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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凤舞琢磨了一下,问道:“是谁在控制着你的家人?是宇文家的人吗?”
含香闭了闭眼睛,默了好一会儿,终于鼓足勇气说道:“不是宇文家的人,宇文家大概还不知道皇贵妃在宫里做的事,是……是周太医……“
缪凤舞吃了一惊:“他一个六品太医,会有这个本事吗?”
“奴婢以前听人说,周太医在没有考入太医院以前,师从一位江湖中很有名的医怪,他跟着师父游历了许多地方,结交下了许多的江湖中人。奴婢家里的那两个##,就是周太医花银子雇来的什么山庄里的喽啰,看着我爹和我哥,怕他们跑了。”话开了头,继续说下去就不太难了。
“我也许可以拜托蛤蟆兄,趁着夜色带人闯进你家,将你父兄都劫持离乡,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如果那样的话,你是不是就肯于我合作了?”缪凤舞问含香。
含香咬着牙,脸都涨红了,纠结道:“奴婢左右是个死罪,逃不掉的。只是娘娘把我家里的人安顿后,娘娘要奴婢做什么都可以。”
“你也不见得是死罪,如果你肯戴罪立功,我在皇上面前给你求情,毕竟你也是受人胁迫,由于我有功。”缪凤舞将手搭在含香的肩头,安慰了她一句。
缪凤舞的话似乎让含香的心里好过了些,紧绷的面皮也舒缓了下来,却又哭了起来:“奴婢不敢认功,娘娘经常往来媲凤宫,早就受毒颇深,过年那一阵子,又天天晚上闻着那彩灯熏出来的香气。娘娘这一胎如若不能保,奴婢就是死一万次也偿不过这个罪过……”
“也不见得有你说得那么严重,良妃不是生下了二皇子吗?还有宁昭仪和佟美人……”缪凤舞见含香愧疚得要死,便安慰了她一句。
“老天保佑,只要娘娘能顺利产下皇子,把奴婢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奴婢也是心甘情愿的。”含香冲着外面的天空叩头,嘴里喃喃着。
缪凤舞看着含香,心里也是为难。
这件事一旦揭开了查,含香谋害皇子后嗣,最痛谋逆,十恶不赦之首罪,论律是要灭九族的。她也没有把握行晔到时候会饶了含香,从轻发落。
为今她能为含香做的,就是想办法让她的家人脱离周瀚生的控制。在她父兄还没有转移之前,她也不能惊动媲凤宫那边,否则杀人灭口,又是几条人命。
她现在很清楚地指导,流毒是宇文柔珍出于泄愤的目的,在宫里暗中传播的。但是她现在一件物证也没有,只要很含香这一个人证。因此她愈发应该保护好含香,不能让她出事。
她本来还想问一问,那个毒是如何制得的?又是怎么在宫里流播的?为什么竟连太医都查不出毒性来?可是她见含香双目赤红,面色苍白,很虚弱的样子,便住了口。
“你好好歇着,哪里也不要去,也不必想得太多,我明日再来找你问话。”缪凤舞嘱咐了一句,便起身离开了。
出了后殿,她叫来春顺,吩咐他一定要看好含香,让她好好养着不要乱走乱动。
春顺从她的话语中听出了监视含香的意思,心中暗暗疑惑,也不敢问,只是答应着。
缪凤舞边走边琢磨,自己得些一封信给缪凤刚,拜托他将含香的家人从洪家村抢走。这封信写好后,怕是不能用卧龙溪那一条传信渠道,因为事情紧急,那边传一次信回一次信,都要十天八天的功夫。
为今之计,只要拜托宋显麟亲自跑一趟,将信送到缪凤刚的手中了……
她心里想着事情,步上台阶后,迈进正殿的门槛,不期然被一只大手扯着衣袖拽了进去,被一个人抱在怀里。
原来行晔过来看她,听说她去后殿探望含香,估摸着也不会太久,就站在窗口哪里望风景。结果就被他看到缪凤舞心事重重地从后殿拐了过来,跟春顺说了几句什么,又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缓地上了台阶。
此时行晔搂着她的身子,问她道:“想什么呢?我就站在窗口,你竟没有看见?”
“皇上……”缪凤舞感觉自己的鼻子都要被他压扁了,便在他的怀里转了一下头,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靠上,“臣妾没有想什么,就是怀了孕之后,整个人看起来笨笨的,皇上不会嫌弃臣妾现在这笨样子吧?”
