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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我又望向若无其事的无鸦。
见我望着他,他微微一笑,此时一个侍婢附耳过去说道“没见红”,然后自以为没被我听到一样,回身继续整理去了。无鸦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双眼瞟向我,貌似颇为期待地问道:“美人也猜猜看?”
要我猜吗?其实我已经有所猜想了,只是还不能确定。但既然他这样问了,我就姑且说一说吧,“是无眠吗?”
他双眸一亮,赞道:“美人真聪明。一猜就猜到了呢。”
无眠是一种能使人陷入沉睡的蛊虫,这种蛊虫极其细小,肉眼几乎无法辨别,需要将之揉进药丸这样的承载物才行。同门与我都没有发现也是正常的。与三生不醒不同的是,无眠的作用只能维持一两天,就负作用来说,中毒者醒来会有点头痛。可它的作用也仅限于此啊。
“无眠是没有催情作用的。”我道,言下之意就是我和同门躺在一张床上不会是无眠的作用。
“这个我当然知道。”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饮下,然后皱眉,“我道这杯茶是放久了才凉了,怎么原来茶壶中的茶水也是凉的。这让美人怎么喝?换了它。”
整理房间中的侍婢立刻诚惶诚恐地跪下来磕头认错,然后忙不迭地端着茶壶退下去了。
想不到无鸦威严起来也是很有气势的嘛。我心道,望着他端坐着的身形,突然想到了梦中的那张画。画中的女子其实与无鸦很相像呢……
作者有话要说:这算是伪肉章节吗 算吗 不算吧 哈哈 果然不算吧。。
☆、未亡血脉
梦中的女子气质娴静,眉目柔和,一副与世无争的仙女模样,但偏偏她的身边放着一把利器,对那把不知是刀是剑的利器,我的印象并不深刻,我只记得那女子拥有倾国倾城之貌,手中抱着一只极像公公的三色猫。
无鸦这般随意地坐在那里,膝上也是一只极像公公的三色猫,这般低头闲弄的模样,眉宇间……等等!我的视线急速回到无鸦的膝上,那舒适地眯着眼,无比享受无鸦抚摸的那只,可不就是失踪已久的公公!?
我三步并两步,一下冲过去,拎着公公的后颈皮毛将之捉起了来,“公公!为何不与我说一声就跑了?害我担心至今。真是拿你没办法,以后不准乱跑了啊。”我点点他的脑袋,他金色的眼眸动了动,身子一挣,就脱离了我的手指。
我错愕地看着他,就见他摇摇尾巴,回望我一眼,然后姿态优雅地轻身一跃,回到了无鸦的膝上。
我瞪着他的动作,一时有些愣了。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变节?
公公他抛弃我选择了无鸦吗?
“美人喜欢这只猫吗?”无鸦挠挠公公的脑袋,变节的公公舒服地仰着脑袋,眯了眯眼,“这是我走丢的爱宠,名叫祭月。自美人从寒鸦阁离开之后就不见了,上次平康月下相见倒是看到了它,不过这老家伙似是还没玩够,我见它不愿与我回来,就暂且放它在你身边。没想到,前几日在离狐赶往湘庭的路上遇上了。我还道不是这老家伙玩够了,就是美人不要它了呢。”
“我没有不要他。”我辩解,“是他自己跑了。”是他不要我了。我失落的想。
无鸦抬眼看我,见我满脸失落,不明意味地笑了笑,“虽然这老家伙顽劣,但这原本就该是你的猫,我不过是暂时收养着,既然你不嫌弃它,还愿意留着它,”他将公公抱起,递给我,“也算是老家伙有福气吧。”
我并未马上伸手去接,若是公公不愿意再跟着我,我也不想勉强。但见他只是睁着金色的双眼望着我,两只毛茸茸的前爪耷拉着无鸦的手指,雪白的肚皮看上去手感是那样的好,我心下一横就接了过去。“呐,你不挣扎我就当你答应以后只跟着我了啊。”他拉着我的头发,大概觉得这个颜色非常适合隐藏自己,倒是不再挣扎,自己后退一蹬,就蹲到我的肩膀上,蹭着我的头发打呼噜了。
我扶着他的身子,防止他掉下来,对上他可爱的模样,不禁展颜一笑。
“你说这只猫原本就该是斯修的猫,这是什么意思?”同门看到公公,大概不大痛快。不过这个问题我也不得其解。
“啊……”他尾音吊得老长,像是在找理由,但眼神钉在手中的茶杯,却更像是在回忆。“美人刚才是不是问了无眠没有催情的作用,你们为何会躺在一起?”
