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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过年的,怎么会打起来,该不会是宫里请的戏班子,正在唱武戏呢吧?”含香也下意识地押着脖子。
缪凤舞侧耳仔细听,然后说道:“宫里的戏楼不是在长春宫的西侧吗?唱戏的声音传过来,怎么会这么大?我听着……这可不是戏台上四五个人能发出来的声音,怎么像是厮杀混斗……”
“难道宫里今年过年添了新节目?该不会是什么祭神驱鬼的仪式吧?”含香也听着那动静够乱的,间或还夹杂着刀剑相击的声音,便猜测道。
“管他什么好节目,我们也是看不到的,既然没有到放焰火的时候,主子就先回屋吧,外面怪冷的。等一会儿开始放烟花了,咱们再出来也不迟。”小云嘟嘟囔囔地,扶着缪凤舞要回屋里。
三人刚刚走到门边儿,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尖锐的鸣啸,像是那种叫钻天猴的炮仗蹿升到半空中的声音。
“咦?开始放烟花了吗?“三个人齐齐转身,循着那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一道红色的光从皇宫的方向蹿起,呼啸着升到天上,炸开,留下一朵巨大的红色蘑菇状云团,飘在半天上,很是醒目。
“果然开始放烟花了!”小云还是贪玩的养纪,顿时兴奋起来。
“不对!”含香却一下子紧张起来,“那不是烟花,那是宫里的求救信号,那一声尖啸是鸣镝,天上那炸开的红色云雾是在告诉外援军队,宫里现在极度危险,速速进宫救驾!”
“救驾?”缪凤鼻一听就惊了,“皇上有危险……怎么会……难道。”
“我们刚刚听到的声音,分明就是厮杀声,内宫那边一定是发生什么变故了……不知道会不会波及到这边,主子,咱们快进屋吧。”含香说着,扶着缪凤舞就要回屋。
缪凤舞想了想,挣脱了她的搀扶,往疏竹宫的宫门那里去。
“主子要干什么?”含香和小云都吓了一跳。
“那声音离我们这里还远呢,再说现在这边是一片废宫,有人闹事,也不会想到这边,我去向看守打听一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缪凤舞边说着话,人已经走出好远去了。
含香赶紧追过去,拽住缪凤舞:“让奴婢去问,主子你回屋去。”
小云上来拉着缪凤舞往回走,含香往宫门那里打探消息去了。
没一会儿,她就回到屋内,将门关好,从门口的柴堆里捡两根粗一些的棒子,将门抵住。
缪凤舞见她紧张地做着这些事,不由自主地伸手捂着自己的肚子,警惕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主子,咱们先把火熄了,都猫到床上去吧,一会儿我再说。”含香将门掩好了,回身过来将缪凤舞扶到床上,围上被子,安置妥当。
然后她端起放在凳子上的一盆水,浇了地上烧得正旺的火盆,自己也摸索着爬上床去,挤在了缪凤舞和小云的身边。
“含香姐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小云一向胆小,屋里一黑,她说话的声音都压得低低的。
“主子,我去问守在宫门那里的人,他说要我们赶紧回屋呆好,不要出声,那边好像潜进鸿天会的人了,正打得不可开交。刚刚的信号是侍卫营放出去的,在向京营求援,看来内宫侍卫营的人支撑不住了……”含香也压着嗓子,小声说话。
缪凤舞虽然不知道鸿天会是干什么的,但是她一听说侍卫营支撑不住了,心立即提了起来:“这么说,皇上很危险?宋统领也有危险?”
是的,不用她说,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杀进皇宫来的人,一般都是冲皇上去的,侍卫统领如果不能保皇上安虞,就是死罪。
因此这个时候,最危险的两个人,便是行晔与宋显麟。
黑暗里,缪凤舞紧张地揪着被子。外面打得天翻地覆,她也是帮不上忙的。眼下的状况,但求京军五营能快速入宫,镇压住匪徒。
还希望上天能保佑,那些匪徒杀不到金水河的这边来。
三个人于黑暗中蜷在床角里,竖起耳朵来听着外面的动静。那边一定是起火了,红彤彤的火光照亮了天空,连疏竹宫胡乱粘糊的破窗子,都被映得如夕阳斜照时分。
喊杀声越来越大,缪凤舞她们已经听不到门外近距离好声音,唯有一河之隔的那边传来的一片呼天喊地的声音。
那声音里夹杂着女人的尖叫和宦人的呼号,一声一声揪着躲在这废宫里的三个人的心。如果她们此时也在那边,说不定正面对着匪徒的刀口剑锋,命在旦夕。
缪凤舞实在紧张地要崩溃,便扯了扯含香的衣袖,说话来缓解自己的惊惶:“含香,鸿天会是做什么?他们会有那么大的本事?能闯到皇宫里来?”
