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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瓒,你认为那个虎魔是什么样的人?”岑禺大汗问道。前一阵在夏国的探子已经打探到了那个在华平野让十数万胡军主力为之震颤的夏将的身份,但胡人却还是习惯叫他“虎魔”或者“不死恶魔”。
祥瓒刚张口说了一个字,就又重新咳嗽起来。
阿布拖帮其抚着背,对岑禺大汗道:“大汗,关于那个恶魔,波塞吉将军也很了解,其他从夏国回来的将军都很清楚,您去问他们吧。”
岑禺大汗道:“我们已经问过他们了,祥瓒,我现在想听听你对那个”虎魔“的看法,你可有什么对付他的好办法吗?”
祥瓒缓了好久,才虚弱地道:“那……那虎魔……家……家世极好……离间……使不了……他武功很好……暗杀使不了……我们……我们对他无……无计可施……若能……能……能……”
岑禺大汗和其他部落头领都靠上前,问道:“若能什么?”
“若能与他……与他谈和……”祥瓒终是榨出了这几个字。
“谈合?!”岑禺大汗眉头一挑:“要我们去与那虎魔谈合?祥瓒!我看你是糊涂了吧?!”
其他部落头领也纷纷交头接耳起来,都是说祥瓒被夏人打破了胆子了。
胡族仅次于王庭岑禺一族的央回部落头领单克多握紧拳头道:“我们各部族团结起来,在天神合大草原的庇护下,就不信还对付不了夏国的区区数千轻骑和那一个虎魔!”
其他头领马上附和,请岑禺大汗立刻派兵前往围剿。
岑禺大汗看了祥瓒许久,他那半眯着的眼睛依旧黯然无光,脸上似乎泛起一丝红晕,看起来却是比刚刚还要虚弱了。
“传我命令!各部族军队连同王庭卫军三日后开拨,按所得情报前往恶虎军出没的地方围剿!”岑禺大汗终是说出了各部族头领所期待的话语,他们虽不信这虎魔真能有一人挡百万人的能耐,但这一支恶虎军所造下的腥风血雨却让他们很是担心,就好像一根鱼刺哽在喉咙中一般。
岑禺大汗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先走。待那些部落头领都陆续走出祥瓒的毡帐后,他才长叹了口气道:“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阿不拖看了大汗一眼,也低头走了出去。
祥瓒的眼睛慢慢地睁开了,目光虽浑浊却明亮,他怔怔地看着岑禺大汗,艰难的举起左手,一道银光从他掌心中渗出,接着一条银链出现在了岑禺大汗眼前。
“秀……秀……秀……”祥瓒的声音微弱却清晰。
岑禺大汗眼神复杂地看着他,许久后才道:“天秀去天山见她母亲,恐怕……赶不回来见你最后一面了。”
祥瓒的目光瞬间黯淡了下去,手重重的落到了榻上,那条银链滑落地面,没发出一丝声响。
岑禺大汗摇着头又叹了口气,走出了毡帐。
半个时辰后,毡帐中响起了阿布拖悲戚的哭喊声:“祥瓒将军!……”
一代胡族大将,死得如此的窝囊和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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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少女婧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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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少女婧姬
第一百三十章少女婧姬
几个大部族的头领都已回到自己的部族聚居地,以调集人马准备同王庭卫军围剿夏国的恶虎军。
央回部的头领单克多一回自己的部落,就立刻得到了一个差点让他眩晕倒地的消息——他最宝贝的女儿同几个族里的女子出去骑马,居然已经十天没回来了!
族里的人出去找了许多趟,说是在风里河旁边的发现了她们的武器,而在那旁边,有大匹人马行过的痕迹,不禁怀疑她们可能是被那支最近在草原兴起一轮轮腥风血雨的恶虎军所捉。
单克多有四子一女,这个女儿是他最为疼爱的。这下女儿若是落入那些夏国人手中,落入那个虎魔和他的恶虎军手中,那下场可想而知了。
“知道那些恶虎军的所在吗?”单克多忍着悲痛道,在他而言,女儿几乎已经没有生还的可能了,落到那些恶魔们手中,能死得爽快些已经是奢望了。他现在只想快些找到那群恶虎,找到那个虎魔,他要以虎魔的头颅还祭奠女儿的灵魂。
单克多的大儿子达多道:“我们找不到他们,他们虽然一路留下了不少痕迹,但位置变化的速度实在太快,而且许多时候,我们也弄不清那些痕迹究竟是真是假,是不是他们故意留下来误导我们的。”
二儿子波多道:“父亲。你这次去王庭不就是为了让这支恶虎军吗?大汗他同意出兵围剿了没有?”