“是啊。”我回答。一时不明白这是在转移话题还是回答同门的问题的铺垫。
“无眠的确没有催情的成分,我也从未给你们下过催情的媚药。你们之所以会躺在一起,
唔……”他垫着下巴,望着顶上的雕梁道:“大概是为了为美人解毒吧。”
我一惊,原来一男一女躺在一起还能解蛊毒吗?死蛊可是最难解的蛊毒了,真的只要躺在一起就能解毒?我用不大相信的眼神看着他,同门上前一步,一掌拍在无鸦面前的桌案上。“开什么玩笑!事关斯修的青白,容不得你任意妄为!你若还是不愿开口,我只好动动手,请你开口了。”说完,双手抱拳指间发出了骨骼脆弱的“喀拉”声。我担忧地看着,心道同门啊,你怎么恁天真呢?想要一个人开口的最好办法可不是展示你的脆弱啊,怎么也得拿出你引以为傲的宝剑吧……咦?话说同门的宝剑好似被搜走了,刚起身也没看到呢。
果然无鸦一点也没有被威胁到的意思,神色不变道:“如此风花雪月的好事,重离怎么会如此不满呢?如果一定要谈及‘青白’二字,那也是重离你没把持住的结果啊。我可是一点手脚也没动哦,毕竟男欢女爱的事,最美还是你情我愿的时候……”无鸦没说下去,因为同门伸手掐住了他的脖颈。
“重离这是做什么?”
“既然你说不是你动的手脚,我就相信你。”同门阴沉道,“换个问题,那日我在寒鸦阁遗失了一幅画,不知师叔看到了没有?”
如此杀气四溢,怒气濒临,就是为了一张画啊。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同门?
原本还如在闲庭漫步,姿态随意的无鸦闻言却是正了脸色,他似是意识到自己的神色不对,马上又恢复了闲适的样子,但这一幕不说是离他不到一尺的同门,连我都看得一清二楚,无鸦这么做未免有些掩耳盗铃了。
“那张画可不是你的东西。”他这样说。
“它是先师的遗物。”同门这样说。
“哦,你是聂杀的那个小徒弟。”这话说起来真是跟面具魂当初提起飞烁的师傅,也就是无鸦他本人的语气一模一样呢。
“师叔不打算物归原主吗?”同门一点也不接茬,深究这个问题不放了。
“怎么说呢,若是我说那张画是我所作,那重离能否当那幅画被它那个无良的作者拿回去,而不再追究了呢?”
同门眯眼看他。无鸦坦然回望。
“那还用说,”同门的嘴角拉开一个弧度,“当然是……不能!”手上的力道加重,我站在五尺开外的地方都能听到肌肉被压迫的声音,看来同门不是开玩笑的,他是真的动了杀意。
“重离,你难道……不想知道你师傅的死因吗……”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一定是求饶。但无鸦还在讨价还价,而且一点还手的意思都没有。
同门松手了,但姿态还是“我随时能取你命”的样子。身上的杀气不减分毫,眼神也是我从未见过的冷漠……不,我见过的,这个眼神,是那日在尚武会场,他走在叶竹身边时的眼神。那时的同门也是那样陌生……
“说出你之所知。”同门道。
“重离对自己的师傅真是忠心耿耿。可惜你的师傅在那时可是一点也未曾为你着想过呢。”饮了一口凉茶,无鸦道。
“什么意思?”
“重离大概已经知道聂杀与斯修是中了同一种蛊毒吧。死蛊,南疆皇室的密蛊,天上地下,唯此一蛊。你一定很疑惑,既然只有一蛊,那师傅到底为何而死呢?”无鸦狭长的双眼瞟向同门的眼睛。
“少说废话。”
“当年聂杀号称天下第一杀手,这世上没有他杀不了的人。十年前,南疆巫王雇他杀一个人,然而那个人至今还活着。聂杀因此自愿以命抵命。”顿了顿,“死蛊,就是巫王赐予他的死法。”
“巫王要杀的是人是谁?”
