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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哪里……师傅,你答应过我的……”
我差点哭了起来。
“以前的你,可从来不哭的。”叶萧柔和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回过头,就看见他手里捧了一个茶杯,倚在窗台边,朝我微微笑,眼角微微上挑,风流无限……我喜极而泣,跳下地来就往他那边冲了过去,想要抱住他,临伸出手了,才感觉不妥,收回手来,朝他打了一个圈儿:“你好了?”
第五十章 萧瑟
他的笑也掩盖不了眼眉间挂满的萧瑟,“原想着救你的,没想到反被你救了。”
如果不是我,他和密宗流的人也不会损失那么大,我垂下头,道:“对不起。”
“他们的命原就是绮凤阁的,现在为了救你而收了回去,也不算亏。”他的话虽然说得冷冰冰的,可眼底的萧瑟更浓更重了,他将那些人训练了那么久,就因为我,一夕之间,全都没了,对他来说,那些人也是他的兄弟姐妹,家人吧?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我问道。
他神色茫然,望着我半晌:“小梅,你真在这里呆下去?我原以为我能暗地底保护你,可现在,那些人也没有了,你的身边,定容不下我……”
“不会的……”我道,可说了这句话之后,我便语塞了,我能留下他么,我身边有师傅常常盯着,师傅定要害他的,我还要查出李泽毓身边暗藏的那个‘三条’,不,我不能留下他。
他是师傅的眼中钉。
师傅还不知道我已经知道真相了,我还可以暗地底行事,如果有他在,又以为我不明真相,肯定在一边不停地说,又想让我忆起以前,师傅能饶过他几次?
经过这次的事,我算是明白了,师傅并不想我回忆起以前,也不想我和以前的人与事再牵扯。
所以,他一定得离开。
“叶萧,如果伤好了,你就走吧,和你那几位夫人一起,好好的生活,作个富家翁,也不错。”我道。
叶萧看了我半晌,垂头道:“这就是你想要的?”
我忍住了心底的酸楚,点了点头:“叶萧,我跟你说了多少次,我已经记不起以前的事了,连我这个人,都不是以前的人,再说了,有师傅师兄他们在身边,我不会再有麻烦的……你走吧,不要再在我身边出现。”
叶萧整张脸都沉了下来,他一直一直地看着我,我怕他看出什么端倪,也回望着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到了后来,他反倒移开了目光,轻声道:“只要这是你期望的,属下一定照办。”
我握住他的手,急切地道:“叶萧,你一定要照办,不能象以前那样阳奉阴为地跟着我了,你看看,你跟着我,人越跟越少,到了最后,只剩下了你一人!”
他眼底有了丝光亮,“小梅,你终于有些明白了?”
我松开了他的手,“明白什么?我活得好好儿的,就你没事找事!我要你救我了吗?有师傅在,谁叫你要密宗流的人胡乱冲了出去的!”
他眼底的光亮消失了,“你说得没错,我已经不能保护你了,我走。”
我松了一口气,提起兴致,“叶萧,你离开后,一定要种很多很多的果树,每一年,都送些果子来给我吃,写封信给我,让我知道你活得好不好……不,是过得好不好。”
“行……”他答道,“小梅,你也要好好儿的,如果过得不好,就来找我。”
“好的,从此之后,你那里,就是我的娘家了。”
他眼底有泪光浮现,“如果他们不死,你娘家势力很大,你要嫁给李泽毓了吧?他对你定会好的,是我多心了。”
我很欣慰,他会这么想,他终于都想明白了吗?
叶萧是傍晚的时侯走的,悄无声息的,他走的时侯,我邀师傅师兄师姐打着叶子牌,但如果他们硬要拦着,我也没有办法,但师傅没有出声,一直陪我打着叶子牌,那天下午,我们很开心很开心,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了。
师傅想当这个法王,就让他当吧,我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事了,难道为了不记得的人和事,让师傅身败名裂?我好几次想跟李泽毓说在奈何桥那边见到了事,但临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
青瑰想必早就算计到了这一点,所以才这么放心大胆地将这件事让我知晓,她知道,看在师傅的面子上,我会守口如瓶。
我想,我真是一个冷血的人,眼睁睁地看着密宗流的人为了我死在面前,可因为我不记得了,到了最后,顾着的,也是师傅,顾着现如今的那一点儿亲情。
李宗睿再没有来过世子府,我听侍女私底下谈论,说镇亲王因和老法王勾结,密谋造反,被晋王关了起来,镇亲王府那条街近日里来来去去的都是官兵,一长串的男女老幼被人从镇亲王府提了出来,押进了大牢。
听到这个消息时,我想起了阿史那梅,那个被李泽毓和我捉弄过的女子,以为我是她女儿的女子,她会怎么样?也进了牢房么?
