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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力地闭上双眼,沉沉昏厥过去。
江湖密报:论一个少侠的倒掉和觉醒
那秋震南听到窗外传来那笑声的时候,正义的少侠之心热血澎湃,他义无反顾地跃出窗外,想要追随那神秘人一探究竟亦或者顺手为民除害。
秋震南对于自己的轻身功夫向来十分自信,但是这次,他的自信微微的受了一点挫,因为前方那引他出来的神秘人显然比他更快一点。
那身法十分诡异,若隐若现,飘渺如鬼魂,秋震南心中一动:这好像不是中原武功。
他好像想到了些什么,下意识地想要停住脚步,但心头那不服输的好胜心战胜了这种想法,于是他加快速度,最终成功将那影子拦下。
白衣,白纱蒙面,对方浑身上下,连双后都戴着厚厚长长的手套,仅仅露出双眼,眯起来望着他,看不出有什么惊慌的表情。
秋震南抬起手臂,长剑一送:“是什么人?如此鬼鬼祟祟,意欲何为?”
对方却不回答,隐约只听到一声冷笑,接着,那如蛇般的身子一扭,向着他扑了过来。
这一过招,秋震南心中如水般清,这个人用的,的确并非中原武功。
“你是瀛洲的忍者?!”他冷冷喝道,心中有数。
长剑出鞘,跟对方斗在一起。
似乎是故意引他出手,白影人并不急于逃走,反而好整以暇地跟他对起招来。
按理说他的武功并不比秋震南高,可惜路数古怪,加上身形刁钻,知已知彼,方能百战百胜,秋震南一时之间无摸清对方底细,出招未够处处缚手缚脚。
如此一来,纠缠了有一大会儿。
他越战,越是心惊。
这白影人在动手之时,怪异的身法之外,偶尔会用出一两招中原门派的招数,虽然生涩,但凭着秋震南的经验,他认为那些招式应该是正宗门派所出无疑。
心念一动,多存了一个心眼,他不再一味出新招逼那白影人,反而放慢了招式。
果然,这么一来,那白影人反而有些焦急,蠢蠢欲动,想要引他动手。
秋水长剑一抖,就在剑身闪烁之时,秋震南忽然浑身一震。
借着剑体明亮表面,他清晰地看到在剑身之上,倒映出自己身后站着的一个人影。
那白影人正在他身前方位,不曾移动,为什么身后会突然冒出一个人来?而且如此的毫无声息,以他的不俗的武功修为,居然一点儿都没有察觉?
而且,对方既然能让他毫无察觉地站在他的身后,要取他的性命,也并非难事,他……意欲何为?
秋震南心中暗惊,却不动声色,长剑分明是向着那白影人而去,去势陡减,反而向着身后刺去。
微微有一声轻轻的笑在他的耳畔响过。
他蓦地回首。
一道金色的影子,从他身后不远处,倒飞离开。
直直地,那金色影子掠到高高的屋顶之上,衣裳翻飞,仿佛天上神仙。
秋震南冷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人负手独立高处,伸手一挥,秋震南背后的白影人蓦地腾空消失。
“我是何人并不重要,秋水长剑,你的剑招虽然厉害,但,不出三日,我便可以找出破解之法。到时候你我再见不迟。”温和的声音,如一阵暖风。
秋震南脸色一变,他忽然猜到这人是谁。
那高处的人儿忽然低头,低声而笑。
他手上持着一柄金色的扇子,轻轻遮到嘴边,上头,戴着奇怪的帽子,花团锦簇,说不出的雍容华贵,脸色在高高的帽檐遮挡下看不清楚,只能看到红色的嘴唇一动,十分妩媚。
金色的身影一晃,已经消失无踪。
秋震南站在原地,握住长剑的手已经微微沁出冷汗,蓦地心头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
是的……是她!
对方有意图将自己引来这里,应该不仅仅是为了查探自己剑招这么简单吧,对了……为什么会忽略那家伙?
