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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先生把梳子放回去,摇头叹息,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一样的毒,只不过毒性不重,所以没有显出味道来。那个手串是因为毒性太重,加了一些兰香,两种味道相综合,最后就是我们能闻到这种异香。”
“这种毒到底是用什么东西制的?为什么太。。。。。。为什么我请别人看,都查不出有毒呢?”缪凤舞转了一圈,又把问题引到这毒的来历上了。
常先生又沉默了。
缪凤舞看着常先生,非常恳切的求道:“相信先生也料到了,我夫家人口很多,中间利益纠葛不清,一家人起歹心的时候经常有。这一串手珠和这一把木梳,都为不同的人所用。先生刚才也说了,你是大夫,治病救人是你的天职。可是我若一直没办法弄清这毒的来历,家里受害的人会越来越多。先生你明明知道事情,只是一句话的事,却不肯救人。医者慈悲,你于心何忍?”
常先生听了缪凤舞的一番话,有些愧意,抬手摸着自己的白胡子,抿了抿嘴唇,终于说道:“陈国志南界有一个天女湖,湖畔上的天女山中生活了一个部族,是以女子为尊的。我们汉人说到一个家族香火旺盛,都知道是这家男丁兴旺。而在天女山中生活的那个部族,家中要多生女娃,才是香火鼎盛的好兆头。”
“顺应族人的这种心态,那个部族里的巫者都会一种巫术,保证女人每胎所生的都是女娃,其实不过是暗中给怀孕的女子服一种药,如果是男胎,就会悄悄的滑掉。这种药生长在天女山的顶峰阴气凝聚之岩山,名叫霸母草。。。。。。。”
缪凤舞微张着嘴巴,想再听一个神话故事一般。她叹息道:“天下间居然还有这样的一种药草,那个部族中岂不全得女娃了?还能有男娃降世吗?”
“夫人有所不知,这霸母草可不是容易采到的,且不说那山岩险峻,那草儿也一定要吸足了山顶阴气,长出丑面来,服之才有效果。因此即便是在天女山中生活的那个部族,也只有少数的几个部族首领才用得起,以示自己是天命真女,来历不凡。”
“哦。。。。。。。。造化生万物,真是太神气了。。。。。。常先生如何知道这种药草的呢?你是不是亲眼加过?”
常先生点了点头:“老朽年轻的时候,曾经遍历天下。游历到那天女湖畔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当地的巫师,曾经跟着攀上山岩,见过那五叶霸母草的样子。霸母草本身味道极淡,如果只是挤用少量的汁液,是不容易为人的嗅感所察觉的,若是用得多了,会有一种不香不臭怪味道,看你想怎么调和,加香会益加芳香宜人,加臭则臭不可闻。。。。。。”
缪凤舞听他说到遍历天下,脑子里当即便闪现出一个人来。。。。。。。周瀚生!据说他没考进太医院之前,曾经跟着他那位江湖奇人的师傅游遍天下。
“怪不得那么多大夫都瞧不端倪来,他们根本就没听说过这种霸母草,更没有见过,哪里会使得这种毒性?”关于这奇怪的暗毒,缪凤舞心里总算是透了亮,“常先生,你知道这方圆几百里内,有哪一家药堂可以买到这种霸母草吗?”
“京城有一家药堂叫安仁堂,他们家有许多珍罕少见的药材,老朽偶有药方配不齐的时候,就回去安仁堂转一转,有一次就在他们家的后院里,看到小徒弟在翻晒这种霸母草,放在一个小筐萝莉。老朽装作不经意,站在那小徒的身后看了一眼,都是五叶草,真是令人咂舌。。。。。。。”
又是安仁堂!
“那安仁堂是谁所开?常先生认识那医堂的主人吗?”离真相越来越近,缪凤舞心里很激动。
“不认识,从来没见过他家主人。安仁堂是个聚财之地,看起来破破旧旧的,老百姓都当那是一家不起眼的小药堂。实际上行内的人都知道,若是方子里缺了什么稀罕的药材,去他家十有八九都找得到。这样看到,他家主人一定不是一般的人物。”常先生眯着眼睛,仿佛他亲眼看过安仁堂哗哗的赚银子。
缪凤舞听他说这些,心中就已经有了七八分低了。
含香那天向她坦陈事情,她听了宇文柔珍安顿她家人那一段,心里还疑惑。宇文柔珍若是没有宇文家做后台,哪里来的那么多银子,专门收买控制一个宫俾呢?
