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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清风里一对长绸飘摇着。他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幅对联。上联是,胸罗万象招八方宾客指点江山;下联是,玉子纹秋布四象奇兵引鸾入凤。
仙鹤想到,这下联还是挺切合实际的。至于上联嘛,他们必有范将军的胸怀之士。由此看来,围棋天地,风云再起,弈林江湖,恐怕要生事端。
俗话说,是福偏要来,是祸躲不过。
既然他想在围棋江湖里干一番事业,必须经历磨难。仙鹤,他意气风发的说:
“诸子让先。哈——哈哈”笑声被堵住。是以双纤纤玉手,香香的。
“你发疯了。”九姑赶忙闪开了她的纤纤玉手,她捂住了自己的脸,红红的脸。旋即,她一溜烟的跑开了。
小玉,也急忙向远方 追去。
“等等我。”仙鹤丢下还在迷迷糊糊的人群,消失在远方的码头。
“追,快追。”有人在吆喝。
“快,公子,快上船。”小玉拉了他一把之后。小船离开了岸边。
追来的人群看见是挂着黑白彩旗的花船,一个个站在岸边直发愣。
仙鹤透过雕花的船舷望着外面的变故入坠云里雾里。
“扑哧”一声,小姐在笑,笑红了脸。只见她香汗依依,满目春光,正多情无忌的望着仙鹤。
“你是谁?你好大的胆!诸子让先是你随便说得出口的么?”她的语气里有一丝埋怨的娇嗔。
“哦!”仙鹤恍然大悟,“惭愧,惭愧!。不过,他们既然挂出来,就不怕别人念将出来吗?”
“耶,那你为什么不参加岳阳大会呢?”小玉抢嘴到。
“我,我另有原因。”
“什么,难道你不知道是比武召亲?”
“就是因为他是如此,我才不想趟这浑水。”
“你,你……” 九姑气好像不打一处来。她那粉红的笑脸仿佛是洞庭湖的水,一下子就变了,变得波浪起伏,云起云涌。
彩船外面,洞庭湖的水波真的是变了。蒙蒙细雨顷刻间滔滔巨浪,有狂风卷来。
在彩船的摇晃里,九姑小姐才没有把该说的话说完。
小玉已经把她扶进了里间。
仙鹤在想着她们为什么是这样。
他渐渐的清晰起来。他开始在欣赏这条装潢精美的画船。
紫色的楠木船柱,红色的湘潭木船板,再配上精美绝伦的雕花,栩栩如生的人物造型……
最引人注目的是船厅中央静静的两罐围棋:一罐是檀香色的棋罐,一罐是银白色的棋罐,犹如两只温顺的小猫,正睁大了两只眼睛望着他。望着几天没有摸棋的棋痴——吴仙鹤。
仙鹤信步渡到棋墩旁,他发现这棋墩居然是用千年的纹秋木精制而成。
他轻轻的抚摸着棋枰,仿佛是抚爱处子的脸庞……
良久,他自言自语的说:
“玉子纹秋一路饶。
最宜檐雨竹箫箫……
满脸怒气的九妹,刚好出来,她看见眼前的少年郎是如此的珍爱棋具,居然有如此雅兴。她吟诗接口:
“洞庭不厌万顷珠,
烟雨朦胧好弈秋。”
“好,改得好,不愧是书香门第,大家闺秀。可惜的是尚缺白日惟消一局棋啊”
“既然相公有意,我们何不来一局。以效古人雅兴。”
“这个主意不错。”
“不过,我俩一句诗,一步棋,如何?”仙鹤一愣。旋即爽朗的笑到:
“小生,奉陪是了?”
“你,又来了!”九妹凤目一亮,似娇似嗔,半分严肃,半点玩笑。
仙鹤的心里是一阵激动,仿佛涟漪荡漾,仿佛美酒醉心,更仿佛俊脸泛红……
“当真!”他俩异口同声,又相视一笑。
小玉端来了君山绿茶。
在春意浓浓之中,香气袅袅之际,一场别开生面的对弈开始了…… 。 想看书来
十三 吟诗弈棋
十三 吟诗弈棋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话说那只小船。小巧玲珑的小船,在洞庭湖的浩瀚的碧波里,仿佛一片绿叶越飘越远。
湖面静悄悄。
小船里别有洞天。
那是俏姑娘秦柳枝和吴仙鹤。
站在船尾的是仙鹤,他饶有兴趣的帮着艄公摇着帆橹,一边看着远处的君山,诗兴大发。
由于胸襟开阔,又有美女陪伴,他不由得朗声吟诵诗圣杜甫的诗句来:
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
……荡胸生层云,决眦入归鸟。……
“师兄,好有才气。晚生这厢为你祝福啦。”她的嘴角含春,面目生辉。只见她略为小巧的眼睛珠子一转,接着笑道:
“不知师兄,我们能否借棋一局,卖酒一杯,看浩渺洞庭,吟琴棋书画。以效古人情韵之雅?”
