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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门望向我,我缓缓摊开掌心。那位给我起名字的说书先生曾说,一些得道高人能从一个人的手掌看出这个人的命运。掌心的三根最为明显的纹路,便是主要的命路。最上面的名为姻缘线,中间的名为造业线,与之同根而出,向着掌根而去的,名为生命线。在我的手掌之上,造业线与生命线之间,一颗鲜红朱砂,宛若滴血。
同门震惊地瞪直了眼。
我有些茫然地望着自己的掌心良久。从来没有想过,一颗朱砂痣,能让我从野种成为南疆皇室。我看向无鸦,“那么说,我想知道,我的爹娘是谁。”
无鸦将视线转向我,然后停留在我收回去的右手片刻,最后幽幽然叹了口气,道:“看来双炼真的什么都没跟你说啊。这种话本该由他来说的。不过算了,跟死人计较什么呢,你说是吧,阿修。”
我看着他的眼睛,这是在暗示我爹娘已死,叫我不再追究他们丢弃我的原因吗?我垂眸,“我从来都不跟死人计较。”死人存在的意义,仅仅是被遗忘,而已。
无鸦探究着我的表情,最后似是确定我不在说谎了,缓缓站起身来,歪了歪脖子,动了动筋骨,才道:“既然如此,也是时候让你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你大概不会忘记,‘猫’姓,从来只有巫王的女儿才能享有吧?”
所以,我是巫王的女儿?
“是哪个巫王?”同门问道。
“不是老巫王吗?”那个师娘的爹。
无鸦笑看我一眼,“再怎么老,他也是你的父王哦,猫絮妹妹。”
猫絮……妹妹?我跟无鸦是兄妹?真的没想到。无鸦虽然不显老,但算起来,真的不小了吧?
“嗯?猫絮妹妹在想什么?”像是意识到我的目光,无鸦道:“不过,重离是想到什么了吗?真是敏锐啊。”同门回以锐利的眼神。
无鸦这话是什么意思,“哪个巫王”这种问题,真的是值得一问的吗?当今的巫王与十年前的巫王不是同一个人吗……难道说!
“……但没想到就是今年五月,先王疾病而崩,且未留下任何子嗣即位,摄政王至今还未归朝,祭祀浮空乘机把持朝政,现已经登基为王。不服之人几乎被他诛杀殆尽……”
大徒弟的话还言犹在耳。
我不大确定地面向同门,道:“同门,大徒弟之前有没有说过,南疆祭祀造反,已经登基称王了?”我记得大徒弟说过,那个祭祀造了反,南疆的一切已经尽皆他手了,我记得,那时大徒弟被纹面人追杀,是为了让他从了那个祭祀,我还记得,我问了大徒弟那个祭祀是男是女,可清泉那时不也明白地告诉我了,南疆皇室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祭祀,就像天御王朝的鬼祭一样,权力滔天,且绝对处男吗?
清泉说了谎还是,几乎没人知道南疆这一代的祭祀其实是个女人呢……
同门看着我,没有回答。
“你的大徒弟……是冬铁吗?想来也只有他了,呵,他大概没说过南疆的祭祀浮空其实是个女人吧。这也情有可原,因为大概连他自己也认为,这个祭祀是个有龙阳之好的男人吧。”
作者有话要说:普及一哈 月球使海水发生潮汐现象的力量,称为月球引潮力,月球引潮力产生的潮汐称为月潮。这是偶朦胧中的记得的 那种地摊上的小日历上会有的信息 总是提到涨潮的时间 那时不大懂 这个今天写到了 特意请教了度娘呢 ^_^这个斯修是真实身份算是彻底揭开了 但还有一些疑点没讲 讲完了大概就是完结了吧 啊。。突然好忧桑……
☆、中毒之身
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夕阳完全消失,连带着最后的暖意也被剥夺了。我的影子被拉得更长了,没入阴影之中的部分,也更多了。
的确,诚如无鸦所说,大徒弟并未明确的说,浮空是女子,我由清泉的话,自然而然就认为这个祭祀是男人。只是没想到,有时候人的潜意识是会出错的。
然而,到底他们都已经是死人了。其实知道了父母是谁,也没那么重要吧。知道了父母是谁,我的心没有雀跃,没有悲伤,没有愤恨,也没有轻松,我好像,还是有些迷茫呢。
“斯修。”同门将他宽厚的手放在我的左肩上,声音很担忧,也很坚定。“你还有我。”
你还有我。
怎么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会让我迷茫的心感到那样温暖呢?就是在我遇到师傅后,第一次吃的饱饱的时候,快要冻死,师傅救我回去为我运功驱寒的时候,也,从未那样温暖过啊。
是啊,我还有他。
即使我曾孤身一人,现在的我,未来的我,也不再会是形单影只。
“……二修,等有一天,你找到了你的左手,像那颗心一样坚定地抓着你的右手时,一定不要放开啊。”
我一定,不放开。
“虽然不想打扰重离你倾诉衷肠,但我的话还没说完,不如等我啰嗦完了,你二人再叙昨夜未尽之情如何?”无鸦邪笑道。
同门双眼微阖,眸放精光的瞪过去,非常不满地回道:“你不提我也正要问。之前你就说无眠并无催情的作用,你也并无其他不轨的动作,那么,对于昨夜,你没有解释吗?”