“玉凤清!”猛地在地上跺了跺脚,秋震南飞身向着来路扑过去,在念出这个名字的瞬间,他感觉一颗心毫无来由地狠狠扯痛了一下。
他忽然很害怕。
这种害怕,从他的心里一点一点蔓延开来,本来他的心好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拳那么震颤,但这巨震过后,反而有一点点小小的痛楚,似乎是埋藏在湖底的泉眼,慢慢地,涌现出来,泉水四散,痛楚的感觉亦四散。
眼前出现那个嬉皮笑脸的模样,她向前一步,似乎要跟着自己来。
她口没遮拦,亦或者抱头鼠窜,她百无禁忌,亦或者肆意妄为。
她的样子,讨厌的,烦恼的,可恶的,可爱的……
所有所有,从眼前一闪而过。
秋震南仰头长啸,额头一滴冷汗滚滚而落。
他拔剑出鞘,以剑御风而行,加快速度,向着她所在地方赶去。
为什么……会如此难受……
一想到她有可能被杀,心头就如此的担忧不堪,无法形容,为什么!
为什么偏偏停不下脚步!
当看到那女人的手掐在她的脖子上的时候,他来不及反应,下意识般手一动。剑气纵横,已经将那女人逼开。
他纵身跳入,奋不顾身跟那女人斗在一起,头脑一片混沌,只有一个声音最为清晰的在大声大嚷叫个不停:“保护她!保护她!保护她!”
他的剑招已经凌乱,他知道。
他的心在不停地痛跟颤抖,他知道。
身后的她在咳嗽在弯腰,他也知道。
但是他……停不下自己错误的行为,控制不了自己那颗心的反常,但是他……好想转身去看看她,问问她是否可好。
可是他不能。
直到那毫无章法的剑法终于将那女人逼退。
那个看似长得还不错的女人忽然说了一句话。
——喜欢的东西,要牢牢抓住才是,不留心的话,到时后悔莫及啊……
是的,后悔莫及。
刚才自己惊恐万状赶回来的时候,满心满脑想的就是一个后悔莫及。
后悔自己为什么扔她一个人在原地。
后悔……后悔如果见到自己所不愿意看到的场景之后,自己会是怎样的……痛心彻骨……后悔莫及!
这句话好像利箭一样,狠狠地射入了他的心窝。
这句话是如此的锋利,如此毫不留情,如此的……一针见血。
喜欢那家伙?
不会吧。
他傻兮兮地笑,有点惊。
怎么可能。是的,怎么可能……
他呆在原地,呆若木鸡。不知所措。
而身后地她,钻出来:“咳咳……疯了!”她耸耸肩头。一脸轻松跟不屑,“这个女人莫名其妙,说的话完全叫人听不懂!”
她不懂?
她不懂。
她甚至纯洁地开始冲着他问长问短。
而他只想要仰天长啸。或者毁天灭地。
她的眉眼很熟悉,分明还是以前那讨人厌的模样。但为什么……看到她唧唧喳喳说个不停。他的心中竟然有种非常非常……非常非常安慰的感觉……
这种感觉太异常,也太温暖,温暖的他鼻子发酸,他的眼睛也很奇怪的。有点看不清眼前的她,因此他只好拼命瞪大双眼。
可是那家伙……还在对着他浑身上下地寻找所谓的……伤口。
笨蛋!
这个笨蛋!
我没有受伤!
如果说……如果说受伤……
他苦笑……如果说受伤的话……是这里。是这里……
手抬起,摸上胸口靠左的位置。
是这里,是这里受伤了,笨蛋!
“一点伤都无,是怎样?”
她带着委屈地看着他,斜着眼睛,很遗憾的样子,似乎在责怪他为什么不带点伤再回来。
混蛋啊……心中一声长叹。
无法控制她,他伸出后,捏住了她的双肩。
本能地,想要将她抱入怀里。
事实上,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但是就是想而已,就是手脚连同这心都不是他自己的似的,就是想这么做而已。
等到听到她的抗议,他蓦地发现自己的反常,在将她揽入怀中之首,硬生生刹住动作,用力地将手的危险品如她,扔了出去。
他失控了。
她撞在墙上。
她恍然未觉。
最后一丝理智告诉他:“这样做是不对的。”
而那边她不依不饶地叫:你要杀了我就痛快点!
这一语提醒了他!
是的,只要杀了她,只要杀了她的话……秋水长剑如他,就没有弱点了吧?
哈……哈哈!
咬着唇,却感觉不到痛楚。
长剑一抖,已经架在她的脖子上。
——“你想杀就动手好了,我不怕你!省得你日夜为了我揪心,寝食不安的,我看着都不忍心了!”
