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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柳三整了整头绪,道:“自公孙大小姐收剑大会后,确实已是许久不见,二公子风采更胜当初了。这一年多来,风某几乎每天都听得到虎威将军、扈阳二公子的威名和事迹。”
李郃微笑着打量对面地风柳三道:“哪里哪里,风先生过奖了。不过风先生,你看起来倒是
……”
风柳三此时地形象确实显得有些落魄。不仅头发散乱沾了几根杂草,身上的衣袍也被划破数道,若不是那“铁扇先生”特有的气制裁仍旧丝毫不减,恐怕都要被人误认为是丐帮中人了。
风柳三苦笑摇头道:“还不是托二公子之福?”
自那次公孙世家一别后,李郃便“看上”了这个有智事宜、、囊之称的“铁扇先生”,于是派人前往挑拨离间、收买拉拢,无所不施、不择手段,使得心胸狭窄的纳兰博对其戒心越来越重。到了最近这段时间。李郃的声名在大夏国达到峰顶,而李东等人亦抓着机会频繁派人接触风柳三,不管他怎么怒斥,都是三天一大礼。一天一小礼地拿东西往地府里送。
再加上收买了纳兰博身旁之人,在其耳边反复进言,使得他最终决定下手将风柳三软禁起来。自然,李东又派人将此消息泄露给风柳三。经过这段时间的冷遇,已经对纳兰世家心灰意懒的风柳三,自然不肯束手就擒,决定前往扈阳投奔李郃。
不过纳兰博可不肯让他这么就走了,一路上派了众多高手追杀。风柳三都是靠着其绝伦的智慧和出奇好的“运气”躲过了一动又一动,如今弄得灰头土脸,自也是难免。
“二公子地手下可真是有够无赖的,真没见过这种人,人家不收礼还硬要往人家家里塞,推都推不掉,居然还让轻功高手把银珠宝偷放在我家,如此这般,春夏秋冬每天每夜竟不间断,便是什么明主也该要有疑心了,更何况……”风柳三说到这里忽然叹了口气,没再接下去。
李郃却是一脸春风地为他接下去说道:“更何况纳兰博并非明主。风先生,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侍。风先生有大才,在下是知道的。在我这里,风先生保证可以如鱼入水,如雨得风,大展拳脚。况且……先生号曰‘铁扇’,在下小名‘铁郎’,都有一个铁字,不正是冥冥中自有定数吗?咦?先生的铁扇呢?”
风柳三苦笑道:“开溜逃命的时候,当暗器给掷了。”
李郃一脸恍然的表情,抬起屁股坐在他的身边,拍拍他肩膀道:“风先生不必伤怀,在下一定为先生再打一把绝世铁扇,保证比以前那把更靓、更酷、更帅气!”
李郃知道,李东肯定有派人保护风柳三的,按计划,他一出纳兰家,就有李家地高手将他接回扈阳。不过看样子,李东他们八成是对他那么久都不肯低头,直到迫不得已了才叛纳兰归李家而心下不爽,故意让他在路上受点子苦,那些他运气绝佳躲过纳兰家追杀的情况,十有八九是李家高手从旁保护。
风柳三此时则一边心疼着那伴了自己数十年的铁扇,一边看着旁边笑得仿佛偷到鸡的黄鼠狼般地李郃,心中犹豫不已,这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少年,真的会是自己的明主吗?
李家这个大夏国的第一世家中,真的能有他风柳三的一席之地吗?
他不敢肯定,但至少眼前这李二公子对他的态度,让他心里很舒服,这是在纳兰博那里绝对没有地对待。
瞥见车窗外灿烂的阳光,听着耳边李郃爽朗的笑声,风柳三的嘴角也不自觉地挂上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说不定,未来真的很光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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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忧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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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 忧心忡忡
回到了扈阳,回到了总督府,回到了自己的小院中,李郃回到了等候他的女人们身边。
此时,他正紧皱着眉头站在灵儿的床前,香香、芊芊、青青、月儿等女皆站在一旁。
“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李郃看着面白如纸、嘴唇干裂,正处在昏迷状态的灵儿说道。
月儿道:“从公子离开后灵儿就一直闷闷不乐,也不怎么吃饭,没几天就发起低烧,一直卧病在床。时清醒时昏迷,每天只是喝些水,勉强吃些紫妍做的稀粥。”
李郃怜惜地抚摸着灵儿消瘦苍白却依旧柔嫩的脸颊,低沉地道:“大夫呢?大夫没开药吗?大夫都是干什么吃的?”
