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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登枝-第2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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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凤舞见他认了真,缓了脸色,说道:“我当然不会把师父看成刻薄的人,但师父也的确需要成个家了。当初师父看不上绿染姐姐,我还可以理解的,毕竟绿染有许多不好的习气。但是柳教习柳教习人很好的,又实在又能干,人也生得漂亮。师父不可以拿人家当奴婢一样

待,要好好珍惜才行。”

“我没有拿她当奴婢看待,只不过我若是脸色好看了,她会一整天都在我跟前晃,扰得我什么都干不了。”曲筑音将手中的棋子落下,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

缪凤舞一听就高兴了,偏头问道:“听师父这个意思,是愿意娶柳教习为妻喽?”

曲筑音神情微微发窘,不过他还是郑重地开口道:“你不必为我操心的,如若这次出兵剿匪,我能活着一条命回来,我就娶了她,也好让你放心,好不好?”

缪凤舞自动忽略掉他最后一句话,开心地拍手道:“师父只是军师,又不用挥刀上阵,一定会没事的,柳教习!”

她突然冲着屋外喊柳花纤,吓得曲筑音赶紧摆手:“你这是做什么?都说等我再来再议!你现在叫她进来,岂不尴尬……”

不等他说完,柳花纤已经轻盈地跑进屋来,来到缪凤舞面前,恭敬道:“娘娘有何事吩咐?”

“我没事吩咐。”缪凤舞看着柳花纤神秘地笑,“是我师父有话要对你说。”

“我没有!”曲筑音斩钉截铁地说了一句,低下头研究棋局,怎么也不肯抬头看柳花纤。

缪凤舞见他这样,也不逼他说话。她抓起柳花纤的手,笑得像花朵绽放一般:“好吧,是我有事跟你说。我想告诉你,等我师父这一次凯旋回京,我就亲自为你扪两个操办婚事,你答不答应?”

柳花纤的脸一下子红透了,又羞又喜,偷眼看曲筑音仍是一张冷脸,又不敢确信,小声问道:“这……谢娘娘为奴婢做主,只是曲都####。”

“哎呀!你甭管他。”缪凤舞晃着她的手道,“你认识我师父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你管他什么脸子呢,他心里乐意就行了。他若不愿意,早就开口说不了,对不对?”

柳花纤再看一眼曲筑音,见他依旧是在摆弄棋子,也不吱声,便欢喜地跪在了缪凤舞面前:“奴婢谢娘娘做主!”

言罢,她就要给缪凤舞磕头,却突然听曲筑音说道:“你赶紧起来吧,我是她师父,你用不着见了她就跪。”

柳花纤正被说得愣怔,缪凤舞伸手将她拉了起来:“我师父这话的意思,是说你嫁了他,就是我的师娘,师娘是不必给徒弟行跪礼的,懂了吧?”

柳花纤听了这话,整张脸都红透了,又忍不住害羞,站起身后,说了一句:“我……我把剩下的衣服晾了去……”转身就跑出去了。

缪凤舞看着柳花纤的背影,欢欣地笑着:“今天真是开心,好些日子没有这么开心了,我有师娘了!”

曲筑音敲了敲棋盘:“你若是不肯下棋,就把皇上交待你的话讲与我听吧,我一会儿还要随王爷去点兵,没空一直陪你的!”

缪凤舞收了笑容,将手肘支在棋桌上,想了想,说道:“皇上并非不信任王爷,只是他们兄弟之间……你知道的,前朝的一些事,闹了一些不愉快,始终是心里有隔阂……”

曲筑音手执一颗棋子,轻轻地在棋盘上点着,看着缪凤舞:“皇上将你关在疏竹宫里,以此来威胁你的哥哥。难道他对我要用同样的招数?他让你来,是不是在暗示一个讯息,如果我不听从他的安排,替他监视着王爷,他就会对你不利?”

“不是的!”缪凤舞赶紧否认。

第二六一章 修媛之悲

曲筑音见缪凤舞否认得那么急,将棋子一丢,往后一靠,看着她:“他在利用你,你却在替他说话?”

缪凤舞最近心事太多,情感上不免脆弱了一些。她被曲筑音这样冷着脸子逼问,心里突然就一酸,眼泪竟掉了下来。

师徒多年,这还是缪凤舞头一次在曲筑音面前掉眼泪。曲筑音一下子就懵了,无措地搓着手:“你……你是不是有什么为难之处?”