含香小声回她道:“鸿天会由来已久,从我朝建国开始,就一直在魏国境内活动。鸿天会的创始人是一群前大魏宗室的旧臣,他们的宗
旨就是颠覆我朝,扶持前大魏宗室的后人尹氏上位,复辟尹氏为天下宗
主,将我朝君王赶回旧日封地上去。
“我朝建国一百多年来,鸿天会一直是朝廷最头痛的一个隐患,这个组织人数不是特别多,但是活动非常秘密,很难觅其行踪……几十年前,宫里的发生过一次鸿天会的信徒叛乱,被镇压了……我朝已立国百余年,没想到鸿天会的人仍是不死心,真是一些死心眼的呆子!”含香恨恨地骂了一句。
“你知道这么多?”缪凤舞惊讶地去看含香隐在暗中的影子。
“主子忘了?奴婢以前可是跟着明孝太妃的,太妃跟了先帝几十年,什么事不知道?”含香解释道。
“哦……”缪凤舞轻轻地应了一声,陷入了沉默。
“主子,要不我再出去一趟,打听一下那边的战况吧,就这样等着,真是揪心。”含香请示道。
“算了……”缪凤舞刚一开口,就听到她们用来养那两只野鸡的西厢房,传来“嘎嘎”的几声鸡叫,还听到扑楞乒乓的一阵乱响,好像是那两只鸡受了惊,在屋子里到处乱飞,撞翻了什么。
“主子!“小云一转身就扑到缪凤舞的身上,死死地抱着她,“坏了!是不是他们杀过来了?”
第八十六章:不速之客
##鸡的西屋一阵乱响之后,随即恢复了平静。
小云吓得缩在缪凤舞的身边发抖,含香也害怕,她壮着胆子说道:“主子,要不要奴婢过去看一眼。”
“不必。”缪凤舞心揪得紧紧的,可是声音却依旧平静:“咱们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今晚就安心躲在这张床上吧,如果那鸿天会的匪徒杀进这间屋,就是咱们三人命中该绝。如果他们不来,一切等明儿天亮再说。”
“好!”含香听缪凤舞这样说,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三个人便挤在床上,互相依偎着,瞪着眼睛去看那被通天火光映红的门窗。
杀声渐渐地近了,又渐渐地远了。大约两个时辰之后,外面渐渐地恢复了平静。西屋那边再没有传出一丝响动来,那两只鸡仿佛是睡着了。
可是三人依旧不敢动。虽然外面没有呼啸的喊杀声,对她们来说,形势依旧不明朗。
尽管她们愿意相信是京军五营杀进宫来,将鸿天会的叛众正法了。可是刚刚厮杀那么激烈,谁又知道不是另一种可能呢?
外面的天色依旧黑着,三个人因为恐慌而丝毫不觉困倦,一直静静地坐着。一直坐到窗外泛了青色的晨光,门口有了脚步动。
含香将缪凤舞往床里推了推,下床操起一根木棍,悄悄地猫到门边去。小云见状,虽然吓得浑身发颤,也摸到一根棍子,跟在了含香的后面。
那脚步声来到门,停了。
接着,门被敲响了:“笃笃!”
含香捏紧了棒子,紧张地问:“谁?”
