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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生存宝典
作者:荆钗布裙
【文案】
未出娘胎就被当家大太太发配到乡下田庄上,直到亲娘去世,庶出六小姐阿离才得已被接回了总督府。
侯门一入深似海!上有只手遮天的当家主母,下有各怀鬼胎的嫡庶姐妹,旁有敌友难辨的众位姨娘们环伺左右,另有阴测测老祖母一枚,外加冷淡疏离的父兄,阿离在府中的日子可想而知……
好在,扮猪吃虎是与生俱来的本事,我低调不代表我不腹黑。阿离一向的原则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咬人。
在总督府不声不响,步步为营,伺机寻觅良人一只,一起去过幸福的小日子——这就是阿离暗暗许下的心愿。
作者自定义标签: 家斗、贵公子、种田
第一章 侯门一入深似海
第一章 侯门一入深似海
午后的阳光斜斜照在曾府的西角门上,地上的积雪化成了一片一片的小水潭,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着粼粼的金光。
阎妈妈掀开车帘向外睃了一眼,眼见那七八个小丫头子已从紧随其后的马车上鱼贯而下,此时已战战兢兢地在府门口一字排开地站好了,这才款款地缓步下了车。
她身着鸦青袄儿,绛黄褙子,头发油光水滑地在脑后挽一个元宝髻,梳得一丝不乱,从里到外透着精明利落。
早从门房里跑出几个小厮,冲着她点头哈腰地叫“阎妈妈”,又上赶着笑道:“这一回到庄上去,偏赶上下雪,妈妈辛苦了,道儿还好走吧?”
阎妈妈只在鼻子里待答不理地嗯了一声,便袖着手走到那一排女孩子前面站定,微眯着眼将她们从左到右地又打量了一遍,方昂头沉声道:“进了府自有别的妈妈姐姐们教你们规矩,旁的话我也不多说了,你们几个都是我亲自挑过来的,做事儿都勤快机灵着些,别给你们娘老子丢人,别给我丢人。”末了又将脸一沉,拖长了声音冷声道:“又懒又没眼色的蠢货可是会挨板子的,嗯?”
小女孩子们俱是脸色一凛,齐齐地低了头轻声道:“奴婢们知道了……”
阎妈妈对这回答显然很满意,点了点头,便转身领头往里走。
临跨进门槛时,不免又回头望了一眼,见那个单薄纤瘦的小小身影规规矩矩地站在队伍中,不靠前,也不靠后;瞧不出高兴,也看不出紧张,只微低了头随着众人一起往里走,脸上很是淡然。
阎妈妈顿了顿,也没说什么,便转头迈进了门槛。
从侧门进去,插过穿堂,绕过回廊,进了二门,方始瞧见三三两两穿靛蓝袄,葱绿或松花色比甲的丫鬟们的身影,见了阎妈妈俱站住脚,恭恭敬敬叫一声“妈妈”,接着便好奇地上下打量着这七八个小丫头,有胆子大的就含着笑问:“这是庄子上新送上来的丫头?”
阎妈妈眼皮也不撩,只哼一声,便目不斜视地继续往里走。
迎面忽见两个粗壮的婆子押着一个年轻媳妇往外推搡,阎妈妈瞅了一眼,便停住脚皱眉道:“李兴媳妇怎么了?”
