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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开你,我不想理你。”
看似平常的话总是很伤人。
众人依旧不让,丫头便叉腰拽道:“你们这些小兔崽子,太不识抬举,去把白蚺叫出来。”
“你一个小小的云启山下等弟子,还敢在这直呼我仙师姓名,小心被他一掌打碎你的脑袋!”
“便是了,还敢带个妖精上来,不怕他灰飞烟灭?”
“吃了豹子胆的臭丫头,还不滚下山去!”
遥合反手抽出背后的菜刀,撒手掷出,菜刀在半空朝众人懒腰飞旋而去,只听咻咻几声,数人的裤腰带全都断开。男的女的都面色充血,提着裤子埋头就往回退,喊道:“师弟们!看住这个丫头!别让她和那妖精往前一步!”
好家伙,退下去十人,上来二十人。
久尘将遥合护到身后,却突然指着远处道:“蛮蛮你看!是小桃!”
遥合惊喜,窜上他肩头冲楼墙边喊:“小桃小桃!”
小饕犬停住步子朝外一看,正看见姑娘过分兴奋的脸,惊恐的竖着一身长毛跑远了。
“混蛋!没良心的死狗!别给我抓到去,不然就活生生扒了你的狗皮!”
白山弟子内心打抖,这姑娘太不温柔了!
冷血弟子催促道:“麻烦二位下山,没有我仙师的意思,任何外人不能进去。”
遥合从钱袋子里摸出一把银坨坨,大变脸色,狂眨小狗眼,“小兄弟,拜托你就宽容一下嘛。”
数人面不改色,“不行!”
娘的!她遥合这辈子第一次知道,这人和人之前还有钱财搞不定的事!什么有钱能使鬼推磨!骗谁呢!坑爹呢!
姑娘才没这么大耐心,把银子重重一甩,“我不会走的!你们有种就把我从山顶上扔下去!总之我今天见不着白蚺我绝对不走!”她继续昂头瞠目,“但谁敢扔我下去,我一定做鬼缠他……”她露出久不照太阳的两颗尖齿,“……缠到死……”
……恶毒……
僵持了半响,众人无奈,“你要见仙师也不是不行,不过他现在不在白山,所以你不能进去。”
遥合不买账,凶神恶煞的逼问:“你倒是说说他什么时候回来!”
众人面面相觑,“出去三日了,没交代。”
骗鬼!
遥合望着众人,“我在这等他,你们别围在这,否则将来一定不给你们好日子过!”
她语气凶恶,像极了恶霸,大家终于有些心怯,女弟子软声道:“你找仙师有何事?”
姑娘正言,“逼婚!”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脸色五彩缤纷,错愕不止。
情之一字,谁敢惹?何况还是个疯丫头的情。不过无碍,坐等她悲剧。
众弟子散开,留下两人。
就这样,遥合与久尘在寒风里足足等到午后,等到夕阳落,等到天空浮现星辰。
不知到夜晚几时,遥合终于被饥饿鞭打的遍体鳞伤。
久尘扶起她,“蛮蛮,要不我下山去找些吃的,你在这等着我。”
丫头气若悬河,“快……快去,我要吃……油酥鸡……”说完就倒在地上看着久尘。
这小眼神太可怜了,久尘心疼的摸了摸泪水,匆忙下了山。
遥合又一度累的要睡着了,可是却冷的浑身难受,望着远处貌似温情无限的灯火,突然觉得好委屈。
为什么要在这吹寒风,不回山谷去抱暖炉,为什么要在这饿着肚皮,不回山谷啃鸡腿,为什么要在亲自跑来这个地方,不回山谷等着有人伺候,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就因为他说的那句,他说的这句,其实都不是。就因为他让她开心,满心欢喜。
看见他,天地均和善,看不见他,流光都残忍。
如果这样告诉自己,那么现在还委屈吗?心甘情愿吗?会在见到他那一刻没有怨言的扑倒他吗?
会吗?
滚蛋!当然不会!
她白白多等了一个月!他去了哪里!一句话都没有,去了哪里!他这个大衰人,大大的衰人!!!
她狠狠吸了一口,用力吐出:
“白!!!!!!!!山!!!!!!!贱!!!!!!人!!!!!!!”
整个山头为之一震,霸道的嗓音随着山头的风四处窜。
“白蚺!你这个骗子!王八蛋!你果然不是男人!你到底死去哪里了!什么一个月之后来找我,全是谎话,我整整等了你两个月,六十天!是不是我不来找你你就要我继续等下去!是不是!
