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缪凤舞觉得自己经历再多的伤痛波折,有他这一句话,也都偿过了。
她顽皮地在他胸前蹭了蹭,任性道:“皇上这话,要写下了签字画押才做得准儿。臣妾有了皇上的亲书御旨,赶明儿就跟皇上要个皇后当当,看皇上到时候怎么办。”
行晔抚着她后背,稍稍沉默了一下,随即道:“你想做皇后吗?也不是当不得。只是若要当朕的皇后,就须替朕担下好多的责任,不知道你这副小肩膀,扛不扛得起来呀……”
缪凤舞只是任性玩笑的一句,听行晔用这种放半认真的语气应答,她的心猛然一惊,赶紧道:“臣妾是看玩笑的,臣妾只要在皇上身边,就会为皇上竭忠尽心,如果皇上有需要臣妾的事情,自然是赴汤蹈火也不辞的,与当不当皇后都没有关系。”
行晔嘘一口气道:“朕就知道小凤舞是对朕最忠诚的人,所以朕就越要将小凤舞捧着手心里。伤可全好了吗?还痛不痛?”
缪凤舞见他一提她的伤,就是一脸的愧意,便笑着安慰他道:“皮外伤,臣妾在疏竹宫里就养好了,皇上不必再担忧了。”
行晔伸指勾挑起她的下巴,邪魅地一笑:“你说好了,朕却不信,让朕亲自检视一遍,好不好?”
缪凤舞一下子红了脸,羞得扑进他的怀里:“臣妾还当皇上是真心疼惜呢,却原来……”
她话未说完,行晔已经将她打横抱起,三两步就来到床榻边上,将她往床上一放,伸手勾下床帏,就扑上来跟她纠缠在一起了……第二天上元节,行晔依旧不缀朝政。下了朝后,他去向太后请了安,告诉了太后要去宋府参加宋四公子的婚宴。
缪凤舞在揽月宫中,早早地按品着装,梳妆打扮停当,等着行晔来传。
自从她进入这座皇宫已经三年多了。这三年波折起伏,却从未踏出宫门一步。今儿就可以迈出这重重宫门,呼吸一下宫外的空气了,怎能不让她兴奋?
辰正时刻,万泰宫来人传她,说皇上请德妃往重华去,在那里与皇上汇合,出皇宫去宋府。
缪凤舞便坐上一顶轻便的小暖轿,从揽月宫出发,走了一炷香的功夫,来到重华门内。
当她从暖轿中下来,往前一望,稍稍有些吃惊。原本她以为这里一定会有阵势恢弘的御驾卤簿仪仗,却不想重华门内,只有一顶普通的红顶青幔八抬大轿子,都比不上一般的官员出门所乘的轿子鲜亮。
行晔在轿边冲她招手,她赶紧走过去,小声问道:“皇上这是要微服出宫吗?”
行晔笑而不语,扶着她的手,先将她送入轿内,自己随即也跟上。外头扮成家丁模样的茂春放下轿帘,轻声对轿夫吩咐道:“起轿。”
轿内,行晔牵着缪凤舞的手:“这样出宫岂不自在?待会儿在宋府喝过了喜酒,朕还打算带你逛一逛昂州的市集,再晚一些,就有满街的花灯看喽。”
缪凤舞一听这个主意,当即就兴奋了,蹿着身子扑到行晔的肩上:“皇上不早说?害兼┑萌绱朔备矗俊?
行晔从身后拎出一个包袱来:“去宋府参加婚宴,你要见众位官家内眷,一定要着品服的。
至于离开宋府后,衣服就备在这里了,到时候跟宋夫人要一间屋子,你我换上,从宋府的后门出去。”
他将一切安排妥当,缪凤舞心里暖融融的。行晔怎么说也是一个勤政的皇帝,偶尔有微服出宫的时候,必是因为民情国事,从来没听说他为了玩乐偷偷出宫的,更不会有带着妃嫔出宫游兴的事发生。
虽然她跟着他,吃了一些苦头。可是他对她的这片心,也算是深情厚意了。
她握着他的手,依偎着他道:“谢皇上。”
外头抬轿的轿夫,是大内顶尖的几位高手。跟随在茂春身后的几个人,也是茂春培养多年的高手。这一众人抬着轿子,行走如飞,出了皇宫之后,只走了半个时辰,便到了当朝宰辅宋辰安的府上。
宋辰安早得了信儿,率家中男子在门口跪迎圣驾。行晔下轿后,接受朝拜,被宋家人恭敬地迎进府去。缪凤舞则坐着那顶轿子直接进了宋府,到二门处方停下来,宋夫人携家中女眷在那里迎候。
宋显麟带着迎亲的队伍,去司马府上迎接新娘,还没有回来。
宋府内苑,此时已经挤满了京城名门望族的女眷。那些有品有阶的,被宋夫人安排着,轮番进到正堂,觐见德妃娘娘。没有品秩的,也有在门外守望,想着有机会,见一见这位舞姬出身、艳压六宫的德妃。
缪凤舞受了拜,由宋夫人亲自陪同,来到宋府内的戏楼正座上,坐在一扇六凤翔云的屏风里,看着戏台上正在唱出一出《燕子笺》。
宋府之内今日张灯结彩,人声欢腾。宋辰安为官四平八稳,从不纠朋结党,京中的皇亲官官,大多与他交好。今儿宋四公子大喜的日子,这些人没有来恭驾的。
缪凤舞坐在高高的戏楼下,俯看下去,只见阖府的喜气洋洋,人影幢幢,欢声笑语,那戏台上正在唱着的一出戏,就成这喜庆场面的一个背景。
缪凤舞自己应付着各家女眷的前来搭讪问候,耳边听得戏台之上依依呀呀,却也没听清到底唱了些什么。
直到午时将近,外头有人喊一声:“迎亲的回来了!新娘子到了!”