婆子忙道:“她这臭嘴惯爱搬弄事非,在小厨房里又有的没的胡编排,王妈妈听见了,扇了两个嘴巴,让绑到二门外打四十板子。”
李兴媳妇蓬着一把头发,早吓得面如土色浑身筛糠,一边在那两个体壮如牛的婆子手里挣扎着,一边奋力叫嚷:“我……我也没说什么呀,就恍惚听见谁说庄上死了个姨奶奶,就问了两句……”
阎妈妈抬手止住了她,淡淡道:“老王火气还真不小。把她打得起不来炕,明儿太太点名要吃她做的水晶肘子怎么办?出去说给小子们,打二十下空心板子也就是了”,又横了李兴媳妇一眼,冷声道:“能混到大厨房里不容易,好生当你的差吧,再让我听见可就不是空心板子那么简单了。”边说,脚下不停,衣裙索索地继续往里去了。
跟在身后的七八个小丫头年纪最大的不过十岁,见了这阵势越发惶恐起来,煞白了脸抿着唇一个个噤若寒蝉;唯有中间那个小姑娘神色依旧,无波无澜的脸上看不出什么,低眉垂首,只自顾自瞅着自己的脚尖,慢吞吞地随着众人往里走。
又进了一重院子,坐北朝南是三明两暗五间正房,两侧各有带两间小耳房的东西厢房各三间,一色的歇山卷棚飞檐顶,雕梁画栋,青砖黛瓦,看上去只觉得富丽堂皇;正房和东西厢房间以回廊相连,中间是青石漫的甬路直通正房,路两侧辟出来方方正正四块花圃,只是时节已是初冬,圃中不再有姹紫嫣红,略显得有几分萧瑟。
廊上正有几个小丫头在那里一边呵着手,一边拿着抹布擦那朱红漆柱,一见阎妈妈带了人进来,慌忙停了手里的活计,恭恭敬敬地叫了声“妈妈”
阎妈妈避开正中青石甬路不走,只带着人顺回廊一径走到正房门外,方抬手摸了摸鬓发,又掸了掸衣裳,才刚回头说了声“你们在这阶下站着,等我进屋回禀了太太”,便见正房的朱红洒花门帘一掀,一个身材高挑的丫头满面春风地迎了出来,冲阎妈妈笑道:
“我才刚在这里念叨着说妈妈该回来了,可巧您就进来了。二太太和姑娘们也都在呢,叫她们进来吧”,一边说,眼睛只管往她身后那一队小女孩子脸上瞅着,等看到站在队伍中间的阿离的时候,两道秀眉微不可见地挑了一挑。
阎妈妈便回头冲女孩子们沉声道:“这个姐姐是大太太跟前的莲心姑娘,快行礼”
那些小丫头们连忙低头屈膝,齐声道:“莲心姐姐好。”
莲心一边含笑点头,一边忙走下台阶,当先一步将阿离扶住,眼神闪烁,微微一笑道:“您……可别冲我行礼,我受不住”。
那叫阿离的小姑娘也不跟她矫情,借势便站直了身子,脸上回了个淡淡的笑容,没有言语。
迈步进了正厅,迎面墙上是一幅“松鹤延年”的卷轴,下面紫檀木八仙桌上摆一对掐丝珐琅春耕方瓶并几部经卷,桌两旁各置一张太师椅,左右又是一对大红羽纱宫灯,看上去虽不如何奢华却自有一番沉稳的气势。
东次间的卐字不到头镂空隔扇门上悬着秋香色“花开富贵”的软缎门帘,里面正传出一阵笑语之声,影影绰绰便见妇人们头上的珠翠在那帘子后面熠熠生辉。
阎妈妈垂手站在帘外,恭敬地向内说了声:“太太,人带进来了。”
阿离站在一排屏息静气的小女孩子队伍里,垂下眼皮,长而卷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两下,不动声色地将鬓旁一朵小小的白绒花摘了下来,轻轻塞进了袖中。
便听里面的说笑声戛然而止,片刻后传出一个妇人随意的声音:“带进来瞧瞧。”
东次间门口垂手站着的丫头打起帘子,阿离随着女孩子们跟在阎妈妈身后低着头走了进去。
一进门,迎面便是一阵暖香扑鼻而来。入了冬,已下过了头场雪,外头已经有些冷得伸不出手了,这屋子里却是温暖如春。地下一只象鼻三足珐琅大火盆里升腾着通红的火焰,里头燃着百合香,时不时发出轻微的噼啪爆响。
南窗下是铺着大红猩猩毡的黄花梨云头大炕,曾府的大太太和二太太正盘膝对坐在炕桌两侧闲话家常;十二岁的五小姐贞娘懒懒地倚在大太太身上磕瓜子儿;地下另有一张罗汉床,十六岁的三小姐冰娘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低头做着针线;炕下西墙边是紫檀大柜,黄澄澄地装着鎏金门钮,耀眼争光;板壁下一溜紫檀木椅,曾家另几位庶出的小姐,俱是腰背挺直规规矩矩地在那里依次坐着,见小丫头们进来,脸上俱露出一丝好奇而警醒的笑意,忙不迭地向她们脸上打量起来。
唯有五小姐贞娘似不知情,只向女孩子们溜了一眼,便嘟着嘴皱了眉道:“怎么都这么小,会做什么?我身边可不要鼻涕虫跟着”