她满不在乎地抬起头,倔强看着他。
就是这种表情,就是这种抵死无悔,绝不低头的表情,从他小时候第一次见到她开始,她就是这种表情。
心头的痛砰地跳了出来,刚刚积攒起来的决心烟消云散,长剑在她的脖子上抖个不休,他忽然好怕再伤到她,于是手一松。
他上前一步,一手揽住她的脖子,一手挑起她的下巴,将自己的唇,紧紧地压在那双倔强的唇上。
过去,或者,未来。
我都不管了。
我只知道,我要的,是现在。
是你。
初次法到那唇上的香甜甘美,如此柔软,如此驯顺,原来她的唇并不像她的人一样那么坚硬那么倔强呢!呵…在唇瓣交接那瞬间,秋震南那似乎是渴望了一千年也皲裂了一千年的唇跟心顿时如吮到甘霖般和美无比满足无比,他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地闭上眼睛,欢喜跟随悲伤的泪水哗啦啦地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如长川之水,遏制不住。
109章 抵赖
我快疯了。
尤其是发现醒来后的我居然躺在一张床上,这种疯狂的感觉在瞬间上升了好几十个百分点。
猛地爬起来,条件反射般地伸出手摸摸胸口,很好,衣裳,完好无损;向下向下,袍子,完好无损;一直摸到了脚尖,还穿着鞋子,嗯一切,完好无损。
除了他。
当我一扭头,就看到了坐在床旁边桌子边凳子上的他的时候。
“啊!”
我神经质般,尖叫一声。
秋震南抬起头,看着我,若无其事,双眼不屑地瞥了我一眼,那么淡的一眼,任何酸甜苦辣的味道都没有,平淡的比一碗白开水还要平淡。
“你你你!”我吃惊地伸手,指尖颤抖着,指着他。
“怎样?”他眉一挑,泠泠看着我。
那副傲慢腔调,似乎从鼻子里哼出来的声音。我怀疑如果人的鼻子能说话的话,他一定会用鼻子来跟我交谈,因为他根本懒得开口。
“你。。。。。”我咬唇,又松开,深吸一口气,发出嘶嘶声音,有“咕咚”一下将口水咽下,犹豫再三思想再三,却始终无法说出我想要说的话。
为什么。。。。。
为什么此人一脸正常,连丝毫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难道。。。。是我脑袋错乱产生的幻觉?
我伸出手,摸向自己的头,触手一片粗糙的。。。。。是什么,我仔仔细细摸了摸,发现自己脑袋上从前到后缠了厚厚的一层纱布。
“这是啥。。。。。”我倒吸一口凉气。
是了是了,我知道了,这是被他摔得,把我的后脑勺摔破了,我记得没错!
难道。。。。。是这小子替我包扎的?
等等,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既然这个没错,那么那么,下面的那些场面,他上前,单膝跪倒,一手揽住我的脖子,然后,那张脸放大在眼前,而唇上,传来的,温软的,奇怪的味道。。。。。。
难道就是我的幻觉?
怎么可能?
我等圆眼睛,怒气冲冲看他。
秋震南站起身:“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向外走。
“给我站住!”我大叫一声,从床上爬下来,下的太急了,眼前一黑,身子不由自主一晃,站不住脚。
秋震南脚下一动,身形一掠,飞奔似的到我身边,伸出手臂,牢牢准准扶住我的胳膊。
我站住脚,不说话。
斜着眼睛看他那只半抱着我的胳膊。
他低着头看着我,忽然之间脸色一红,双手蓦地松开。
“为什么脸红?”我大叫一声,伸手指着他的鼻子,你啊你!抓住小辫子了被我!
“天气太热了。”他脸一转,眼睛看着屋顶。
“腊月的天气叫热?!”我厉声大叫。
“我身体好。”他仍旧保持那欠揍姿态不变,淡淡回答。
“我呸!”我向地上啐了一口,“你身体常常好到体力不支!”
“ 你哪只眼睛看到的?”我跺跺脚。
“懒得跟你争。”他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转身又向门口走。
“你你你!”我气急败坏叫了一声,随即发现自己好象忘了想要问的正题是什么。
于是我拔腿向着门口跑,转到他身前,一下跳在门边上,伸出双臂挡住他去路。
“干嘛?”他垂着双眼,冷冷问。
“你。。。。。”我仰视着他,那白净的俊脸上浅浅的红还在,这让我心头略有几分定,“你。。。。。你有没有对我做过什么?”我低声,嘶哑地问。
“做过什么?”他低低重复一句,随即说,“你难道想要我对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