同门说这话的口气就像在问他还有什么遗言。
“重离真可怕啊,”无鸦一副被吓到的模样摸了摸心口,“之前还说相信我呢,这就变脸了,果然最是莫测男人心啊,可怕可怕。”
这个我那早死的师傅老早就说过了,我也深切的体会过了。无鸦真是迟钝。
“废话少说。”同门不耐道。
“猫絮妹妹……”
“我叫斯修。”我纠正。
他挑眉,无所谓道:“好吧美人,你的死蛊发作几次了?”
我想了想,“我发作四次了。每次发作之后都会昏睡,而且昏睡的时间一次比一次久。”
他微微点了点头,“意料之中。”
“你发现什么了?”同门问道。
“虽然聂杀也是身中死蛊,但这并不能说明这世上有第二枚死蛊。是以,中了死蛊的症状无人能知。在聂杀服下死蛊离开南疆之后,我也随之前往了隐公山,我的本意是想观察死蛊的作用,再伺机寻找解毒方法。然而没想到,聂杀他选择了闭关。”
“师傅他,选择了自生自灭。”同门垂眸道。
“我想聂杀大概是发现了我的跟踪吧。但他不想让我救是他的事,我想救他是我的事。”无鸦微微笑了笑,“再说那种闭关的山洞怎么可能难得住我。”
“你花了多久?”同门似笑非笑道。
无鸦一愣,倒也跟着似笑非笑了。“那个山洞的确不普通,但也仅此而已。虽然费了点时间。我进去的时候,聂杀已经经历了三次毒发,那时的他,也已经满头华发了。”视线有意无意的,瞟向了我。
我摸了摸自己的白发,眨眨眼,“可我的头发是四次以后才完全变白的。”
“是啊,你经历了四次。”无鸦的声音沉了下来,“聂杀在第四次毒发后,就没再毒发了。”
“那他怎么了?”我问。
“他开始消瘦。”无鸦回答,眼神看上去像是陷入了不好的回忆之中。“仅仅一个月后,天下第一杀手聂杀就再也不是那个翩若惊鸿的聂杀了。那时的他,更像是一个耗尽了生命,已经再也拿不出一点力气活下去的垂暮老人。”
我望了一眼同门,他的表情看上去很平静。但他的双手紧握,分明已经流出血来了。他沉沉道:“所以,已经毒发四次的斯修也会这样。你,是这个意思吗?”
“是。”无鸦回答的声音毫无感情。
“所以呢,你将我与斯修放在一张床上,真的是解毒的方法吗?”
“不是。”
“砰!”无鸦身旁的茶杯突然爆裂了,是同门的杀气吗。
“那时的我救不了聂杀,对不起。”无鸦面无表情地道。
“你在跟谁道歉……”同门赤红着眼瞪着他。
“你。”
“谁要你跟我道歉?!”罡风暴起,带起了我的衣摆,疯狂地扯动。只一瞬,同门就再次掐住了无鸦的脖颈。而无鸦一如既往的,完全没有还手。就在我以为他要杀了无鸦,正要阻止时,就听同门压抑的声音切齿而来,“当年的你救不了师傅,那现在的你呢?”
