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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奴才没那个胆量,不敢做那不守规矩的事。”杨喜赶紧答应。
“第二,大家都在这宫里做事,低头不见抬头见,口挪肚攒也不容易,以后求到你那里,你下手轻一些,别去剜人家的肉,讨人家的记恨,好不好?”
“奴才谨遵娘娘的教诲。”杨喜越听心里越是没底,不知道这位娘娘如此纵着他,到底要他做什么。
缪凤舞看出他噤若寒蝉的样子来,勾唇一笑:“杨公公不必担心,本宫不想要公公的命呢。只是希望以后谁求到公公那里,捎带个什么出去,又捎带了什么进来,你有心记着,每半个月报给我一次,这件事不难为公公吧?”
“不难为不难为!”杨喜总算明白了,心中暗暗叫苦:这不是让我当揽月宫的细作吗?怎么不难为?若是让皇后知道了我是为揽月宫做事的,还不得扒了我的皮?
“这事只有本宫和你、春顺三个人知道,春顺会时常去找你喝酒,你们好好相处,不会有人怀疑的。若是你有二心,我可有现成的证据呢,你可逃不过我的责罚。”
缪凤舞抬头看杨喜时,眸光一冷,杨喜就瑟缩了一下:“奴才不敢!奴才一定效忠娘娘!每隔半个月,如实向娘娘汇报,绝不会有二心。”
缪凤舞展颜一笑,挥手道:“春顺,你送送杨公公。”
春顺答应一声,上前将银匣子抱起来,招呼杨喜,一道出去了。
第一七六章
宋显麟明明白白地说出繆凤刚的名字,繆凤舞如遭雷击。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既然她的哥哥是那样一个反朝廷的先锋人物,被朝廷查获也是或早或晚的事。可是这样被宋显麟先得知,并且这样面对面地质问她,她还是非常地惶恐与尴尬。
她下意识地否认道:“哦?宋将军确定那个人叫繆凤刚吗?这可真是巧合……”
我也希望是一个巧合,我也不愿意想念娘娘会有一个亲兄长在鸿天会。
我得知消息后,派人悄悄地去娘娘的家乡查访了,据那里的老人说,十几年前,那里的确是有一户繆姓人家居住,家主是一位秀才,有一儿一女,儿子叫繆凤刚,女儿叫繆凤舞。后来闹瘟疫,繆秀才夫妇二人都没逃过去,相继染病去世,他们的一双儿女就跟着街坊出去逃难了,以后再也没有过音讯……”
是呀,他既有胆量进宫来与她对质,必是证据确凿的。他连自己的家乡都去过了,做事真的是谨慎心细呢。
“宋将军就凭这一点,就认定我是那个繆凤舞;而鸿天会的繆凤刚就是我的兄长吗?”繆凤舞依旧不肯认下,因为事发突然,她不知道自己冲着他点过头之后,事情会朝着哪个方向发展。
宋家对朝廷可谓赤胆忠心,而宋显麟学艺归来,一直也心心念念着要报效朝廷。事关鸿天会这么大的事,她自己也没有把握,她与宋显麟的私交,能不能抵得过他对朝廷的忠心。
“如果娘娘还要说这是巧合的话,那么娘娘把小云送出宫去,让那个繆凤刚走,是何道理?娘娘不会想告诉我,你不知道小云的小竹马叫繆凤刚,也不知道那个人是鸿天会的人吧?”宋显麟抛出最后的一颗雷,将繆凤舞所有的坚持都炸飞了。
她长长地吧了一口气,慢慢地坐回椅子上,好半天才能说出话来:“小云的事,是郡主告诉你的吗?”
