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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发天地气息附在圆月之上直指天穹,声势是何等样的惊人,而那位神秘人物果然如杨昭猜想的那样,便直接消失在了他们的面前。
整个山谷重启阵法所带来的天地灵气波动,虽然在很短暂地的时光内便敛灭,但这股波动依然传到了外界,甚至波及到了更遥远的地方。
……
……
太虚门南斗山中,天上也是唯有一轮圆月,偶尔还能看到几颗星星在圆月的边缘一闪一闪,深秋的寒风吹拂着大地沙沙作响,就像是锋利的刀芒。
陆吾沉默地行走在虚空之之中,身上那件普通的道袍平直如光滑的崖壁,完全没有受到寒风的丝毫影响,看似寻常的抬膝着步,却是须臾间直去十余丈,脚步落在南斗峰上没有遗下丝毫痕迹,飘飘有若神仙,只因他已然到了地上之仙的境界,是以说是神仙也不足为奇。
当遥远山脉里的山谷开启大阵时的天地元气波动,从身后传到他的世界里时,他缓缓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回头看了一眼,然而也没有多做举动,或许此事与他没有丝毫的关系,但也有一些惊奇,因为他从那处天地元气的波动之中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
只是到了他这种层次的修行者,连生死之关都能看破,自然也能看破任何外物,不至于让那些外物牵绊己心,哪怕是这道熟悉的气息感染了他。
而且因为某些原因他也不想从南斗山出去,既然不想出去,那么就应该毫不理会,这不存在能不能看破的问题,他只是不能允许自己在心境上留下丝毫阴影,他能感觉到这股熟悉的气息,和想不想出去无关,自然和那惊动天地灵气的波动也无关。
自从三千年前的那场事发生之后,他便开始冷眼看起清世间,南疆魔宗的崛起对修真界或许是件大事,却根本无法吸引他的目光,只因魔宗早已凋零,不复为患,而且这个世界上有资格让他离开南斗山的人或事实在太少,但还是有人可以拥有这绝对有资格。
陆吾很想与其中的一人相遇。他想了很多很多年,只不过这些年自己总是在这座大山里,在这座大山旁,即便骄傲强大如他,也没办法靠近对方。
因为他不知道那个人到底在哪里,但他知道自己会遇到那个人,这座大山的独特气质和自己的性情决定了这一点,是以即使他从来都不想从这座南斗山出去,也能感受到那个人的存在。
那个人要护着那个叫杨昭的小家伙,那么杨昭真正遇到危险的时候,那个人一定在旁边,所以他只需要等到杨昭遇到真正危险的时候,只是此时杨昭正在那处神秘的山谷内,那个人为何却在此时却要离开,反而又要回到北方而去?
……
……
北疆麓南向有一处碧绿的草原,正是草原蛮人和妖族奉为圣地的地方,此时草原上飘着薄冰,世代居住在湖畔的草原部族的蛮人们,正趁着冰面没有完全封实之前打捞草原中心湖中的某种水草和鱼类。
有草原蛮人的地方往往就会出现中原的商队,不过毕竟此时正是严寒隆冬,而且草原蛮人与妖族本就是同为一体,一支中原商队便出现在北疆还是显得有些怪异,不过这些商人出手豪奢,而且把明年夏末的皮货定银都先付了,所以部落首领默许了他们的存在,甚至还拔了片营地给他们。
中原商队的人们正在湖畔生火做饭,数十人围坐在火堆旁,趁着天气难得晴朗,没有进入帐蓬避寒,看众人动作,隐隐以其中一名商人为首。
那名颇为富态的商人拿着油糊糊的羊腿啃着,时不时发几句牢骚,很明显对草原人的招待不是太满意,旁边一个戴着毡帽的魁梧中年人大概是管事或护卫,轻声劝解了几句,却反而惹来了一通教训。
