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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假的?这么容易就找到了?”弘清见不得神算子得意的样子,故作质疑地嘀咕了一句,然后才跟上去。
三个人悄无声息地穿过夜色中的昂州城,很快就到了城东边一大片平民百姓的聚居区,这里窄巷迂回环绕,一色的土墙灰瓦,矮趴趴地房子伏在夜色里,高低错落,让人辨不清方向。
宋显麟只一心想找到缪凤舞,紧跟着江必通,打马如飞,也不多问。
江必通引着二人在这片平民区里穿绕了一会儿,身子一顿,停在了一处宅子门前。
宋显麟急忙下马,打量一下眼前的宅院。
与周遭的环境一般无二,是一处在这里几乎千篇一律的两进小院儿,木板门,矮砖墙,越过墙头往院子里看,前院的正房亮着灯。
“皇帝的老婆就藏在这后院的密室里,小朋友还不快抢功去?”江必通一指院门,信心十足地说道。
按道理来讲,宋显麟查到了缪凤舞的下落,就应该马上召集官兵,将这座院子团团围住,然后再进院细细搜找。
但宋显麟着实是急了,也管不了那么多。江湖有名的消息通神算子打听到人在这里,十有八九是错不了的。
于是他一提真气,纵身跃过那一堵矮砖墙,悄悄地落在院子里,四下观瞧一番,沿着墙根儿,往那亮着灯的正房潜过去。
弘清和江必通随即也飞身进院,跟在宋显麟的身后。三人从侧面上了台阶,屏息来到正房的窗前,贴耳上去,想听一听屋里的动静。
这个时辰,既然亮着灯,那么屋里就应该是有人的。可是宋显麟听了好一会儿,屋子里并没有发出一丝的响动。
不得已,他伸手在窗纸上戳了一个洞,凑上一只眼睛往屋子里看去。
一眼望进去,宋显麟当即就惊了一跳。他转头对弘清小声说道:“大事不好,好像出事了!”
然后他直奔屋门而去,伸手一推,那两扇木门应声而开,屋里的灯光一下子扑了出来,却不见有人冲出来。宋显麟拔剑在手,小心地迈进屋去,视线在屋子里速度地扫了一遍。
弘清与江必通随即跟进来,放眼一瞧,屋子里倒是有四个人,但此时横倒竖卧,全变成了四人。宋显麟跑过去查看,四个人皆死于掌击,衣服普通,面貌陌生,身上没有任何能暴露身份的物件儿。
“这里有人来过!”宋显麟的心“嗖”地提到嗓子眼儿那里,“前辈刚刚所说的密室,可知具体位置?如何进入?”
江必通觉得事情有异,脸色凝重了起来,偏头示意宋显麟跟上,他当先出了屋,往后院走去。
三人进后堂里,江必通打眼看到屋子里供的一尊石像前,有一个石刻的牌位。他冲过去,根据打听来的消息,向右旋转那个牌位。
果然在一阵卡啦啦的响声之后,紧贴墙壁的柜子向两边分开,现出了秘道的入口。
宋显麟心急,不假思索,举步就冲进了秘道之中。弘清摇了摇头,在后头小心地保护着。两侧墙壁上有镶嵌的灯台,看到一截下行的石梯,走下去后,眼前豁然开朗,密室到了。
可是,密室中并没有他们要找的缪凤舞。
眼前的情形与那正屋中的状况差不多,靠墙的石桌上,有两个男人软趴趴地倒扣在桌面上,已经死了。密室的最里侧有一张床,床上有簇新的被褥,乱皱皱地掀在一边,好像有人刚从那被子里钻出来。
宋显麟冲上去,伸手在床上摸了摸,还有温度,说明这里的人才刚刚离开不久。
而就在他俯下身的那一瞬间,他闻到了一阵幽幽的香气。那香气若隐若现,丝丝缕缕地钻进他的鼻子里,化做一根根细针,刺痛着他的心。
那是缪凤舞身上特有的体香!
他对这香气刻骨铭心,那是他一生都无法与人言说,但是却一生都不会忘记的一种芬芳。这芬芳在他的心里缭绕经年,不便没有淡去却因岁月的沉淀,愈加馥郁。
就差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没能救得到她!如果没有那几位蒙面人拦路,他一定赶得上救她出去。
她以前总是感激地对他说,每每在她最危险的时刻,他都会出现在她眼前,这一次,他本来也打算做到这一点,他希望自己仍是那个在她危困之时,第一个出现在她身边,伸手营救她的人。
可惜……一步之差!