行晔才不听她胡说,捏着她的鼻尖说道:“我看你八成是累着了,不如掌宫之位找个人暂代,等你生下龙儿之后再管事,你看如何?”
缪凤舞听他这样说,皱了鼻子委屈道:“臣妾如今就只挂了一个名,大部分的事情都是贤妃和孝毅郡主在操持,皇上还要说这样的话,分明是嫌弃臣妾办事不利,要另觅能人了。”
行晔便笑了,扯她一绺发丝在指上绕着,宠溺道:“我只是怕你累着了,就惹出你这一番话来,罢了罢了,小凤舞有官瘾呢,我以后也不提这事了。”
第二0四章 设笼捕雀
行晔歪在座榻上大而绵软的靠垫上,缪凤舞就窝在他的怀里,头靠着他的肩膀。
那暗读流播的事,总算是有了眉目,她今天应该高兴才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高兴不起来,相反,她的心理有些莫名难过。
“怎么不说话?在想什么心事?”行晔摸了摸她的头发,问道。
缪凤舞侧了脸,看着行晔:“皇上,臣妾刚才去媲凤宫,看见皇贵妃似乎又弱了许多。她的病老也不见好,人越来越憔悴了。”
行晔听她提宇文柔珍,脸上的笑意渐渐地褪却:“她……非要这个样子,别人也没有办法。再好的大夫也医不到病者的心里去,她自哀自怜,不能自脱,恐怕药石也奈何不得她。”
“要是哪天皇贵妃出了事,皇上会不会难过?”缪凤舞转了身子,正面对着行晔,问他。
“我一直就觉得她像一片在枯萎的叶子,一日败似一日,终有一天,秋风一吹,她就得从树上飘下来,零落为泥。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难过,因为她跟着我,的确是受了不少委屈。”行晔有些黯然,语气也颇伤感。
“是大皇子的事吗?那件事是皇贵妃疑心太重?还是真的另有内情?”缪凤舞往前凑了凑,小声问行晔。
行晔却闭了眼睛,将后脑勺抵在靠垫上,铁青着脸不说话了。
他这个样子,分明在告诉缪凤舞,大皇子的确不是因病而亡。而那个谋害大皇子的人,到现在也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
谁有这等通天的本事?难道又是马清贵?如果马清贵是谋害大皇子的元凶,行晔竟能忍受一个杀子仇人在宫里逍遥自在这么多年吗?
缪凤舞心里琢磨着,却没有再往下说。她想象着不久后的某一天,当她把宇文柔珍散播流毒,致使宫妃屡屡流产的案件人证物证俱查清,呈给行晔的时候,他会如何?震怒?痛惜?不能置信?
毕竟宇文柔珍是第一个给予他温暖与辅佐的女人,虽然不知道行晔对宇文柔珍有没有爱这种情感,但是宇文柔珍的确陪他度过了人生中最艰难的一段日子。
她想起清妃说过的那句话:在这座皇宫里,有许多事都超乎你的想象。
缪凤舞心里酸酸的,伸臂勾住了行晔的脖子,将脸偎在他的胸前,柔声道:“臣妾这一生都要与皇上相亲相爱,咱们两个之间,永远都不要有猜疑和怨恨,好不好?”
行晔睁开眼睛,搂住她,回应道:“好,我会保护好你和玉泠……还有这个未出生的小家伙,在我的生命里,总该有一些东西是真实的美好,我相信你。”
疏忽之间,缪凤舞的脑海里闪过了缪凤刚怒目相视,骂行氏窃国贼的样子来。她用力搂了搂行晔的脖子:“皇上一定要相信臣妾,臣妾这一生都会忠于皇上。”
行晔便笑了:“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如此多愁善感?遇到什么事了?”
“没有……”缪凤舞将脸埋进他的怀里,掩饰了她有些浓重的鼻音,“臣妾就是担心肚子里的这个小家伙,皇上能否恩准臣妾出宫一次,再去找常神医看一看?”
“恩……也不知道那药是不是有效,还是再去看一看好,等我有空了,陪你一起去。”行晔答应道。
缪凤舞赶紧抬了头:“皇上最近出宫频繁,不免惹人关注。还是臣妾寻个由头,自己去一趟好了。到时候让孝毅郡主陪着,宋将军保护,顺便给孝毅郡主也诊一诊脉,一定不会有事的。”
行晔想了想,说道:“我怎么觉得你对孝毅郡主,竟比我还亲呢?”
缪凤舞见他挤着眉头,像是真有了醋意,便笑着哄他道:“皇上当然是我最亲的人喽,但是皇上那么忙,我见不到皇上的时候,也得有三两知己陪着说说话儿不是?”