你死去哪里了!你人呢?死去哪里快活了!我告诉你,你就是死了也要让我知道!
你叫不要我乱跑,我连山谷都没出过,你叫我不要骂人,我就闭嘴少说话,你说的话我都听,可是你呢!你这骗子又去了哪里!你居然赤/裸/裸的骗我!你怎么好意思!你怎么有脸躲在白山上!你都对不起你那张脸!
我告诉你,我现在一点都不着急,一点都不难过,一点都不伤心!我就是恨你,恨死你了!你不出来给我解释清楚,老娘就掀了你的山头!”
白山上众人推门推窗,朝远处干瘪的小影子看了过去。
“对!你是仙,你不是人!所以你从来不理解别人的想法!不知道别人的感觉!你就会一味的自己考虑问题,自己想问题!可我呢?就算我什么都不懂,就算我笨我蠢,那又怎么样?我都没嫌弃自己,你凭什么嫌弃我!
你来找我就好,干嘛要去云启山见我师父!你要查我的底细还是怎样!我告诉你,我董遥合是个身家清白的好姑娘!我没做过坏事,也犯不着你这样!
老头说的不是不对,就算有一天我会老,可我现在才十七,老太婆的日子还远着呢。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如果有一天我醒来照镜变成老太婆,我自然会拍屁股走人,绝对不怪你什么。可我告诉你,现在还不是我走人的时候!你别想用这个损招来耍我!除非你亲口说不喜欢我,否则我不会走的!你要是觉得亏欠我,等我老了,可以随便选个徒弟娶我……”
白山众多男徒逃之夭夭。
“……我可以当是你的补偿,可那也是以后的事,你现在躲起来算是什么事?有什么就应该当着我的面说!否则你就是懦夫!孬种!不是男人!”
积攒的委屈和愤怒终于化作江水滚着波涛撞击江岸,可是偌大的寂寞天地,却没有任何一个声音回复她。
遥合站在风里半响,抬头望着天上黯淡的星光,忽然觉得累的喘不过气。看看眼前,窗子里的灯光都熄了,现在这个夜空里……大概只有她还醒着。
“混蛋……你根本不知道我多想和你在一起……根本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夜风刮起,带来细细的笑,暖若春日。
一双温暖的手臂顺从着黑夜将那小小的身子揉进炙热的怀中。
那个思念的声音贴在她耳边,像是说,像是唱,却没有迟疑。
“我家小合的心思,我怎敢不知道。”
回头去,夜风袭袭,青丝过眼,他的眸子且动且静,只是她一入眼,那双眸便弯成弦月。
万分思绪悬在她心头最高处,久久不下。
不管是气是恼,是恨是怨,是惆怅是伤感……思念终于停止。
……是什么……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叫我师母
初春始终是春寒峭立,与冬季有过之而无不及。在这一个十分平静又算不上平静的黎明来临后,所有白山弟子都顶着水肿的双眼起了身。
众人三三两两,窃窃私语。
“真的假的?”
“当然真的,我亲眼看见师父将她抱进屋子的。”
“天!难不成师父他就范了!”
众人骚动,咆哮不止。
那么狰狞的女娃,师父都肯收入囊中,敢情他口味也不怎么清淡。
很显然,平静的白山上再次有了火爆的话题。
众弟子忽闻数声咳嗽,昂头一看,全全淡定,缩头缩尾的散了。
某上人立在阁楼栏杆上,淡淡看了一眼四周,确定人都散了这才重新回到屋内。
床上的人还在扭捏。某女昨夜吹了一晚的冷风,鼻子下挂着两条晶莹剔透,笔直的……
姑娘抹了一把鼻涕,滚到床最里面。
白蚺上前拉被褥,拉了几次,对方就和冻住的死肉一般摊成一块。
从昨夜开始就如此这般,不打不骂不闹不说。即使他告诉他恰巧在她来的时候去了邪剑谷,她也不理不睬。于他而言,话少的她有点像中邪。
白蚺隔着被褥掐她的小蛮腰,她却依旧坚定不移闭着眼,眼珠转那么快,不是做梦就是醒着。
房间一角传来细细的声音:“我恨死你了!我恨死你了!恨死你了!”窗台上挂着一只黑色的小八哥,八哥扯着脖子朝窗外继续喊:“懦夫!懦夫!懦夫!懦夫!”
“这种话也学来说?”白蚺夹起桌上的黄豆弹过去,。八哥惊的扯着脚上的链条直扑翅膀,“懦夫懦夫懦夫懦夫懦夫……”
白蚺刚将它丢回柜子,却听床上那人赞道:“说的好!”
