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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心里的感受啊,又是喜悦又是心酸,真是无法用语言表达得清楚。
正感慨的时候,有人轻轻地敲了门。他起身,见是茂春。
“皇上,已经为德妃娘娘备下了浴汤,厨房那边正在备晚膳,一会儿就得。请德妃娘娘先洗去风尘,更了衣,再用晚膳吧。”茂春不知道缪凤舞已经睡着了,还安排得挺周全。
“哦……将热水端时来,备好衣物,你就出去候着吧,让厨房那边饨些参汤即可。”行晔回头看缪凤舞昏睡难醒的样子,也不打算叫她。
茂春答应着,出去喊人将热水抬进了这间卧房。知府那边得知来子一位娘娘,赶紧将他自己府中最聪明伶俐的两个丫头送了过来。
那两个丫头见了行晔,有些紧张,跪在那里不敢抬头。行晔见她们两个实在不如宫里的人灵醒,也不放心将缪凤舞交给她们照顾,就叫她二人到外头候着去了。
他自己留在屋里,将手巾浸子热水,挨到床边,给缪凤舞擦着脸上沾染的灰尘。缪凤舞感觉到有人在摆弄自己,略一睁眼,见是行晔,也就放了心,任由他擦完了脸,再擦手和脚,她继续睡觉。
随后,行晔换了水和手巾,褪下缪凤舞的衣衫,准备帮她擦一擦身子。
这几日一直为她担惊受累,此时再见了她,心里本来就欢喜。当她细滑的肌肤与饱满的胸脯裸程在他面前时,他身体一热,不由地激动了起来。
他一边给她擦着身子,手指在她的胸前流连轻抚,不时地俯下身去,在她的胸前亲吻。
缪凤舞睡梦之中,感受到了他的热情,下意识地抬了手,搭在他的肩上,口中也发出浅浅的嘤咛之声。行晔被她这迷迷糊糊的声音撩拨起了欲望,感觉自己膨胀了。
他重新洗了手巾。回身去褪她下身的亵裤时,他的脸都热了起来。
可是亵裤一褪,行晔全身的热度,瞬间就冷却了下去。
只见缪凤舞的两各大腿内侧,以及她的臀部,布满了青紫瘀痕,有些地方已经蹭破了皮,看得行晔只吸冷气。
这种状况下,她是怎么骑在马背上,一直坚持到崇州来的呢?这个傻女子,平时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却总是在关键的时刮,表现出让人意想不到的勇气来。
行晔刚刚对她的身体产生的渴望,此时转化为了对她受伤娇躯的疼惜。
他喊人拿来消瘀止痛的伤药,小心地擦干净了她的下身之后,轻轻地将药涂在她的伤处,裹上了一层纱布。然后他仔细地给她盖好了被子,吩咐外头的两个丫头守好她。
他自己出去安排了一些事,再回到卧房时,两个丫头向他禀报,说德妃娘娘睡得很不踏实,这一会儿已经醒了两次了,迷迷糊糊的喊着皇上。
行晔赶紧草草洗漱了一番,上床躺在了她的身边,在她的脸蛋儿上亲了亲,轻轻地说道:“你安心地睡,我今晚就在这里陪你,哪儿也不去。”
缪凤舞在半梦半醒之间,似乎是听到了行晔的话,将身体一翻转,拱进了行晔的怀里。行晔偷偷地笑了,伸手搂住她的身体。
两个人就这样相互依偎着,没一会儿,都沉沉地睡去了。
缪凤舞这一夜,闻着行晔身上那龙涎香的味道,睡得很实沉。等她一觉醒来,外头已经天光大亮了。她动了一下身子,感觉下身火辣辣的疼,浑身酸软无力。
她勉强支起身子来,往帐外瞧,没有看见行晔,心中有点儿失望,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两个丫头听到了床上有响动,赶紧走过来,双双跪在地上:“奴婢是崇州杨知府家里的丫头,奉命前来侍候德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
“哦……你俩儿叫什么名字?”缪凤舞低头看两个丫头,先问名讳。
“奴婢柳儿,她叫叶儿,娘娘睡好了吗?皇上临走前吩咐奴婢转告娘娘,说您身上有伤,一定要静卧休养,千万不要逞强。”前头大一些的丫头答话。
缪凤舞听她这样说,便直接倒回了床上,继续问道:“皇上可有说,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吗?”
