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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有金丝的巨网从四面向我们罩了来,纵使我们手里有刺剑相护,也割不破那网,我们被捆成了一个粽子,李泽毓半蹲下身来,没有理装扮成青瑰的叶萧,蹲在我的面前,“这几日,梁上住得可还好?”
他知道我在梁上?
我震惊地望着他,“不可能!”
“一个人能把武功练成这样,连我都感觉不到你的气息,我有些好奇,你会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用手指从网隙间抬起我的下巴,很感兴趣地上上下下打量我,“原来是个女人。”
他的手指冰凉沁冷,如滑白如玉,让我想起了生萝卜……他一松手,笑了笑,“你属兔子的?”
我的上齿和下齿磕在了一起,上下牙床震得很痛,可见这一咬,我的确是尽了全力,只可惜,人捆在网内,发挥不了功力。
他亲手端来了一碗药,隔着网捏开我的下额,把那药灌进了我的嘴里。
我想着最后一口含在嘴边上,看他喷了去的,可他早就准备,捏着我的下巴不放手,表明了我不吞完,有得我好受。
我只好吞完了。
叶萧和我的情形差不多,只是灌他药的人是粗手粗脚,还在他脸上摸来摸去的揩油,把他摸成了一个大花脸,我听到了他那边传来的哄笑声,“原来这位倒是位雄的。”
叶萧的衣襟被拉开了,里面假的两团东西现在那群侍卫面前,他满脸悲愤地望着那群侍卫。
李泽毓似有所感,手指也伸向了我的衣襟处,我大惊,忙堆了笑脸向他道:“我绝对是个雌的,您不用察看了。”
他伸手帮我解开了那金丝网,微微地笑,“是不是的,今晚就知道了。”
围在四周围的侍卫相互使着眼色,那眼色很暖昧。
我吓了一跳,心底想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怎么回事呢?
喝下了那晚药后,我全身劲力都失,连走路都一步三喘,就别说逃走了。
李泽毓让我留在了华宫,又指使一位嬷嬷管着我,说我是个司裳的奴婢,那嬷嬷长得粗身大气,力气又大,我稍不留心,她一个巴掌就抽了过来,几巴掌之后,我很老实。
到了李泽毓嘴里所说的晚上,我在那嬷嬷鄙视的目光之中,被踢进了李泽毓的内殿。
我喘着气半趴在内殿光滑的地板之上,抬起头来,便看清了李泽毓穿着薄薄的纱制衣服,衣领半敞,精致的锁骨在灯光下散着微微的光,他似是刚刚沐浴过,头发半干半湿,身上尚有水汽升腾,整个人清贵高华得不似真人。
我心底有千般疑惑,所以也顾不上了自己身处何处,等着我的将是什么:“既是败在你的手里,要杀要剐,但凭你愿……但我不明白,你怎么知道那青瑰是假的?他扮的人,从来都没有失败过,夜晚那么黑,你倒是看得清楚。”
他笑了,笑容纯厚而无害,“一个从来没有失踪的人,如果外边又出现了一个,你说说,那一个是真还是假?”
我捶地悲愤,“原来你所谓的深情啊什么的,全都是为了让我们落网!”
他在我身前踱步,“你们俩刺杀的手段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我能防范得几次?如果不一次做个了结,怕我日后睡觉都睡不安稳,告诉我,你们是谁派来的?”
我甚欣慰,至少他对我们的刺杀手段还是挺赞赏的。
我当然不会说,而且摆出了你把我怎么样我都不会说的姿态。
可能我一边摆姿态,一边视线不太正,眼睛老朝他身上溜,所以他皱紧了眉头望我半晌,思索着怎么处置我。
到底做了许多年的刺客,我防范人的手段还是有的,这个人一幅清贵的样子,也没有别人什么不良嗜好,比如说喜欢虐杀人命变态虐什么的,如今看来,呆在他的身边反而更安全一些,更重要的是,日后要脱身,面前这个人质份量很重啊!
我思索良久,下定了决心,一定得引起他的好奇心以及征服心等等,使他认定我如果不在近旁被他看着,就会使出很多很多的妖蛾子来,而且要使他对我既将使出的妖蛾子很感兴趣……这个难度太超高了。
我一边伸长了脖子摆出引颈就漏的模样,一边道:“你身边的敌人那么多,一个个地想去吧。”
他的手在我的脖子上缓慢地磨擦,手一收,就捏紧了我的脖子,“你想我杀了你?”他很是迷惑,“你们不是死士?嘴里也没藏着自杀的毒药?”