也许是眼前的景象,使他着迷,或者是轻风送爽,更让他豪气干云,他热血沸腾,信口答道:
“青山不厌千杯酒,白日惟消一局棋。”言毕,仙鹤潇洒的对假公子秦九姑说:
“小生不才,偶读诗书,略通棋理。委实不敢登大雅之堂。论诗书,全无诗圣子美的浩浩大志;论棋艺,纯属附属风雅。”当他看见九姑脸色不妙,便改口说到:
“不过,荡舟洞庭,卖酒当醉,何乐而不为呢?”
“师兄雅致,那我们就吟酒赋诗,弈棋取乐。”他的话里有话,仙鹤想他是故意为难他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西贝公子。
“好一个风流才子,好一个快乐棋手。只是我不胜酒力,恐怕让你失望。”仙鹤老老实实的说到。他的脸色变红了,略略的把脸转向一侧。
九姑看着他这般认真。心里就好笑,她心里一惊,又茫然的遥遥头,似有无穷的怨恨一般。她低头幽幽的说到:
“其实,我,我也不胜酒力。倘若不愿吟酒,就只有吟诗嘛!”她抬起脸对仙鹤说:
“师兄,你看如何?”
这句话,与其是对仙鹤说,不如是对自己讲的。
“好!”说话间,只见女伴小玉早以摆弄好了棋局、酒具。
两盏新砌的新茶正腾腾的升腾起热气来。这君山新茶到也别有意思。
滚烫的开水冲泡下去。所有的茶叶一枚枚朝上悬浮着。
未几,所有的茶叶又一枚枚的栽在杯底。仿佛浮游在水底的鲜活的水草,摇曳生姿。
那清香的味道不知不觉的飘逸出来,让擅长品茶的仙鹤顿时倍感清爽、宜人。
请礼之后,由九姑执白先行。
只见她静静的呷了一口香茶,拈起一枚玉棋子来。在仙鹤看来,那模样真是让人忍俊不禁,想笑出声来。
你呀,你,想学男子的模样来弈棋。岂有这般不伦不类的样子。不过,仙鹤不想点破她的女儿身来。
“汝还知世事,一局一回新。”九姑认真的说到,在她挥手之间,一枚棋子儿早已安安静静的堂躺在棋盘上了。她接着说到:
“今天,我们不仅是手谈,更要口谈。这弈棋吟诗,岂不妙哉。我行了,看你的啦?”
“一枰翻覆战枯棋,庆吊相寻喜复悲。”
说罢,姿态优雅的他在她的一边轻轻的来了一着,这是一招超大飞挂。
俏九姑看着他的棋子,心里是一喜一悲。
喜的是自己居然没有走眼,惊的是,他的开局居然还是这样的潇洒浪漫。
只是,她不知道他的棋力是不是像他的才华一样的浪漫潇洒。她想,如果,他的棋才能与自己不相伯仲,那么,自己的心思就能说服自己的好爹爹。
在秦柳枝(她在家里就是叫九姑)看来,眼前的这个书生模样的棋手,正是自己的梦中情人。于是她不甘示弱的试探道:
“世间国手知谁是?镇日春棋莫下棋。”
在仙鹤的心里,谁是国手,他断然不知道。但是,他的师傅诸机曾经告诉过他,李玄玄的祖上就是大唐的著名的天才棋手李泌。
话说李泌在七岁的时候就能对诗赋棋。他那著名的吟方圆动静的围棋诗,至今还在棋童的世界里流传:
方若行义,圆若用智,动若呈才,静若得意。
于是,他想说是李玄玄,这是他对当今世界里唯一知道的一个棋手的名字 。这个李玄玄好像是当朝的国手。他踟蹰着……
“罚酒一杯。小生切实不知。”说毕,仙鹤拿起斟满美酒的杯子,一吟而尽。
九姑看着他的严肃的神态,心里一笑,她想不到他还是一个很耿直的好青年嘛,她说:
“遥遥长途独自行,沧桑历尽到如今。”便神色凝重的在黑方的星位上也来了一个大飞挂……
就这样,或诗或棋,或酒或茶。他们两个手谈,口吟,心交,到也其乐融融。叫站在旁边的侍女小玉看得花枝招展,笑语连连。
不知不觉的棋局到了中盘阶段,而他们两个的友谊仿佛也是几十年的交情了。
洞庭春风,荡漾无边。
帆影翩翩,渔歌悠扬。
几杯酒下肚,仙鹤现在是红光面面,连头上的纶巾也是越看越气宇不凡。
九姑看在眼里,美在脸上,喜在心头。那心里仿佛有快乐的小鹿在自由的田野里奔跑,在跳跃,在撒娇……
她的眼睛里没有了棋,只有眼前的书生模样的吴仙鹤。
当然她不知道他就是名震西南的仙鹤。
她不敢去问她。
在她想来,这,这多么的没有面子。她还寻思让小玉去问。可是,这种话,叫她如何开口呢?