缪凤舞用帕子擦了擦眼泪,不好意思道:“师父别介意,只是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都堵在心里,见了师父,不免放肆了一些。”

曲筑音拿起茶壶,斟了一盏茶递到缪凤舞的手边上:“我都听说了,内宫里的那些争来夺去的事,师父帮不上什么忙,不过你要想大哭一场,我这里倒是个好地方。”

缪凤舞拭干了眼泪,端起那盏茶捧在手中,转而笑了:“有师父这盏茶,想哭都哭不出来了,这还是师父头一次帮我倒茶呢。”

曲筑音看着她轻笑道:“这是娘娘在责备下臣不敬尊上吗?”

缪凤舞喝了一口茶,回道:“没想到师父也会讲笑话呢……只是……Ω盖虿灰蠡峄噬希腋绺缒羌拢源乙丫芸砣萘恕D切┤四谜饧鹿セ魉参页械A搜沽Φ摹N倚睦锸翟谑怯欣ⅲ捎职锊簧纤裁疵ΑH缃裢饧涞男问疲Ω赣Ω帽任抑赖枚啵谟峭饣迹膊灰椎摹>偷笔Ω赴镂业囊桓雒Π桑夷芪鲆患拢睦锘岷霉恍!?

曲筑音垂了眼,思忖片刻,笑道:“王爷与我算是知己至交,你让我去监视王爷,恐怕不太妥当吧?”

“不是要监视王爷,只是王爷的性子直率,行事不免有急躁的时候。师父只需经常提醒他一些,遇事慎重一些即可……若是……若是发生什么师父不能掌控之事,及时地往宫里送个信儿……如此而已。”

 “如此而已?”曲筑音反问一句,“弼正军师……光听这名字就知道皇上用心良苦,哼……我若是不肯传信递话,他会不会对你不利?”

“不会的,这是我的事,我来求师父帮忙,师父若是为难,我也不勉强的。”缪凤舞很真诚地回道。

曲筑音沉吟片刻,抬头说道:“好吧,既然是你来求我,我自会惦量轻重,斟酌行事。”

“多谢师父!”缪凤舞开心地笑着,“师父要多保重,毕竟是要去打一场仗,刀剑无眼,一定要小心。”

“放心,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我还等着你给我操持婚事呢,你一直就想给我定下一门亲事,这个心愿我一定帮你了了。”曲筑音说话间,流露出几分自嘲的语气。

缪凤舞微微尴尬,低头喝了几口茶,便起身告辞了。

从广乐司出来,缪凤舞心里很轻快。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她能帮上行晔的忙,为他分忧,她还是很高兴的。

天气很好,内宫里一派滴翠浓艳的缤纷盛夏景象。可惜她此时不能招摇,否则她一定踱着闲步,从广乐司走回疏竹宫去。

她坐上轿子,将轿帘挑开一条缝隙,偷眼往外瞧着。

行到一个僻静处,突然听到有人唤她:“娘娘!娘娘停一下!”她循声望去,看见斜旁的花丛中跳出来一个人,却是龚宓!

龚宓小心地往周遭看了看,见没有什么要紧的人,便冲出来,直奔缪凤舞的轿子而来。

缪凤舞赶紧叫停了轿子,等龚宓跑过来,她一掀轿帘,将龚宓拉进轿子来。夏天乘用的小轿子,轿里的空间比较窄,缪凤舞往角落里靠了靠,给龚宓腾出一个坐的地方,惊讶地问她:“你怎么知道我出来了?皇上不允许任何人见我,你这样做是危险的!”

龚宓也不跟她解释太多,开口便问:“娘娘,我听说缪大哥被宋将军带回来了,此时正押在天牢里,是不是?”

缪凤舞吓了一跳,赶紧对轿外说道:“这轿子晃得我头晕,我在这里静一会儿。你们几个盯着点儿周围的动静,有人来了,提醒我一句。”

“是!”轿外的几个太监答应一声,各自散开,离轿子远了一些。

随后缪凤舞转头看龚宓:“这件事没有几个人知道,你是哪里来的消息?”

 “娘娘先别管我从哪里打听来的,你先告诉我,是不是缪大哥真的被押在天牢里?皇上打算怎么处治他?”龚宓脸面通红,眼睛里闪着迫切而焦急的光。

缪凤舞有些疑惑,随即一想,也许她是在为自己担心,毕竟谁都知道,谋反是一项株连家人的罪过。

于是她安慰道:“你不必担心,只要我哥肯招供,皇上大概会给他一个机会吧,端看他的认罪态度了,我也正想办法劝着他呢。”

“那……那小云呢?她……随着缪大哥一起回来了吗?”