青青轻声道:“胡春风开过药了,但是诊不出病因,看似风寒,却非风寒,药只能暂压病情,却不能根治。总督大人走前,也让人去旁边州府找名医来诊治,但仍是没人能将灵儿治好。”
李郃低声骂道:“这群庸医。”说罢站起身,抬手招过李东,道:“去把胡春风找来,三天内没办法让灵儿退烧,我就把他抓去喂猪!”
“是。”李东应声而去,这几年,他为李郃办了不少事,已隐隐成了李郃四个随从之首。
“李西。”李郃喊道。
“小的在。”李西连忙上前。
“去给我请名医,省里的请完,就去省外找,只要医术有过人之处的,都给我请来,多少诊金都无所谓,要是不肯来的,你知道该怎么办了吧?”
“小的知道,小的这就去。”李西也退了下去。
李西出去后,房间里立时静了下来。李郃默默地站在床前,望着一脸病容仍在昏迷中的灵儿,眉头紧锁。
就连原本最为活泼的怜卿,在这时候也静静地站在众女中。本应该是欢乐喜庆的重聚时,却因为灵儿和婧姬这奇怪的病而变得有些沉重起来。
“婧姬怎么样了?”李郃的声音打破了这压抑的沉默。
月儿道:“她和灵儿的病情又不一样,精神一直萎靡不振,一天不如一天。吃什么东西,都是没吃多少就开始呕吐。身体虚弱至极,经常咳嗽咳出血来,虽然没发烧,但一天中的大半时间都需在床上,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她一直由天秀和风姨照顾着。”
李郃暗叹,这难道是老天爷在警告自己太风流了吗?不过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让两女出事的。
虽然心中这么想,但实际上他却并没多大把握。天灾病祸,最是令人痛恶,却也最是令人无可奈何。
“走吧,去看看婧姬。”李郃带着众女轻轻出了灵儿的房间,向旁边婧姬和天秀她们住的小院走去。
才刚走进小院,李郃便听到一阵似远似近的幽幽歌声。这歌声是用胡语唱的,听起来让他有些熟悉,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不禁让他驻足于房间门外,静静倾听。众女也停在他的身后,同他一起听着这美妙清脆,却又带着一丝哀伤悲戚的胡歌。
李郃想起来了,那是在一片茫茫的翠野中,在如银带般披在草原上的河流旁,几个少女欢快歌唱,就如草地上的野花儿一般,清新秀丽。歌声轻轻飘来,像天上的白云,缥缈悠扬。
那时候的婧姬,和被她俘虏之后的婧姬,真是截然不同呢。本是一朵娇艳的草原之花,如今却已枯萎近乎凋零。
推开了门,跨入屋内,借着窗子照入的阳光,李郃看到床上微睁秀目的婧姬,面容比灵儿还要憔悴许多。心不由得揪了一下,虽然她只是自己俘虏的女奴,虽然从来也没指望过她心甘情愿地臣服自己。
可她毕竟是我的女人啊。李郃心中长叹一声,缓缓走到了床边坐了下去。
天秀和风姨并没有太多的惊讶之色,李郃回来,她们是知道的。
被病魔折磨的婧姬已憔悴得完全没了先前清秀美丽的模样,眼眶深陷,面色惨白,眯着的两眼仿佛罩着一层水雾,无神地望着屋顶,口中喃喃地说着什么。虽然听不清楚,却可以肯定,一定是在说胡语。
李郃现在自然不会再去计较婧姬不说夏语而说胡语了,温柔地将她额前的几缕黑丝抚顺后,忽然道:“刚刚是你在唱歌吗?”
他的眼睛仍望着婧姬,但天秀却知道,他是在问自己。
“是的。”天秀的目光则始终放在眼前男子的脸上,她始终都看不透,这个男人的心究竟是什么样的。
“叫什么名字?”