“这个奴婢不知。”柳儿边应着话,边拧来热手巾,给缪凤舞擦洗脸和手。
缪凤舞浑身酸痛,实在是起不来,便任由柳儿和叶儿侍候着她。
擦洗完毕,叶儿将缪凤舞的早膳端了进来:“娘娘,先喝些参汤,暖一暖胃吧。今儿早晨有大夫给娘娘请过脉了,说娘娘饱受惊扰,又疲累过度,正经需要好好养一些日子呢。”
缪凤舞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柳儿端过参汤来,一匙一匙地喂缪凤舞喝下。
缪凤舞昨晚就没吃饭,这一会儿喝了几口参汤,感觉胃里舒服了一些,人也比刚才有精神了。她的精神头儿一恢复,耳力也灵光了起来,就听得外面远远地,有山呼海啸一般的声音。
“外头怎么这么吵?”缪凤舞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随口问道。
“娘娘有所不知,涿水河那边昨晚就已经打起来了,一直打了一夜呢,听说是南陈的皇帝逃回陈国去了,皇上一怒之下,就发兵打过去了。”柳儿细声细气地答道。
第一四四章 今夕何夕
缪凤舞听说前方已经打起来了,她扯了一个靠垫倚在背上,听着远处那兵马相接、杀伐嘶叫之声,愣了好一会儿神。
虽然自从行晔登基之后,中原已经太平了十年时间了。但是暗中的较力,却比先帝在位时更加激烈了。现今的中原局势,就如两头顶上了的牛,因为两边力量均衡,虽然都卯足了力气,却处于一种平静的僵持状态。
仅发生过的两次战争,前一次是三年前缪凤舞被劫入陈国的皇宫,这一次虽然起因是陈人私营魏矿被扣押,可如若不是贲允炎暗中联络鸿天会,将她劫为人质,行晔大概也不至于恼怒至此,如此果决地发动战争。
冥冥之中,总是有一只命运之手,将她往历史的前台推。数百年之后,当人们翻开史册,读到本朝十年之内的发生的这两场战争时,一定会看到一个女人的名字,叫缪凤舞。
她正感慨,叶儿进来小声说道:“娘娘,茂公公在外头求见。”
缪凤舞整理了一下衣服领子,将被子往身上拉了拉,说道:“让他进来吧。”
“是。”叶儿和柳儿一直处于紧张小心的状态中,说话的声音都放不开,走路也踮着脚,怕脚步重了,发出声音来。
缪凤舞看着这两个丫头,觉得她们纯朴得可爱。正偷偷地笑呢,茂春从门走进来了。缪凤舞抬头看向他,就见他一脸的兴奋,八百年都难见他动一下的眉头,此时也欢快地飞扬着。
缪凤舞吃了一惊。虽说她在昂州的街头遇劫,之后受惊半个月,害得他们一直没有找到。但是像茂春这样古井无波的人,她向来以为只有当行晔发生什么事的时候,才会影响到他的情绪。难道他对自己也如此忠心不成?自己的回归竟能让他高兴成这个样子,一大早就赶来相见?
“茂公公……”她疑惑地看着他,不知所谓。
茂春自顾挂着一脸大大的笑意,激动得连呼吸都不太稳定的样子:“老奴叩见娘娘,娘娘这些日子受苦了。”
这话也就是一般的问候,也不至于用这么激昂的声音说出来吧?缪凤舞感到莫名其妙,轻笑道:“茂公公这是怎么了?莫非一大早出门,捡到了金子不成?”
她这样一问,茂春深吸了一口气,话未出口,眼圈儿先红了:“娘娘,老奴侍候了皇上二十几年,就属今儿最开心了……”
说完这一句,他侧头看着叶儿和柳儿:“你俩儿先出去,我有话跟娘娘讲。”
那两个丫头赶紧答应一声,垂着头悄声地退出去了。
“公公为什么事高兴?是因为仗打起来了吗?公公一直盼望着皇上能一统天下,这下子让你看到希望了?”缪凤舞想不起别的理由来,只能这样理解。
“打仗是什么好事哟!老奴希望皇上一辈子都不要打仗,平安一生最好。”茂春往前凑了凑,站在了缪凤舞的床边,将头探向她的方向,小声地提醒她:“娘娘忘了吗?昨儿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正月三十一嘛!今儿是二月初一,明儿就是龙抬头……”缪凤舞说到这里,突然恍然大悟,一下子挺起脊背来,“昨晚我半昏半睡,一直不太清醒,你知道皇上昨晚都在哪里?做了什么?”
