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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这位大叔引路。”缪凤舞点了点头。宋显麟护着缪凤舞,随在那位仆从的身后,往王府的东园去。
行曜常年不住在王府里,这府里又没有一个女主人料理,因此这威定王府虽然很大,却显得渺落空荡,没有什么人气。
走了有一柱香的工夫,牵头提灯引路的仆人突然停了脚步,踮着脚往前面的一处亭屋瞭望,口中喃喃道:“咦?明明说在这里候着夫人,怎么王爷和曲先生都不在?”
缪凤舞撩起面前的青纱,顺着他的目光往前看,只见前面的亭屋内亮着灯,有几个王府的下人在收拾桌上的碟盘茶具,却不见行曜的影子。
宋显麟很警惕的占到了缪凤舞的右手边上,对那个引路的仆人说道:“王爷去哪里了?你过去问一问。”
那仆人答应一声,将灯笼递给宋显麟,他小跑着去了亭屋,跟留在那里干活的人打听了几句,有小跑着回来了:“夫人,府里出了点儿事,我们王爷往后院去了,夫人你看。。。。。。。”
“那就请大叔带我去后院见你们王爷吧。”缪凤舞一听威定王府出了事,心里不由得突突直跳。
于是在那位仆从的引领下,他们转了方向,有往后院走去。
还没等他们走到后院,就看见远远的一伙人急火火的奔着他们这个方向来了,领头的那个人正是行曜。他看见了缪凤舞和宋显麟,大步流星的奔了过来,站到缪凤舞的面前,重重的叹了口气:“嗨!”
“王爷,府中出了什么事?”缪凤舞看他的样子,心知不妙。
行曜将他身边的人都遣的远了一些,当场只余下缪凤舞、宋显麟和曲筑音时,他才沮丧的捶了一下脑门儿:“真是没想到!居然有人敢潜进我威定王府劫人!若是让我抓住此人,非把他劈成八瓣不可!”
“王爷。。。。。。”缪凤舞只觉得眼前一片金星,“不会是赵婆婆。。。。。。被人劫走了吧?”
第二一一章 一波三折
缪凤舞一听有人闯进威定王府劫人,再看行曜那又尴尬又沮丧的表情,她就知道大事不好:“是不是赵婆婆被人劫走了?”
行曜咂巴一下嘴,觉得不好意思,不知道该怎么向缪凤舞开口。
还是曲筑音开口答她的话:“放眼魏国境内,大概还没有几个人敢硬闯威定王府劫人吧。的确是赵婆婆不见了,不过照我观察的形势,应该是里应外合,赵婆婆早就联络好了接应之人,王爷派在她身边的人,均是遵王命保护她的,也没有想到她这样一个受人迫害的老婆婆不怕马清贵的追捕,有胆量跑出王府去,所以……”
缪凤舞只觉得喉咙里发干,咽了咽口水,有气无力地问道:“我今儿要来威定王府的事,婆婆她知道吗?”
行曜一挥手道:“我昨儿就遣人告诉她啦,这老太太也忒没良心,你是她的救命恩人呢,她好歹也应该见过你再走吧?”
缪凤舞苦笑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些人解释,默了半天,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她就一声不响地走了?没有留下一句话吗?”
