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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合一惊,“你知道他在哪儿?”
“我……我怎么知道!”老头心虚的支支吾吾,脑袋摆来摆去。
遥合扯住他脖子撒娇半响不见成效,终于大怒,“就算你不告诉我,我依旧有办法找的到!”
说完她甩门出去,谁知一颗石子飞打在她颈后,她两眼一抹黑,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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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良辰美景,应当举杯共饮。”
“大人勿要贪杯。”
“今日大人我心情好,不贪杯不痛快。”
朗月之下,一群乌烟瘴气的男人趴在凉亭下饮酒唱月,为首的郁儒丘敲敲酒杯,不住笑:“来,今日敬月敬天。”
众男刚举杯对月,忽闻头顶一声巨响,一物体砸穿亭顶直线掉下来,好家伙,砸出好大一个洞。
郁儒丘伸手一接,众妖男上步一看,惊叫:“烂舌女?”
巨头再看亭子上的大洞,众男不住惊异:她是有一个多坚硬的脑袋啊!
远处高空几声犬吠,就见小桃踏空飞下,冲亭子中的郁儒丘不住摇尾巴。
此郁大人与小桃对视片刻,似心知了什么,点点头便打抱着遥合往宅子里去。
妖男:“大人,酒不喝了?”
“明日继续,今夜……大人我有事要忙。”
众男望着自己大人的背影想入非非,怨恨的瞪着小桃:讨厌!又把那女妖孽招来了,又把博爱的大人拐走了!
月中天,大雾内,宅静。
昏昏沉沉中遥合睁开眼,脑袋里一片空白。四周很安静,屋内四面为窗……
四面……为窗?遥合一愣,却听耳边有人亲昵道:“呦呦呦,就醒了?”
扭头一看,一张风骚美艳的男人脸就贴在眼前。对方凤眼一挑,笑,“不记得我了?还是摔坏了脑袋?”
小姑娘眼珠子越瞪越大,“狗仙?”
郁儒丘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房间里能扔的便全数飞来,实实在在压在床上。郁儒丘伸展在重物下,继续笑:“你砸烂了我的床。”
遥合举起脚旁长椅,“我不光要砸烂床,还要砸烂你!”
“别开玩笑了,我对小姑娘家家没兴趣。”
遥合一愣,恍然大悟,“龙阳癖?”
郁大人哈哈大笑,“正是。”
如果是这样……呃……怎么感觉更恶心了呢?
遥合扭了扭肩,“为什么我在这?”
“若想知道,”他轻而易举从桌桌椅椅下抽身,“就来给我乖乖做事。”
怎么就有这么龌龊的男人,大半夜逼迫羸弱少女干苦力活。
遥合面无表情的趴在亭顶上,透过大洞强烈的鄙视下面的大人。
郁儒丘昂头正瞧见她的小脸,手里的折扇敲了敲亭柱,“自己造的孽,自己弥补,快些。”
遥合作势要往下跳,他却笑面威胁,“你若敢下来,我就把亭子推高十丈,看你还要不要命。”
“狗仗狗势。”
大人扇扇子,“口才不错。”
气煞了人啊!
下面几声犬吠,扭头一看,是小桃。遥合大叫:“小桃,快过来带我走。”
郁儒丘呵呵招手,小桃便趴在他腿边,“就是它把你带来我这儿的,还想走?”
想不到啊想不到,居然是它这小家伙把她驼来的。
遥合恨啊,恨青了肠子。她突然蹦起身,抓起亭上红瓦就飞镖似的往下扔,直扔的小桃嗷嗷处四躲。
“落井下石!我就知道你和狗仙有奸/情!我要是离不开陀摩岭一定吃了你!”
郁儒丘优雅的摆扇,飞瓦被拨在一旁墙上,“你出去做什么?既来之则安之嘛,来投靠本大人也不是不可。”
“鬼才稀罕!”
