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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月色也着实是太好了。又有微风,还不是很凉。我收拾了一下,瞅准一棵枝干就跃了上去。
我观察过了,这方圆半里内,此树最符合野外夜宿。枝干粗壮有力,枝杈呈手掌型朝天,铺上些松软的野草,四周再撒上些特质的粉末,就能半躺着入睡。高度不会被四肢野兽叨扰,也不会打搅栖息在此的两足或无足动物。树叶的数量不会太多挡住这美好的夜色和微风,也不会太少让我完全暴露在危险之下。实乃绝佳的观景夜宿享受之所在。
捧了些饱含香草味道的干草铺好,我枕着自己的胳膊望着天空,慢慢有了睡意。
第二天天还未亮我就睁开了眼,第一个念头就是望望树下。这一望就安了心。只见那高手同门正坐在溪边擦拭着他的宝剑,身边的石头上还摆着一个精致的酒葫芦。掌心大小,便于携带又外形美观。我一直惦记着能有个这样的葫芦,好装我研制的药丸药酒,猛这么一见,我就乐坏了,一下跃到他身边,抄起他的葫芦打量了起来。
还以为是老葫芦掏空做成的容器,近看才知道这葫芦是米黄玉制的,入手冰凉润滑,让我爱不释手。
“喜欢?”他见我对着他的葫芦两眼放光,褐色的眼珠闪过一道奇怪的光。
我埋在那葫芦里的脸抬了起来,猛点头。
见状,他冷笑一声,我还没回过神,就见手中的葫芦跑到了他手里,我立刻欲抢,他将葫芦一抛,我抓了个空,就见那玲珑玉葫芦又回到了他手里。他颠着手中的葫芦,注视着我说:“就不给你。”
我不满道:“玩物丧志,多少前途大好的男儿毁于此处,在下是为同门你好。”
“同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葫芦,还是不能给你。”他说罢,将葫芦收进了一个黑色布袋,再将布袋系于腰间。
我盯着他的腰间,抿了抿嘴,强自别过眼去,道:“不过一个玩物。”
他没话说,拂了拂衣袍,回到早已熄灭的火堆旁,拿起自己的包袱系好,就要离开。我气闷地撅了撅嘴,施展我最快的步法,几乎瞬间挪到了他跟前,挡住了他的去向,他诧异地看着我,我紧紧盯着他的眼睛,深吸一口气,豁出去了!“我用你最想要的东西跟你换你的葫芦。”
他挑眉,冷硬的脸庞没有丝毫波澜,“你知道我最想要什么?”
“嗯!”我重重点头,还保持着盯着他的眼睛,熟门熟路地从随身小包中掏出一个白色瓷瓶,举到他眼前。
“什么东西?”他说,并未伸手去接。
“欲、仙、欲、死。”我一字一顿道。
他脸颊靠近嘴角的肌肉狠狠跳动了两下,我见状得意一笑,露出了“我知你心”的表情,“怎么样?这东西可是我那早死的师父留下的,我稍稍改进了一下,效果更佳。没有副作用的。我做过实验了。”
他那块肌肉再次跳动了两下,这次他甩开了我举在他眼前的手,大步向前迈去。我不明他是不是同意交换了,便大声问道:“同门!你答应用你的葫芦跟我换|欲|仙|欲|死了吗?”
他不理我。我泄了气,看看手中的白色瓷瓶哀伤地自语道:“早知道就不告诉他这是师傅的药了。师傅啊,不是弟子看不起你的药,实在是你的药没人待见啊。我都刻意说了由我改进过的了,还是没能掩盖这是你配制的药,这个可悲的事实所引发的悲剧。弟子真的很喜欢那只葫芦呢。”
“哼!”一声传入耳畔,我抬起头,同门正站在一丈远处望着我。
我慢慢走过去,仰头问道:“你回心转意了吗?”