回头去看,小姑娘睁着斗大的眼珠看着他,浓眉大眼,可爱的紧。
他笑:“不气了?”
遥合扭过脑袋,“你想的美!”
“那你想怎么样?”
她万里迢迢,不知磨掉多少脚板皮,寒风瑟瑟,不知吹死多少根神经,他还敢说这句话?
“你脸皮厚!不惭愧!”遥合团起被褥砸过去,接着宛如猛虎下山扑到他身上,“我要扒掉你的皮!”
木门外,某女弟子恰巧瞧目睹屋中两人衣衫褴褛,女人坐在男人身上,很是……饥渴的模样。此女弟子爱慕师父多时,本抱着受打击的心态来一探究竟,没想到……没想到打击这么大!
“师父~我……呜哇……”
遥合目睹门外女子伤心欲绝的奔走,一把按住白蚺肩头,“你说!你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
此时的白山上人……觉得自己才叫欲哭无泪。
某位仙中仙在自己的地盘被某个力大无穷的丫头蹂躏了一早上,事情终于才平息。
白大仙对着窗口按酸疼的肩膀。总要让她把脾气发出来,不然以后白山都是非人的日子。
清晨之后,众弟子终于在大厅中瞧见一个屁颠屁颠,英气十足的小姑娘,后面跟着一个瞅东瞅西的狐狸男。
由于两张脸都未见过,弟子们当下就知道这是哪出戏的女角了。
小姑娘很是厚脸皮的坐在上桌中,突然眼光一闪,弯腰钻到桌下去了,便看桌帘颤颤打抖,一会儿里面便传出嗷嗷的犬叫声,姑娘的声音震慑大厅。
“小桃!我对你那么好你却这么对我!”
小桃:好个屁!就会给我吃鸡屁股!
“我今天就在这扒掉你的皮!”
小桃:呜呜呜……我错了,好汉饶命!
众弟子皆散,退到墙角,片刻便见她提着白山上人的坐骑爬出来了。
侧门屏风一闪,白山的主人这便现了身。
白蚺长发挽后,细丝如垂柳,一派脱俗模样。众弟子恭敬:“师父!”
他也不笑,摆袖示意入座。
大家心有余悸的坐下身,唯独遥合与久尘那一桌儿空空荡荡,小桃的青蓝的毛给她扯了一桌。
白蚺道:“今日春至,老规矩,百花齐放。”他一抚袖,桌上便出现各色酒壶。
遥合正奇着哪里有花,就看每个弟子都在指尖沾酒,往墙面撒开,有酒之处刹那开出满面春花。四处都是酒的醇香。
遥合正看的稀奇,突然被白蚺搭了肩,他低头笑笑,“小合会吗?”
“当然。”丫头千拼命万拼命,终于在掌心变出一朵花……一朵野菊花,花瓣还缺了一片,这正是菊花残,满地伤……
弟子们假装看不见,埋头灌酒。
白蚺不住笑笑,转头道:“众门生听令。”
众弟子全全离座,站在两旁,便听大仙缓和道:“要善待客人。”
大家面有难色的打着对眼,还是规规矩矩应道:“弟子遵命。”
丫头泪流满面的感动,这些人真是……太听话了。
遥合拉着久尘起身,道:“多谢大家,以后你们可以叫他小久,叫我……嗯……”搔搔头,“你们可以叫我师母。”
大厅里安安静静,穿堂风一阵又一阵。
这时候大家是尴尬?是尴尬?还是尴尬呢?
她到底是名字就叫“师母”还是真的是二皮脸?
白大仙笑,“众生听明白了?”
众弟子面部扭曲望望自家师父天人般淡定的脸,把吐到舌尖的血吞下肚,悲壮道:“弟子谨记。”
这一次遥合心情大好,师母的职责是什么,就是窝在别人的地盘骗吃骗喝。
众人正举杯畅饮,遥合却听那头一身咳嗽声,回头去,白蚺靠在屏风边端着酒杯朝她笑,他在长袖下赤/裸的勾指,这销魂的小动作被众人睹的一清二楚。待她抱着酒壶凑上去,白蚺便牵着她的手往屏风后撤,就听他在屏风后道:“众门生听令……”
“是!”
“继续喝酒。”
众弟子借机用心语传话:作孽,白山最好的白菜让猪拱了。
*
话说白山的后山上有一片小林子,整整一片都是玉兰树,二月天气正是结花的时候。整片山头都是花骨朵,像是枝头染了尘雪。
白蚺突然停下脚步,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