忽然间,夜色天空之上忽然出现了天地灵气的波动,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直接撕烂了夜晚的天空,渗出了后面的血红色颜料。
草原蛮人和中原商人们同时注意到了天上的异象,惊讶向南面的天空上望去,那名领头的商人骂咧咧地吼了几句。
而站立在蛮人跟前的一位年轻人,却是眯着眼睛看着天上的云丝,神情渐趋凝重。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年轻人凝重的神情,那名蛮人的首领竟是神情一凛,低着头掩饰眼中的敬畏情绪,低声问了几句。
那名年轻人静静看着天上的白色云丝,感受着遥远南方那道山谷深处传来的天地灵气的波动,被毡帽阴影遮住的容颜上缓缓现出极复杂的神情,那神情不知是怀念还是是温暖或许是是久远之后的平静,却又夹着某些极淡的惆怅还有感伤。
然后这名年轻人说出了很简洁的三个字:“门开了。”
……
……
杨昭与小白跟在那位神秘人的身后,艰难踩着满地乱石前行,抵达山谷的中心,然后看到了一扇很大的石门,这扇石门十分巨大,站在下方望上去,竟似像座小山一般,他俩都没有见到过这样的石门,因为其巨大,是以也是非常的震惊,
杨昭没有想过会如此简单便找到了那些妖修者所藏在的山门,一时间竟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而且他无法理解,如此宏伟巨大的石门究竟是怎样隐藏在山谷之中,为什么先前穿过山谷行走时,根本没有看到,下意识里回头看了一眼来时路。
在山谷的乱石堆里行走时,根本看不到这座石门,然而当他走出来后,这座石门便出现在他眼前,仿佛这座石门只愿意被它挑选中的人看见一般。
而且石门的后面也只是空空的一片,仿佛就在虚空之中突然出现,给人产生了难以捉摸的感觉。
这座山谷内的石门的开启甚至比找到这座石门更加简单,不需要念什么咒语,没有什么巧夺天工造化的恐怖机关,当杨昭的右手轻轻触到石门粗糙而充满庄严感的表面上时,噗的一声轻响,无数积年灰尘自石门缝中喷溅而出,然后石门缓缓开启。
杨昭抬头看了一眼比前些时日更加高耸雄伟的圆月,然后他的目光与小白震惊的目光相触,便抬步跟随着早已进入这座石门中的神秘人走了进去。
雄伟、庄严、肃穆、宏大、神圣,甚至还有一些阴寒,这种特质的感受,往往都建立在巨大的空间尺度上,就如同苍鹰不敢轻越的南斗山,当这些建筑与人类渺小身躯产生极强烈对比时,便会产生这种感受。
走进巨大的石门,向下走了不知几万级的漫长石阶,当走到一片平地的时候,这些感受也瞬间占据杨昭与小白的脑海。
因为他们看到了这块平地突兀的出现了一座大殿,此大殿比以往看到的任何建筑都更加宏伟巨大,也是有所不同。
平常的大殿都是坐南朝北,而这座大殿却是在地底之下坐东朝西。
这个空间大到完全无法想像,幽深不知深几许,高远不知高几许,甚至大到让人产生错觉,这是梦境中才能出现的地方,这是唯有传说中的仙人才能有力量开辟的世界。
不知从哪里透来的清光照耀,无数根粗壮的巨大石梁,横亘在空间里,这些石梁上刀砍斧斫的痕迹规律而清晰,极为粗壮,平面可以让四辆马车并行。
他们看着身前那条宽敞笔直悬空的石梁,竟觉得自己根本看不到石梁的尽头,然而远处粗大的石梁横亘在巨大空间内只是极细的蛛丝!
粗大的石梁像蛛网一样向中间集中,最后汇成遥远岩峰中空部的一处石坪,坪上远远可见一座殿宇,那座殿宇应该极大,但站在崖壁处望去却像是巧手匠人在米粒上雕出的镂空微雕,至于与那座殿宇遥遥相望的杨昭和小白,对这个巨大空间而言更像是不存在不一般,如同岩壁间的一粒沙!
