山时的那一刻,那道剑意便消失了。
当时他以为是剑意完成了带领虚无剑来到这里的使命,所以消失,现在他冷静下来后得出前面那番推论,自然确定并非如此——那道剑意,应该是被某个地方藏起来了。
那个地方应该就是这座高山。
他回头望向身后的高山。
由巨大石块堆成的高山,越往上越陡,高的不可思议。
他站在高山的正中间,眼中的山峰更是高的仿佛要刺进天空里的云层一般。
他的视线顺着山峰的顶端,落在那片灰暗的云层上,只见那处黑云滚滚,深处隐隐有闪电不时亮起,显得格外恐怖,即便隔着数千丈,他也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云层里那道足以毁天灭地的强大气息——高山是草原的核心,这道气息应该便是草原规则的化象。
雨势越来越大,山峰间的巨石尽数被打湿,每级石块之间,有无数道细细的瀑布在流淌,如果有人从高山外看过来,一定会觉得这幅画面很壮观,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但站在山峰里的他,只能感到惊心动魄,自然感觉不到美。
“如果有时间,应该离开高山的威压范围,看看那道剑意会不会再次出现。”杨昭默默想着,然后隐约听到有人在喊自己,握着虚无剑,再次走进宫殿里。
此时连衣已经醒了过来,脸色依然苍白,但看着似乎好了些,恢复了些精他问道:“你在喊我?”
山洞外的雨太大,虽然有着真元防护,他还是被打湿了,看着有些狼狈。
连衣没有取笑他,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你听错了。”
杨昭心想大概是太过担心她的伤势,真的产生了幻听,而连衣却静静看着他,麻布下的双手微微握紧,先前她醒来的时候,看到他不在身边,四周一片幽暗,她竟然有些害怕,更准确地说是心慌。
自出生以来,这更是她从来没有过的心慌。(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九章命运下的时间
连衣也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为何心慌。
但她知道,这和对他的依赖无关,与那些事物更无关。
这是意志消沉的表现,她越来越虚弱,即便是通明的道心也开始渐渐黯淡。
这更是死亡的征兆。
杨昭在她身边蹲下,伸手搭脉,沉默很长时间后,笑着说道:“嗯,药力正在散开,毒素就算清不干净,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谎言讲究真九假一,他这句话里就没一个字是真的。
连衣看着他的眼睛,淡然说道:“你知道自己的笑容很假吗?”
杨昭身体微僵,呵呵笑着说道:“笑容怎么会假?”
连衣微笑说道:“确实不是假,是傻。”
杨昭装着有些不悦,说道:“就不喜欢你这种清冷骄傲的口气。”
“我会注意的……至少,在你的面前。”连衣说了一句他没有想到的话,所以杨昭愣住了,连衣笑了笑,继续说道:“可是你刚才笑的像哭一样确实很傻,而且谁都能看出假来。”
杨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低下了头,伸手把麻布的边缘向下拉了拉,替她把脚盖住。
“那药没有用,对吧?”
她看着他的眼睛,神情很平静,仿佛不知道他的回答将会决定自己的命运。
……
……
命运有时的确很奇怪。
按照千叶的眼光来看,这个早在百年前就已是正道新一代的佼佼者。更是敢在炼气期大圆满之时便敢直闯南疆的小伙子,毫无疑问现在已经是新一代里的最强之人。
他比自己强。
比唐问强。
也比杨昭强。
那么他就不可能不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强大。
他最强大的一剑,必然就只是一剑。
不可能是这么多剑。
每个人都一直在等着苏念的万剑合一。
因为等苏念决定使出最强的那一剑时,那么他们便能放心的离开此地了。
唯如此,也才称得上快意唯心。
然而苏念却没有这样做。
众人都不明白他为什么没有这样做。
难道他不使出最强一剑,也能顺顺当当的摆平此事?即使众人在自信,但此时他出剑便是似如万道,难道只是为了锦上添花的表演?又或是即使敌众我寡,也能在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可是如今也没有敌将啊?
但看着那如烟花万道般的剑影。千叶忽然想明白了。
苏念这最后的一剑。根本就没有想着要锦上添花,因为他根本就不需要。
“为了最终的胜利,竟能如此冷静地放弃自已的骄傲,这也是一种骄傲吧?”
千叶想道。然后看着来到青峡黄沙上的那些剑痕。说道:“这就是剑笼?”
他刚说罢。众人转头看去,便见苏念举起手中的天外,便将那如万道般的剑痕构织而成的剑笼神阵。铺盖在了黄沙长剑之中,而且那每道剑痕之中都夹杂着苏念那凌人的剑意。
剑意一出吗,众人便已震惊。
不是因为剑笼。
而是因为苏念藏在剑笼阵之后的剑意。
剑笼是每个剑修高手最精深强大的阵法之一。
小白知道,陆虚当年以虚无剑意也创造出了一座剑笼阵,便困了黄泉妖圣三千载,然而世人却丝毫都不知晓,这个世间竟然还有这种以剑意为阵法的囚笼,即使有人知晓,却也以为这只是一种猜想,或者更是一种传说。
而苏念此时以数万剑痕筑成的剑笼阵,根源便是他自己的信念,以及他那以天问剑的决心,只是他如今虽然已至金丹期巅峰,但他的根基也是不足以撑起那庞大的剑笼之阵。
所以这剑笼之下便要有着载体,所以他能够放下自己的骄傲。
而以他如今的境界,这座以剑意凝成的剑笼之阵,可以困死无数金丹强者,但不足以困死这些庞大的妖兽,这也就意味着这场战斗他一点把握也没有。
但他不怕输,也不怕别人的嘲笑。
正如千叶最终想明白的那样,他今日使出的这道剑笼之阵,根本就没有想着杀灭那群妖兽。
但苏念不在乎。
他的剑笼阵虽然困不住那些妖兽一世,至少可以困住那些妖兽一时。
他要的就是那一时。
刹那辰光,足够令黄沙之阵和自己这些人做很多事情。
比如剑意无双。
又比如红线飞舞。
……
……
剑者,明道君子也。
苏念重剑,所以能走出一条自己的剑道,虽严谨肃然,却无碍识事之明,万道剑痕自天幕垂落,落于黄沙身周,构织成一道繁密的剑笼,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