随即,宋府内响起了震天的鞭炮声,宋夫人高兴地起身:“马上要拜堂了,娘娘请随我来。”
她引着缪凤舞是从戏楼上下来,来到前堂之中。行晔早就坐在了主位上,在行晔的右手边,那个空椅子显然是为缪凤舞准备的。
宋夫人将缪凤舞送到主位上坐好,她与宋辰安分别坐在左右下手位置上。
不一会儿功夫,只见宋显麟穿着大红的新郎礼服,头戴乌纱金冠,牵着大红的绸带,引着新娘步入堂内。在他身旁的新娘司马萦,今天也是红团团一身喜气,只是盖着红盖头,看不到她的神情。
因为御驾在此,新人在拜天地高堂之前,先谢皇恩。
宋显麟先跪下,司马萦在旁边喜娘的提示下,也盈盈地拜倒,两个冲着行晔和缪凤舞三叩首,谢皇恩浩荡之后,便在司仪的主持下,拜了天地高堂。
缪凤舞打着宋显麟,脸上虽无不甚喜气,倒也平静异常。从进堂到现在,一眼也没有往缪凤舞这里看。礼成之后,在众人的哄闹声中,送新娘入洞房去了。
缪凤舞则由宋夫人陪同,进了内府的宴厅,入了席。
宋夫人今儿高兴,她最心疼也是最操心的小儿子,终于完成了人生最重要的成家之事。她满面喜色,殷勤地劝缪凤舞进酒。
缪凤舞因想着一会儿还要跟着行晔逛市集去,晚上还要看花灯,也不敢多饮,怕喝醉了,直接被送回宫里,错失了大好的玩机。
在席上略坐了一会儿,就见前头有人进来,跟宋夫人说了几句话。宋夫人点头应了,来到缪凤舞的身边:“皇上在听风轩候着娘娘,臣妾这就带娘娘去那里更衣。”
缪凤舞知道行晔这是打算带她微服出去游玩了,她也不与众官家女眷打招呼,悄悄地跟着宋夫人离了席,往听风轩去。
当她进到听风轩的屋里时,就见行晔已经更好了一身普通的行头,玉色的锦袍,银蚕丝锦方巾,临窗翩翩而立。
见她进来了,行晔抬手笑道:“娘子姗姗来迟,让相公等得好辛苦。”
缪凤舞嗔他一眼:“在别人家里呢,让别人听去多不好。”
行晔也不顾及,朗声大笑,随即道:“别磨蹭了,快换衣服吧,刚刚只喝了几杯酒,也没去吃什么东西,这会儿肚子正饿着,快换了衣服,出去找吃的。”
缪凤舞手脚麻利地将自己身上繁复的宫装换下来,穿上行晔带来的一身浅紫色衣裙,外头罩上一件玉色的银竹花纹棉氅,与行晔的那一身倒是蛮搭。
两个人更了衣,出了听风轩,候在门口的宋辰安亲自送他们两个出了宋府的后门。
来时跟随的那些人都等在后门外大街上,只是轿子换了一顶,是更加普通的二人暖轿。这种轿子在昂州的大街上随处可见,稍微殷实一些的人家,都是用这种青顶小轿。
两个人坐上了轿子,在宋辰安恭敬的目光中,离开了宋府,沿着府后的大街,往昂州最繁华的商铺集中地顺德街而去。
缪凤舞坐在轿子上,掩不住心中兴奋,频频地掀帘往外望。
上元节这日的昂州城,街上人头攒动,到处挂着彩灯,街边那些卖灯的摊子上,五颜六色,各种形状,看着缪凤舞眼花缭乱。
“皇上!你看你看!那摊子上买的串儿灯,金色的鲤鱼呢!臣妾想买一串拿着。”缪凤舞说话儿的功夫,差点儿把半个身子都探出来轿子外边去了。
行晔一把把她拽了回来,轿子并未停下,继续前行。缪凤舞失望地看着那金色鲤鱼的串儿灯离她越来越远,委屈道:“皇上不让臣妾下轿,让茂春买也成啊!还说出来玩的,这样拘着臣妾,跟宫里有什么区别?”
