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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合大喘道:“你,你认错了人,我不叫蛮蛮。”
树上的妖怪良久才道:“那你是谁?”
遥合见他似乎没恶意,便卖关子道:“你放我下来我就告诉你。”
话一完,手脚就能动了,她急忙飞也似的下了树,甩开胳膊就跑。
“你去哪里?”
树上的妖怪忽然跃下树,飞奔追来。
噗通!某女果断倒地。
才闭上眼,一股气就扑了上来,“你怎么了?”
“娘的,我都病的半死不活了你还折磨我,我现在就去见阎王了!等我变了鬼饶不了你!”
“呜……蛮蛮你别死啊……”
说着一双手上来摇她,和滚擀面杖一样。
你大爷的!
遥合睁眼大喊一声:“滚!!!!!!!!!!!!”
唰唰的,树叶都给震落了几片。
仰面一瞧,这才看清了眼前的这位。
这分明是个十八九的少年,眉目干净,如带白雪,一头银发垂在脸边,发尾缠着一根红线,穿着束起裤腿的常人衣服。
这么白的脸还缠红线,骚!
她一鄙视他,当下恐惧心就消失了大半。
“你是人是鬼?”
少年大笑着扑下来,把她揽在怀里。
“蛮蛮,还好你没事。”说着又流了遥合一肩膀的眼泪。
这世上有比她还脑残的家伙?答案是有的。
“和你说几遍了都?我不叫什么蛮蛮!”看少年停下来看她,她便甩开长发,“我叫董、遥、合!”
少年愣了半响,“蛮蛮你干嘛换这么难听的名字?”
要是周围有棵树,她现在立刻撞上去。
“你看到我头上有什么吗?”
“头发。”
“不对!”
“头屑?”
“是青筋!!!”遥合手指他鼻尖,“小鬼,你给我听清楚了,我不是你的什么破蛮蛮!还有!我现在要回去!你从哪儿把我弄来就把我送哪儿去,听见没???”
“可是,蛮蛮……”
遥合还想骂人,忽的这妖就双眼放光,转头朝着黑暗呲牙裂齿,乖乖,分明有四颗尖牙,比她那两颗小虎牙牛逼多了。
妖怪果然是会原形毕露的。
“这是我第三遍说给你听,”白桦林间不知何时出现一人,摆着一张臭脸开了口,“不要靠她太近。”
遥合从没这么激动过,顿时热泪盈眶。
那妖站起身,身后巨大的两条尾巴全然立了起来,周身都是绿色的妖光,一张萌脸陡然露出凶相。
对视了片刻,白蚺飘飘然先开口,“我不知道这丫头有什么特别的,要你费尽心思的接近。”
此妖不回答。
“我知道你们这一类修成人不容易,别惹我一掌打散你的元气。”
那少年小妖忽的收起利齿,“我不过是找她,与你何干,你三番四次的阻扰是什么意思!”
“小子,我现在给你时间让你走,你这么不识抬举吗?”
“我凭什么听你的!”
才怒着,身边的人拉了拉他的衣角。
“你还是走吧,他一指头就能戳死你。”
大好的美少年,死了的话她都会流几滴惋惜的眼泪的。
才规劝完,少年忽然抓起地上的女孩子在树林间雷电般奔走。
遥合直感到长发呼啦呼啦的往前飘,什么都看不见,不知跑了多久,她冻的手脚僵硬,身边的人突然就停下来了。
停的那个突然,她差点吐了。
白蚺不知何时早已堵住前面的路,他一语不发长袖一摆,云袖所到之处起了绵密的白雾。就是举在眼前的手也看不清。
然而还没几秒,她又被带着飞奔起来。
天啊,这家伙怎么这么倔强?唉,只能自救了。
遥合从靴子里抽出长年不动的扁刀往腰间的手背上用力一插,没想到对方却毫无知觉似的不松手。
“你干什么?想叫我把你丢下?”这声音轻又淡。
遥合愣了,什么时候揽着她的人变成大仙了?
妈妈咪呀,插错人了!
她也不敢拔/出/来,只好松开手,沉声道:“那是什么妖?”
“狐狸精。”
那么萌的狐狸?