天秀愣了一下,道:“女神曲。”
“女神曲?”李郃转过头来看着天秀,“你再唱给我听听。”
“现在?”天秀看到他的手从婧姬的额头缓缓抚过脸颊,轻轻摩娑。
“对。”
歌声轻起,天秀缓缓唱了起来。不能不说,她的声音非常美妙,便是比起青青和芊芊也不逞多让,草原之秀果然名不虚传。
屋内众女仿佛听到了草原上流淌的河流中那潺潺水声,仿佛看到了满地绿草随风横倒,牛羊马匹遍地食草,美丽的胡族姑娘快乐地在河边奔跑,赤着的雪白裸足上,精致的银色脚链在阳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
当李郃和众女离开屋子的时候,婧姬已经安详地睡着,既没有咳嗽,也没有在梦中说胡话。这段日子以来,她还是第一次睡得这么好。虽然依旧是憔悴的容颜,但看着她那的睡相,却仿佛在大海上漂泊了许久终于得以靠岸、可以好好休息的人。
天秀不禁无声地笑了起来,看着婧姬喃喃地道:“原来你也在等着他吗?达娜,这是为什么呢?……”
在走廊过道里,众女簇拥着的李郃忽然停下了脚步,似突然想起般说道:“我们不是有天山雪莲吗?那玩意不是能起死回生、百病可治吗?就拿天山雪莲去给婧姬和灵儿服用。”
月儿低声道:“公子,你忘了,提取天山雪莲的制药方法,世间只有极少人会。”
李郃一怔,道:“我想起来了。风姨曾经说过,他们天山派有个什么候补圣女,懂得此道,让她去将这圣女找来不就行了?”
月儿摇头道:“李家已经将风姨的联络暗号发布到大夏国全境了,但到现在仍未有半点音信,不知是那候补圣女还未看到,还是看到了却赶不过来。”
李郃拍了拍额头,回身道:“我记得还有个什么医神、医仙的,以他们的医术,又有天山雪莲做药材,婧姬和灵儿的病应该难不倒他们。”
月儿道:“可医仙离不了万林宗、医神四处云游不知其踪迹,如何找得来?”
李郃嘴角微斜:“离不了也得离,找不到也得找,我就不信,在大夏国找俩赤脚医生还能难得到李家。”
这时芊芊柔声插道:“主子,刚刚小云过说来传话,说夫人让主子过去。”
“嗯,知道了。”李郃点头应道。华姿跟着李郃回到扈阳李府后,就同姐姐一起被母亲叫去了。虽然在京城已举行过一个简单的过门仪式,但正式的大婚前,华姿还是要与李郃分开住,因此也就暂时未能与众女相见了。想来母亲叫他过去,八成也是为了婚礼的事情,可现在婧姬和灵儿大病在床,让他如何有心思办婚礼?
其实在他的心里,一直有个计划。便是在扈阳大婚时,一口气将众女的婚礼都办了。他的想法不是众女一起在一个婚礼,那样的话对待她们而言太不公平了。而是一个人一场,连办十数场,为他所有的女人举行一样盛大的婚礼,相信那一定是盛况空前,也是史无前例。
不过,父母现在还是不知道他的这个想法……
“二公子。”李平拿着一个黑色的匣子呈到李郃面前,恭声道:“这是风先生的东西。”
李郃接过匣子,抬手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把看起来质感十足的可折铁扇——正是“铁扇先生”风柳三的招牌武器。李家的高手果然一直保护在风柳三身边,连他当作暗器保命时掷出的铁扇都抢了回来。
将铁扇拿到手中,“跨啦”一声打开,又“啪啦”一声合上,再打开,转了一面,望着铁扇上刻着的山水图案,李郃摇了摇头:“这玩意不行,太寒酸了,不够气派。”直接将铁扇又放回匣子,扔给李平:“放地下室里去,明天把老张叫来,我要他为风先生特制一把气派的铁扇。”
夜幕降临,李郃回到扈阳的第一个晚上,本来欧齐等扈阳的福家公子已经摆好了酒席准备为他接风洗尘,不过因为家中的事情,他并未答应赴约。
此时,在总督府李斯洪的书房内,一老一少父子俩正隔着张茶几默默坐着。
“我记得,上一次咱们父子这么静下心坐着说话,是在你组建虎营出征北部战场前。”不知喝了几泡茶,李斯洪才缓缓说道。
“孩儿愿聆听父亲教诲。”
“呵呵。”李斯洪摆了摆手,“教诲已经谈不上了。仿佛一夜间,你的羽翼就已长全,雄鹰振翅,现在已飞得比为父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