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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手稳,心也狠,我自然知道……”他笑了笑,“但有些事,你却不知道。”
异变突起,我忽地感觉他的身躯如滑不溜手的蚯蚓一般从我的控制之下滑了出去,他扭了几扭,用了一个我从未见过的身法,那短刀便来到了他的手上,他离我三步之远,将那短刀抛在地上,目光阴冷,转向了师傅等。
“杀了他们!”他嘴唇微启。
“不……李泽毓,你不能杀他们!”我大家地道,“我跟你走!”
他嘿嘿冷笑:“无论他们死与不死,你都只有跟我走!他死了,你会恨我……”他看着师傅,“他不死,你便会想着要离开我……只要能留住你就行了……”他神色有些茫然,抬头望着远处,又回头望着我,“为什么你一次又一次的这么待我……为什么?”
他语气怆然而绝望,如寒风刮过面颊,生疼生疼,我只觉浑身冰冷,不顾其他,上前跪倒在他的面前,“你不能杀他,杀了他,我也会死。”
他默默垂头,望着我,“你向我跪拜,是为了他?向我求饶,也是为了他?甚至用自己的性命要胁,全是为了他?”
他广袖挥起,掌风忽地挥去,直挥中了师傅的胸膛,师傅如断线的风筝一般飞起,倒在了一丈之远的草地上。
我心底冰冷,看着师傅伏于草地的身躯一动不动,我跑向了他,拉着他的手,只觉他的手冰凉冰凉,“师傅,师傅……”
我又要失去他了吗?和失去娘亲一样?
每当我要有亲人的时侯,亲人便会一个个离我而去?
巨浪拍崖之声隆隆地传了上来,远处云开聚合,将澄蓝的天空画上一笔笔墨印,我这个人,是不是总给人带来灾难?和我沾上关系的人是不是都会死?
所以,我注定会孤独终老?
但我不愿意这么孤零零地活着。
我抱起了师傅,师傅很高,可身上的骨头却直咯人,我抱着他往悬崖边上走去,叶萧在后面大声喊:“酥油饼子,你要干什么,你怎么会那么傻!”
他被十几名鹞卫围着,刀架在脖子上,直往我这边冲。
我的脚就站在了崖边了,我往下看了看,下面有一块崖石是被巨浪击碎了的,尖尖如刀刃一般……如果直撞上去,就不会有什么痛苦吧?
“月牙儿,我没事……”我的脚接近边缘了,碎石刷刷直往下落,但我听到了师傅的声音,竟仿佛听到天籁一般。
他没事?
没事?
我抬起头来,碰上了李泽毓的视线,阴冷之中竞含了一丝软弱,他双拳垂在身侧,风吹着他额头散发:“我所说的,还算数。”
师傅抬起头来:“你这样逼她,又有什么用处?”
第一百三十九章 情义
“二弟,我对她怎么样,你一清二楚,我万万没想到,到了最后,却是你……”李泽毓语气平稳,“你和青瑰一样,都是我最亲的人,我最信任的人,还记得在村子里的时侯吗?我和你一样,都没有娘亲,你被叔叔婶婶养着,而我,是养父母捡回来的,青瑰只有一个爷爷……你被村头李财主放狗咬,我和青瑰一人跑一边,帮你把狗引开,青瑰爬上了树,我看到那狗调转头去咬你,便站立不动,那狗牙深,一口便咬断了我的腿骨,到大了一点,村子被屠,官兵四处割着人头,我们三人躲在草丛里,看着那些长枪上挂着的人头,他们要烧了这座村子,也绝后患,草堆是最容易着火的……所以,我跑了出去,引得他们来追我,他们真来追我,四面围堵,绝不留活口,我跳下了悬崖……说起来,那天的悬崖,真和今日的一模一样。”
师傅的身躯微微颤抖:“大哥,我知道对不起你,但月牙儿不是一件物品,她有自己的意愿,我只希望她能快活一些。”
李泽毓轻声地叹:“你知道我待她怎么样的,如果不是你,她在我身边,会很快活。”
我听不下去了,“李泽毓,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就是要和师傅在一起!”
李泽毓没有望我:“和他做一生一世的夫妻?这便是我得到的结果?”
