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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提醒我们,如果再回头掺和楚太后之事,她不会再手下留情。
他语气颓废,早没了以往的意气风发,这番话,也是照着楚太后的意思去说的吧?
我向他跪下,行礼: “王上,属下再也帮不了您了,您保重。”
楚博垂裳而立: “是孤连累了你,原本你可以走的……”
许多年了,他都没有显露出这样的神情,茫然失措,迷惘如迷途小兽,就象他第一次站在绮凤阁的天井上一样。
难怪楚太后这么放心让他和我们说话,她己经将他所有的信心都抽走了。
十几年的密谋策划,在她的眼底,不过是小孩子的玩艺。
我们拜别了他,往殿门口走了去,迈过华寿宫高高的门槛,这锦楼华宇,就和我们没有了关系。
楚太后很大方,顾绍也被放了出来,还送我们一辆马车,我扶着师傅坐上了马车,扬鞭驶出楚宫,看着楚宫在身后渐渐成了模糊的小点,想起这些日子,当真恍如隔世。
出了宫后,我让顾绍离开了,让他寻一处安静的地方生活,等我和师傅安顿了,再通知他住处,他一开始不愿意,但他服从惯了,也只得答应,我让他带走了旺财,让他和它一起,看着一人一兽在我们身后越来越远,我心想,这样,我们算是退出江湖了么?
我和师傅叶萧一路南行,专捡荒山僻野未走,越往南去,天气便越发暖和,离晋楚两国都城也越远,师傅的身体却慢慢地好转了起来,不象以往那样虚弱,也能象常人一样行走,不会累了。
南方的天气适合师傅居住,师傅被楚太后废了武功后,总是感觉身上发冷,初春了,身上都要披着极厚的紫袭袍子,浑身冰雪一般的凉。
第八十九章 猴子
我和师傅叶萧一路南行,专捡荒山僻野未走,越往南去,天气便越发暖和,离晋楚两国都城也越远,师傅的身体却慢慢地好转了起来,不象以往那样虚弱,也能象常人一样行走,不会累了。
南方的天气适合师傅居住,师傅被楚太后废了武功后,总是感觉身上发冷,初春了,身上都要披着极厚的紫袭袍子,浑身冰雪一般的凉。
我们不知道去向哪里,哪里才是我们的家,但心底想着,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到哪里都是家,我这个时侯才明白,一直以来,我到处寻找的,其实就在身边。
师傅就是我的家。
我们都没有想过,要去什么地方,也许这样漫无目地,便没有人会找到我们了,我和师傅的想法一样,找个无人知道的地方安置下来,既然没有了目地,脱离了我们原本的生活,那么,便不会再有人会找到我们。
只要往南方便行,温暖的南方,不再有大团大团的雪花,不会在春天都冻得身上发冷。
于是,我们专捡那奇峰险径走去,越走,便越上奇峦绝境,到处风景如画,人烟罕至。
可师傅的身体反倒慢慢到了起来,脸上有了些红润,也能跟上我的步伐健步如飞,他的内力虽然没有了,手脚力气却在,也能凭借招式捕杀猎物,象一个普普通通的猎人那样。
而我们,现在最需要的,不是普通么?
这样普通的生活,对于我们来说,却是干金也难求的。
山上果树很多,这一日,我们遇到了一棵梨树,师傅大喜, “月牙儿,不如我们在这里住上几日,你看,那梨树刚刚好结满了果子,应当熟了……”
他咽了咽口水。
“师傅,你有点儿出息好不好?”我道, “这一路上,你把什么都吃遍了,连地上的草你都掳下来吃了好几把,知道的,当然以为你是个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只什么动物呢!”
我丢了一只梨子给他,他接过了,在衣襟上擦了擦,直咬了上去。
我叫他师傅,他从未没有反对过,在楚宫里进行的那一切,仿佛是一个遥远的梦,梦醒之后,我们再没有提起,在我的心底,他依旧是我的师傅,而我,是他的徒弟,从未没有改变过。
我们依旧象往常那样没大没小,嬉笑打闹。
可我们知道,我们都回不到从前了。
但这人世,不就靠着维持的吗?