行晔敲了一下她的脑门儿,说道:“叫什么皇上臣妾,你是怕没人知道我们的身份吗?”
缪凤舞摸着脑门儿,还记着那金鲤鱼灯呢,不服气的哼道:“这不是在轿子里吗?出了轿子,臣……我自然会记得。”
正说话间,轿帘掀开一条缝隙,刚刚缪凤舞嚷着要买的那串鲤鱼灯,从轿子外头晃悠着伸进来。缪凤舞一见之下,高兴的接过来:“谢谢茂总管。”
“奴才应该做的。”茂春在外头轻声应了一句。
“有茂春跟着,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一串灯而已,你说了,他会不去办吗?”行晔见缪凤舞像孩子一般纯真的笑容,也很开心。
出了宫,两个人都不必拘着身份,言笑举止都放得开,轻松了许多。
缪凤舞玩着手中的灯,跟行晔讲着趣话,肆意开怀的笑着。行晔知道她以前没进宫的时候,也没什么机会见识市井街景,便偶尔掀开轿帘,给她介绍一下街边有名的店家。
眼看要到他们准备吃午饭的燕春楼了,轿子突然就停了下来。
行晔一愣:“什么事?”
外头传来茂春警惕的声音:“皇上小心,周围有异常!”
第一二八章 遇刺遭劫
茂春的声音已经暗含了杀气,听得缪凤舞手一抖,行晔也当即凛了眉头,伸手抓住了缪凤舞:“抓紧我!不要害怕!”
缪凤舞能不害怕吗?遇刺这种事,她还只是听说过。她平生最惊险的一次经历,就是当被卫淳从虹风舞馆接出去,那一次他还是在梦中就被挪走了,醒来时已经身在异地了。
眼前的状况,若真是有人知道行晔的行踪,想要刺杀当今圣上,那必然是明道明枪,见血要命的事。
她将手中的鲤鱼灯放下,攀紧行晔的胳膊,小声问道:“我们不是换了轿子吗?怎么还是被盯上了?是不是宋府里人多眼杂……”
“不会!来时的那顶轿子,已经被宋辰安遣一批人,从前门抬着回宫里去的。若是在宋府被人盯上,那些人应该是追去宫里的……初玥一边说着,一边将身上的银鼠大麾上一掰,随即握住玉扣往外一抽,竟是一柄冷光幽散的软剑。
缪凤舞见行晔的神情凛然,如临大敌,她咽了咽因为紧张而生出的津液,眼睛瞄到吃语的腰间还有一把造型优美的匕首。她伸手拔出那把匕首,用力地握在胸前。
这一会的功夫轿外市井喧哗之声已经悄然而寂,轿帘被冬天的风吹动,无声的鼓荡着。
“来者何人?”出声的是现任内宫侍卫统领的满霆钧,此人在宋显麟任统领的时候,他是两位副统领之一,据说也是师承名宗正派,身手相当了得。
在一阵令人心慌的静默之后,有一个沉闷闷的声音传进轿里来:“留下你们的狗皇帝,都逃命去吧!”
行晔额头的青筋一跳,扯着缪凤舞道:“对方已经认准了轿里人的身份,留在轿里反而危险,跟我出去!”
缪凤舞的心都快蹦出来了,可是她在害怕,也明白此时必须要配合行晔的举动。她被他牵着手,钻出青顶暖轿,站在轿边往四下里望。
只见刚刚还在大街上熙攘拥挤的百姓,早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店家关门闭户,商贩的小摊子被弃在街边上。从这条街的这头直望到那头,连个敢瞧热闹的人都没有。
他们这顶普通的暖轿子,孤零零地停在街当间儿,茂春双手各执一支铜爪一样的兵器,在行晔下轿的一刹那,迅即护过来,挡在了行晔的前头。
其余人则绕着轿子团团围护,将行晔与缪凤舞圈在正中央,个个刀剑出鞘,拉开阵势准备迎敌。
而就在他们这个小小的保护圈之外,便是那些青衣蒙面的刺客。这伙人分出两拨堵住前后去路,就连街边店家的屋顶上,也被青衣人封住。
缪凤舞拿眼睛略一扫,估摸着刺客有三十几个人。而他们这边却只有十二个人,虽然个个是高手,但是对方三个缠一个,也够拖一阵子了。
更何况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刺皇上,来者定非等闲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