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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是最了解我们的人,是一手将我们训练出来的人,他知道我们的一切,就象养蜂人了解密蜂的习性一样,所以,走进门来,就算屋子里有数十个人存在,我们也不能发现。
他用香味引诱,让我们发现那扇墙壁有机关,再在适当的时机打开机关,让我们进入,竟使得我们一点儿怀疑都没有,这么多人隐在这里,我们感觉不到杀气,感觉不到气息,竟似空无一人的旷野。
天底下,也只有楚博能做到这一点。
我忽然间明白,楚太后为何望着门外,她以为楚博会杀了进来,可他没有。
她以为她再次掌控了楚博,只可惜,楚博依旧故我,是她的头号敌手。
“在那问屋子呆了这么久,想必饿了?不打紧,今日本王便请你们一餐好了。”楚博笑道。
我自是知道宴无好宴,只有鸿门宴的道理,在这里,能有什么好宴?
我脸孔板得冰冷,将以往满是煞气的模样全力地扮了出来,只是此时,肚子不适时家地响起,让我略有几分尴尬。
而且那响声极巨大,在大殿里回响,清清楚楚。
楚博大笑:“来啊,上菜。”
两名厨师打扮的人从角落处走了出来,手里端着红木盘食盒,缓缓地走到那长桌子边,把手里的盘子放在桌子上,他们把食盒的盖子一揭开,我便又闻到了那股似兰非兰的香气,却不是花香,象是一种能吃的食物,引得我不由自主吞了一口口水。
楚博摆手:“请……”
我们三人都没有动。
楚博便道:“不过请你们吃餐饭而已,这样都不赏脸?非要弄得刀兵相见不可么?”
第一百七十五章 餐食
他的话说得很明白,不吃,就刀兵相见,我们三人对他几十人,丝豪胜算也没有,他了解我们,如了解手指头一般,从刚刚我们豪无知觉地被他引进这里来看,这些人,连呼吸声都不闻,武功不比我们差,楚博,是一个我不了解的人,从来都没有了解过他,从少时开始,在我的心底,他便是那高高在上的存在。
说实在的,一直以来,我都有点儿怕他,怕他的反复无常。
再者,我肚子实在饿了,从来没闻过这样的食物香气,所以,我们三人互望了一眼,极老实地往桌子走了去。
揭开的食盒里,是一个青花瓷盘,绘着鲤鱼跃龙门的图案,鲜艳的颜色,而那鲜艳颜色的瓷盘之上,便铺着一片片切得极薄极薄的粉红鱼肉。
“这是从大和国传来的作法,将那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新鲜鱼肉,用极锋利的快刀,切成薄薄一片,用冰块冰住,沾酱或是辣芥来吃,滋味美味无比,你试一下,梅络疏。”楚博从台阶座椅走了下来,直走到我们跟前,用象牙筷子挑起瓷盘里的鱼肉,只见那鱼肉在室内灯光照射之下,红粉菲菲,透明如玉,连上面的脉络都看得极清。
他将那片鱼肉用小碟装起,递到我的跟前。
我有一时间的恍神,梅络疏?
这个名字,我已有好久没有听到过了,他叫出来,听在我的耳里,却仿佛是其它人一般。
“敢问殿下,这是什么鱼肉?”叶萧道。
我差点儿就接了那小碟了,说实在的,这鱼肉实在是太香,香得我有点儿入魔。
楚博将小碟放在桌上,复又朝那台阶上的椅子走了去,道:“你们都见过此物,怎么会不知道?”
他的眼神在灯光下变幻出奇异的光来,让我心底一惊,猛地醒悟:“你说的,是那些龙?”
想不到我们捉了半晌也没有捉到的龙,他不但捉到了,还切好盛了上来?
楚博忽地哈哈大笑:“你唤那些东西为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龙?任人宰割的龙?”
我奇道:“那它们是什么?”