每个人都在维持着表面的平和,而每个人,暗底里都有另一番模样。
就象我杀人之时,总是会装扮成各种各样的人物,面对要杀的人时,脸上带笑,尤如春花、他咬了梨子好几口,忽然定了下来,眼睛直直地盯着我,轻言细语: “猴子……”
我恼怒道:“师傅,你骂我猴子了”
师傅慢吞吞的笑了, “月牙儿,你太敏感了。”
话音未落,便感觉有物直袭我的头顶,把我的头发扯得生疼,转身看去,便见眼前黑影一闪,直往树上跳去,我看得清楚,那真是一只猴子,手里拿着亮晶晶的物品,那是一只发钗,双翅蝴蝶镶玉的,它跳到了树底,朝着我眦牙裂嘴地笑,把那发钗放在嘴里直咬。
我大怒,马上腾空而起,朝那猴子直追了过去,那只猴子身手极为灵敏,竟是在树间跳跃晃荡,穿梭如风,以我的身手,好几次差点儿抓到它的尾巴,却还是让它给逃脱了。
到了最后,我顺手用短刃砍断了一根树藤,随手拿手一卷,那藤便直向猴子卷了去,这才将它卷捆过来。
我将它提在手里,这才发现,这个猴子形状特别,并非凡种,白眉,白尾,脖子上挂了一个细细的银链子,显见是有人侍养的。
我正感觉奇怪,却远远地听见师傅叫了一声,心底一突,心想师傅武功未复,别遇到了什么危险?
我忙提着那只吱吱直叫的猴子往回赶,隔老远地,便见着师傅与一名女子打在了一起。
打的那情形让我心底很震憾:师傅被那女子骑在身上,躺倒在地,那女子一掌紧着一拳地直击到师傅的身上,隔老远的,我都听到彭彭的拳击声了。
那女子布衣襟钗,腰间围了一块虎皮,是山中猎人的打扮。
此时,我手里提着的那只猴子忽然间吱吱大叫起来,那女子听到声音,便顾不上和师傅动手,确切地说,她骑在师傅身体转过身未……我便看见了一张浓丽之极的面孔,她浓眉大眼,可眉眼看起来却并不粗俗,相反的,仿佛象这山里边的山水,色彩浓烈,却秀美清丽。
“画儿,画儿……”她一叠声地叫,“你去了哪里?”
我心想,你好歹从师傅身上起来再说啊,瞧师傅一脸羞愤的样子,我都忍不住心底称快……你再坐久一点儿吧。
那猴子听了呼唤,和她一应一和,叫得更加地欢了。
它使拿地挣扎,想要从我手里面挣脱。
“你是谁,为什么捉了我的画儿?”她怒声喝道。
她发怒的时侯,整张脸更加地生动了,仿佛那没有颜色的水墨画添上了五彩的颜料。
和四周围翠绿的树丛山岭相衬,如开在其上的山茶花,艳丽夺目。
我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转向了师傅那边,才发现师傅头发散乱,狼狈不堪,脸上布满汗水,显见支撑不下去了,恩,在她身子底下。
我暗暗称奇,心想师傅内力虽然没有了,但武功招式依旧在,却被一名猎户打扮的女子逼成了这幅样子?
这穷乡避壤的,也会有这样武功的人?
“这只贼猴,就是你的画儿?”我把那猴子提了起来,对着她道。
她心痛地看着那猴子,皱紧了眉头: “快放了我的画儿,它才不是什么贼呢!”
师傅实在忍不住,在她身子底下气息微弱: “姑娘,姑娘,我身上骨头多,您能换个地方坐么?”
她终于醒悟过来,站起身未,从师傅身上移开,脸涨得通红,看着那猴子,又很担心: “画儿,画儿……”
师傅狼狈地从地上坐起,脸上有少见的羞恼,一张白净俊美的脸红得象透了的苹果,我忽然发现,师傅其实也长得挺好看的。
不但我有了这等常识,显见那女子也忽然醒悟,她压了,而且压了一个很好看的男人!
她的脸红上加红,手足无措,刚刚打都打了,相反地,此时却连看都不敢看师傅。
我心情莫名大畅,师傅也有今日!
我想起他以往板着脸教训我,豪不留情地让我学那祥云十八梯的模样。
场面一下子静了下来,正在此地,我手里的猴子不识相地打破了场上的静默,它吱牙咧嘴地想从我的手里挣脱,我忙一收绳子,将它的脖子收紧,捏得那猴子直翻白眼儿。
那女子看见,心疼了起来: “你干什么?画儿快被你捏死了。”
我道:“这只贼猴子,是你养的?”
