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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他那样,遥合由衷的鄙视他。
白蚺正色道:“还有,我要向你打听一下仙冢。”
催城猛然一愣,拍案而起。
“你还想着去那?这大半年你到底要做什么!”
白蚺不耐烦的敲了敲桌面,“你能平静点吗?坐好坐好。”
遥合正竖着耳朵听却忽然感觉那声音朝她转了过来。
“丫头,你来说。”
她猛抬头,惊道:“说什么?”
他一手撑着下颚,一手五指不断点着桌面。
“你说你看了封天册,那你来说说我们要去的是哪个仙冢。”
她真期望横空飞来一个木棒,一棍将她打晕。
“恩……我再看看。”
她从怀里掏出形影不离的烂书,一旁催城乐了。
“哈!是什么?不要说是……”
白蚺淡道:“传说早已毁掉的封天册。”
好狼狈的书……算了,催城决定还是不要嘲笑好了。
遥合瞪着双眼缓缓翻着书,动作一下比一下慢,对着空白的地方傻愣。
缓缓的,她抬起脸,用僵硬的表情回答:“书上没写。”
一旁人跳起来嚷:“怎么可能!”
白蚺微微动了一下头,“丫头,别骗我。”
笑着藏刀,眼底埋恶。
居然不信!遥合急了,跳起身道:“你你你你你等一下。”
说完一溜烟拿着书跑到后院去了。
半晌后听到后面一声大叫,两人随后看到气死人的一幕。某女将燃上火的书丢在脚下踩啊踩,火是熄灭了,书也四分五裂碎的差不多了。
“哇……”催城探头道:“别说你是故意的。”
白蚺走了进来,“你了不起啊,先人废了大把力气留下的东西,你眼都不眨就能毁了,这算是本事了。”
遥合望着地上枯叶似的黑黄书页大滴眼泪,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这书遇到高温就会显字,我只是想烤热来,可是太烫了我没拿住就掉下了,”她垂着脑袋,长发盖脸,“上面真的没写第几仙冢,真的,你们相信我……”
催城愤愤然:“相信个鬼,小骗子。”
“有什么不信的,一本书而已,”白蚺淡淡道:“你别哭了,我看不得。”
他手朝火炉隔空一点,火就灭了,冒起灰烟。
“以后离火远点。”说着,转身就走了。
催城屁颠的跟在后面,忽然好似听到后面有低声暗笑。回头一瞧,居然看到某丫头长发下偷偷藏着的笑意,十分得意的样子。
他拍了一下身前的人,拇指朝后指。
“那丫头……”
“别在意,这丫头缺心眼。”
“啊?”
白蚺淡淡勾着嘴角,“这是她自己说的。”
******
大清早有人拍了拍后院屋子的小门。
“喂,起来。”
门慢悠悠,犹犹豫豫的开了,里面缓缓抬起一张小脸,眉目下拉,满脸哀痛。
“装什么可怜?”
门里的人好似受了伤,丧气道:“我为封天册可难过了一夜了,一夜都没睡了,每次闭眼都觉得上古的前辈跑到床边冲我吐口水。想想我心都痛,前辈们废了多少笔墨和时间,用了多少脑汁和手段记下的东西就这么被我毁了,我真的是仙界的耻辱,天下的罪人,江湖的公敌……”
其实她也不算骗子,那书上本来也没写什么。掉进炉灶也纯属意外,她只不过是装了把可怜罢了。
催城搔着脑袋打哈欠,“少在那古灵精怪。你出来,有事找你。”
她被此人拽到后院厨房门口,一把塞了进去。
“你干嘛?”
“干嘛?”催城哼气道:“这几天早饭你来准备,就这样了。”
说着门就要甩上,遥合跳上前一把拉住门。
“凭什么?当我是奴隶?”
此男回头看她,“对于昨天的事你不是很内疚吗,给你一个机会补偿一下。”
“这算什么理由,我不干!”
门忽然哐的一声关死了,差点夹住她手指。
催城在外讥笑,“门你是别想打开了,半个时辰之后我再过来,别乱嚎啊,小心把你变成小哑巴,柴火在里屋,自己看着办吧。”
仙人都是贱人,就会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势群体。
门真的用法术关紧了,遥合用锅铲撬了半天还是放弃了。想嚎叫还是忍住了,可别得不偿失。
关了门后,这房间里太暗了。她很怕黑。
举着菜刀站了半天,还是决定先生火。
然而此刻,她瞪眼了。
里屋靠着墙全是一段段的柴火,长短粗细都不一样。能这样靠墙摞到这么高也算是造化了。
她垫着脚去勾最上面的柴火,半死不活的好不容易抓住一根,用力一扯。
噼!啪!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哐!!!!!!!!!!