因为我们从来没有被人逮住过,楚博便把这事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李泽毓想知道想杀他的人是谁,他身边太多想杀他的人了,俗话说得好,暗中的敌人最可怕,我眯着眼道:“你永远也猜不到是谁要你的命,是景阳宫的?华景宫的?还是你征战四方惹下的杀虐,又或是我们看不惯你,不收钱也要拿了你这条命!”
他的眼神时深时浅,看得我心花怒放,果然,他将我留在了他的身边,叶萧就没那么好命了,和一群太监混在了一起,每天挑水砍柴,没有一刻空闲。
到了他身边几日,我才明白了他将我留在身边混进侍婢队伍的真正原因,他不想人知道他捉到了刺客,不想兴师动众地惹人注目。
他要暗底里查探消息……我能感觉到更重要的原因,他不想晋王后无事生非,又挑他的错处。
晋王后可会挑错处了,我来了不过几日,每日都有中宫的人拿了懿旨过来训戒,我记得最清楚的一回,是李泽毓陪着晋王与王后吃饭,打了好大一个喷嚏,晋王后事后写了上千字的懿旨来训戒,从身体发肤说到体态仪表,再说到国之大体……我猜想,他这喷嚏是不是含了一口饭,直喷到了晋王后的脸上?
使晋王后深感不适,气愤交加,不得不训?
我一边拿抹布擦着廊柱,一边用眼角打量着坐在书桌旁看着数不清的公文的李泽毓,他每晚都是半夜子时才睡,早上鸡鸣又起,不是看公文,就是练武……那一晚的傩舞算是他为了捉我们俩人表演的最后舞蹈了,他没有娱乐时间,没有特别好爱,贵族公子哥儿的琴棋书画,他一概不懂,他的乐趣,就是看公文,练武,研究军事图。
还有设计捉人。
他把自己绷得这么紧,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想不明白。
可能他把我看成了一个攥在掌心里的人,对我倒没有什么特别的限制,除了不能走出华宫的范围之外,所有的地方,他任由我来去,我还能经常跑去找叶萧,研究一下脱身计划。
他给我灌的药并不难解,其效果就是让我内力全无,叶萧识药理,都研究出解药了……可他每隔一段时间就给我们重新弄一碗喝,药的功效一样,药理又不同了,我们好不容易弄出来的解药便失了效果。
第六十六章 圈套
如此往复再三,搞得我们在逃脱的边缘走了好几遭,真正让我们彻底经历了从期望到失望再到绝望全部过程。
他也不为难我们,就这么对付我们,使我们感觉,我们的烦恼,都是自找的。
连那经常抽我巴掌的嬷嬷都说:“你一天到晚的惹事,殿下也不处置,连老奴我都看不下去了。”
在华宫十多天后,我见到了青瑰,她身上包裹着一层黑纱半夜里走进殿内,那时,我正在和砚台做斗争,要依照李泽毓的要求把墨磨得浓淡适中,写起字来笔意饱满,这可比练功夫难多了。
我好不容易磨好了墨了,他望了一眼,重磨。
我很悲愤,正悲愤的当口儿,闭着的殿门便呀地一声打开了一条缝儿。
一般闲杂人等是不准进殿的,何况进殿之时,连个招呼都不打?
这个人不同寻常。
门隙边,就挤进来一个全身披了黑纱的人,那个人浑身都在发抖。
李泽毓皱紧了眉头望着她,“你怎么来了?”
她没有下跪,只扶着柱子站着,倚在柱子之上,半垂着头,黑纱拖到了地面,“我实在受不了了。”
她脸上的黑纱揭开了,和叶萧有一模一样的面孔……是叶萧装扮的青瑰。
这个女人,就是青瑰。
看着李泽毓那清淡的模样,我这才彻底相信,我们的确是被耍了,而且耍得很惨。
原来我还想着,李泽毓和青瑰或许是美人与江山那难以取舍的关系,只不过我们适逢其会,才被他顺势利用?
哪里想到一开始,他就做了个圈套给我们?