茂春见她终于想起来了,“扑通”就跪在了床前,老泪纵横:“娘娘!皇上昨晚哪儿也没去,只是安静地呆在这间卧房内,陪着娘娘,还给娘娘擦洗了身子,上了药……”
“真的吗?”缪凤舞也激动了起来,心“砰砰”直跳,手支着床榻,殷切地看着茂春,希望他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答复。
“是真的啊!娘娘!老奴昨晚在外头守了一夜,就怕皇上出了状况。谁知道中途皇上只召唤过老奴一次,让老奴去找化瘀的药。后半夜的时候,皇上急火火地出去了一次,当时我以为皇上又犯了毛病,紧张地跟在后头。却不想皇上只是去前衙,召来军中统帅,降下攻打涿水关的旨意。布置完公事,皇上又安然地回到这里,一直到五更时分,他再出去,到前方视察战情去了。”
“真是太好了!“缪凤舞高兴地用轻捶着床榻,“看来出宫对治皇上的心病,是大有裨益的。这么多年里,你都没想到,在月末那一天带皇上出宫,以分散他在那一天过分投入的回忆吗?”
“老奴哪有那么大的胆子,若是把皇上带出了宫,他在外头出了事,老奴可怎么承担得起?恰恰相反,为防万一,这些年偶有出宫,一旦到了月末那天,都尽可能地回到宫里。”
“可是……我记得前一次皇上御驾亲征。前后可有一个多月的时间,那一次皇上是什么状况?”缪凤舞觉得心里透了亮儿,找到了治愈行晔心病的好法子,不由地细问起来。
“那一次……皇上那一次很躁烦,冲出龙帐之后,因为找不到太极宫,在旷野了横冲乱撞。后来一头扎进了河里,还是老奴跳下河将他捞上来的……”茂春此时完全信赖缪凤舞,也不隐瞒实情,“老奴揣摩着,这一次一定是与娘娘被劫有关。皇上这半个月里,茶饭不思,夜难安寝,一心直牵挂着娘娘的安危。昨儿娘娘意外地出现,皇上一定是惊喜万分,其他的事都想不起来了。”
“看来这是个方法,以后回了京里,到了月末那一天,一定要让皇上出宫去。只要不让他进去太极宫,早晚他会好起来的。”
缪凤舞想起前两次月末之时,她所面对的那个痴癫的行晔,又想起昨儿晚上,她梦中不安,偶尔醒来之时,行晔对她温柔的安抚,她也不由地湿了眼眶。
这个时候,门一开,行晔从外头走了进来。茂春急忙抬袖擦脸,还是行晔看出端倪来了。他笑道:“想不到茂公公对德妃亦是如此牵挂,瞧你这副样子,竟比朕昨儿见到德妃时的心情,还要欢喜许多。”
茂春窘得无地自容,也不争辨,拜见圣驾之后,便起身道:“老奴到底在高兴什么,自有娘娘跟皇上讲明白,老奴先告退了。”
说完,他转身出了卧房。
行晔看着他出去的背影,摇头道:“越老越让人琢磨不透了,朕都不记得上次看到他掉眼泪,是什么时候的事了。老了老了,怎么还脆弱了呢?”
“皇上……”缪凤舞探出一只手,抓着行晔的胳膊,将他拉到床上,她一偏身子,就靠在了行晔的怀里,莫说是茂公公激劾,臣妾今儿早晨也是万分高兴的。”
行晔揽住她的肩,轻轻地拍着:“你们两个搞什么鬼?一个比一个煽情?是不是欺负朕这几日事多人忙,头脑不清楚呀?”
“是哟,皇上这几日事多人忙,忙到不知今夕何夕。皇上是不是没留意?昨儿可是正月三十一呢,皇上却一整晚安静地陪在臣妾的身边,臣妾能不高兴吗?茂公公守了皇上这么多年,能不激动吗?”缪凤舞在他的怀里抬起头来,看着他的脸。
行晔愣了一下,大概终于想起日子来了,他叹了一口气,将缪凤舞紧紧的搂在怀里,将他的脸埋在她的发间,久久地沉默着,没有说话。
缪凤舞也没再提这一话题,毕竟那是他身上最不光彩的一面。
更何况经了这一事,缪凤舞有一个深切的体会。这么多年来,宫里没有人知道行晔这个毛病,他也碍于颜面不去请医问药。茂春是个奴才,只会跟着护着,也不敢做太过火的事。
而行晔的这一块心病,其实是可以治愈的。只要有一件事能分散他的注意力,让他不要过分投入地回忆,他慢慢地就会好起来。'网罗电子书:。WRbook。'
这就像一件雪白的衣物,泼上了一大块的墨迹。留着这一块墨迹在衣物上碍眼,或者直接将染墨的一处剪掉,都不是好的办法。她要慢慢地、耐心地,通过一次一次的清洗,来除掉这一块污渍。
两个安静地依偎着,过了好一会儿,行晔才轻轻地开口问她:“身上可感觉松快些了?看你昨晚的样子,可真是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