无鸦双眼无神地看着他,就像是同情,又像是悲伤,薄唇微启……
“没事的。”我抢道。迎着同门和无鸦的目光,展开一个微笑,“没事的。我可是神医啊,而且我还精通蛊术。我一定能救自己的。”
“斯修?”同门松开了无鸦,向我靠近了几步。
“放心吧同门,我不会那么早就死的。”我笑道。转而望着无鸦,“将我与同门放在一起,是为了给我驱寒吧。”我的身体总是很冷,而且越来越冷,这是我没有提的症状。每次毒发后,我的内力就会消耗很多,而且恢复很慢,那死蛊可能本就是种寒毒,加上此时正值寒冬腊月,我的身体到底还是到了这种程度,不得不靠内力浑厚且阳气丰沛的人取暖的程度。
无鸦没有否认,“其实我也并非完全没有想法。只是现在还不能确定那东西的效果到底能否抵消死蛊。”
“是什么东西?”双手撑到无鸦耳后,同门问道。
“笃笃笃——”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无鸦的回答。
“何事。”无鸦并未让门外之人进来。
“启禀王爷,沂蒙使者求见。”
沂蒙使者?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来?
无鸦沉吟,又问道:“来的可是个和尚?”
“是的,王爷。”
“沂蒙领主可有同行?”
“没有,王爷。”
“本王知道了,让客人稍后。”
门外之人应声退了。
无鸦抬手整理了自己被同门弄乱的仪容,慢慢往门外走去。我看着他的背影,想着,还是等此间事了再问他口中的“东西”是何物吧。
“慢着。”同门脚步一瞬就挡在了无鸦身前。“不差这个时间,说出那样东西再走。”
无鸦看着他,“那样东西,名为生蛊。不出意外的话,传说中的生死蛊指的其实就是生蛊与死蛊。”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每写一章都有种“这个问题也解释完了,下来是剩下的问题”的心态,要shi,不是好心态!嗯,下面是最近浏览图片的时候发现的,^_^感觉跟同门清泉飞烁的形象还蛮和的,虽然也不是特别符合,到底是别的人物形象嘛,将就下了!这个声明啊,图片是度娘那里拿过来看看的,没有要侵权的意思啊~同门和殊途痞气的清泉酷酷的飞烁
☆、禁术之罚
生死蛊其实是生蛊与死蛊的合称吗?
怎么会……
我错愕了一瞬,随即以手就心——生蛊!
“斯修,怎么了?”同门第一时间注意到了我。
我抬首看他,语气不知是喜是忧,“我好像,有救了。”
同门一怔,随即一喜,快走两步扶住了我的肩膀,急切道:“你是说,你知道生蛊在哪里吗?”
同门看着我的眼神就像只要我说出生蛊在哪,那里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去拿。
“果然,”还未离开的无鸦站在门口,背光看我,“双炼将生蛊交给了你,而你,还没有让它回归原位,是吗?”
捂着心口的手无意识地紧了紧。我答应过师傅,要将生蛊物归原主的,但生蛊是我活着的希望……“哥。”
无鸦一怔,“你……”
“生蛊在我这里。”我眯着眼笑道。师傅的遗嘱是将生蛊还给南疆皇室,既然我是巫王的女儿,那我也就是南疆皇室了,那么我拿着生蛊,也算是物归原主了啊。
无鸦看上去像是料到了如此,却又忍不住要吃惊一番似的。“在你那里啊……在哪里呢?”
同门挡到了我身前,无鸦探究的眼神被阻断了。我皱眉,无鸦的眼神像是很在意生蛊,而且,即使知道我是他的妹妹,也丝毫没有改变他的这种在意。
之前的话,是他刻意说来诱我拿出生蛊的吗……
“哎呀哎呀,还没成为本王的妹夫呢,这就如此护着她了,阿修真是幸福啊。”无鸦的声音传来,能够感觉到,这句话是出自真心的。“就这样吧,可不能让客人久等了。”
黑影晃动,无鸦离开了我的视线。同门转过身来,“暂时不要拿出生蛊。”
我点头。无鸦啊,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保险起见,我还是检查了一遍自己的亵衣,生蛊还在那里,我这才放心。
无鸦走了不到一刻钟,那两个去换热茶的侍婢就回来了。她们片刻不离地守在门口,我和同门还不清楚无鸦的立场,暂时选择按兵不动。
话说无鸦在十年前就已经是南疆的摄政王了,可为何,即使在浮空上位之后,他的摄政王位也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呢?他可是“失踪”了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