行晔便笑了。
缪凤舞看他这样,知道出宫的事,他十有八九会准的。
其实出宫这件事,缪凤舞已经在心里酝酿了两天了。她必须要出去一次,否则的话她没有办法见到清妃。
至于见常神医,除了诊脉,她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她要得到媲凤宫的那种香,虽然不知道原因,宇文柔珍不肯赠香给她,但是这毒在宫里一直都有流播,明儿问一下含香,总有办法得到的。
最不济,她也可以等到月中的那一天,杨喜去安仁堂领了药来见她,她也许能打开盒子,取到哪怕一丁点的药屑留存着。
行晔走后,缪凤舞将自己关在书房里,提笔写了一封信给缪凤刚,将含香家里的事向他交代了,拜托他想办法将她的家人强行劫离洪家村,并安顿好。
因为这封信事关重大,她亲自坐了轿子,去留音宫找司马萦。
正好那天大长秋招考女官面试,司马萦一大早进了宫,一直也没有离开。
缪凤舞将信交与了她,特特地嘱咐了这封信的重要性。司马答应着,收好了。
随后,缪凤舞对司马萦说:“过几天也许我会出宫一趟,去见一位老大夫。那位老大夫是天下闻名的神医,郡主到时候随我一起去,让他一并瞧瞧吧。”
司马萦很机灵,当即答道:“好呀,到时候让我家相公带几个人护着,一定能保娘娘周全。”
缪凤舞笑了:“瞧你说起你家宋将军,嘴角眉梢都是笑意。是呀,你家宋将军最厉害了, 劳烦他跑一趟,我是最放心的了。”
司马萦害羞地红了脸:“我也觉得我家相公是最厉害的。”
“哎呀!”缪凤舞指着她笑着大叫道:“瞧瞧这脸皮厚的,我以为你红了脸,还不得谦逊一番?竟说这等话来!宋将军到底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把你迷成这个样子?”
司马萦嘿嘿地乐了两声,凑近缪凤舞的耳边说道;“不用他给我吃迷魂药,我一见到他就高兴,娘娘你对皇上是不是也有这种感觉?”
缪凤舞更加笑得不行:“好一个大家闺秀,快从实招来,你不是不是看了什么不该看的话本子?跟那上面学的?”
司马萦一仰脸,满不在乎地说道:“我本来就不是什么闺秀,娘娘最清楚的。我自家相公,说一说怕什么?”
“那宋将军疼不疼你?”缪凤舞歪着头问她。
司马萦爽性地摆手:“男人要是天天在家疼老婆,那还能有什么大出息?该是为妻的悉心体贴相公才对,我家将军很忙的,我也不求跟他朝朝暮暮,我能嫁他,就已经很开心了。”
“哦……”缪凤舞眯着眼睛,应了一句。
因为事情已经初露端倪,缪凤舞没有再给含香犹豫的时间。第二天一早,她就把含香叫跟前儿,将屋里人遣出去,对她说道:“我跟你保证,在你家里人没有匿好之前,我不会将你推出去,令你家人临除。但是你现在必须得跟我说实话了,这件事容不得你再犹豫了。”
含香磕头:“娘娘答应我,一定要救我父兄。只要他们性命无忧,娘娘让奴婢做什么都成。”
缪凤舞拉了她一把:“你起来,坐在那里说话。”
含香谢了恩,真气身来,便坐在缪凤舞下方的一张秀墩上,向缪凤舞坦白了她这些年的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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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孝太妃病逝后,有一日宇文柔珍将含香叫到眼前,对她说:“你的家乡在平县洪家村,是吗?”
“是。”含香不知道有一张网已经罩向了她,恭谨地回宇文柔珍的话。
“你的父亲叫洪来富,哥哥叫洪天宝,对不对?”宇文柔珍继续问。
含香愣了一下,还是答了一声:“是。”
“恩……”宇文柔珍拉起她的手,让她坐了,继续说道:“我已经派人去你家乡关照过你的家里了。你爹也不容易,身边没个人照顾,还有自己养你那么憨傻的哥哥,老人家过得很苦呀……”
当时含香听到这里,就已经感觉到不妙了。
宇文柔珍平静地继续道:“我给你家里买了一处宅院,置了几亩地,邻村有一个新寡的婶子,能干又诚实,我托了媒人,说给你爹做了续弦。还有你哥,虽然人不太灵光,总归是你们家里的独根苗,给他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