很快厨房门被人一脚踢开,从外面正可以看见某女被盖在柴火堆里,举着一根模样畸形的木棍暗暗哀嚎。
有人把她从柴火堆里提了出来,背着光道:“你真有本事。”
丫头痛并回答着,“谢谢。”
某仙的眉梢又纠结在了一起。
某个小人显然知道结果,此刻正想迂回过厨房的门,却被一口叫住。
“催城,你不要再胡搞乱搞了。”
某小人大义凌然的咬着袖口,“人家……人家错了还不行吗?人家哪里知道她脑子有问题。”
大仙很淡然,“让她做事就是你脑子的问题。”
小姑娘好想一指头戳死这两人。
手心手背都痛死了,抬手一看,差点晕倒。两只手上全是血点点,到处都被木头擦伤了,还有几根倒刺插在肉里。她咬着牙抬头看门外的人。靠,两个人都去哪里了?
就这样不管她了?
仙人果然不是男人,不是男人,不是男人!
自己真是命苦,遥合用力踢了一下脚边的木头,忽然瞧见木头中间有一卷画轴。
正准备捡起来看看,忽然门外探出一直手朝她招了招。
“出来上药。”
没得到门里的回应,门外的人动了一步,伸头看她。
“我叫你过来。”
那脸盖着一层迷幻的白光,万般妖媚。
呜哇……
遥合屁颠屁颠跟在白蚺后面走,抬头盯着他后脑勺,不住暗暗一笑。
鬼画卷
“你能闭上嘴吗?”
“啊!呀!哦!恩!不能。啊!呀!咦!啊!”
“我早说了把她弄哑巴了才好。”
女孩子抓起桌上的剪子就朝靠在门边的人甩了过去。
催城一个侧身躲过, “杀人啊?”
女孩子笑,“你是仙,你哪算是人?”
不是人。不是人?你才不是人呢!
白蚺抬眼瞪了一眼两人,道:“把剪子拿进来。”
催城乖乖拾了过来,恭维的蹲在他脚边。
遥合冷笑。哼,哈巴狗。
刚在心里笑完,就看白蚺抬起眉目看着她。
啊……在他面前不可以有心理活动,啊……真变态。
于是,某仙又瞪了她一眼。
“催城。”
“恩。”
“去把柴火重新堆好。”
他前脚刚要出门,就听某仙又嘱咐了一句,“不准施法,一根一根用手捡。”
催城咬着下唇看着那张冷淡的脸,看对方不给他讨价还价的余地,这便抖啊抖的,终于忍不住掩面泪奔而出。
遥合在心里暗暗开心,哈!活该!
“是他不对,不该欺负小白兔。”
大仙忽然开口淡淡说了一句。
遥合歪了脑袋。
小白兔……是不是骂她很蠢很小白呢?
再看他,这样认真的给她挑着手背上的刺,又没有笑,好像又不是在讽刺她。
“现在你我是一路人,既然是一路人,我自然不会让外人欺负你,你用不着奇怪。”
遥合嘴一抿,“又偷听。”
白蚺忽然起身从一旁拿起一个巴掌大的铜镜扔给她。
“你要是怕我偷听就不要在心里把话说的那么大声。把镜子戴在身上,以后便没人听得见你心里想什么了。”
遥合左右看了看,将信将疑的塞到怀里。他伸手过来勾回她的手,继续在她手心里挑刺。似乎不小心扎到她肉下,她小手一抖,他便拉起她的手吹了一口凉气。
遥合看着他垂下的眉睫忽然傻愣愣的。
“那个,你信我?”
对方头也不抬,“什么?”
“封天册的事,你相信我不是故意瞒着才烧掉的吗?”
“为什么不信,关于这事从来也不明不白,我不信那书上真的写的那样清楚。”
“是真的写的很清楚呢!”那淡褐色的杏眼看了过来,她又急忙道:“不是我不告诉你,是真的没写,不是,也写了,可我看不见,哎呀,我是说那本书被火烧的破破烂烂,重要的地方都烧没了,我只知道封天刃能打开的仙冢是前十个仙冢中的一个。”
大仙看了她几秒,“为什么今天这么乖,全说出来了。”
“你、你不是说我们是一路人吗?”