却原来这都是她那位痴心的情人在帮她操持。
缪凤舞想了想,小心的开口问常先生:“先生。。。。。。这霸母草实在是稀奇,恐怕放眼整个魏国,识得这东西也没有几个。若是有一天我家里这桩事情见了官,可不可以请先生出面做个证?你只需将这霸母草的来历和毒性告知便可。。。。。。”
常先生摇摇头:“我已经说得够多了,夫人就不要再为难我了。我这一把老骨头,若是参合进你们这些大户人家的争产夺财的官司里,连个骨头碴儿剩不下呀,夫人就绕过老朽吧。”
这位老先生虽然看起来有些贪财势力,事实上他一生清贫,济世救人。缪凤舞对他十分的尊重,便不再难为他。
知道了自己肚子里的宝宝安然无恙,知道这毒的来历,还意外的打听了安仁堂的一些事情,缪凤舞此行算是非常圆满。
临走时,缪凤舞将昨天茂春给她办好的一万两银票放在桌子上:“常先生是我的大恩人,这银子就给常先生扩建医馆,采购药材之用吧。”
常先生毫不客气,笑眯眯的收下了:“谢谢夫人。”
“若是常先生以后遇到什么难处,可以去京里城西的感恩寺,找宏清法师,江湖上的事他都能帮得上,若是官场中的事,他自会派人来告诉我。”宋显麟感佩这位神医奇人,也有心结交,可眼下又不好暴露身份,权宜之计,只好先将自己的师叔推了出来。
常先生久经世事,听他这样说,就知道他们二人的身份不好被人知晓,便客气的谢了,送两个人出了医馆的大门。
马车上,司马萦正掀着帘子,焦急的往院子里张望。见缪凤舞出来了,赶紧向她伸手:“大夫怎么说?可有大碍吗?”
“不碍事,只不过需要服常先生特制的一种药,药费贵了些。”
缪凤舞轻松的开着玩笑,在银兰和春顺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启程回京。”宋显麟上了马,吩咐下去。
抬头看天色,大概已经是未时了。
VIP章节目录 第二一0章 夜探王府
回京的路上,缪凤舞很沉默。
她看着被宋显麟搁置在车内储物架上的那只小匣子,想起宇文柔珍那样温婉的对她笑着:“。。。。。。这东西我也用不上了,就送给你吧。。。。。。。”
还有那一串彩灯,当初别的宫里都没有,单单给揽月宫送来一串。缪凤舞曾经以为那是她与宇文柔珍之间的交情重于旁人,宇文柔珍才如此特别待她。
如今看来,自己的确是被宇文柔珍特别对待的一个人。
从她还是一个美人开始,宇文柔珍就在她身边安插了含香。甚至到后来她被关进了疏竹宫里,宇文柔珍都没有放弃对她的监控。
他对别人所用之毒,都是那种闻不到味道的微小剂量,不容易为人所察觉。可是对待她,却涌上了大量毒液浸过的彩灯。
每晚那彩灯一点亮,那毒气就随着灯的热量蒸烤散发出来,在她的殿上萦绕盘旋。
而她仰着头呼吸着那有毒的气体时,却在心里为她与宇文皇贵妃的友情而感叹着。
她很受伤,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即便到了现在,她对宇文柔珍也只是有薄薄的怨怼,并没有那种敲骨食髓般的痛恨。
也许是先入为主,宇文柔珍那苍白柔弱的外在表象,实在没有办法让人把她想象成一个歹毒的女人。也许缪凤舞终归是得了奇药,到底没有受到那霸母草的伤害,因此怨恨也就没有那么深。
就不知道行晔再听说了这件事之后,会不会对宇文柔珍产生刻骨的恨意。
对面的司马萦见缪凤舞很沉默,不似来时路上那般爱说话,猜想她心中有事,也不打扰她,躺在那软榻上睡觉。
宋显麟知道这霸母草的事,料到这是内宫的一桩案子,又听常先生说缪凤舞的血中也有毒,心下担忧。碍于身边人多,他不好开口问,只能不时的问一句茶水点心等琐事,表达他的关切。
快进京的时候,缪凤舞掀开车帘往外望了望,见太阳已经挂在西边的山头上了,问宋显麟:“宋将军,离城门关闭还有多久?”