他心中酸涩,抓着被子一角使劲地一掀,回头懊恼道:“是这里没错,但是人已经被转移了,不知道这一次又是哪一路人马。”
江必通信心满满地带宋显麟来救人,结果人却没有了。他感觉自己很没面子,搓着下巴骂道:“奶奶的,谁下手这么快?竟比我神算子的消息还灵通?老子跟他杠上了!宋师侄等我一晚,明儿一早,我一定给你打听到准信儿。”
说完,他转身就往外跑。
还没等他走完那一截石梯,秘道那头突然就冲进来几个黑衣蒙面人,见下头有人上来,不管三七二十一,朝着江必通就攻过去。
江必通没有防备,被那黑衣人从狭窄的石梯上逼下来,匆忙应战。
仍站在床边难过的宋显麟,一见又是一伙黑衣人,怒火“腾”地就烧到了脑门子上,咬着牙关,飞身扑过去,宝剑寒光一闪,杀气凛凛地往当头的黑衣人面门上刺去。
“宋公子住手!”当头的黑衣人头一偏,对宋显麟喊了一句。
宋显麟一听那声音,急忙收手撤剑,惊异地看向那黑衣人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果然是目光烁烁,熟悉得很。
“江前辈住手,是自己人。”宋显麟一挥剑搪住了江必通的必杀一招,急忙说道。
江必通收势过快,自己一个趔趄,口中骂道:“奶奶的!到底谁跟谁是一伙儿的?耍我老江吗?来者何人?快除去面罩给我瞧瞧!”
宋显麟看当头的蒙面人,见他冲自己使了一个眼色,便不多说,只是向江必通再次保证道:“江前辈不必恼火,的确是自己人。”
“宋工人怎么找到这里来了?”那前头的黑衣人目光打量着密室,问宋显麟。
正文:喜登枝 第一三三章:趁火打劫
弘清一生漂游江湖,见多识广,心思精细。刚才宋显麟收剑顿势之后,有一个习惯性地欲跪下参见的动作,弘清在后边看的一清二楚。
他当即就猜到了来者为何人。
身为江湖老瞎僧,性情自由无拘,不愿意受世俗礼数规矩的束缚。
于是他就装不知道进来的人是谁,对宋显麟说道:“你们官家人的事,老和尚也不方便多听,我带江必通回去了,咱们有事再联络。”
说完,他甩袍袖往外就走。刚要迈上石梯,发觉江必通没有跟上来,回头喊他道:“神算子还不走?要跟着人家办公差的人一起混吗?”
那江必通这才反应过来,却依然愤愤不平:“明明是我先查到这个地方的,是谁下手这么快?我偏不服了,师侄你放心,我江必通绝不做有头无尾的事,你等我的消息。”
说完,他瞪了当头拿剑刺他的黑衣人一眼,越过他的身侧,跟上弘清,出了这间密室,回感恩寺去了。
这两个江湖人一离开,宋显麟便撩袍跪下,“臣叩见万岁。”
那当头的黑衣人见密室再无他人,便将面罩扯了下来,果然是行晔。他身后如影随行跟着的另一个黑衣人,也取下了黑面罩,是茂春。其余的十几个人则从石梯口一直排布到密室外,警惕着异常情况。
行晔这一会儿,已经将密室内的情形打量清楚了。他即气恼又失望,问宋显麟道:“可有什么发现?这些人都是怎么死的?”
“回皇上,这些看守皆死于掌击,掌力很猛,却瞧不出来路。这些人都是普通百姓的衣着,身上没有能够暴露身份的线索,臣会带人封锁这个地方,细细再查。”宋显麟回话道。
行晔能追到这里来,是因为他那个隐在民间的暗卫组织。这个组织的头目是一位叫夜鹰的中年人,他的表面身份是昂州一家酒楼的老板。外头刚有风声说道皇上遇刺,德妃遭劫,他就开始行动了。
因此当茂春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打探到了一些消息。他们是先找到这处宅院的原主人,然后才找到这里来的。
行晔心怀着希望,却扑了一个空,心中失落,来到缪凤舞刚刚离开的那张床榻,坐在上头,捂着脸半晌无语。
茂春上前轻声劝道:“皇上,人既已不在此,还是快些离开吧,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行晔使劲地搓了一把脸,忽地站起身来,对宋显麟说道:“爱卿大喜之日,却要换下喜袍出来办差,这等忠义之心,让朕甚感欣慰。”
“臣职责所在,皇上与德妃娘娘又是在出了我家之后遇事,臣是在是难以安心呆在家中。皇上也不必忧心,臣定当尽心尽力,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找到德妃娘娘。”宋显麟郑重地保证道。
行晔点了点头,然后问道:“刚才那两位,可是江湖中人?他们打探到了什么消息?”