“它才不是什么贼猴子呢!”那女子气呼呼地嘟着嘴。
“它不是贼,那么,它的主人是贼罗!”我决心试探一下,看她到底是什么来历, “我知道了,听闻江湖上有些下九流的艺人,专门训练猴子做那空空儿,偷人钱财,你便是那些人,是不是?”
那女子眼睛一下子瞪得极大,象一双琉璃珠子, “你胡说!它它它……它既便是不小心拿了你的东西,也不是故意的!”
听了这话,看清她紧张的神情,我松了一口气,这个女子,是个心思极单纯的人,看来,并非晋楚两国派未的。
也不属于墨门之人。
那天底下最大的组织,会让我们无处可藏。
我眨了眨眼,抬头望了望天,见天色慢慢暗了,心想今夜我可不想再在野外漏宿了。
好不容易有个人送上门未给我坑,我不坑她坑谁?
我慢吞吞地把这猴子举起,上上下下用手称了称重量: “咦,这猴子么,重量不轻啊。”
她紧张地直盯着我:“你想干什么?”
“它把我头上的钗子偷了去,你知道我那钗子是用什么制的么?”
她问:“用什么制的”
“我那钗子啊,用了一两金子,五钱银子,制成五朵金葫芦帽花,然后将那五朵帽花攒成一朵,上面镶了南海明珠三颗,尾端更是吊着银镀金寿字流苏……”
她听得连眼都不眨一下,那一双琉璃珠的眼睛瞪得更大了,直哆嗦, “那,那,那,那钗子坏了么?”
我上上下下直晃那猴子, “哎,你这只调皮的小东西,怎么就那么多手多脚呢?你瞧瞧你,我那钗子上最值钱的东西便是那南海明珠,你全给扯了下来,不知道丢去了哪里了,还有那金寿字流苏……”
她心痛地看着那只猴子,嘴唇直哆嗦: “我陪给你,陪给你,要多少银子……?”
她从腰间取了几两碎银子出来,摊在手上,肯求道: “姐姐,你把画儿还给我吧,这是我一个月打猎换未的银子,全都给你。”
我望了她那几两碎银子一眼,不理她,继续修理那猴子: “你知道我那钗子上掉的东西值多少钱么?
光一颗南海明珠,就得十两银子,十两银子啊……我可以买你这样的猴子十只,更何况掉了三颗,三颗那么多啊!还有那金寿字流苏……”
第九十章 登徒子
那猴子直朝我龇牙。
她差点流下泪未,眼看求我没有什么希望了,转头朝师傅道: “这位大哥,我不是故意打你的,实在是我跑得热了,刚想把身上的衣服除件下来……你无声无息地从树后站起,我以为你是登徒子,这才打了你,我会替你娘子找出那些钗儿上掉下的东西的,你让她把画儿还给我,好么?”她双手合什,很可怜地望着师傅, “你看看,你看了我,我也没打你算帐!”
我笑了: “师傅,你眼福不浅啊,看清楚什么没有!”
师傅的老脸皮很可疑地现出了红意: “你胡说什么?”
那女子很认真地答道: “没有,没有,他什么都没看到,这位夫人,你可别生气!”
师傅笑了,颇含深意地望着我: “月牙儿,这一路上,这么有眼力的人可少得很,她认定我们是夫妻呢。”
我老脸红了红。
师傅接着慢吞吞地解释: “这位姑娘,她是我的徒弟。”
这女子脸也红了: “您这么年轻,就成了师傅?我真是该死,老是认错人!”
我也看出未了,这位女子真是个心思单一,一根筋的人。
但她这话,很讨师傅的欢心。
师傅道:“月牙儿,别玩了,把那猴子还给她吧。”
我道: “师傅,您受了伤,眼看这天色也晚了,猴子还给她可以,但她总得表示一下吧,再说了,你把我师傅当凳子坐,也坐了好半晌了,就不想补偿些什么?”
我都说得这么直白了,可这女子还是不太明白: “你要我的干粮么,要不,我把干粮送给你?”
我抚额长叹: “姑娘,你住在附近吧?我们也没地方可去,可否让我们留宿一晚?”
她这才明白了,直拍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