楚博注视着我,目光奇异而专注,让我毛骨悚然,避开了眼。
他收回目光:“这种东西,不过是一种生活在水底的鱼而已,它们叫蝾螈,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蛙蛙鱼,可这些,已然已经变种,却长成了龙的样子,只不过,这东西效用可妙了,吃了可以延年益寿,永保青春,而且能增强功力,前朝那皇帝可真会享受,在地底下养了这些东西,只供他一人享用,照料这些东西的人永世都不能出这地底,只因这东西长成了龙的形状,如果让人知道真龙天子天天地吃着‘龙’,天下可就会大乱,到了后来,朝代更替,皇帝没了,那些照料的人便逃了出去,留下了这些东西,一年一年地长大,越生越多,结果整个地下河全都是,这些东西啊,吃的是小鱼,但如果有其它的东西,比如说人肉,它们也是吃的。”
我一阵恶心,全无胃口,心想如果这些东西真吃了人肉,那我们岂不是问接吃人?
楚博见我们不动筷子,也不相劝,只微微地笑,“这种鱼肉鲜美之极,制作的方法,和普通的鱼类也不相同。”
我见他笑得古怪,心底又是一颤,还没有问他,便听见有一声儿泣从角落里传来。
那是小儿的哭泣,天真,不知世事,却让人感觉,他仿佛在看着亲人一个个离去,便直觉感到了无尽的悲伤。
那角落之处,被长案遮挡,我转过一个角度,吃了一惊,那角落里,竟捆着一条蝾螈,那条蝾螈张大了嘴,在呼呼地喘气,时不时发出几声小儿泣声,看得再清楚一些,却发现它背脊上凹陷下去了好大一块,是刀子割下去的痕迹。
我忽地醒悟,那案台上边放置的鱼肉,是怎么来的了,是活生生从那条蝾螈上切割下来的。
“何必那么吃惊?这东西么,这么吃最好了,而且它不容易死,这么切下去,三天三夜都死不了,它有再生的本领,切一点儿皮肉,放入水底,隔不了几日功夫,便会重长了出来。”楚博笑了,“梅络疏,现如今,你怎么这么胆小了?”
但那蝾螈痛苦的泣叫,却在我耳边盘旋不去,张牙舞爪,威风凛凛地龙我见得多了,但这样表情痛苦,满含祈求神色的龙,我倒真没见过。
“楚太后在上面,被李泽毓围困,你还不上去救她?”我实在不想和楚博呆在一处,被他的眼神扫着,我便感觉浑身发寒,提醒他道。
“那个老太婆不是厉害么?定会自己想到办法脱困的……”楚博笑了笑,“怎么,你想上去?”
师傅还在上面,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可我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楚博不会掺上一脚,他最擅长的,便是坐山观虎斗,他不知道和楚太后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让楚太后相信了他,但我猜想,他与李泽毓,定也达成了协议。
从小到大,他便是一个极为善于掌握风向的人。
他的目光扫着我,如两道有实质的光,差点将我洞穿,我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躲开了他的视线,不经意地,扫在那两名厨师身上,那两名厨师用面罩遮挡着半边脸,头上包裹布巾,可不知道怎么的,我总觉那两名厨师有些眼神,不由看了又看。
楚博感觉到我的视线,笑道:“你想知道他们是谁?”
我没有回答,心底痛痛骂,这不是废话么?
楚博便道:“你们看看,她想知道你们是谁呢?”
那两个厨师畏畏缩缩,犹犹豫豫取下脸上的面罩,我一看,吓了一跳,这两个人居然是孟不凡和玉香儿,他们离开的时侯,我记得孟不凡身上全是伤,年纪也变老了,可现在,他的伤全都好了,脸上又恢复了青春,连玉香儿,也没有了以前的老态,他们现在的样子,就是一对正常的年青夫妇。
玉香儿向我拱手:“月姑娘好。”
孟不凡再也没有了以往嚣张的模样,竟似有些怕玉香儿,缩在她的身后。
第一百七十六章 折磨
孟不凡将玉香儿折磨了许多年,到了最后,却让玉香儿翻身,让她骑在头上,这个男人,娶的两个老婆,都是那样的强势,倒也真让人叹息一声,命运是一辈子注定的。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师傅到处找你们!”
听到师傅的消息,孟不凡想上前插话,玉香儿一个斜眼,他便束手而立,连问都不敢问。
玉香儿道:“多谢姑娘关心,相公说了,前半世的事,他全都忘了,再者,各人有各人的福份,你们不用惦记着他。”
我道:“他们是父子,连问候一声都不行么?”
玉香儿阴阳怪气:“父子?他们在一起的时问,还没有我和他在一起的时间长,谈什么父子?我劝姑娘还是别多管闲事,如今么,我已经为殿下效劳了,和姑娘也属同门,大家和和气气地一起办事,岂不是好?”