“怪不得和别的妖怪不一样,原来是狐狸变的。”
“恩,是只裂尾狐。”
裂尾狐,果然是狐狸中最单纯的。
走了片刻,雾就散了,四周也没了动静,远远就看见了火光,小桃正甩着口水朝这边奔过来。
白蚺在四周画下一个圈将大家围在其中。
~奇~再看遥合,她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手背上的刀,见他视线移过来,她不好意思的笑笑。
~书~“额……嘿嘿嘿……”
大仙忽然轻笑一声,靠在树边闭上眼。
“过来把你的刀拿走。”
遥合凑上前一看,刀子插的那么深,再看他,毫无表情。
遥合震惊了。
果然了不起,够淡定。
姑娘猛一下拔了刀,口子就开始流血,她也不敢碰,只闭着眼睛拼命吹他的伤口。
白蚺低头看着她那副不敢看又拼命凑上来的模样,不住笑了一下,收回了手。
“算了,我没事。”
姑娘坐起身看着他的脸,“你疼不疼?”
“疼。”
她听过无数个“疼”,纠结的,痛苦的,娇嗔的,凄惨的。
可这个“疼”也……也太他妈冷静了!
彼时,她对他的崇拜宛如滔滔那个江水。
胡思乱想着,大仙的另一只忽然握了过来。
这辈子也没被男人正经碰过几次,她猛一抽手,却听他道:“烧还没退,去把火上的东西吃了,吃了就早休息,明天天一亮就赶路。”
蹲在火上一看,是一条烤好的鱼,香飘飘的,旁边居然用长叶叠出一个小碗,里面盛着药汤之类的东西。
回头再看那人,已经睡着了。
火光照得他泛着橘光,黑白的大袍也有了颜色,没了白日的棱角。
脸廓平滑,睫毛投影纤长,上唇轻翘,果然不是凡人的长相。再看他的手背,伤口居然不知何时闭合了,没一丝痕迹。
呜哇……他才是妖吧。
此时此刻她揣着满怀的敬仰好想飞身扑倒他。虽然他动不动用单音节鄙视她,变蝴蝶取笑她,还放狗来扑她,不算个好人,但起码算是个好仙。而且遇事还那么淡定,恩,她很喜欢。
而且她插伤他的手,他也没生气,真的是好脾气的人。
丫头啃鱼啃到一半,忽然把油兮兮的手揣到怀里摸了摸。
还好,铜镜还在。
她往后退了两步,把篝火鄙视了一下。
那么大的火,烤的人家脸都烫了。
小咸山
为什么叫小咸山?遥合当下算明白了,如今才初秋,放眼望去,小咸山上皑皑白雪,如同倾洒厚盐,不用走到山脚下就能感到持续不断的凉意,连江面似乎都结了一层薄冰。
好死不死,这山正好临江而立,一点路都不给人留下,要绕过去起码的走十天半月。到底是渡江还是翻山就成为当下的大问题。
遥合道:“我们飞过去嘛。”
白蚺点头,“恩,小桃,和我一起过去。”
丫头在犬背上大嚷:“那我呢?”
“你自己绕。”
“……”
烂脾气,臭性子!
却听白蚺道:“我们不是在赶路,一路用飞的会错过很多东西。”说完不知是看了她一眼还是瞪了她一眼。
什么什么啊!寻宝就是要来的快啊,路上能有什么?石头?
“那就渡江吧,”遥合妥协的拍了拍身下的坐骑,“小桃,你说呢?”
小桃扭着脑袋瞅了她一眼,淡漠的转回去了。
啊,直接被这小家伙秒杀了。
白蚺在前探路了半响还没过来,小桃守主又不肯走动,她只能坐在上面左顾右看的。
这里真是云雾飘渺,左江右林,不知是不是因为小咸山山寒的原因,树叶都是莹白透亮的。正闲看着,远处忽跑来一物,定睛一看,遥合差点没掉下去。那一物姑且可以说是个男性的人,可却长了一对马腿,光溜溜的下身什么也没穿,羞死人了。最吓人的是他脸上只有一个眼眶,白色的眼珠上却有两个乌黑的眸子。
她的亲娘哎……
“小桃,快走!”她拍了一把小桃的脑袋,小桃却只淡漠的看了一眼逐渐接近的小怪,晃了晃脑袋,似乎并不在意。
那小怪走到一丈外,上下看了看她们,踏步过来了。
遥合埋着脑袋也不敢看他,就听他用细细尖尖的嗓子道:“姑娘,你冷吗?”
妈呀,这很像老怪在她小时候给她讲的鬼怪故事的开场白,下一秒是不是要变脸了?
她拨浪鼓一般摇着脑袋。
“唉,那算了。”小怪背过身失望道:“好不容易有人路过这,还以为能把这些毛皮卖出去的说……”
遥合猛跳下身,追了上去拉住他。
“你卖大衣是吗?我买啊!”