他这句话刚问完,就从后院的方向跑来一个王驾护卫,手中拿着一封信,递到行曜的手中:“王爷,这个是属下在搜查那位婆婆住的房间时发现的,信封着言明要交与她的恩人。”
行曜接过来,看了一眼那信封上的字,抖了一下那封信,递给了缪凤舞:“很显然,这封信是留给你的,这老太太良心还未泯灭。”
缪凤舞急忙接过信来,刚要拆,看看身边这十几号人,又觉得不方便。行曜看出她为难的样子了,一指右手边的一间屋:“你去那屋里坐着慢慢看,本王带宋将军和曲先生去集泮亭喝茶,追踪的事就交给本王的护卫们去做吧。”
宋显麟向行曜一抱拳:“谢谢王爷盛情,属下奉圣旨保护娘娘的安全,不敢有片刻的疏忽,王爷且和曲先生喝茶去吧,属下职责所在,还是要守护好娘娘。”
宋显麟骨子里是一个不拘不羁的人,除了在皇宫里会当缪凤舞是娘娘,其他的时候他都会随性而为。可是他眼下对缪凤舞表现出来的过分关怀,却让缪凤舞有些尴尬。
她小心地看向众人,发现大家似乎都信了他这一个职责所在的理由,没太在意。只有曲筑音黑幽幽的眸子里有两颗寒星瞬间明灭了一回,随即他仰起头来,举步先往集泮亭的方向走去。
“师父……”缪凤舞追了一步,跟在曲筑音的身后唤他。
曲筑音顿住脚步,回身看她。
“请师父留步,我有些事需要请师父帮忙拿主意。”
曲筑音个子很高,缪凤舞看着他说话,就需要把脸仰得高高的。这个样子让曲筑音倏忽之间想到了他们师徒二人在虹风舞馆的时候,缪凤舞每每就这样仰着脸看他:“师父,你昨天讲的那个指法,我还是不能领会……”
他心中一暖,随即转身走了回来。
行曜一看这情形,无奈地摊了摊手:“敢情就撂下本王一个人对着孤月品茶?那岂不是越喝越觉凄清?本王也不去找不自在了,还是回屋里睡大觉去吧。”
缪凤舞抱歉地冲他笑了一下,可清太妃是前朝皇家之人,身上背负的一定是皇家的秘密。行曜是皇家子嗣,在她没有弄清楚那个秘密的真相之前,实在是不方便让行曜知道清太妃的身份。
行曜浑不在意地摆摆手,晃着身子往前面走去。
缪凤舞则带着宋显麟、曲筑音往最近那间屋子走去。
有王府的仆从进屋掌了灯,奉了茶水。缪凤舞在靠窗的条案前坐下,拆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信,往灯下凑了凑,认真地读了起来。
素白的信笺上,是清太妃那娟秀婉雅的楷书手笔:……蒙你大恩相救,却不告而别,实在于心有愧。关于疏竹宫里的那一条秘道。关于我、关于我如何死了又复活并且落入马清贵的手中,这些你一定都非常想知道。可是我只想告诉你一句话:有些秘密还是让它永远的成为秘密吧,说出来于大家都不好。
马清贵这么多年来,一直仗着握有我这个把柄,处处挟制韦太后,进而胁迫皇上。如今我失踪了,他就失了仗恃,皇上可以不必处处忍让着他了。只不过那个老太监在宫里经营了几十年,根基甚深,不管皇上还是你,对付他的时候都要格外地小心。
我看得出来,你是一心朴实地对待皇上,在皇宫这个地方,还能有你这样真心实意待人的心思,实在很难得。好好照顾皇上,无论我在这天下间的哪一隅,都会天天为你们祝祷,希望皇上和你能善始善终,相伴到老。
我曾经怀着满腔的仇恨回到皇宫,誓要手刃仇人。执念太深,就会堕入魔鬼的掌中。这么多年面对着我的仇人亲人,我终于释然了,那些恩怨前尘,如今数来又有何用?还是让所有的爱憎都烟消云散了吧。
但愿我此一去海阔天空,化为风中的一粒尘埃,飞出三界外,到一个无嗔无喜的清净天地去……
信上明明没有多少字,可是缪凤舞却盯着那信笺,定定地半天不说话。
曲筑音与宋显麟都以为那上面写了什么严重的事情,便出声唤她:“娘娘,你没事吧?”
“无嗔无喜的清净天地……在哪里?渺渺大千世界里,有这样的好去处吗?”缪凤舞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信件递给曲筑音。
曲筑音赶紧看信,一旁的宋显麟也凑了过来。
总共也没有几句话,他二人扫了几眼,就已经看完了。信里暗示的内容,让曲、宋二人甚为惊讶:“这婆婆到底是什么身份?”
“她是先帝朝的清妃娘娘,师父喜欢的那一曲《雁渡寒潭》,就是她的佳作。”缪凤舞看着灯烛,有两团小火苗就在她的眼中窜跳着。
“清……太妃?她没有死吗?这到底是这么一回事?”宋家在朝中辅弼两代国主,宋显麟当然知道清妃这个人。
“怎么回事?呵呵……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本来以为今天晚上真相就能揭晓,清太妃答应我,只要我把她送出宫去,她就将秘密告诉我。结果她食言了,先逃走了。”
“这里还提到有什么秘道,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禀报皇上?”宋显麟有些不满地看着缪凤舞,觉得这件事她擅断了。
清太妃抢在她到来之前不告而别,缪凤舞心情本来极差。宋显麟这种急吼吼的语气,听得她越发沮丧起来。
曲筑音拍了拍宋显麟的肩:“宋将军你也看到信里的内容,心中明明有说:有些秘密还是让它永远的成为秘密吧,说出来于大家都不好。可见她刻意要紧守的那个秘密,必是牵涉重大的。先帝后宫的宠妃,她怀揣的秘密,就算我们不知道内容,大概也能猜到是关于什么的。那样的事情,在没有明了利害牵涉之前,的确是不方便让任何人知道。”
曲筑音这一番话让缪凤舞的心里略略好过了些,她脑子里有些乱,无助地看着曲筑音:“师父,清太妃这么多年来隐身御膳房,经常受马清贵之命到疏竹宫扮鬼惊吓太后。如今事发,皇上正在彻查此案,可是人犯却被我弄没了,这可怎么办?”