她又投靠了楚博?我脑袋有些转不过来。
“你投靠了楚国?”
“不错!”玉香儿得意地道,“没有人知道这地底下的东西,养在地底下的蝾螈,会助殿下一臂之力,让绮凤阁再创辉辉煌,从此之后,绮凤阁不会再依靠某些天赋异禀之人,只要平常的资质,吃了这些鱼肉之后,都会变成绝顶高手!我会助殿下一臂之力。”
我看不惯她那幅得意样子,眼睛盯着孟不凡,道:“你大老婆在上面命在旦息,你就一点儿也不担心?”
孟不凡没答话,玉香儿气歪了鼻子,“你胡说什么?什么大老婆,那贱妇早被休出门去了。”
经过了这么多事,无论孟不凡怎么的对她,但她依旧把他当成了自己的相公,还会为他吃醋,妒忌,但了最后,她也终于收伏了他,我看着玉香儿,不知道她应当可怜还是可恨,却再也没有兴趣和她争辨,转过身去,对楚博道:“殿下困住我们,意欲何为?”
楚博笑了:“梅格疏,到了现在,你还不明白么?天下问,我们才是同一路人,才是最好的搭当,只要你愿意,我们还能象以前一样,你做绮风阁的阁主,纵横天下,助我一臂之力,甚至,我还可以给你更高的身份,做我的身边人,只要你愿意,我能让你享受无上的荣耀和至尊。”
他一步一步地走下台阶,向我走来,眼底波光熠熠,绣云锦图案的厚底靴踩在地板之上,沉重得如击在心上。
他走至的我身边,伸出手去,似是想抚上我的面颊,我吓了一跳,往后退一步,只觉他的手仿佛带着股寒意,向我袭来。
他的话,我自是一点儿都不相信的,这个人么,笑得越和气,许诺越多,他对付你的手段便会越残忍,在楚宫之时,也不是这样?
我记得他要我们处死玉美人时,他对玉美人亲切和蔼,替她跑前跑后,只要她想喜欢的,一个眼神,就送过去了,比他父王对她还好,可到了后面,他却要求我们处死她,用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成的手段。
一想及此,我身上的寒毛都立了起来,心想,他说这翻话,莫不是要我落得个玉美人般的下场?又想起前朝之时,有妃子被斩手斩脚做成了人髭放入瓮中养着……再想及那头蝾螈的下场,被人割了肉再放生,再割肉再放生……他这明打明地是用蝾螈来警示我啊!
我强作慎定,死盯着他:“殿下,废话就不用多说了,你想杀便杀,对着我,不用这么多前奏的。”
他怔了一下,眼神变幻,有些迷惑。
叶萧咳了一声。
楚博便道:“叶领主何不劝劝你家阁主?你也明白,天下间只有我这里,是你们的归宿,如你们回来,我们还会象以往一样。”
叶萧慢吞吞地道:“殿下,阁主不相信你,我自也不会相信,你说服了她,便说服了我们。”
顾绍也道:“不错,她到哪儿,我们便跟着到哪儿。”
楚博叹道:“孤身边为什么没有这样的人?生死与共,福祸相依?”
我心想,你身边没有,那是因为你身边的全是你拿来卖的,但凡是个人,都不喜欢被人卖。
我自是不敢说了出来。
楚博转头朝我望着:“梅络疏,孤的身边,一直留着你的位置,你可明白。”
他目光灼灼地望着我,让我想起了饥饿了许久的人看见美味佳肴时的目光,连带着便又想起了那条被剔肉的蝾螈,不由打了个冷颤,勉强道:“殿下,你有什么想让我去做的,我便去做,以换取你这次捕捉我们的幸劳,好不好?”
他定是已下了杀心了,而且手段还极为残忍!
说得也是,是他手下的杀手那会儿,去晋国杀李泽毓,不但没杀他,还把他给救了,那个时候,我就已经背叛了他……楚博这个人么,虽然经常地背叛别人,但这种人,却最容不得别人来背叛他的。
从那时候开始,他便想着怎么样将我千刀万剐吧?
他又怔了一下,忽而垂头,低低地笑了:“梅络疏,你不相信我?”
我忙笑:“相信,十分的相信。”
当然,我心底是一点儿也不相信的,我又不是傻子!
看来,他也明白我嘴里说的是客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