“我!”是宋显麟的声音。屋内三人同时长舒出一口气。含香将抵住门的柴棍挪开,打开了门,果然见宋显麟站在门口。
“宋统领!快进来!”含香闪身,宋显麟进到屋来。
小云在听到宋显麟的声音时,就已经高兴地跑回屋中央,显亮了火折子,将火盆生着了。
缪凤舞也慢慢地从床上爬下来,站在床边。当屋里亮起火光的时候,她看见宋显麟一身的鲜血,衣摆和袖口处都被撕划开来,鲜血和灰尘混和着,在他的脸上涂得左一条右一条。
他双眼通红,手中还握着一把宝剑,进屋便往凳子上跌坐下去。
缪凤舞却在看清他的一瞬间,眼泪“唰”地流了下来。经过这惊恐而漫长的一夜,再见到他时,她的心里觉得无比温暖。
“你没事吗?有没有受伤?”缪凤舞走到他面前、上下打量着他。
宋显麟喘了几口气,抬起头来,刚要说话,看到缪凤舞的眼泪,他的声音哽在嗓子那里,人便愣住了。
“你受伤了?”缪凤舞见他表情奇怪,前后看着他。他一身的血,衣服破破烂烂,她也分不清到底是别人的,还是他自己哪里受了伤。
“没……就是有点儿累。”宋显麟声音沙哑,表情是少见的严肃,“宫里有鸿天会的暗线,内应外合,趁着今儿年三十,打开了宫门,冲了进来。这次行动应该是他们酝酿好九了,各宫门进来的人有一千多,宫内居然也有几百鸿天会叛匪。京营那帮废物都在喝酒吃肉,信号发出去一个时辰,才缺盔缺甲地赶来,妈的!我营中兄弟损伤了大半……”
“现在什么情形?皇上可安全吗?”缪凤舞坐在他旁边的凳子上满脸关切。
“皇上、太后与皇后都没事,至于其他人……还在清点中……我趁着那边情况好一些,过来看看你们,昨晚曾经有几个人流窜到太极宫这边来,没有惊扰到你们吧?”宋显麟简略地将皇宫里的情形说了,便来问她们。
“我们这边还好,听到那边一片喊杀声,我们就把火熄了躲在屋里,就算是有人进来,看是一座废宫,估计也早走了……”缪凤舞安抚他,“如今叛匪已正法,你就更不必记挂我们了。宫变如此严重的大事,估计这一阵子你都有得忙了……”
两个认识说话功夫,含香在火盆上将昨晚的鹿肉汤热好一大碗,端到宋显麟面前:“宋统领昨晚彻夜激战,一定累坏了,我们这里也没别的,你先喝一碗鹿肉汤吧,热乎乎的也解乏。”
两个人说话这功夫,含香在火盆上将昨晚的鹿肉汤热好一大碗,端到宋显麟面前:“宋统领昨晚彻夜激战,一定累坏了,我们这里也没别的,你先喝一碗鹿肉汤吧,热乎乎的也解乏。”
宋显麟真的是饿坏了,他接过来那碗汤,先是“咕咚咕咚”喝下去,将碗往桌上一放,才对含香说了一句:“谢谢。”
然后他接着缪凤舞刚才的话,摇头说道:“忙?我估计我要闲下来了,身为内宫侍卫统领,疏于职守,一致贼人闯入宫廷,危及皇上与太后的安虞,令家国不稳……等眼下的乱局处置完毕,我去皇极殿上请罪,至于皇上如何发落我,就不好说了……”
缪凤舞也料到会这样,可是这件事,她完全帮不上忙,只能陪着叹息:“你是可用之材,皇上心里一定有数,即便一时气愤,罢了你的职,终究有一日还会起用。”
“先不论这个,既然你们都没事,我得赶紧回去,前头有好些事需要处置。”宋显麟说完,匆匆起身。
“宋统领……”小云在一旁怯怯地叫他
“昨晚上我们养鸡的那间西屋,好一阵子响动,好像是那####了惊,后来就没有动静了,我们到现在也没敢去瞧一眼……”
缪凤舞瞪了小云一眼,怪她胆小多事。宋显麟此时一定是疲惫不堪的,他以前到这里来,哪一次也没有让她们听到脚步声呀,今儿脚步声那么重,可见他有多累。
偏偏小云不懂事,夜里鸡跳了两下,也告诉他一声。
宋显麟将桌上宝剑抓在手中,抬脚往外走:“我去看一眼。”
缪凤舞也跟着他往出走,来到门口,扶着檐下廊柱,看着宋显麟大步流星往西去,一拐弯,到了西厢门前。然后他拔剑在手,轻轻地推开门,一边谨慎地观察着屋内情形,一边抬脚迈了进去。
屋子里一堆杂草柴枝,靠窗子下面,有一个破了一半的瓷罐子,是含香从院子里捡来的,留做喂鸡之用。此时,那半个瓷罐子被扣翻在地,两只鸡却不见了踪影。除此之外,屋内倒也无其他异常。
他绕着屋子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那两只鸡,便又走出屋去,冲着缪凤舞喊道:“没有异常,只是鸡跑了,让小云和含香去找找吧,我再去各处转一转,没事我就直接走了,你千万保重。”
“我会的,你快去吧,保重!”缪凤舞知道他心急前头的事,冲他挥了挥手。
宋显麟便飞身往前殿的方向去。
此时天已经大亮了,含香在缪凤舞身后,听说养了好久的两只鸡跑了,心疼自己这两个多月四处给鸡觅食的那些功夫,便对缪凤舞说道:“兴许是我昨天傍晚喂完鸡,门关得不紧,让它们跑了。主子先回屋去吧,外头冷。我和小云四下里找我,养得那么肥,跑了可惜。”
“没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