二人对视一眼,都看出彼此眼中的震撼。
面对这样不可思议的宏伟存在,谁都会难以自抑生出敬畏感,想要跪倒在地膜拜,甚至因为感受到自身的渺小无谓而泪流满面。
因为在这样宏伟的世界面前,人类只能是蝼蚁。
……
……
ps:不知为何,起点个人中心总是打不开,我都打了十分钟了!真郁闷。
第四十二章那些年谁曾来过
过了很长的时间,杨昭与小白才在这震惊之中逐渐醒悟过来,他们的情绪却是非常复杂。
这里可以说成是传说中的不可知之地,因为修真界之中的典籍从来都没有对此地有所记载,举目望去大殿之中只觉得一片荒凉,越空旷雄伟越发觉得荒凉,而且那无数信徒跪倒在巨大石梁上膜拜黄泉的画面,不由得让杨昭与小白皆是生出无数唏嘘感受。
能在山谷之内开辟出这样巨大的异界空间,若开辟这样的空间的人不是传说中的仙人,实在令人难以想像到底是谁还有这样的能力将此地开辟。
杨昭与小白唏嘘之余,又不禁生出强烈的渺小感觉。
紧接着,通过身前这宏伟近乎逆天的建筑空间,杨昭又想到了更多的一些事情。
或许是这模拟的黄泉之地不容于世,才会有人在幽冥界与修真界之中的夹缝之地修建了一个这样近乎神迹的空间,可是这样解释的话,那些修妖者们怎么会知道这座空间的开启方法?难道那些修妖者们的先祖与幽冥界中的魔物有关?
站在岩壁边缘沉默观看很长时间后,杨昭与小白走上了石梁。粗大的石粱把大殿之内的空间联贯起来,最终交汇在远处的空中,石粱极为宽厚,能容四辆马车并排前进,看那些撞击痕迹和碎石,都无法将这些石粱砸垮,可见这石梁是如此的坚固,两个人走在上面,更是不可能让石粱有丝毫震动。
石头毕竟是悬在极高的空中,旁边没有任何遮掩,有风呼啸穿掠,回声缓慢折荡,给人产生了一种极为恐怖的感觉,杨昭看着石粱外空荡荡的世界,听着耳畔的风声,觉得自己的双腿都有些僵硬起来,心想如果被有风刮落到石粱处,或许要在空中飞很长时间才会堕到大殿内极幽深的地底。
通往巨大空间中央的石粱很长,二人走了很长时间,还只走完了大概不到三分之一的路程,远处的殿宇依旧像微缩景观般小,不过在宏伟空间里的渺小卑微感和恐惧感,随着行走渐渐淡去。
杨昭与小白脚下的速度比最开始时快了很多,他甚至能够分出精神去看一看石粱四周的风景,虽然石梁四周全部昏暗幽沉空空如野,根本没有任何风景。
然后他注意到自己的脚下,忽然出现了很深的线条,那些线条深深刻进坚硬的石粱中,看似无规律的四处延展,有极小的石砾在线条里随着轻风滚动。
杨昭借着上方垂落的天光认真望去,发现这些石梁上的线条组合在一起,竟是一幅线条很简洁的画,这些画笔力拙憨有力,应该是由刀斧之内的金属兵器镌刻而成,看上去就像是极古老的某和岩画。
石梁上的岩画随着二人脚步的移动,逐渐依次展现在他们的再前。
这些岩画很大,而且有很多幅。
第一幅岩画,画的是一本书
一个,面目模糊的汉子,腰着围看草裙似的衣物,手里拿着一本书,站在黄泉边的大地之上,向着落雨的天空惯怒地吼叫。
第二幅岩画,画的是漫山的野火。
几个面目模糊的妇人,身上穿着粗布织的短裙,手里端着一盆水,站在野火边的竹林里,面对着黄泉滚落在大地时痛苦地哭泣。
第三幅岩画,画的是幽冥的血海
血海漫过黄泉洒落在大地之上,人们面对着血海无法拯救自己的身体,只得被这幽冥的血海所淹没。
第四幅岩画,画的是震动的大地。
千万个没有面目的黑点,站在伤痕满地的田野间,似乎在埋葬死者,似乎在拯救生者,他们没有怒吼,没有哭泣,继续着自己的生活。每一幅岩画画的都是幽冥洒落到人间的怒意,画的是人们被血海所淹没之后的痛苦与拼争,岩画里的人们面目再如何模糊,但很清晰地表露着他们已然不属于人类的身份,慢慢同化成了鬼物。
石粱上的岩画还在向前蔓延,随着这些被血海所淹没的人们对于身体的掌握,还有意志的坚定,以及对自然的了解,他们面对各式各样灾害时便变得越来越镇定,或许他们的内心依旧悲伤愤怒,但无论怎样,他们生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