他似在想什么,迟了迟才点头。
一只手已经包扎好了,裹得和死人一样,手指都动不了了。她试着动了动手指,忽然低声道:“既然咱们是一路人,你能告诉我你去仙冢干什么吗?”
“不干什么。”
这么明显的谎话。
丫头干脆不问了。
白蚺突然淡道:“你那么爱钱,为了钱不惜跋涉,值得吗?说仙冢里有财宝也是人们的猜测,如果到了打开仙门的那一天,你发现是一场空怎么办?”
遥合翘着小脚不在意道:“什么怎么办?我就是爱钱啊。人生为了什么,就是拼出一条血路啊!你是仙,能一直活下去,活到地老天荒,地裂山崩。你不懂我们这些小人物的。”
他浅浅的笑,“我怎么会不懂?我也是人,只是修成仙的人罢了。”
丫头忽闪着长长的睫毛凑上前,道:“你到底活了多久了?”
“不记得了。”
“啊,真幸福,能活到不记得年月。”她笑道:“我今年都十七了,过几年都能长成和你一个年龄的人,等我长成个老妈子,你就得对我毕恭毕敬了。”
她怎么总想着占便宜的事?
“是好事吗?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老去,死去,然后剩下自己。”
遥合一惊,差点从床边跌下来。
差点忘记了自己是会死的。
这有点可怕,太可怕了。看来她真的要好好修仙了,不如等这次旅途结束,她就回去云启山吧。不对不对,既然要回云启山,那她现在是要干嘛?
好,不如就把找到的宝藏交一半给邪剑谷,好歹不能饿死那三个蠢头蠢脑的胖子。
才胡思乱想着,忽然外面传来一声木柴堆轰倒的声音,随后是痛苦的嚎叫。
遥合怔怔,突然乐了。
“开心了吗?”白蚺脸上是浅到似有似无的笑。
丫头双眼朝天嘿嘿一笑,“爽死了。”
白蚺勾着嘴角,憋了很久也轻笑出声。
呜哇……原来大仙也会暗爽。真长见识。
不知某腹黑大仙做了什么,总之这美妙的一天就在无数次轰倒声和嚎叫声中过去了。
遥合暗爽到内伤。
******
清早没醒就饿了,这是很纠结的事情。
她光着脚丫拖着被褥往后院走,走了几步忽然想起厨房根本没有吃的东西,这便停下脚步,谁知忽然听见里面传来呼噜声,探脑袋一看。催城正在满地的柴堆上淌口水。
这都能睡着?
遥合崇拜他。
遥合捏着两根筷子正想插在他鼻孔里,忽然瞧见他脚边的木柴下面有一个白白的什么,凑近一看,是昨天她瞧见的画卷。
她小心从下面抽了出来,打开一瞧。
哇……美人画,乌发白脸细眉的美人坐在矮树枝上对着她笑。重点是,看这画的四边,都用金片包裹了一层,真是好惊艳。
她手指戳着催城的脸,好久了人家才迷迷糊糊翻着白眼睁开眼睛。
“……干什么……”
“这画卷你还要吗?”
催城一个翻身抱住身边的柴火,娘里娘气道:“别吵人家……讨厌……”
遥合摸着画卷心里一喜,转身就溜了。
房间里漆黑的,有三个东西在黑暗里熠熠发光。
微黄的烛光,印花的金边,贪婪的小脸。
心痒了一天,现在才动手,真是憋屈死了。
遥合举起手里剪下的金片对着光去瞧了瞧,兴高采烈的塞在怀里。
再将已经剪破的画卷展开左右看了看,除了美人没别的。
于是画给毫不犹豫的甩到了角落,丫头打着哈欠闭眼了。
睡了不知有多久了,桌上的烛光闪了闪,似是要灭。
丫头一个翻身,忽然觉得鼻尖上痒痒的,是什么在吐纳,味道有些腥臭。
她睁开一点点眼睛,随后睁大了。
就在她脸几寸处是个女人的脸,遥合一眼就认出来了,怎么会是那画里的女人?
此刻她正对着遥合,一动不动。
不对,不是画里的人,她的眼睛……怎么会是黑色的空洞呢?
……
“你是谁?”
那女人,喉咙里咕噜咕噜的发出声响。
忽然她笑了,嘴角裂到太阳穴,十分诡异。
小姑娘看了半响,忽然开口:“你是不是病了?”
小丫头没见过世面,只知道妖魔可怕,却不知厉鬼是什么。
那女鬼脸凑了上来,就要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