“娘娘只让郡主安顿小云,郡主便以为真的是主仆多年,对小云格外的恩典关照,没有做其他的猜想。小云在租下的民宅里住了一阵子,等繆凤刚来接。郡主因为不方便出门关照她,便拜托我时不时地去看望一下小云。很奇怪,只要我一出现,小云就会很紧张。以前娘娘关在疏竹宫的时候,我与小云经常见面,还是挺熟稔的,她见了我紧张,完全没有理由。”
“后来有一天,我当值巡城,路过小云住院的宅子,打算顺便进去看她一眼。我一进屋,就看小云将她随身的衣物都打好了包裹,她自己也是穿戴整齐,好像要马上出门的样子。我就问,是不是接她的人到了,她很惶恐的样子,摇头否认,说她自己闲来无事,提前先将东西拾掇好,接她的人一到,拿起来就走,省事。”
“娘娘你听这回答,是不是很奇怪?接应的人还不知道何时到,衣物还打了包。我没有再追问,随便说了几句,就向她告辞。我从前门出去,从后头又绕回院子里。我伏在那房子的后门外听着,便听到小云在跟一个男人说话,叫那个人繆大哥……”
“那个人还骂了我几句,说什么朝廷的走狗,总有一天他会带人冲进宫里,结束行氏窃据江出的历史……”
“你别说了!“繆凤舞霍然起身,走到宋显麟的跟前儿,仰头看他:“我也不必再抵赖,那个人的确是我的亲哥哥,叫繆凤刚。我们兄妹在平州被难民挤散之后,我被卖进了虹风舞馆,他被鸿天会的人抓了丁。 那一年他九岁,还是一个小孩子,被鸿天会关起来,进行了严酷的洗脑和训练。他从九岁开始,接受的就是鸿天会的信条,一时之间也难以转变。我屡次劝降,他都不肯听从,我才把小云送出宫去,送到他身边,希望小云能时时耳提面命,让他早日醒悟……”
“这么说,你们兄妹是早相认了的,你身在宫中,是如何与他联系上的?”宋显麟倒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来,只是很平静地问繆凤舞。
繆凤舞便将宫变时繆凤刚逃进疏竹宫的事,简略地讲给宋显麟听。
“事情就是这样的,我哥哥现在的确是鸿天会的人,但我的确是在那次宫变之后,才知道他还活着。之前我一直没有他的音信,只当他是逃难的时候锇死了……”繆凤舞被这件事打击得彻底,沮丧萎靡,“既然宋将军已经知道了,我再抵赖也是徒劳的。宋将军想怎么做?向皇上奏明实情,将我这个叛匪的妹妹抓起来?还是打算将我抓为人质,引诱我哥哥现身?”
宋显麟见她脸儿都白了,便冲着她笑了:“娘娘不必如此惊吓,如果我打算向皇上奏明实情,我直接上殿找皇上好不好?娘娘不觉得,自己的兄弟在鸿天会,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吗?一直都是鸿天会的人潜伏在我们中间,这一次,我们在鸿天会内部也有人了。娘娘把小云遣出去,放在你兄长的身边,实在是一招好棋,接下来的事,就看我们如何来说服你那位受了毒浸的哥哥了。”
繆凤舞没想到他打的是这个主意,一时怔然。
宋显麟继续说道:“娘娘若是相信我,就帮我跟你的兄长联络上。有我和小云时常地劝说着他,有娘娘不时地给他些压力,相信不久以后,必然会令他看清形势,脱离鸿天会,投向朝廷。到那个时候,即便皇上知道了你们的兄妹的关系,娘娘不但无罪,还会是大功一件。”
繆凤舞仍是没有接话,这件事关涉到她兄妹二人的性命,她不能冲动决定。她要认真考虑一下,虽然她内心一直信得过宋显麟,但谁能料得到,如果宋显麟说降不成,会对繆凤刚做出什么事来。
宋显麟见她犹豫,便说道:“娘娘莫怪我突兀,实在是我没有太多的机会与娘娘面叙。这件事如若娘娘考虑清楚了,就让郡主带话给我吧。我知道有一个史弟在鸿天会,娘娘一定是如山重压。如果娘娘信得过我们夫妇二人,我和郡主一定鼎力支持娘娘,共同度过这个难关。
繆凤舞无奈地勾了一下唇:“宋将军打算留在昂州清剿鸿天会了吗?我还打算过一阵子在皇上跟前儿提一提,给将军一个将衔,让将军到阵前立功呢。”
宋显麟闻言,沉默了片刻,说道:“如果我走了,朝廷里有其他的人查到了繆凤刚的底细,娘娘一定能料到会是什么后果。娘娘应该也听说过,茂公公手底下有一个叫龙御暗卫的组织,他们个个精悍能干,即便刑部和京军的人都查不到你与繆凤刚的关系,龙御暗卫的人也有可能会获悉。所以……我倒是很庆幸,当时没有留在崇州,而是随驾回京了。否则……娘娘你一个人周旋不了这件事的……”
繆凤舞心中一热,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的确,正如宋显麟所言,繆凤刚的事给了她极大的压力。
行晔痛恨鸿天会,发誓要不惜人力,剿灭鸿天会。如果哪一天事情败露,他们兄妹二人丢掉性命不说,她眼下的隐隐行径,行晔一定难以原谅。
而更重要性是,她的孩子都是皇家血脉。以后生活在这座皇宫里,被人贬斥为有一个叛匪的娘舅,终生都难以抬头。
偏偏繆凤刚顽固执拗,根本不听她的劝告。每每想起这个性子又臭又硬的哥哥,繆凤舞都会心如猫抓,惶恐不知所措。
宋显麟刚才一番话,给了她极大的温暖和支撑。
她再一次感受到,当她遇到生死攸关的困境时,依旧是宋显麟站在她的身边,向她伸出一双强有力的手。
她觉得自己欠这个男人太多的情了,都不知道该拿什么来偿报他。她心中因为亏欠而不安,眼泪在眼眶中打滚,泫然欲滴。
宋显麟见她这样,轻松地搓手道:“娘娘不要觉得又欠了我什么,你不是我孩子的干娘吗?这样说来,咱们好像还是一家人。一家人从来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帮了娘娘,也就是帮我 自己呢。”
叭嗒!繆凤舞没能含住眼中的泪水,掉落在了她颏下的衣襟上。
她在宋显麟面前也不太刻意维持自己的尊贵仪,抬袖就在眼睛上擦了一把,吸了吸鼻子,问他道:“你就不怕事情不成,有人污蔑你与鸿天会的叛匪暗通吧?”