艾,少女的心思谁来猜。
她甚至在埋怨自己的父亲为什么要去搞什么岳阳大会,来什么招亲擂台。他更不理解眼前的这个潇洒的青年不去参加大赛。不过,她转念又想到,没有这岳阳大会,就不可能与他有巧遇之时。倘若,他真的参加了大会,她就不可能瞧得起他来。
现在,由于仙鹤不胜酒力,在棋盘上的形势是秦柳枝略略领先。不过,这个领先只是这毫厘之间。
小玉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瞧瞧那个,她同样是没有看出小姐的优势来,反而是感觉到是仙鹤的棋更好一些。
只是仙鹤在考虑如何处理他的两块孤棋。
因此,有时,他不是忘了着棋,就是忘了吟诗。经过再三的思索, 他决定在白棋的地方碰一手,看她是如何行棋的。
九姑看了这手棋,略略惊讶,因为,她从来就没有在这里考虑。就好像是被别人撞了一下腰的感觉。那是因为,她只在思量自己如何去吟诗而没有全心全意的思索围棋的着法了。
现在,她陷入了沉思之中。
她的脸色开始泛起了红潮,细蒙蒙的汗珠从脑门上沁出来了。她却浑然不知。
当然,这时的吴仙鹤是可以让她喝罚酒的,但是,他于心不忍。他不由得想到这样的两句诗来:
“如何一局成千载,应是仙翁下子迟。”
十四 柳枝怀春
仙鹤现在有些想笑了。因为,这个公子装的实在是太不像了。可她还自以为聪敏,使她显得更可爱了。
于是,他终于还是没有开口。现在,乘着她在长考,一副极其专心的模样。仙鹤才有机会细细的观察她来。
这个西贝先生,倘若他解开头上的素色头巾,那一定美极了。在他的想象里,她会是:
一袭黑瀑会在她的的两肩散落着,哪怕是缭乱,也有股激情在飞流。这,刚好与围棋的流畅相吻合。
一身淡雅的衣裳,从里到外,洋溢着青春的气息。他想,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与棋枰构成了美妙的和谐……
一时间,他竟呆了。
小船外,唯江水与长天一色。
刚才的微波不兴,现在却是浪花朵朵。
这让人感到了洞庭湖湖水的幽深莫测,浩浩无涯。
此际水雾愈来愈大,不消片刻,便是风卷云涌,大有暴雨来临之兆。
现在的仙鹤与柳枝同样是心潮澎湃。
他们的心情也翻起了滔天的情感巨浪。在秦柳枝的心里更是明显。
而窗外的风雨,使他们更生了许多的遗憾。
幸好,在棋盘之上,他还是快乐的。
可是当他一离开了围棋,他往往就束手无策了。
师傅说什么,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人心难测,世事难料……
“公子,你在想什么呀?”秦柳枝像姑娘的语气问到。也许是她自己感到不对,她的白皙的脸,顿时就红了,一直红到了耳根。
仙鹤在沉思中醒悟过来,他还没有注意到她的脸色的变化来。
仙鹤一时语塞,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直率的说:
“ 我,我在想小神女。”
“小神女?! ”柳枝姑娘生气的样子说: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