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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他会来吧,他一定会的。
棋已摆上局,只等下棋人。
宴会,享受的可不是我们,一个宴会,要付出的,比想像的还要多,上上下下,都忙翻了,不仅要干净,还要气势,进进出出的,除了宫女,就是太监,还有布置着这里的官员。
中午,草草的用了膳,又得加快手头上的功夫,宴会,晚上就会开始了。
到黄昏,才算是告磬,处处,又摆满了各种鲜花,妆点的这玉珑宫万紫千红。
仰首看天,日已西斜,绯红的霞光映得整个天空一片绚丽,华丽的玉珑宫也染上一层浅浅的艳光,触目所视,天地在这一刻美得无与伦比。
夜,来得那么快。
我们都守在玉珑宫的花园一侧,等候着命令,不能直接到里室去看。
马车,轿子,都已经从稀疏变得密集起来了。
我对这些,没有什么兴趣,转过身子看梨香,殷红的脸上,满是燥热之气。
可怜的梨香,在太阳底下晒了一天了。
“累吗?”我轻轻地问她。
她面无表情地摇头:“别说话。”
“你脸晒得红极了,一会我去弄条湿巾子给你擦擦脸。”真怕她会倒下,梨香,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苦。
因为人越来越多,管事的嬷嬷都忙活了起来,倒也没有怎么管制我们。
梨香双手束着散乱的发鬓:“倪初雪,我现在是不是很差。”
我摇头:“梨香,不论在什么时候,你都是光华出众。”
她凑近我的耳边,轻声地说:“一会儿,无论如何,你最好不要离开我,不然我想找你帮忙,都找不到。”
她这话,吓了我一跳,我看到了她眼神里的大胆,看到了她的一种决心,像是拼了什么一样。
我担心地看着她:“梨香,怎么了?”
“你以为,今天林静如会放过我。”她轻笑。
我叹气:“梨香,你不用怕,她恨的,是我才对。”要是梨香,或许,林静如还有些自愧不如,毕竟,梨香的风采,比她还要略胜一筹。而我,貌不出众,在秦淮,名声不见得好听,她要是输给我,她才不服气呢?
梨香摇头:“看到没有,楼玉宇来了。”
说这话的时候,有些风轻云淡,却是含着她无限的恨。
我看见,楼玉宇在公公的恭迎之下,朝这里进来了。
还是一般的玉树临风,还是一般的谦谦公子,我却觉得他很恶心,很虚伪,这个伪君子,伤害了梨香,毁了我们殷家,为的是什么?
林静如他们,真的能给他什么好处吗?而且,林静如莫名的成为了皇上的美人,还让我百般想不到,也许,是我不想去猜测这些事。
一个小书僮抱着他的琴,他眼四处看了看,竟然看到了人群中的梨香。朝梨香有些得意地,有些嘲弄地笑着。
我火气升得快,我好想,我能想什么?我打他吗?我是对手吗?我能说他吗?我不过是宫女。我紧紧地抓着梨香的手,怕她太激动了。
如果,楼玉宇的出现,让梨香这样冲上去,那么,就真的害惨了,要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梨香如此的美艳,就算是在千千万万的宫女群中,也能散发着她的光采。楼玉宇真要找她,扫个一圈,就能发现,光华所在了。
梨香冷冷地推开了我的手,淡淡地看我一眼,没有说什么?还是那冷淡,我看不出,她在想什么?我却心痛她。
多少的痛,压着,才会这样平静。梨香,好样的。
“天凤公主到。”长长的一声。让我神经都竖了起来,天凤公主来了,那么就能看到上官雩。他可是主角呢?
天凤公主头上也端正的戴着珠花,长长的珍珠流苏垂落,随着两人的步伐,珠光若流水般轻轻晃动,华贵雍容。
眉目中透着无限的贵气,慈眉善目,让人心生尊敬。
伴着她走来的,就是上官雩,在一堆人的簇拥下,他还是那样的出众,那样的高傲,像是不羁的草原野马一般。
他的眼也四处地扫视着,冷不防地,他的眼光和我的眼光撞在一起。
我轻轻地笑了,他眉眼轻轻地一挑,也笑了。
天凤公主回头,就看到了他唇角的笑,好奇地问:“雩儿有什么开心的事?”
上官雩收起笑,平缓地说:“没有什么?看到这花漂亮。”
天凤公主轻轻一笑,绣帕拢唇,高贵优雅:“雩儿倒也有喜欢的花了?”