阎妈妈脸上难得地露出一丝笑,恭声道:“五姑娘别瞧她们年纪小,都是老奴从咱们庄上百十个家生女儿里仔细挑出来的,人都还机灵,调教调教也就好了——外头买进来的那些年纪大的,服侍起来是不错,心眼儿也难免多些,不如从小就用着的放心。”
她的态度极是谦恭,话也说得不紧不慢,却隐隐透出积年老仆所特有的那种威严——阎妈妈原是曾府掌家大太太的陪嫁丫头,现在任着内院总管,算起来服侍大太太已有三十年了。
五小姐便没再吭声。
八个小女孩子惴惴地在当地一字排开地站着,大气也不敢出。五小姐立时下了地,走过去逐一端详了一遍,随手指着阿离道:“这个看着还干净整齐些,以后她就去我屋里使唤吧。”
阎妈妈脸上微露难色,一边笑道:“她呀……她只怕是不行……”边说,便向大太太望过去,嘴里待说不说地低低叫了一声:“太太……”
曾府大太太葛氏四十岁了,因为保养得宜,仍是粉团团一张瓜子脸,皮肤很是细滑紧致,乍一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她家常穿了件琥珀色灰鼠皮出锋对襟通袖袄,玄色铁线裙子,端端正正坐在炕桌旁,手里捧着粉彩麻姑献寿茶盅,掀开盖子低头吹了吹热气,闲闲地啜了一口茶,方向五小姐贞娘淡笑道:“她?你可使不动她。”
还没等贞娘狐疑地问出那句“为什么”,与葛氏对坐的二太太高氏早已溜下炕,兴致勃勃地凑到阿离面前,眯了眼仔仔细细端详了一回,方回头冲葛氏好奇地笑道:“哎哟,我说大嫂,这丫头长得跟当初你们那四姨娘还真象呢,倒也算是个小美人胚子……”
说毕,溜了葛氏一眼,又以袖掩口吃吃地笑了两声,道:“当然了,还是跟大哥更象一些,瞧这眉眼,这嘴唇,活脱脱一个模子里出来的,啧啧……”
葛氏对高氏眼中暧昧不明的笑意似乎毫不在意,自顾自将手中茶盅搁到桌上,从腋下抽出帕子来轻轻拭了拭唇角,方云淡风轻地笑道:“自古红颜多薄命,女人与其漂亮,倒不如贤良些好。”
贞娘立刻明白过来,惊愕在眼底一闪而过之后,脸上便浮现出不假掩饰的愤恨和鄙夷,冷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那jian货的女儿娘你这是要做什么,把她弄回家来给咱们作使唤丫头么?”
第二章 吹皱一池春水
第二章 吹皱一池春水
一直坐在罗汉床上做针线的三小姐冰娘将手里的小银剪子“啪”的一声拍在床上,抬起头狠狠地瞪了贞娘一眼,皱眉说道:“贞娘瞧你这满嘴里说的都是些什么村话?还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么?四姨娘再不好,这丫头也总归是父亲的女儿,咱们的妹妹。你老实些听娘的安排就是了,哪儿那么多废话”说毕,抬眸在阿离脸上冷冷地扫了一眼,便复又低下头去刺绣了。
贞娘对自己这个嫡亲三姐的畏惧远超过自己的母亲,当下只得恨恨地哼了一声,死死地瞪着阿离,冷笑道:“她给我当丫头我还不放心呢——她跟她那死鬼娘在乡下泥巴堆里滚了这么些年,万一她身上的虱子过到我那只“雪里拖枪”身上怎么办?……”
贞娘院子里养了好几只名贵的猫。
葛氏坐在那里又从从容容地啜了两口茶,脸上一派闲适安祥,心里却在强压着懊恼——贞娘又话多了怎么就没一点儿大家闺秀的稳当劲儿?
她有意无意地瞥了阿离两眼——黑油油的一头秀发整整齐齐地梳着两个丫髻,髻里微微露出一丁点盘发的鹅黄绒绳,配着那压在眉际的齐齐刘海,越发显得那张小脸雪白,眸子黑亮,眉目如画;再瞧她的装束:身上那件旧翠蓝棉布对襟袄已经拆洗得泛了白,可那两只袖口纵然已洗得起了毛边,却是干干净净一点污迹都没有。
从这小小的细节便可得知,这个小丫头,还有她那个相依为命的亲娘,素日里是如何整洁,如何要好——这娘俩可是被发配到乡下庄子里看管起来的,住土坯房,粗茶淡饭,行动受限……她们难道不应该是蓬头垢面,指甲缝里塞着黑泥,一脸的恐惧和畏缩相吗?
阿离静静地站在那里,葛氏冷眼瞧着她唇边那丝若有若无的,从容而疏离的浅笑,心中不免五味杂陈,说不清是何滋味。
四姨娘被发配到庄子上的时候便怀着身孕,她在那里熬了十年,终于闭眼蹬腿地去了,留下这个小丫头片子,自是不能再在那里独住。丈夫终于还是发了话,让派人把她接回来。葛氏满心的不痛快,可也没法再说什么。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阿离的相貌综合了四姨娘和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