我想,这一次,她可攀错了对象了,怎么攀了这么一株容易倒的大树呢?可反过来,好象被她攀附的对象,都得不到什么好下场。
我想了一下,也就不想了,可脑子里总显现出李宗睿说的那些话,又显现出老法王说的话:还有人要死,还有人要死……每当想到这些,我的身上就发冷,有时侯真想一走了之,带着旺财离开这里,可一想起李泽毓那么艰难,他身后还有个隐藏的人,又舍不得了。
又隔了几天,老太后将我叫进宫里,说要嫁进皇宫了,自是要拜见一下未来的婆婆萧王后的,李泽毓陪我一起进的宫,一路上,他反复地叮嘱我,等一会见了晋王,他问我什么,如果答不出来,就等他来回答好了,李泽毓这些叮嘱弄得我很紧张,手心都冒出了汗来。
等见到了晋王,我也没感觉他是怎么个厉害法,除了一身锦袍,他长得和外边的中年大叔差不多,只不过是好色的中年大叔,他坐在雕花长椅上,一边坐了一个妃子,其中一个还是我头一次去太后那里看见过的,她们一个拿了葡萄剥皮,剥好一个,就塞一个到他嘴里……我们进殿的时侯,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形,李泽毓向他行礼,他也只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张了嘴接那剥好的葡萄吃。
吃完了,才抬起头来朝李泽毓道:“去王后那里看看吧。”
我想,晋王真是自在,太自在了,全没有我去老太后那里时全幅武装的模样,除了身上的龙袍,他多么的和蔼可亲,全没规矩啊,他也不交待我什么皇宫规矩,也不会向我问东问西问个不停。
李泽毓的叮嘱全没有用,晋王什么都没有问,他不管李泽毓的事,也不管我们的事。
真是一个不称职的父亲。
李泽毓带着我往中宫走了去,脸色并没有变得好看一些,没有一丝儿的喜气,象他站在将台上点兵,十里之外有敌兵正不停地冲了进来。
这让我很不明白,我看了看四周,花团锦凑,白玉的栏杆在阳光下发着微光,不远处,两只仙鹤慢悠悠地在草地上捉虫子吃,那草地那么的翠碧,如铺着的一张毛绒绒的大地毯,我真想在那上面躺一下,可李泽毓挽着我的手,越走近中宫,挽得就越紧,好象生怕我跑了一样,直走上了中宫的台阶,他掌心微微有汗,我奇了,他这是怎么了?
直到了门口,几名宫女从中门迎了出来,向他行礼:“太子殿下,您来了?”
“母后还好吗?”
“和以往一样,神志还清醒,但口不能言,手不能动,殿下,她看见您,定会很高兴的。”
李泽毓点了点头,牵着我的手进去,一进门,我就闻到了一股药香味儿,走在我们身边的宫女,也有一股药香味儿,药香味清雅淡然……殿里四面窗户上糊的都是鲛纱纱窗,垂着一层层的帷纱,我们走进里面一点儿,光线就暗了一点,等走到皇后的躺着的花床处,已经朦朦胧胧只看得清上面躺了一个人了。
侍侯的宫女悄无声息地都退了出去,李泽毓带着我跪在早就铺好的锦垫上,对着皇后拜了三拜,低声道:“母后,儿臣要成亲了,这就是儿臣喜欢的人,她小名叫月牙儿,您可以唤她月牙儿,如果您看到她,一定会喜欢她的……”
他第一次这么明确地说喜欢我,而且在他母后面前,我的全身都暖融融的,我侧过脸望他,他侧脸真好看,好看得不得了,屋子里的光线虽然暗,但他的脸泛着莹光,仿佛涂了好的釉玉,鼻子高挺,耳廊轮廊优美,说着话的时侯,嘴角边有酒窝浮现,眼睫毛微微卷翘,投在眼睑上,有长长的阴影,我看着看着,都忘记了时间了……
直至手腕一阵剧痛弄醒了我,李泽毓紧握我的手腕,紧张地盯着那张床,轻声叫道:“母后,母后?”