我一生气一激动,就把墨条捏在了手里,啪的一声,墨条断了,李泽毓回头望了望我,笑了笑,“给你看看,这一位,就是真正的青瑰。”
青瑰眼睑处全是红色,面颊之上也是不正常的红,她死盯了我一眼,没太在意,只上前一步,想要拉住李泽毓的手,可李泽毓身子一侧,避过了,此时,她才瘫倒在地,“我不想做了,今晚,他又来了。”
李泽毓笑容清雅,慢条思理,“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你如果不做,也由得你,可你还回得去么?”
青瑰双臂环抱着,身上抖得厉害,“可我一想起他那双手,我就感觉恶心。”
李泽毓淡淡地道:“无论什么,忍一忍就过去,咱们不都是这么来的吗?谁又会比谁过得舒适?老二那边,不也要经过洗髓练骨之痛?”
青瑰垂着头不出声。
我听得满头雾水,他们俩人之间既没有什么江山美人之艰难的选择,那我就没了兴趣了,李泽毓今夜也不会再写字了,所以,我悄悄地移动脚步,往殿门口移了去。
刚来到门口,李泽毓便道:“你想去哪里?”
我一怔,停下了脚,还没回答,青瑰出声:“这个人是谁,你为什么这么紧张她?”
她这酸死人的话让我忍不住反驳:“他这哪是紧张我?他这是一刻都离不开我……”
我的直白让青瑰脸色发青,一挥手,袖子扬了起来,长袖的一边就甩在了我的脸上,啪地一声,抽得我生疼生疼。
李泽毓冷冷地道:“这是在我的殿里,并非你的法王宫。”
青瑰收回了袖子,“你……你,你看中了她?”
我五内俱炽。
李泽毓道:“还记得那两个刺客么?”
青瑰的脸色好看了一些:“记得。”
“这个女子,就是其中一个……”
他略向她解释了一下,她的脸色马上变得好看了,汕汕之色地道:“殿下,我只是担心……”
“行了,以后没事,别老不请自来!”
“不打紧的,我仔细查看了,周围没有人,才敢来的。”
青瑰垂着头不语,隔了良久,才慢慢地朝殿门口走去,走到门边,才回头望了一眼殿内之人。
李泽毓背转了身子,听到背后殿门关了,才往书桌前走来。
我走回桌边,慢吞吞开始磨墨,李泽毓在桌前踱来踱去,站在我的面前,“你不耻于我?”
我心底一惊,他怎么看出来的?我撇了嘴么?
思及他现在手心里拽着我这条性命,我狠狠地磨着墨,声音柔软:“奴婢哪敢?”
他一把抓住我磨墨的手,“你从来不自称奴婢,今儿倒改了?”
我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殿下不也是这样么?”
他缓缓松开了我的手,“我十二岁进的宫,进宫的时侯,母后坐在宝椅上望着我,赐了我宝册碟绶,玉带紫袍,父王坐在她的身边,笑对我说,我的王儿,你终于重归了王族……他们俩并肩而坐,锦绣紫袍的花纹如天上云彩,怎么也够不着,许多年了,我都想着,我能不能摸一下他们,他们的手,是不是象旁的父母那么的暖?可这个愿望,我始终都没有达成……”他直盯着我的眼睛,“你说说,帝王之家,有什么好?”
我嘟哝,“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你若觉得不好,离开便是。”
他笑了,“离开?怎么能还回得去?我们付出了太多的代价,往后退一步,便是绝谷深渊。”
我不太明白他说这绝谷深渊的意思,低声嘟哝,“和我们当刺客的差不多。”
他望着我,眼睛一眨不眨,“也许是这份专心致志,不理窗外之事,所以,你才可以把刺杀任务做得这么好,我从未见过你这样的……”
我等了半晌,没听到他继续赞赏,抬头恳切地道:“怎么样的?”
他笑了笑,“这样天真而愚惷的女子。”
我:“……”
很可能除了刺杀技巧之外,我对其它一概不懂,激发了他骨子里天然的优越感,使他感觉自己在我面前高大许多,所以,他每天夜里看倦的公文,也会和我说上几句话,谈的多数是他十二岁之前,在山里面打猎,种田,上树掏鸟窝等等。
我被他说的话提起了极高的兴趣,恩……玩的兴趣。
我这个人有点儿蹬鼻子上脸,一见到他对我没那么严厉,便感觉可以得寸进尺,我应该做的侍侯工作就不做了,还从其它侍女那儿找了些新玩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