单克多道:“大汗同意了。不日大军就将汇集,到时根据恶虎军活动地范围搜索而去,他们就算插着翅膀也难飞!在大草原上想和草原人斗,他们真是不自量力!只是可怜了我地女儿……女儿啊……!”
天空中苍鹰飞翔,草原上到处都是大军在调动的景象。
而李郃同他的虎营,此时却早已经绕过了胡人以为他们所在的活动范围。
现在,虎营的将士们正在一条小河边休整,他们刚刚才与一支千人多的胡人骑兵进行了一场战斗,结果自然是虎营完胜。而且胡军是一骑不留,因为李郃这次也出手了。
李郃此时正赤裸着上身坐在河边,细心地清洗着铠甲上的血渍,而那十几天前被他抢来的胡族美女婧姬则坐在他的对面,脸颊和衣服上都沾上了许多地血渍,但她并没有去清洗,而是紧咬着下唇死死地瞪着李郃,眼中的怒火几乎可以燃遍整个草原。
就在刚刚。遇到那群胡族骑兵的时候,李郃怀中抱着婧姬便策马扬斧带着虎营杀了过去。
结果可想而知,在那一片血雾与肢体之间,婧姬被一个男人搂在怀中,却要眼睁睁地看着他屠杀自己的族人,看着族人的身体被那把邪恶的黑斧肢角,看着那一泼泼的鲜血四处飞溅,忍受着那无比的血腥。她尖叫,她哀求,她拼命地想要阻止他。但一切都没有用,她地族人还是一个不留的都被杀光了。
现面,这个杀人恶魔就坐在她的对面。却像在洗泥巴一般若无其事地洗着那些族人的鲜血,她简直要疯掉了,她太恨这个人了。太恨了!
在过去的十几天里,每天她都要被这个恶魔凌辱玩弄,虽然他的动作一次比一次温柔,但她心中的仇恨却是一天比一天的多,一天比一天的深。她试过许多办法杀他,用咬地,用抓的,用石头砸,甚至他还给她一把短刀让她扎,可是没有用,他真的是魔鬼,是恶魔,一个杀不死地恶魔。她现在才知道,原来那些从夏国回来的胡族战士说的话是真地,那个国家有一个杀不死的恶魔,那是个战无不胜的杀人狂,三十万的胡族大军都败在了他一人手下,连胡族的勇士祥瓒也被他追得落荒而逃。
现在,这个虎魔到了草原,并掳走了她。
要杀了他,要杀了他!在这样的信念下,她忍受着恶魔的凌辱,可是当她知道,她永远都无法杀掉这个恶魔的时候,她绝望了,她想到了死。可是她还想见父亲,想见她的哥哥,这世间还有许许多多她所留恋的东西,她深爱着这片大草原,她还不想就这样死。
而当那个恶魔拿着黑色的长斧指着她的几个族中姐妹时,她虽然听不懂他的话语,却懂了他的意思。若是她不听话,若是她敢寻死,那么她的那些姐妹会立刻被剁成肉酱。
于是,她知道,一时半会她死不了了,这个恶魔不杀她,因为他要淫玩她。她也不能死,她要想办法阻止这个恶魔去杀害自己的族人,她要将自己的姐妹们救出这支邪恶的军队。
她,已经不再仅是为自己活。
但是,当今天被这个恶魔搂在怀中,看着他肆意地砍杀自己的族人同胞时,她才发现,自己的力量是那么的渺小,在这个恶魔面前,她简直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毫无一丝反抗能力。
她迷茫地看着面前那个全神贯注洗着铠甲的恶魔,忽然发现他原来还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而已,年龄应该比自己还要小一些,但那张脸上,却显得比他实际年龄要来得成熟,想来也是,十六七岁就已经能杀人如麻,甚至孤军深入草原中烧杀抢掠,又岂能是普通的少年?
想着想着,看着看着,她竟然觉得这个恶魔长得好像还挺好看的,这个念头一起,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忙狠狠地摇了摇脑袋,心中不断地告诉自己:他是恶魔,是个杀人狂,他是胡族的仇人。是玷污自己清白地恶人!要恨他!恨他!