“看你如此暴躁就知道少了滋润,”他自悟,“哦~白蚺果然不要你。”
飞瓦雨一下往下落,姑娘果然被触到痛处,火大了。
郁儒丘的折扇终于被碎瓦击了个粉碎。他伸出拇指,“好气魄。”说完又从腰间捏起一把,继续扇碎瓦。
扔完瓦片扔小鞋,扔完小鞋扔银子,扔了半天下面的男人依旧悠哉的晃折扇,似乎对一切浑然不觉,“我说,你要是把顶掀了可要赔我一个顶。”
遥合终于泄了气,坐下身闷气横生。
郁儒丘在下面咯咯直笑,饮下一杯酒,这便飞身上了亭顶。遥合此时和着了魔一般,两眼直愣愣看着他,他动一下,她的眼珠子便转一下。
“郁大人,你送我出去吧,我给你金子。”
哎呦?小姑娘忽而这般乖,郁儒丘受宠若惊,“大人我不稀罕金子,献身的话,我可以考虑。”
“我鄙视你。”
郁儒丘不住笑,“得了吧,你这小身板我也不考虑。”他扫了一眼下面被砸的四脚朝天的小桃,“乖乖等它醒来吧,它似乎知道点什么。”
遥合大怔,后悔莫及啊~果然刚才下手狠了点。
郁儒丘眯着凤眼看她半天,似是全然知道她的心思,“这世上越不可能发生的事越可能是真。你既然决定去做,还担心什么?”
遥合一愣,“你们都是坏人,就知道偷听别人想什么。”
“谁喜欢偷听你心里的事,有些事只是大人我一时不记得了。你……”他用扇子比了比,“……这么小的时候,我可是见过的。”末了,他大笑,“光屁股的。”
“恋童癖。”
“咳咳……”所以说他最讨厌小女孩,特别是那张灵巧的嘴。
“既然你听说了一些事,不如大人我再和你讲个故事,如何?”
丫头大惊,“难道你和我有点什么!”
……她那个嫌弃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郁儒丘郁闷,郁闷半秒继续笑,“我来给你讲一个我所知道的老故事……
那年玄冬,诸国政变突然燃起硝烟战火,一场混战下来,大国伤,小国亡。白山所在的京洲受到大牵连,附近饿殍死肉遍地都是。每每都有人想上白山躲过这场劫难。那一日我也在……”
三十七年前,玄冬,白山下。
“求求你们,让她上去吧!她是凉国的帝姬!我求求你们。”
“不行!任何凡俗之人不准上山!”
“你们是仙人,难道见死不救?”
“抱歉,我们只听命于师父。”
女奴跪在地上向面前挡路的白山弟子连连磕头,她身后站着一个手足无措的小姑娘,才七八岁的模样,头巾下露出一对乌黑的眼睛,眼底空洞却掩饰不住惊慌不安的心绪。
“我求求你们,我求求你们,就让帝姬上去避一避,那些人就要追杀来了!我求求你们。”
身后忽而有人走近,碎了一地落叶。白山弟子抱拳,“师父,郁大人。”
女孩子回头看去,正看见两个年轻男子站在身后,她双眼被在敌袭中被浓烟熏烤,视线模糊,只觉得那身影一白一红。
“是谁?”
弟子:“说是凉国帝姬。”
“凉国?不是一月前便亡国了吗?”
那女奴匆忙跑来跪在两个男子身下,连连磕头,“求求您,救救我们帝姬,翱国的人就要追来了!他们会要了她的命的!”
白山上人淡漠看了一眼一旁的女童,抽脚便走,女奴大哭的抱住他的腿,却是那个八岁女童上前拉住她,“玉儿,不要求他们,死就死,我不怕。”
白蚺停住脚步回头端详她,“命中如此,你们逃不过的。”
女童一愣,空洞的双眼盯着他,“你用不着这样咒我!我就算死也脏不了你的地!”说着,她拉起身侧哭泣的女奴,跌跌撞撞的走了。
郁儒丘上前一步,“真的不救?你若救了,她可就活了。”
“她眉心有晦,命中有梗,就算救了也活不了,不如早早轮回下一世。”
音已落,人已远。
三日后,白山主人送友。
郁儒丘:“外面是非这么多,处处硝烟,我今日移居陀摩岭,以后除非意外便不出来了。”
白蚺:“恩,温蛮她……”
“我自然帮你带去安葬。”
“多谢。”
“唉,就这样?真是伤透了我的心,临别了也不说句让我心欢的。”
“嗯……别再断袖了。”
“……”
忽而一阵风过,远飞而来的树叶上带点点血迹,远处树下血泊中倒着两个人。终于看清,其中一人头已分家,染血的头颅被另一人抱在怀里,那人胸口也刺进数只长箭,血染湿灰衣。是那帝姬。她还有一丝气息,回光返照般睁开眼睛,抓住白蚺的脚踝,印上一个血印。
“你……你这狠心的人。”她咳嗽一声,血像泉一般从口中涌出,染红她半张脸,“你……你可看清了?我……我们的血……没染上你的白山。”
白蚺垂头看着,没有动步。
帝姬仰面望着他,视线逐渐失焦,“凉国……每年春季百花齐放……总……咳咳……总有很多青蝶……你可不可以……变几只……给我看看……”她突然不动了,眸子透的最后一线光也灭了。双眼好像在看他,又好像在看天。
郁儒丘探她鼻息,已没了气,“就叫你救她,本只是小事一件,现在梁子结大了,小心下辈子被她缠。”
“你是不是该走了?”