宋显麟见她为难,一展身形欲走:“我去追,应该逃得不远。”
“宋将军罢了。”曲筑音拉了他一下,“清太妃已经出宫了,以后疏竹宫里就消停了,不会再有人扮鬼吓人了,这不就是一个好的结果吗?何必要赶尽杀绝?那样一个身负仇恨的老人家,都能放下前尘恩怨,身为晚辈,就放她一马吧,何必非要将她拉回那些夹缠不清的往事中?退一步海阔天空,这世上的秘密何其多,不是每个秘密都能够被人探究真相的。”
“曲先生说话说得轻松,皇上一直在查这件案子,若是被他查到了清太妃的下落,到时候娘娘岂不就被动了吗?”宋显麟一心只为缪凤舞着想,怕她将来落行晔的埋怨。
“依我看,即便将来皇上找到清太妃,她也不会供出娘娘和王爷两位来。何况她这一次出逃,必是策划已久的,看她信中说什么清净之地,想必早有隐僻的去处了。”曲筑音看问题,与宋显麟是完全不同的角度。
缪凤舞听他们两个争执这几句,心中也慢慢地清明了。她将那封信从曲筑音的指间抽出来,在烛火上点着了,丢在地上,看着那信笺化为灰烬:“清太妃乔装易容这么多年,扮丑扮老,曾经的先帝掌中明珠,受马清贵一个老太监控制了这么多年,在御膳房那样的地方烟熏火烤,也着实是苦了她。如今她脱离了苦海,去寻余生的清静,就由她去吧。我只当没见过这个人,白费了这一番的安排,又能如何?”
“这就对了,超然事外是福,事事较真是祸,娘娘还是不要对那个秘密执念太深了吧。”曲筑音清清朗朗地说道。
缪凤舞想了一下,释然地勾唇笑了:“师父真是说对了,我之所以揪住请太妃的事不愿罢手,就是因为对那个秘密执念太深。我被关在疏竹宫的时候,就发现了那里的密道,曾经清太妃还扮过一回鬼,帮我和玉冷摆脱了困境。那个时候一切事都隔着一层纱,朦朦胧胧的,让我欲罢不能,后来在琴阁上看到清太妃,我就一直在兴奋,以为自己猜测了那么久的一个故事,终于要揭开真相了……说到底,还是一个好奇心罢了。这下好了,这一趟算是白跑了,我们回去吧。”
缪凤舞最后看了一眼地上的灰烬,迈步出了屋,往府外走去。
路过集泮亭的时候,她远远地望了一眼,发现行曜并没有真的去睡大觉,一个人扶着集泮亭的柱子,遥望星空。
缪凤舞便走过去与他道别:“王爷……”
行曜转了身,看见缪凤舞,举了举手中的茶杯:“一壶清茶一樽月,其实是一种宁静致远的感受,并不会觉得凄清。你要不要也来对月抒怀?”
缪凤舞笑了:“王爷文起来的时候,还是挺细腻的嘛。只是天色不早了,我不好在你府中太叨扰了。以后王爷娶了王妃,我一定会时常来府上讨茶喝……”
“好吧!本王没有看住人,实在是抱歉。如果你打算把那位婆婆追回来,我会派人手帮你。”行曜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
“不必了,由她去吧,她老人家既然不愿意被人打扰,我就尊重她的意愿。只是这件事给王爷添了许多的麻烦,该我说抱歉。”缪凤舞认真地福了一礼,以示歉意。
“哎!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不必客气,反正我也很闲,有事闹腾着玩一玩也好,我送你出府吧。”行曜放下手中茶盏,撩袍摆欲往外走。
缪凤舞赶紧制止了他:“我此来非常隐秘,王爷还是不要送了,咱们宫中再见吧。”
行曜便停了脚步,看着缪凤舞走远了。
缪凤舞辞了威定王爷与曲筑音,在宋显麟的保护下,乘着来时那顶小破轿子,在夜晚的昂州城里穿街过巷,回了宋府。
从侧门进去后,宋显麟引着她,一路回了她住的那一间上房。
还没等她伸手推门,银兰已经从里面冲了出来,长长地舒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