“皇姑姑。”一声清脆的叫声,打断二人的笑容。
公公又喊礼:“玉贞公主到。”
这就是玉贞公主,我不得不看了,这个,我没有见过,却是久听大名的玉贞公主。
一身红衣非但不俗反是相得益彰,肌肤若雪,罗裙一衬,隐生淡淡嫣红,若朝霞遍洒雪原,满头的珠翠艳光四射更透清华贵气。好一个玉贞公主啊,明眸如霞,樱唇红艳,让人看了自愧不如。在从多粉妆的宫女簇拥中,依然,美得惊人。
“上官哥哥。”她轻笑着,清脆地叫声,宛如黄莺出谷,煞是好听。
上官雩轻点头:“见过玉贞公主。”
玉贞公主噘起嘴,有些不高兴:“皇姑姑,你看,上官哥哥这般的见外。”
天凤公主轻笑着,眼光不离玉贞公主:“玉贞别与他计较,回头,姑姑再教训他的不是。”
“哎呀,姑姑,上官哥哥也没有错了,不要教训他了。”玉贞公主抱着天凤公主的手臂撒娇地说。
天凤公主看了她一眼,打趣地说:“怎么,又舍不得了。”
“姑姑,人家不跟你说了。”小女儿家的含羞带怯,跺跺脚,也是风情万千。
我心里,好酸,好酸,为什么他们说话,就要站在这花园里,不走远一点。我真不想听到,我只能跪着,上官雩,就这是你的急燥吗?
我转过头去,不去看他们的幸福,这王公贵族家的幸福,不是我们宫女可以人可以看太多的,怕的是,心里的酸涩,一涌不可收拾。
只听见上官雩淡淡的声音响起:“时辰差不多了,公主,请。”
玉贞公主有些不依:“怎么上官哥哥,还是这般的冷淡,这般的见外呢?”
“本是草民一个,公主。”疏淡有礼的话,有些大声。
是故意让我听见么,这该死的上官雩,我拿你怎么办,我都不知道,我心里想的是什么?乱成一团啊。
也不必急着起来,反正,宫里都是妃嫔,每一个,都得施礼,这等的大事,自然七皇子也会来。
他还牵着一个半高不大的男孩,我想,那必是宁妃娘娘的皇子楼破雪了。
林珣也来了,他冲我一笑,就在公公的带领下进去。
我收起唇角的笑意,这场宴会,还真是大啊。
太子,也回来了,他本就是去接玉贞公主的。
在听到皇上驾到的时候,梨香抬起了头,眼光如灼地看着明黄色的身影,半现半让人挡住地进了那灯火通明的宫里。
忙忙碌碌的宫女,开始忙活起来了。
我倒是不知道,我们在这里,是不是要跪,或是站到他们都走散。这般的无聊啊,却不能随意走。
正无聊之极,有个管带的嬷嬷争着眉头过来:“谁是倪初雪?”
我站出一步,垂下头:“奴婢正是倪初雪。”心里暗讶,是什么事,竟然让她来找我,莫不是盆花没有擦干净?
胡思乱想都是徒然,反正要来的,我总是躲不过,我倒不如就大大方方地任她打量着。
管带的嬷嬷冷哼一声:“看不出你倒是有本事啊?跟我进去,林画师让人指定你去研墨作画。”
林珣。有惊讶,他竟然指定我,他真的有心想要帮我脱离这最低下的宫女,一番好意,倒是让人心头暖暖的。
我轻轻委身:“是。”
真不敢相信,我也可以进入这华贵的大宫殿里。
每走一步,我都觉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动一下。
有些怕,管事嬷嬷领着我,小心地从微暗的走道上走,这里,只是给下人走的。
走了一会,再转个身,就看到林珣了。
他抬起眸,极有礼地说:“谢谢嬷嬷,倪初雪,过来研墨吧。”
我点头,走近了他。
听到他小声地说:“初雪,没吓着你吧?”