“大约半个时辰。”宋显麟答道。
“不必着急,闭城之前进去就可以了。”缪凤舞吩咐道。
“是。”宋显麟答应了一声。
于是马车减缓了速度,慢悠悠的往昂周东门去。太阳落山,天色也黑了下来。他们这一行人恰赶在守城官兵要闭城时候,从东门进了城。
一进城门,缪凤舞就吩咐春顺回宫,向行晔去禀报她已回京。
离宫前他没有跟行晔说夜里不回宫的事,怕他不允,她反而不好办了。
春顺领了差,回宫传话去了。
宋府在皇城南端的一条叫南池子的街上,那一条街上的府邸,大部分是京官的官宅。好在缪凤舞这一行人到了南池子大街上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也没有太多事关注到他们。
因为昨天她跟司马萦说过,不想惊动太多人。因此当她在宋府下了马车时,只有宋辰安带着宋夫人迎候在门口,其他家人一概没有露面。
一天车马劳顿,缪凤舞进了宋府之后,被安顿在宋显麟与司马萦所居住的那处院落里,上房早就给她备好了,她洗漱更衣之后,宋晨安这一对老夫妇带着宋显麟这一对小夫妻,陪着她用过晚饭,劝她早些歇息,便早早的告退了。
马车上在舒适,终于也是奔波了一天,缪凤舞稍稍有些疲乏。她靠在床上,侍着软软的垫子,闭目养神。虽然已经起更了,可是因为她心里有事,歪在那里始终保持着警醒,不肯入睡。
大约二更天,门被敲响了。银兰去应门,回来说:“娘娘,宋将军在外面候见。”
缪凤舞赶紧整理衣衫,下了床,来到外间。宋显麟一袭青衣,迎上来对她说道:“因为府外有人盯梢,我派了一拨人出去,没能引开,我不得不亲自带着一顶小轿出去了一趟,才把那些人引走了。这一会儿外面是清静的,娘娘若是觉得身体还行,咱们就行事吧。”
“我躺了这一会儿,感觉好多了。今晚我必须见到赵婆婆,趁那些人还没有回转来,咱们赶紧走吧。”缪凤舞早就换好了便装,这时候抬脚就能走。
银兰不知道他们要去哪里,很担心:“娘娘奴才也要跟着去。。。。。。”
“你去不方便,你在这里等着我,有宋将军和他的人保护,我不会有事的。”缪凤舞制止了她,将她留下来,跟着宋显麟出了屋,一路往宋府的西侧门走去。
临出西门的时候,宋显麟将一顶青纱的帏帽递给她:“轿子就在门外,为了不引人关注,轿子有些陈旧简陋,你且忍一忍吧。”
“办事要紧,不讲究那么多。”缪凤舞将帏帽戴在头上,出了西侧门,青纱摇动之间,她看到宏清大师站在远远的一棵大树下吃糖栗子,心中不由的安稳了些。
一顶小轿就停在门外台阶下,两个轿夫和两个随从跟宋显麟的穿着一样,都是一身青衣。缪凤舞迅速的闪进轿内,那两个轿夫稳稳的起了轿子,脚步如飞,往皇城的方向赶去。
夜晚的昂州城非常安静,偶尔有人声喧哗,将轿帘掀开一条缝隙看过去,必是酒楼、赌场活勾栏楚馆。宋显麟穿着一身普通人家家丁的服饰,和他两个属下混在一处,步行跟着轿子。宏清大师则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跟随着,看不见他老人家的身影。
听宋显麟说,盯梢的那几个人被他引到一处空旷的地方,被宏清大师教训了一顿,点了穴,今晚那几个人就只能在那凉地上躺着过夜了。
缪凤舞一直有关注周遭的动静,没有发现异常,想必宏清大师下手点的穴,那几个人凭自己的功力是解不开的吧。
离皇城越来越近,缪凤舞还是有些紧张。她一直有一种预感,清太妃这么多年忍辱负重留在宫里,三不五时的出来下太后一跳,一定是因为一个惊人秘密。
清太妃答应过她,只要平安出宫,必定会将所有秘密都告诉她。
关于那座废弃的疏竹宫,关于那个密道,关于在皇家的牒籍上早就已经难产而死,却依然活在世上的清太妃,许多的疑问堆积在缪凤舞心中,她太想知道了。
轿子终于到了外皇城东侧的威定王府,宋显麟走上前去扣开了府门,跟守门的人说了几句什么。大概行曜早就吩咐下来了吧,那守门人看了一眼轿子,便将侧门口打开了,听在那府门在她身后“吱扭扭”地关上了,她的一颗心堪堪落了实处。
“我们王爷吩咐,如果夫人来了,直接带夫人去东院的集绊亭,他和曲先生在那里候着夫人。”门房里出来一个中年的仆人,上前施礼后说道。
“麻烦这位大叔引路。”缪凤舞点了点头。宋显麟护着缪凤舞,随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