啧啧,狠心。
郁儒丘耸肩,上了黑马,马儿蹬腿飞天,他朝下看下面的白衣男儿,他还在原地,不知在看那凉国帝姬还是在看血。
郁大人不住叹气,“真不知说你心狠还是心软。”
白驹过隙,二十年后,陀摩岭深雾,亭下对弈。
“最近你来的频繁,难不成是想我了”
“时间难耐,渡得太慢。”
“你根本厌倦永生,真不知道你修仙是为了什么。”
白蚺似乎听不见他的话,转话道,“温蛮的妖魂越来越弱,尽管我想尽办法,还是护不住。”
“其实当初你又何必留着?”郁儒丘端起一旁的酒壶,对嘴一饮,“你到底是爱她,还是愧疚于她?你可想清楚了。”
“看来你比我想的明白。”
郁儒丘挑起眼角,“唉,不敢,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白蚺投下黑子,指一过,围住的白子齐齐落入棋瓮,“还记得二十年前的凉国帝姬吗?”
“死在白桦林那个?自然记得。”她眼中全是不甘,怎么忘得掉。
“不久她就要转世在邪剑谷,可惜刚被生下就要夭折。”
“啧啧,苦命。”
“你觉得我是否可以用妖魂给她一次重生的机会?”
郁儒丘手里的棋子一落,乱了棋局,“什么?你疯了?这样算什么救?”
“我查过古籍,妖魂可以提命,倘若可以,或许能救她,倘若救不回,能让温蛮重生也是好的。”
郁儒丘看着他平静的神色,直摇头,“温蛮注定香消玉损,那凉国帝姬注定两世短命,其实与人无尤,就随她们去吧。漫漫长空里,你迟早会忘记。”
奇?白蚺挥袖重现方才的棋局,“我造的孽,万世难忘。”
书?一掌打不散孽,却毁了缘。误杀,在他眼里没有误杀,错了便是错了。
网?漫漫时空,五十年,或许相当一个凡人的大半世,于他来说,却是毫无苦乐的短短时间,不足够洗刷他心里所有的事。
曾以为又要在寂寞的时空中下沉,却没想到那女孩死前的双眸却将他往回头路拉扯。
孽这种东西,沾不得,碰不得。一旦碰了,丢不得。
三月后,邪剑谷谷主之女出世,半日夭折。谷主上云启山一求,不久,女婴活。
忘川之间
汝浠宫的宫主大人这大半年以来一直心神不宁,怀池为此谱出不少戏折,可惜都难搏宫主一笑。
狗血的大圆满结局上演,宫主无笑无泪各种无。怀池蜷在角落研究戏折,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水平跌到如斯地步。
宫主障月缩在巨蚌下叹息,“最近心头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一旁奇兽游来,“宫主,今日运程算出了,灾星将至。”
刚说完话,外面便跑进几个虾兵蟹将,“宫主,郁儒丘郁大人求见。”
障月一愣,瞪了一眼那算运程的傻官,“敢说郁大人是灾星,小心我摘你脑袋。”说完就飞速换了套美衣,端坐在巨蚌上,露出温柔笑:“快请。”
话音刚落,来客便先行进了。
郁儒丘一身妖冶大袍,随着水流飘摆,似乎就要乍露春光,障月盯着他颈脖上嫣然绽放的粉桃,喜得口水泛滥。
“哎呦郁大人,真是百年难遇的贵客,快请入座。”
郁儒丘弯目抛媚眼:“宫主大人,今天我是来打听点事的。”
呃……又是来找帝兽的……那还抛媚眼作甚?
障月匆忙回神,“带了逆鳞?”
郁儒丘一愣,这便扭头看身后,身后的人儿干瘪道:“没有。”
障月一愣,便看他袍子后露出一张脸……障月下意识摸了摸鼻子……脸色大变。
大殿的温度瞬间使海水沸腾。
障月:“逆鳞呢?”
遥合:“我说了没有。”
“没有就滚蛋。”障月脸色对着郁儒丘一变,“嘿嘿嘿,我不是说您。”
丫头昂头大喊:“你这个蛇蝎女人,上次你对我做出奸/淫掳虐,惨无人寰,鸡飞狗跳,五光十色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大殿里的人吐血的吐血,身亡的身亡。
郁儒丘一把捂住她的小嘴,举着折扇在她嘴上一点。“照你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