是地。她恨他,她确定自己非常地恨他!她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底那无比的仇恨中,竟然有一丝对这个恶魔、这个男人或者说是少年的好奇。
他的心中在想着什么呢?为什么他有时粗暴有时温柔?为什么他常常看着几封信怔怔出神?为什么他那么爱惜这件盔甲甚至超过他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他老是对着夕阳说那么多的话?
胡族少女心中有太多的疑问,仇恨带着好奇,这是一种怎样奇怪的心态啊。
李郃洗好了铠甲,抚摸着上面留下的几个刀痕,不禁有些心疼。刚刚在冲杀地过程中,为了保护怀里的婧姬。他用身体挡了几刀。他的身体自然无恙,铠甲也没被砍破,月儿的手艺可不是盖的,但甲叶上仍是不可避免的留下了刀痕。
李郃将铠甲挂到了坐骑上,返身回到河边,一把将看着河水发呆的婧姬抱到了怀中,在少女的惊呼声中拿一块沾湿了地布条为她擦起脸上和手上的血渍来。
婧姬拼命挣扎着,撇开脸不让他擦。
李郃捏着下巴硬将她的脸面向自己。道:“你自己不懂得擦脸,我帮你擦还不愿?!”说着指向那边被绑在马旁的几个胡族女子,又用手指在她美丽的脖颈上轻轻一划,口中“哧”了一声,吓得少女娇躯一颤。
她听不懂他的话语,但是她却知道他动作的意思。当那沾湿的布条再次抚上她的脸颊时,她不再反抗挣扎了,但眼睛仍是充满愤怒和仇恨地盯着他。
李郃并不在意,他本就没想过让这个胡族少女死心塌地爱上自己。他知道那不可能。他现在扮演地是侵略者、是坏人的角色,他是来杀这个少女的同胞地,还强暴了她。他们可以说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她又怎会、怎能喜欢上他?
他原本是准备将婧姬当女奴的,供他练功和发泄便够了。可是几天下来。他发觉自己越来越被这个胡族少女吸引了。她地容貌,她的娇躯,她那清脆的声音和他听不懂的胡语,都让他爱不释手。但这些并不是最重要的,真正吸引李郃的是,是她的倔强,她的性格,甚至是她看着自己时眼中那如火焰般的仇恨和愤怒。
为什么?李郃不知道。但他知道,婧姬现在是他的女人,将来也只能是他的女人,她是他的,他不会放弃她,他要带着她回夏国。至于是当女奴还是妻子,都无所谓了。
于是,第一次的,他没有让手下将那些胡族女子杀掉,而是带着她们。为的便是以她们的生命来威胁婧姬,让她乖乖跟在他身边。
这些天来,婧姬一直都与李郃同乘一骑,坐在他的怀里。每当太阳下山,全营停下来吃饭和休息的时候,李郃就会带着她,骑马踱到高点的地方,然后面对着夕阳,跟她说很多很多的话,说自己的前世,说自己的今生,说自己的痛苦,说自己的快乐,说自己对众女的思念,说自己对杀戮的感觉。
李郃知道婧姬听不懂,正是因为她听不懂,他才与她说。在这异国他乡征战的日子里,他感觉到了孤独,深深的孤独。有很多的话,他没法跟杨堇、古康他们说。于是,婧姬成了个最好的倾诉对象。
婧姬也很困惑,她不知道这个恶魔每天为什么要面对着夕阳跟自己说话,她不知道他在说着什么,看着他说话时那时喜时忧的表情,她第一次有了想要懂得夏语的冲动。
婧姬有时也会说话,但她的口气是质问的,或者是咒骂,又或者是喃喃自语,每当这时,李郃都会停下来,让她说完,然后又继续说自己的话,看起来就好像两人在对话一般,可实际上两人都听不懂对方的话,两人所说的话也根本没有一点的联系。
铁蹄仍然在青绿的草地上奔驰着,刀枪仍然泛着寒光,这场战争还远没有结束。
李郃带着虎营不断制造自己位置的假向,他甚至派出几个十几人的小队,赶着一大群劫来的牛羊和马匹到处跑,引得胡族王庭及各部族的大军一直摸不清他们的方向,只能大概地圈定他们活动的范围。
而实际上,自从那日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