闻言,他面上古怪的一红。“这是我已经仙逝的师傅留给我的遗物。”
我点点头,指了指胸口的形状古怪的吊坠说:“这是我师傅给我的遗物。”是不是师傅们都喜欢在死前留点东西给徒弟啊。
“衣服?”他皱眉。
“吊坠。”我说,低头看了看,是不见了吊坠的踪影,我不慌不忙,解开了一个衣带,还是没有,我又解开一层,还是没有,那就是贴着肉了,我想着,解开了最后一层亵衣,果然见那吊坠贴在我的胸口,我抬头正要让他看看,他却别过脸去,耳根子通红。我心道是不是体内活血不通畅。近了他,捏住他的耳垂揉了揉,正要劝他多锻炼身体,免得总是疾病缠身,他整个身子都僵住了,我捏住的耳垂烫得要命,他的脖子也开始不正常的泛红。我眨了眨眼,道:“同门,你这症状真像中了我那早死的师傅配制的|欲|仙|欲|死。”
我松开了他的耳垂,低头翻了翻小包,白色瓷瓶还好好的放在里面,没有打开过的迹象。我疑惑地再次抬头,想要再查看查看,但他已经不见人影了。
我四处张望了一番,没找到人,想着将吊坠拿到衣服外面容易丢失就索性不拿出来了。系好衣服,想着同门要想看再解开给他看好了。反身灌了壶水贴身放好,我随便找了个方向就迈开了步子。
作者有话要说:地龙是蚯蚓的别称 确实有药物作用 蝙蝠屎的药用价值是真的 但是不是光这么吃 我就不知道了 原谅无良的作者
☆、第三人现
我独自步行近一天,在夜幕降临前再遇了我那高手同门。他好似是在等我,但他又并未看我,只注视着手中的剑,和剑下火堆上的烧鸡。我摸了摸肚子,正好饿了,便快步过去,撩了一只鸡腿在手上,席地而坐,开吃了。
他将自己的剑插回剑鞘,褐色的眸子盯着我。我吃得文雅有礼,应该不会有碍观瞻,想着就不在意这目光了。
“好吃吗?”盯了我半晌功夫,他连口水也没咽。我甚是佩服。但想到他可能一早就吃过了,所以不馋,也就没那么佩服了。于是我随意回道:“差强人意。”
他换了个姿势,双手握拳撑着下巴,手肘枕着双腿,双腿交叠支着地面。我瞥见,就问道:“同门你多大了?”
他时常抽搐的嘴角微微一挑,“不问姓名,到先问起年龄来了。”
我想了想,好似是这个理,就问道:“那同门你姓甚名谁?”
“楼螭(chī)。”他答。
“楼螭?”我重复,他点点头,见我也点头却不再问了,就说:“怎么不问年龄了?”
我心道你愿意说就自行道来,用得着我问嘛。口上还是好脾气地问道:“那年龄呢?”
“十七。”他答。
闻言,我想着也许这个年龄的男子是有许多事还不大明白的。就好意提醒道:“十七岁的身体还能再长,双腿交叠不但会让你的双腿长短不一,还会连累你双腿间的……”
“够了!”楼螭越听,脸色越黑,我还没说完他就沉声打断我。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打断我了。果真是无礼的要命。要知道我可是为了他的子孙后代着想才出言提醒的。但想想不是所有人都像我那么喜爱医术草药,根据楼螭同门看剑的次数远多于摆弄花草,他大概是不喜欢听医术普及的。于是我善解人意地缄默了。
过了没一会儿,他就气消了,腿也放了下来。见我不说话,就小口小口地吃鸡腿,咳了一声,说道:“你呢?”
嗯?我抬眼看他,什么“你的”?见我不知所云的样子,他解释道:“我叫楼螭。”
我知道啊,你刚说过……难道他还有间接式失忆症?我盯着他的眼睛眨了眨眼,他也眨了眨眼。脑子可能真有问题,但不像是失忆症啊。半刻,我恍然大悟,是我还未就他的姓名发出赞赏,他催我了。以前我那早死的师傅也是这样,想听我夸他就重复一遍自己的话来强调自己的伟大。原来楼螭同门也爱这调调。
于是我朝他会心一笑道:“此名甚好,甚是符合同门你的形象。”螭是传说中一种没有角的龙。很多建筑物和工艺品上常用它的形状做装饰。再看楼螭同门,满头黑发连根束发的发带都没有,又何谈发髻呢?真是贴合极了“没有角”三个字。
他听了我形象生动的夸赞并没有如我那早死的师傅一般展颜而笑,反而皱紧了眉头,胸口微有起伏,像是在生闷气?