帷纱静静地垂落,一点儿波动都没有,我呼了一声痛,他轻开了我的手,只望着那张床,直盯盯地,我道:“怎么啦?”
他侧过脸来,指着那帷纱道:“你看见了没有,看见了没有……”
我揉着手腕道:“看见什么了?”
他缓缓地舒了一口气,闭了闭眼:“也许我看错了。”
“你太思念母后了?”
“是的……”
他真可怜,不,有我一半可怜,我是无父无母,而他,有父亲没有母亲。
第五十一章 醒与不醒
母后躺在床上,永远也不会醒。
他站起身来,往前走了一步,揭开帷纱,来到萧王后的床前,垂下手指,把她鬓边的一缕散发拨到了耳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母后,儿臣真希望你能醒来,替儿臣主持婚仪。”
可她还是一动不动,李泽毓的神情哀伤,望着半晌,我上前牵了牵他的手,“她如果知道,定会替你高兴。”
我在心底祈祷:王后娘娘,你快些醒来吧,他已经很幸苦了,如果有你在身边支撑,他定会很高兴。
可她还是无声无息地躺在床上,只有胸口有微微的起伏。
他还是望着她,轻轻吐了一口气,反握住我的手:“走吧。”
我们的衣袖相互搭着,往殿门口走去,帷纱拂上了我的面容,痒痒的,身边这个人,以后就是我的依靠了,师傅虽对我别有用心,师姐也不喜欢我,但幸好有他。
想到这里,我的眼泪差点儿滴了下来。
忽地,我们都听到了大殿里传来索索之声,仿佛有人在起床,我心底一惊,又是一喜,难道我的祈祷奏效了?老天爷这次真的不耍我?
我马上转过头去,只见帷纱飘起,刚刚还躺在床上的萧王后不见了踪影,我一哆嗦,紧张地拉着李泽毓:“王后,王后去了哪里?”
他没有答我,我侧过头一看,他背对我静静立着,身形僵硬,挺拔如树,他缓缓地转过身来,一寸一寸的,仿佛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看得我直心酸,他欢喜得过头了吧?
转过身后,他急走几步,拉得我差点儿跌倒,走了几步之后,才醒悟起来还拉着我,忙松开了我,揭开帷纱,急叫道:“母后,母后……”
自是没有人答他,只有垂落的帷纱扬起又飘落,璎络坠子撞在玉制的钩子上,叮当作响,我们进殿,宫女们都退下了,殿里只剩下我们两人,他直起腰来,大声道:“来人,来人……”
可没有人应我们,紫檀边嵌玉石博古挂屏微微地震动,和着床边处五彩流苏飘动,在这偌大的宫殿,他的声音响过,便被四壁厚厚的挂毯吸收了进去,静得让人滞息。
床上的锦被揭起,依稀看得清人形的痕迹。
他摸向床沿,手腕微微颤抖,手抚上了那凹痕之处,却隔空不放上去,良久才收了手,道:“母后,你避着儿臣么?”
“娘娘醒了?”我一问出口,才醒觉自己多此一问。
李泽毓声音轻柔,抬起头来,对着那微微飘荡的帐顶:“母后,我是您的儿臣啊,儿臣还等着让您给儿臣主持婚礼呢……”他侧过头来,拉起我的手,“你看看,这就是儿臣喜欢的人,儿臣一年前弄丢了她,好不容易,才又找了回来。”
重重的帷幔起了层涟漪,织锦绣金的暗花微微浮动,脚步声迟迟疑疑,从博古挂屏那里传了过来,我忙拉了拉李泽毓,示意他往那边看,他却微微摇头,我猛然醒悟,便也垂目站着。
终于,博古架缓缓地移开,却只移了一条缝,萧王后露出了小半边脸,神态懵懂地望着我们。
师兄说过,刚刚醒转的人不能受到惊吓,如果受到惊吓,很容易又旧病复发,李泽毓的声音越发地轻了,象哄着小孩子,“母后,您醒了?”
萧王后看了看他,把头缩了回去,李泽毓不动,我也不动,隔了良久,她又探出头来,博古架微微作响,那缝隙便大了一些,她神情迷惑,侧着头望着李泽毓半晌,忽地道:“你是谁?”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