宋显麟表现她熟悉的那种豪气与幽默来,爽朗地笑道:“娘娘这样说,也是有可能的。只是这个暗通的罪名,我已经是逃脱不掉了。京里官场上的人都知道,宋四公子和宋四奶奶与宫里隆宠无边的德妃娘娘关系匪浅。若是娘娘因为兄长的事而遭了难,我这个暗通的罪名,怕也是逃不掉的。”
他句句话宽心,繆凤舞也不由地释然了,点头道:“谢谢你,这件事容我仔细地想一想,有了对策,我会召郡主进宫来……”
正说着,外面传来司马萦清亮亮的笑声。繆凤舞赶紧用袖子擦了一把脸,拍了拍眼睛。
宋显麟见她手忙脚乱的样子,仿佛又是当年那个被一条蛇吓晕过去的小姑娘。他的心里顿时就起了一层暖雾,湿湿润润的,说不出的缠绵悱恻。
他的理智一直非常清醒。他明白她是皇上的女人,与皇上琴瑟和鸣,以低微的出身获得无限的尊宠,眼看着就要晋封为贵妃了,坊间甚至有传言,皇上如此举动,是在为扶她上凤位铺路。
因此她之于他,就如同冰峰上的雪莲、九霄之上的仙女,只要望而不可及。
而她赐予他这的一桩婚姻,的确是各方面都令人满意的。司马萦是个好女人,不但长得清秀俊气,处事得体周到,贤惠可人,深得宋辰和宋老夫人的欢心。
对于他来说,如果终究要娶一个女人的话,司马萦就是那个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媳妇。
可是他的情感,总是在这样的时候不受拘管,喷薄而出,对眼前这个女人释放出毫无道理的热情来。
宋氏一门忠良,他自问对朝廷也是忠心耿耿。可是当他查清楚繆凤刚的身份时,他首先想到的便是繆凤舞的安危。有一个鸿天会头目的哥哥,会给她造成怎么样的危机,他很清楚,也因此为她忧心忡忡。
他的决定是冒险的,可他却心甘情愿的。他没办法做到直接向朝廷举报,或者向皇上奏明。那们他虽然可能获功受奖,但是他的心一辈子都不能安稳。
转念之间,司马萦回来了。
繆凤舞走过去拉着司马萦的胳膊,附在她耳边小声说道:“人家都女生外相,我还不信。枉我信任你一场,你和你夫君两个合起伙来算计我。”
司马萦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正色回她道:“娘娘,有些事我们女人承受得住,有些事是我们承受不下来的。我夫君对娘娘是忠心的,娘娘一定要相信我们夫妇二人。”
繆凤舞握着她的手,感激道:“我刚才哭了一鼻子,眼下跟你开个玩笑,轻松一下不行吗?你这么严肃做什么?我当然想念你们的。”
说话间,外头进来禀报,说是午膳备妥了。繆凤舞让人将洒席摆下,亲自招待待宋显麟夫妇用过午饭。
宋显麟和司马萦都不是拘紧之人,高高兴兴地领了赏赐,用过酒饭之后,告辞出宫回家了。
他们走后,繆凤舞便说自己太累,一头扎在床榻上,扯下了床幔子,将自己陷在一团暗淡之中,静下心来反反复复、仔仔细细地将宋显麟的提议琢磨了。
最后她咬牙下了决心,还是帮着宋显麟与繆凤刚缟媳冉虾谩K韭磔铀档亩裕行┦虏皇撬桓鋈四苤苄昧说摹W笥沂敲跋眨敢庀嘈潘蜗憎胝庖换亍?
第一七七章
太后回宫了,规矩也就回到原来的样子了。单日往凤仪宫向皇后请安,双日则是去长春宫向太后行问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