我不解的眨了眨眼。他见我眨眼,迅速地合上了眼帘。“你的名字。”他沉声说。
“斯修。”我说。转而才想通他先前是在询问我的姓名。不由有点嫌弃的扔掉了手中还未吃完的鸡腿。定是只呆头鸡,吃了它的肉害我也暂时变呆了。
他睁眼见我不再吃鸡了,还道我饱了,便肃容道:“斯修,接下来我们要走的路便不会再如前面的路那般平坦了。既然你我结伴而行,我们就必须清楚同伴的能耐,以应万变。”
我点点头道:“我会是你坚强的后盾。”开路还是由你来。
“……”他默了一刻,才继续道:“你在魄中排名第几?”自我进入魄以来,每月都会举行擂台赛,完成排名。名次每月都会在魄的大门前公布。我第一次上台的时候,跟我对决的是一个叫飞烁的男孩子,我一听这个名字还道是轻功早已是极好的了,还小小兴奋了一下,但没想到比赛开始后,我都绕场十几圈了,他还是一动没动,我失望地摇头,然后在绕第二十三圈的时候,给了他一脚,把他踹出场外了。
上场的顺序是抽签决定的。照理说是随机性很强的。但此后我每次都抽到最后一个上场,这让我很是不解。而等我一上场对方就立刻自动认输,所以后来我都不去参加擂台赛了。看名次这种事我也就自然不注意了。
我曾就此事询问过我那早死的师傅,当时他拍了拍我的脑袋说:“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诚不欺我。二修,你是百年难得一见的轻功奇才,短短一个月,你的轻功就有此造诣,为师真是欣慰。”我问:“比起师傅呢?”他双手背到身后,遥望着天际的白云,让崖底的风吹起他那件我洗了一个晚上的白袍,又摆出一副灵仙之资,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我了然,这是说我跟他就只有毫厘之差了,但他好面子,偏偏要说这毫厘之差就是千里之差。
是而,楼螭的问题我无法回答。但我还是想了想,然后摇摇头,“我从来不在意那些虚名。”
“……”他又默了一刻,“就没有人会转达你的名次吗?”
“或许有吧。”我说,“我和师傅住在最高的隐公峰便于练习轻功,他们无法上来转达吧。”
“我好像从未在擂台上看到过你。”他微微沉吟道,随即默认了自己记忆力不好,转而说:“算了,我明白了。你的轻功登峰造极。这是你的长处。”
“我精通医理。”我补充。
他想起什么,面色沉了沉,声音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是,你精通医理。”我颔首微笑,他继续说:“我犹擅剑术,对各种兵器均有涉猎。近身搏斗和五行八卦也小有所成。”
“看来我得多操点心了。”我微微沉吟道。他眼神古怪的看了我一眼,“是吗?”我点点头,“你说得很多,但不是‘有涉猎’就是‘小有所成’,学艺不精怎么靠得住。”看来前半段路我断后的作用占了八成。唉,真是个让人操心的。
他见我面露怜悯,冷硬的脸就是一黑,刚要解释点什么,突然他脸色一变,白了。我不解地朝他变色的脸面向的方向望去,这一看我舒了口气:是他啊。
听我舒气,楼螭皱了皱眉,道:“你认识他?”
当然认识,这个人身穿魄中的标准服饰,黑衣,头上绑一根由墨绿布带和纯黑布带揉成的额带,一双罕见的幽绿色眼睛在暮色下犹如森林狼一样凌厉。双手和双腿都用墨绿色布带束紧了,不同的是,他的左腿脚踝处系了一只小巧的金铃。这人正是我进入魄以来的第一个对手——飞烁。话说回来,要不是他的绿色眼睛,我还真认不出他来。
此时他正站在我们丈外,左脚在前,右脚在后,双手垂在身侧,指尖微扣,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野兽。
我见他仅仅扫了我一眼,就专注地把目光停留在楼螭身上了,心里更是放松。虽然在我把他踹下擂台后我们就再没见过了,但手下败将就是手下败将。我也无需担忧楼螭,因为担心有何用处?有这个时间不如抓紧物色下一个开路的。
听楼螭问我,我随意地点点头,道:“飞烁。”
他见我认识对手,好似安了心,但又有些不解,总之目前的情况让他无暇询问详细。我站在他身边,所以很清楚他现在虽然姿态悠闲,但肌肉紧绷,好似那件黑衣下有无穷的力量。
看状,这两人是有意在此交手了。既如此,我还是赶紧找个安全的所在避避为好。我左右瞄了瞄,还是选择上树避让。
几乎是我刚离开,两条黑影就缠斗起来了。我蹲在树杆上,望了望天上的明月,很是尽责地心里赞扬了这轮圆月一番,然后倚着主杆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