他抬起眼来,眼里全是悲哀,“怎么办呢?月牙儿,既使让你恨我,也比让你离开我好。”
他挥了挥手,有侍卫上前,几人一组,便向师傅刺杀过来,我挡得了东边,挡不了西边,手忙脚乱,叶萧也被几个人围住,李泽毓早有准备,带来的人不是普通的兵士,使出阵法将我们包围,竟使我们缚手缚脚,不能突围叶萧不顾一切地向我这边冲了过来,这么一冲,背上防守就不严密,他一连背人砍了好几刀,鲜血四溅,但他不管不顾,拼却了全身的尽力冲到我的面前,替我挡住刺来的刀剑,和我背靠背地站着:“酥油饼子,你怎么糊涂了?咱们跑吧。”
被他一提醒,我猛然惊醒,的确,我怎么糊涂了,只要我们跑了,李泽毓不会杀了师傅,他会以师傅作饵,相反,我们留在这里,却是一个死局,只有一种结果,被他派人捉拿。
我转头朝师傅望过去,师傅端坐于地面之上,唇舌微微喻合,“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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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刺客,从来没有这么犹豫不绝的时侯,如果是以往,我哪还会要叶萧提醒?
“往悬崖边上走,别让李泽毓看出破绽来……”叶萧低声道,“从那溶洞走,那里有一条通往镇子的小道。”
被他这么一说,我紧张了起来,不错,不能让他发现,如果他发现了,定会以师傅的性命相要胁。
我不敢再望师傅,和叶萧背靠背地边打边往崖边走,李泽毓冷冷的视线一直跟着我们,直到我们来到悬崖边上,他忽地道:“拦住他们,别让他们再走。”
可惜已经迟了,我和叶萧对望一眼,同时出招,逼退了围上来的侍卫,纵身往崖边跳了去,在跳落途中,叶萧早就准备,抽出身上铁爪钩,一钩便把相临的那块大石头钩了下来,大石头跌进水里,溅得老高,而另一边,他却拉起了藏在壁岩上的一根大藤,将我一拉,便向隐藏在巨石后面的洞口荡了去。
落脚之后,我便听到了崖上传来狂怒之声:“来人,把他的腿给我打断了!”
青瑰的声音:“你放过二哥吧,没有了他,她更不会回来了……”
洞里的光线很暗,我甩开叶萧的手,“你一直拉着我干什么,怕我冲了出去?”
叶萧挠着头笑了笑:“哪有,只是你从失忆到有了记忆,脾气变了许多……”他慢吞吞地抬头,“无论做什么,都要留有后退,你却全忘了?”
还好他准备得充分,这条后退也留得好,如若不然,我们真的很难逃了出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推动洞口那块大石,把那洞口堵住,将崖边传下来的人声也封堵住了,我知道他做得对……一旦下定决心,便不要再犹豫不决,往往犹豫这两个字,便会害了我们。
可我脑中总现出师傅刚刚微闭着双目的模样,在李泽毓下了那样的命令之后,他一声都没有出。
我和叶萧沿着通道一路向前,洞口便是点翠镇的民居,镇子里到处都是哭泣之声,下海采集沉香的人回来了,可迎接他们的,却只是亲人的尸体,街中心堆满了蜈蚣的尸身,有人在咬牙切齿地诅咒着老天爷。
空气中充满了蜈蚣烧焦的味道,整座镇子被浓烟包裹,哪还有原来那山明水秀的模样。
晋军侍卫打着福安公主的旗号在镇上往来巡逻,挨个的搜查着每户人家,给每户人家发放驱虫之药,又协助居民捉拿剩下的蜈蚣。、叶萧从窗棂处望了半晌,低叹道:“酥油饼子,李泽毓真的很会做这些表面功夫,难怪他声望那么高,他这么做,又有谁会知道,这些毒虫是便是福安公主所为?”
“我要回去!”我转身对叶萧道,“我不能看着师傅被他折磨!”
叶萧定定地望着我,隔了良久,才笑了:“这才是你,酥油饼子……无论你怎么做,我都是跟着的。”
我道:“不,叶萧,你不用跟着我了,你还有十位夫人要照顾,还有孩子,再说了,你的身手又不好,没有你跟着,我更方便。”
叶萧笑了:“酥油饼子,如果是以前,我会很放心让你一个人走的,再现在……”他忽地摒起手指向我点了去,我只觉胳膊一麻,竟是没有避开,“你不用劝我了,我那十位夫人,没有了我,会活得更好,这世上,只有你缺不了我的,十多年了,一向如此。”
我只觉用股热流往鼻腔冲了去,忙垂下头,“叶萧,今时不同往日,师傅是我应该救的,不关你的事!”