遥合从他背上抽下一条黑色的毛皮,却被小怪捏住手踝,抬头又撞见他那模样猥琐的眸子,顿时吓得汗流浃背。
“你你你……你干嘛?”
“姑娘,我劝你还是别买黑色的,我看你这样子是要过小咸山,这山上遍地都是不化的积雪,你穿着黑色的衣服容易被发现。”
她一愣,“被什么发现?”
“钟虫。”
“什么?”
“钟虫是一种常年飞旋在小咸山上的虫,它们成群结队的,平时就藏在雪下,太阳下山了就出来,只要是可以吃的它们都吃,还有……”
“停,我换。”
好不容易选了件雪白雪白的外衣,她急忙裹着冰凉的身子。
“多少钱?”
小怪伸出十个指头,“十两一件。”
什么?这么贵?
她一甩脸,伸出两根手指。
那边一看,摇了摇头,咬牙,换成六根指头。
这边再换,五根。
这边也变,四根。
遥合一愣,伸出三根。
小怪大义凌然伸出两根。
遥合大吼一声:“成交!”
付了钱转头一看,人家画了个圈圈诅咒她。
此怪正要起身,忽见抠门星又冲了回来,他吓得撒腿就跑。
回头看小姑娘在后穷追不舍,跳着脚大喊:“喂!!!!我还买一件!”
“不卖!”
“我出十两!”
“好!”
遥合伸着两个巴掌冲上前,当头给了他两个脑瓜崩。
“哼!财迷!”说着甩下钱,抱着衣服走了。
小怪摸了摸脑门,仰面四十五度角眼底泛出晶莹的泪花。
这十两银子来之不易啊。
回去的时候白蚺已经回来了,正立在江岸。
他头也不回,“去哪里了?”
遥合嘿嘿的笑也不出声。
回过头来,他果然是挑着眉的。
“穿的什么?”
“皮草。”
他走近身,低头嗅了一下,“兔毛,一两一件?”
……
遥合被深深的打击了。娘的,叱咤了多少年居然被一只丑的见不了世面的小妖怪宰了一笔!
“你的。”她赌气将衣服往他肩头上一甩,跳回小桃背上。
白蚺将衣服取下来,道:“是从哪个小妖那里买的?一股妖气。”说着又把衣服搭在小桃的大屁股上。
什么!居然嫌弃!
遥合在后瞪着大眼望着他,木然了。
*
这江叫做左忘川,话说江水出于地府,江中鱼龟水物都由水鬼变成,江中阴气极重。
因此渡江的想法被大仙一口否决,他们决定翻山。
小咸山鲜少有人走,因此山上无路,虽然山上堆积的雪不深却也快盖到膝盖。
遥合坐在犬背上冷的只剩下哆嗦,用皮草从头到尾的裹的死死的。
抬头看白蚺,遥合不住狂打了几个哆嗦。
他还是那样衣衫单薄的走着,脚踏在松软的雪地上居然只留下一个很浅的脚印。
他还是人吗?
遥合正糊涂想着,忽然觉得和他的距离越离越远。低头一看,却见小兽呼哧呼哧的大喘气,脚步越来越慢,十分费力的样子。
“呀,小桃你是不是想睡了。”
遥合话还没喊完,身下一轻,噗通就栽到地上,转头一看,一旁那一小坨颤颤打抖的青蓝色,不是小桃是什么。
原本还个大个头,现在身长却只有她半条胳膊那么长。
白蚺回头一见,快步走了过来提起它。只见小家伙哆哆嗦嗦,好一副可怜样。
“它怎么了?”
“小桃属火,可惜年岁小,精气不够,经不住天寒地冻。”说着他把它一抱圈在怀里。
小丫头深一脚浅一脚走上去把小犬提到自己衣服里裹着。
“它也背了我好一会儿了,我来抱着它。”
低头一看,小家伙在怀里抖着两颗感激的眼珠子望着她。
啊……真好,又可以收买犬心,又可以有个怀炉暖手。
“这衣服就算你不愿意穿也披着吧,我哪里有手再拿。”
白蚺回头一看,只见她提着另一件皮草深一脚浅一脚的靠过来。
见他不答应,遥合用力抖着胳膊道:“十两一件的衣服你还嫌弃?”
他看了半响忽然笑出声,接过衣服随意披在肩头。
“怪不得刚才生气,原来是破了财。”
往前走了几步,他又转回身。小姑娘站在雪地里无比哀怨的看着他,一动也不动。
“嘴翘的那么高,能挂几个油壶了。”
说着返到她身前,抓起她的一只手继续往前,步子却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