龚宓搭在缪凤舞臂上的那只手开始微微发抖,她怕缪凤舞感觉到,赶紧缩了手。不过缪凤舞还是感受到了,又听到她再提小云,一时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她抿了抿嘴唇,谨慎地答道:“小云……她已经和我哥成亲了,如今正怀着身孕,跟我哥关在一间牢室里,我昨晚见过她了,气色还好。”

龚宓咬紧嘴唇,使劲地闭了眼睛,还是没能忍住,掉下两颗眼泪。

缪凤舞大为震惊,看眼前龚宓的情形,自己曾经怀疑过的那件事,似乎可以确证了。她没有经历过这种事,不知道该如何劝龚宓,一时呆在那里。

龚宓准备好在缪凤舞面前忍住悲伤的,却未料到自己情绪突然失控。眼泪既然已经掉下来了,她也不打算再掩饰了。至于哭完了怎么解释,再想办法吧。

于是她用帕子掩了口,无声地抽噎起来。

“那个……”缪凤舞想了想,还是伸手拍上她的背,“你实话告诉我,你和小云……你对她……在她离开皇宫之前,你对她说起过吗?她知道你的心思吗?”

缪凤舞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支支吾吾好不容易说完整了。龚宓听得稀里糊涂,想了一会儿,突然睁大眼睛看向缪凤舞:“娘娘……”

“我也是猜测,要是我说错了,你别介意。”缪凤舞一时无措,说话有些乱,“可是你一直问我小云的事,每次见了我,你都要问起小云,我实在是……找不到别的解释。”

龚宓任由脸上的泪水慢慢地淌下去,滴在胸前,洇进她的衣衫里。

她只是愣愣地看着缪凤舞,微张着嘴巴,像是受了惊吓。

过了一会儿,她轻轻地皱了一下眉,思索了片刻,突然说道:“娘娘,我知道一个秘密,你一定也想知道。”

“什么秘密?”龚宓总是知道宫里各种各样的秘密,因此她这样说,缪凤舞一点儿也不奇怪。

龚宓犹豫了一下,终于下定了决心,开口道:“你和缪大哥以前是怎么联络的?你还记得吧?”

“你怎寄突然说起这件事?你竟知道这件事吗?”缪凤舞一下子警惕起来。

“我知道,你把写给缪大哥的纸条封进一个蜡丸里,然后丢进卧龙溪中,是不是?”龚宓一脸豁出去的表情,既然缪凤舞不肯说,她说出来好了。

“你……你是谁?”缪凤舞顿时浑身珊紧,神情也严肃起来。

龚宓却轻快地笑了:“我是谁?娘娘不认得我吗?我是这皇宫里的龚修媛呀,我爹是江南首富,我家里金山银山,为了家里的兄弟能弃商入仕,我爹花钱给我买来一个入宫选秀的机会,这些你不是都知道吗?”

“那你怎么会说起什么蜡丸的事?你要干什么?”缪凤舞依旧不肯放松警惕,小心地防着龚宓。

“娘娘,你把心放进肚子里吧,我要是打算告你的密,还用等到今天吗?娘娘你忘了吗?我是这宫里最贪玩的一个女人,我整天在宫里东游西逛的,我还经常去卧龙溪那边放鱼,被我发现你的一个秘密,也不奇怪吧?”龚宓尽量表现得轻松一些,来安抚缪凤舞受惊的情绪。

缪凤舞看着她的眼睛,没有瞧出她看过来的目光中有什么危险的讯号,便稍稍放松平来:“倒不必你告诉密,我自己已经跟皇上认了。”

“哦?”龚宓吃了一惊,随即又笑了,“你只知道丢蜡丸,但是你一定不知道,那些蜡丸是被谁捞了去,又是怎么样传出皇宫,到了缪大哥手里的,对不对?”

“你知道?”缪凤舞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龚宓却很肯定地点头:“是的!我知道!卧龙溪那边不常有人去,但是我却经常在那边放鱼!”

“你亲眼看到的?”缪凤舞再次确认。

“是的,我亲眼所见!”龚宓答得毫不犹豫,让缪凤舞找不到任何可疑之处。

“是谁?”缪凤舞问出这一句来,自己的心都开始通通乱跳。

龚宓却神秘地笑了:“我跟娘娘做个交易如何?娘娘想办法带我进天牢,让我见一见小云。我只要见过了她,之后我一定将这个秘密告诉娘娘。

缪凤舞就不高兴了:“你拿这件事来要挟披我?你知不知道我哥已经天牢里了,他随时都有可能开口。只要他一开口,所有的秘密就都不是秘密了。我也许可以等一等,并不急于从你这里得到秘密。”

龚宓听她这样说,脸一垮,眼泪又开始往下掉:“我不是要挟娘娘,我与娘娘一直亲如姐妹,我怎么会要挟你?我只是想见一见小云,她如今是朝廷重犯,押在天牢里。若是娘娘不肯帮我,我是没有办法进入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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