叶萧慢吞吞地道:“酥油饼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着欠他一条命,如果救不回他,就把这条命还给他,但我就是要你知道,你也欠我许多,你总得还清欠我的债了,才能再还他的,所以,我要跟着你,免得你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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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夺框而出,我垂着头:“叶萧,你为什么要这样,明知是条死路,也跟着?”
叶萧轻轻地笑了:“酥油饼子,咱们很小的时侯就在一起了,如果没有了你在身边吵着,我该怎么办?如果不是中途,你失踪了那么长时间,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会很长很长,容不得别人插了进去……”
我含泪带笑地抬起头来:“难不成你还真娶我当十一夫人?”
叶萧定定地望着我,忽地伸出手来,把我额前的散发拨向鬓边,“我怎么会让你这么委屈?”
我心中一跳,只觉他的眼眸如漾着波光的湖水,柔得可比崖边垂柳。
到了最后,我知道劝不了他了……仿佛我从来都没有劝服过他过……我们决定重新混进李泽毓的卫队之中,一定要找到师傅的下落。
悬崖边上时候,李泽毓倾尽了全部兵力才将我们围困住,但他以为我们离开了,兵力也分散开来,四处寻找我们的下落,因此,我和叶萧很顺利地打昏了其中两名侍卫,化妆成他们的模样……这是我们以往做得轻车就驾的,选的两名侍卫身材都和我们差不了多少,更加上他们留得有须,我们把胡须留起,就算是走到他们相熟的人面前,也没有人能认得出来。
李泽毓真以为我们离开了,广派兵士往效区搜罗,相反地,他的营帐反而安静得很。
他每到一处,除有自有府衙,从不住进民宅,总是自搭营帐,这次也一样,我们摸进去的时侯,只见得他营帐四周静悄悄地一片,叶萧见此情形,警惕地道:“他莫非知道我们没有离开,想再布一次陷阱吧?”
我们小心翼翼一路上前,寻了相邻几个帐蓬,并没有发现师傅,我们又不能随便捉了人来问,万一打草惊蛇,便会前功近弃了。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酥油饼子,不如我们先找个人问问,问清楚了,再来……?”
“找谁?以李泽毓那样的性子,一股的兵士肯定不知道,而知道的,定是他千挑万选的忠心之人!”我也感觉到了左右为难。
叶萧向前努了努嘴:“看到了没有,其它人不知道,她一定是知道的!’,我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远远地,便见着青瑰带了三名侍婢急匆匆地往绕过帐蓬,往前而去,“她怎么来了?”
“看见那些侍婢手里拿着的水盆,白布没有,她定是去疗伤的!”叶萧道,“刚刚在悬崖边上,她替你师傅求过情,很显然,她对你师傅依旧有旧情在……”
“这个女人,恨不得我死呢,怎么会帮我?”我道,“不如跟着她,找出师傅的所在,在从长计议。”
第一百四十章 救助
我和叶萧跟在青瑰的身后,只见她左弯右拐,不停地往前走,走着走着,便走到一处民居之前,那民居有侍卫守着,戒备森严,忽地,我隐隐听到一声惨叫从民居传了出来。
“你听到没有?”我轻声问。
“别害怕,这声音听起来不象是你师傅,”叶萧安慰道,“只是象一个男人……”
他话音刚落,那惨叫声又远远地传来,仿佛包含了无尽的痛苦……我从没听过那样痛苦的忽叫,仿佛全世界所有的苦痛都汇聚在这一声的呼叫之上“一定是师傅,一定是师傅……李泽毓不知在用什么手段折磨他!”我感觉心扑通扑通地跳着,额上的青筋仿佛也要跳了出来,“我要去救他!”
叶萧一把拉住了我:“酥油饼子,咱们是刺客,刺客讲究的是谋定而后动,你怎么把以前的全都忘了?酥油饼子,你清醒一些好不好?”
我吸了一口气,慢慢地道:“你说得没错。”
他这才松开了我的手,“既是知道你师傅的下落,这便好办了……”
我没等他说完,便飞身上了围墙,他说得没错,如果救不了师傅,我便把这条命还给他,我顾不上叶萧了,也顾不上想,会不会连累得他也没了一条命。
关键的时候,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