“前头出去的僧人,是臣的师叔,后面这位是江湖人称神算子的江必通。江前辈也只打听到了这里藏着一个女人,至于更进一步的消息,还待臣去查证。夜深了,皇上不宜久留于宫外,还是请回吧,臣有确切的消息,一定会进宫向皇上禀报。”
“好。”行晔再看一眼那床上被掀开的被子,然后举步往密室外走去。
茂春紧随其后,宋显麟也跟着将行晔送出了这座小院子,看着行晔上马离开,他也骑上马往中军大营急奔而去。
行晔回到宫里,先进了御书房,坐在隆案的后头一动不动,愣着神儿。
茂春知他心意,悄悄地出去,没一会儿就叫来一个人。这个人是茂春的徒弟,被指派专门盯着行馆那边的动静。
行晔贱他进来了,开口问道:“行晔那边可有何异动?”
那盯梢的人躬身答道:“回皇上,奴才带着几个人分布在行馆的周围,盯了整整一个晚。陈国皇帝与他的随臣饮宴之后,便带着一名亲随出了行馆散步,在卧龙溪边上走了一回,也没见他与谁碰面,便又回了行馆。现在已经他们的人均已安歇了。”
他这一番汇报,行晔也没听出什么有用的讯息来,便让他继续盯紧,陈国人的异动,赶紧上报,然后就挥手让他下去了。
那人前脚刚走,茂春便说道:“皇上,依奴才看,将德妃娘娘从那间民居里劫走的人,当时并没有对娘娘不利。皇上也应该看得出来,看守的人都被掌击而死,可见与第一拨劫娘娘的人,不是一伙儿的。而娘娘歇过的床榻,没有挣扎过的痕迹,也没有血迹,娘娘连根儿头发都没有掉,鞋子都穿走了,可见走的时候是很从容的。”
茂春这番话,是想安他的心。行晔也看出来这一点了,只是对他而言,缪凤舞终究在敌人的手里,一日没有她的踪迹,他便一日不得安宁。
他又闷坐了一会儿,茂春劝他安寝,他才起身,往揽月宫去。
揽月宫暖阁之中,玉泠早就睡熟了。行晔只摆了外袍,在玉泠的身边躺下去,看着女儿的睡颜,心酸不已,难以入眠。
而在这座皇宫里,因为缪凤舞的失踪而躁动不安的人,不止行晔一个。
凤仪宫里,夜半时分,侯门悄悄地打开了,有一个人走了进来,也不掌灯,只悄悄地跟在珍珠的身后,来到了凤仪宫后殿的西暖阁。
在那里,皇后赵元灵虽然面有倦意,却衣饰齐整地坐在一张卷头案的后面,手中握着一盏茶,轻轻地转着,若有所思。
当珍珠领着那位从后门进来的人,出现在屋子里的时候,赵皇后挺了挺脊背:“马公公……”
来者正是掌管内侍省的内侍监马清贵。
这个老太监以拳抵口,轻咳了一声,上前做势要跪。赵皇后一抬手:“公公快坐吧,这里没有外人,不必拘礼了。”
马清贵也没客气,刚刚屈了一下的膝盖,当即就直了起来,来到卷头安右侧的一张官帽椅上坐下:“娘娘这么晚召老奴进见,有何吩咐?”
赵元灵最恨这个老太监这副明知故问的嘴脸,但是在这座皇宫里,她却必须跟这个老太监联手相助,才能够保住她的凤位。
她沉着脸抿了一口茶,才开口道:“公公比本宫消息灵通,应该早就知道了。德妃一早儿陪皇上去宋府参加婚宴,出去了就再也没回来。据本宫猜测,一定是在外头出了事。皇上虽然什么也不肯说,但是一天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不停地召见臣工议事。看皇上忧心忡忡,却并不见悲痛,德妃应该是被人劫走了。不知道公公有什么消息?德妃是被谁所劫,如今人身在何处?”
马清贵掩口轻笑,随即答道:“娘娘这话问的,像是老奴派人劫了德妃一般。老奴哪有那通天的本事,皇上都找不到的人,老奴会知道在哪里吗?娘娘倒不如找国丈大人帮忙,国丈大人的门生广布天下,这点儿小事应该一问便知。”
赵皇后恨得暗中咬牙,却不得不强笑道:“公公如此聪明的人,怎么会把本宫往火坑里推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