“没有。”我低声地说着。
“那就好,你就帮着我研墨,如果我画得不好,你可以帮我指出来。”他看着我,低低地叹气:“初雪,我今天极是不舒服,我怕画不好,可是我是画师我不能拒绝。”
我看着他的脸,有些红,我点点头:“林珣,我们是朋友呢?”是啊,无论是宫女也好,是画师也好,我们不论是生病,还是怎么了。没有说不的时候。
“林珣,你放心。”我轻声地说着。
他笑了:“不得不说谢谢。”
第五十六章
我朝他眨眨眼:“我们是谁,是朋友啊。”
他为朋友,不怕有什么影响到自己的,想要推荐我去画院做才女,为我取得了执笔的权利。
我能帮他的,我怎么会不尽力帮呢。
这宫里,都是权贵,我们也不敢怎么多说话,我静静地磨着墨,调着水。
他拈起笔,先画的是,就是皇上。
当然了,这普天之下,还有谁的身份,高得上皇上吗?
画师不能正视,也不能靠得太近,就在靠近皇上的右下侧,远离着台的一边,支起的小板,就放着宣纸。
画皇上,自然得见皇上。我也抬起头,悄悄地观察着。
偷偷地看首座,燕朝已是二十三年了,皇上自二十五岁登基,至今为止,已有四十八岁。
虽然上了岁数,可是龙颜却是极为好看,浑身上下,满是帝王的气势。黑发束在王冠上,几近五十了,没有什么白发。可是,身子却不见得怎么壮实,大概是因为贪求女色,一双眼也变得有些浊,龙袍在身上,极是宽松。
坐在他身边的自然是皇后,倒也不见得艳丽非常,却是极慈和的一个人。满脸的笑容,高贵的举止,可是我却觉得她的笑,也太假。
低下头看林珣作画,因为是晚宴,得画得极快,好多东西,都是草草地一笔带过。
有时,我指点一下疏漏的地方,画得快,倒也有一番不同的光景。
天凤公主,上官雩,画他的时候,我却不提什么意见,林珣,也就那样直画下去。
我觉得,怎么画,也画不出真正的上官雩,他是不能用笔墨来形容的。
画到玉贞公主的时候,林珣却是问得比较多,可见,这主题,也就是玉贞公主了。
皇上说些什么话,不重要,反正,不会关系到我。
我已要不想去听上官雩和公主的事了,那是他的事,我不要想。
说些什么?我都听不到,我认真地磨墨,细细地指着那里要注意的。
二人合作,还真是有意料不到的境界。
这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喜悦,我在他的画法上,看到自己的不足,这是一种,同是进步的东西,充充实实的,要比宫里谈论的话,舒服得多。
我多恪守本份,画,就认真地看画,什么也不去听。
太子就在对面,画他的时候,他脸有些冷冷的,似乎不认识我一般。我心里轻轻地笑,说不定,他半夜又要找我算账呢?那天晚上,说不清楚,是我失约,还是他失约呢?
太子和七皇子,长得很像,而我对太子有着更多的好感。至于七皇子,看到他,我就想起那撕毁的画,让我心里怎么高兴得起来。
一声宏响的声音打断我们的认真:“传楼公子献艺。”
楼玉宇,我心里暗恨啊。
为什么他偏就是天下第一的琴师,为什么他就能弹出天上动听的曲子。他那样的人,也配吗?
可是,就是他,就是他,别无他人。
一身的白玉胜雪,风度翩翩地行礼:“楼玉宇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楼玉宇跟皇家也就有着那么一点的关系,没有封官在身,可也不必自称是草民。
“听闻楼公子的琴艺可是出神入化,父皇,儿臣早就想听了。”玉贞公主清脆的声音让楼玉宇笑了。
他恭敬地说着:“能为公主弹上一曲,是玉宇的幸事。”
皇上笑,眼满意地扫了下两旁的妃嫔们,一手支着头,就等着听琴声。
琴声轻轻地响了起来,像是仙境一般,如高山流水,淙淙作响,又如云中锦瑟,如此的美妙。
他的确就是有这个本事,几乎让所有的人都着迷了。我紧咬着唇,心里难过。
一边听着琴,可是,众人的心神,并没有放在琴声上面。当是一种伴奏一样。
皇上看着天凤公主笑着说:“皇妹和玉贞上香,倒是求了些什么?”
天凤公主优雅地放下茶杯恭敬地说:“皇上,天凤所求的,就是国泰民安,燕朝千秋万代。”
皇后看了眼玉贞公主说:“天凤妹子就没有求别的吗?”
天凤公主但笑不语,皇后又接着轻声说:“自然雩的婚事?雩现在都有二十六了?还没有一门妻妾,也不想为王为官,倒也是要配一门好婚事了,公主自是求的这些了。”
天凤公主抿嘴地笑:“雩儿让皇上皇后操心了。”
“倒不如,由本宫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