“说来此人你也认识。她有皇室身份,享有最高贵的血脉和南疆最尊贵的‘猫’姓,她名猫絮,十年前她六岁,因她的母亲的缘故,被流放到了隐公山岭,今年她十六岁,现名——斯修。”
作者有话要说:斯修的真实身份,嗯,算是部分曝光了。那个关于她爹妈是谁,目测估计不出,果然还是要往下看才行(深沉思索的结果)这张图片是偶最近的桌面啊!真的非常喜欢!分享给大家!很有武侠的气氛啊有木有!偶一打开电脑就能看到,这也是督促偶更新的动力!
☆、巫王之女
我愣住了。
“杂种!你是杂种!哈哈!”
“笨蛋!是没爹没娘的野种才对!”
“没错没错!野种野种!”
“哈哈哈哈!”
嘲笑声,辱骂声,潮水一样,即使暂时退去,也会在下次月光之后来临。月升潮来,月落潮落。到底是不能改变的事情。就像他们所说的那样,我是个没爹没娘的……野种啊……
我自哪里来,要到哪里去。我为何而生,又将为何而死。真的不知道啊……每日食不果腹,寒无蔽衣,为了隐公山岭下那些稀少的食物争抢,即使要淹死在水里,也拼命要爬上岸来。我,是不是太过厚颜无耻了?我是否还活着,其实根本就是没人在意的事吧。其实我活着,真的没什么意思呢。
“哟,这里有只小花猫呢。”宛如这世上不可能存在的暖雪,洁白、温暖的人啊……“你是谁?”
“我吗?”他点了点自己,手指修长白净,这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手。“我叫双炼,是来收你为徒的男人。怎么样,做我的徒弟吧?”
双炼?这个名字真热闹,是“双”炼呢。
“为什么要收我为徒。”
“唔……”他好看的手指垫着下巴,似乎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又像是在寻找能说服我的理由。我站了起来,抓着手中刚抢来的馒头,转身走开了。
“为师的话还没说完,做徒弟的怎么能走。”声音近在眼前,我惊讶地抬起头来:什么时候,他跑到我前面去了,我一点也没察觉!
“为何要收你为徒什么的,这种问题有什么好问的。”他的身量很高,雪白的衣袍衬得他更加修长,真是个好看的男人。我想着,但也仅此而已。我站在他的影子里,耐心地等他说完,才道:“那我要不要当你徒弟这种问题,又有什么好回答的。”
我的回答让他诧异了,这是我看到的。随即他笑了,“嗯,真是只有趣的小花猫呢。”如此擅自评价完后,他绕着我转了一圈,又挠着下巴道:“你的根骨奇佳,绝对是我双炼步法的不二继承人!偷偷告诉你,为师可是天下第一偷哦!跟着为师不会吃亏的!来吧来吧,做我徒弟吧!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我心中一动。什么都能给我吗?
见我心动,他露出了胜利的表情。我望着他身后不远处的摊位上冉冉而起的水汽,突然觉得就这么活着,其实也不是困难的事。活着有没有意思,其实也不必这么早就下定论。现在,就先活着吧,毕竟我就是这般活着,才能遇到这样的转机。既然如此,暂且就对未来稍微多一些的期待好了。
“怎么样?做我徒弟吧。”
我的嘴角弯了起来,双眼澄净地望着他,伸手指向了他身后的水汽,“要当我师傅,先给我来一百碗豆花再说。”
“什么?一百碗?你吃得下吗?别说为师没教你,浪费可耻啊!”他腾出一只手拍了拍我的脑袋,我捂着脑袋,斜眼瞟他,语气波澜不惊,“你打我,我不当你徒弟了。”
“喂!不能如此耍赖!”
“你不给我买豆花,我哪里算得上是耍赖了?”
“……谁说我不给你买了。走,我看你吃得下去。”
时间是十年前的某一天傍晚,豆花摊坐西向东,夕阳拂面而过,将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就好像现在,我脚下的影子一样,从来看不到未来的、随波逐流的,被拉长,碰到台阶,就附上去,遇到灯光,就消失。因为无需代价,所以恣意任性着。
“你说斯修是南疆皇室的人,证据在哪里?”同门见我发呆,第一时间采取了怀疑的态度。
“请美人摊开手掌便知。”无鸦单手撑在耳后道。
同门望向我,我缓缓摊开掌心。那位给我起名字的说书先生曾说,一些得道高人能从一个人的手掌看出这个人的命运。掌心的三根最为明显的纹路,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