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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掏了掏耳朵: “师公,您别这么大声,要心平气和,要不然,血液流动过快,会加速体内毒液动行,使得毒气攻入心脏,那就不好了。”
孟不凡深深地吸气,又缓缓地吐气,转头朝师傅: “明哥儿,你是学医的,想必能分辨这杯酒有没有毒。”
师傅静静地拱手: “父亲,儿子是学医的,但谈到杀人的方法,还是我这半路徒儿在行一些,您是知道,她在拜我为师之前,就已经是江湖第一杀手了。”
孟不凡只得又深深地吸气,缓缓吐气,表情和蔼可亲: “明哥儿媳妇,便请您看看,我到底有没有中毒?”
我把手里的酒杯放在桌上,退开几步,吸了口气: “先让我吸点儿新鲜空气……”
“明哥儿媳妇,您的新鲜空气还没吸完?”孟不凡压抑着怒气, “这可都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了。”
我道: “师公,您可误会我了,在等待的时侯,我便一直在观察您的身体状况,从您脸上的气色直到脚步站得稳不稳,我都在仔细观察……”
他放缓了语气: “那么,你观察出什么来了没有?”
“从您现在的状况看,你没有中毒……”我道。
他舒了好大一口气,脸上露了些喜色,不再理我, “把这贱妇押进柴房……,,
“但……是……,没中急性毒,并不代表您没中慢性毒,要知道,从前我们杀人的时候,依据雇主要求,有时候要人有许多种死法,其中一种,便是要求在隔个几天几夜才死……要知道为了达到雇主要求,我可找了不少的毒药……”我感叹以往,神思起来, “想起以往的时光,真让人怀念啊!”
孟不凡的脸从青转红,又从红转青,变幻了个来回。
我看得叹为观止,奇道: “咦,师公,您的脸色变了,也不知是不是毒性发作?”
我凑近了他的脸,他强忍着不躲开,沉声问: “怎么样?”
“原来不是毒性发作,是您生气的自然反应……”我道, “师公,要您别生气,千万别生气,您怎么就不听呢?一生气,就会引起血液流动加速,加快毒性的扩散……”
孟不凡望了望我,又望了望师傅,脸色很茫然。
师傅道: “月牙儿,别闹了……”
我都闹了这么长时间了,师傅才出声叫我别闹了,很明显的,师傅对他这个父亲的容忍也达到了极点。
所以,他才会任由我折腾孟不凡。
我咳了咳,清了清喉咙,孟不凡虽沉着脸,但脸上的紧张之色却不言而喻。
我道: “师公,您这酒,是竹叶青吧,讲究的是色泽香澄,温醇清馨…
…,,
孟不凡冷冷地道: “你这是在品酒,还是在验毒?”
“师公,您看您,每次我要讲话,您都不让我讲完……但我刚刚观察这酒杯,里面却有杂质沉淀,色泽浑浊不堪,这很明显……”
“有人下毒?”孟不凡急问。
师傅也怔了怔。
“是酒变了质!”我斩钉截铁。
孟不凡呆呆地站着,有风吹过,吹起他额边的散发,使得他如玉的容颜有几分凄美。
忽地,他跳了起来,指着我大骂: “你这个不懂尊重长辈的孽蓄,你说,你说,你……你竟敢捉弄长辈!”
我后退一步,拿袖子挡在面上,抵挡着他嘴里喷出的唾沫,在他大骂声中,歇气的当口儿,插言: “师公,没中毒,您反而这么失望,您没感觉您太不正常了一些?”
孟不凡怒喝: “明哥儿,你就这样纵容你这徒弟?”
师傅静静地答: “父亲,她也是一片好心……”
我直点头,窜到树上,躲开他挥过来的扫把: “师公,现在我完全可以肯定了,您的确没有半分中毒的迹象,您瞧瞧您的中气,多么的充足……”
此时,院子里的动静把四周围的动物们都惊动了,周围的林子,时不时传来两声兽类狂吼,更把叶萧也引了来……他满脸好奇地出现在月洞门处,扬声大叫: “发生什么事?什么事,酥油饼子,你也太不仗义了……”他直窜到树上,坐在我的身边,压低声音, “又惹你家师公生气了?也不提前叫我来看看?”
孟不凡有点儿武功,也跟着我们跳起来,手里拿了扫把,飞身上树,挥把就打了过来,我和叶萧边闲聊边躲过他那扫把: “叶片儿,不是我不叫你,是因为事发突然,我怎么会知道师公会突然问中毒呢?”
脚底下的扫把一扫而来,贴着我的脚心而过。
叶萧道: “你师公当真有趣,居然拿个扫把跟着我们赶,想想以往的江湖岁月,我们都是被大刀与飞镖追赶。”
“是啊,与那时候相比,此时的情形,真是温馨得让人感动……”我叹道。
师公脸孔扭曲,箭眉倒竖,把那绝世容貌扭曲得不成模样。。
第一百二十章 受伤
忽地,在树叶掩映之间,他朝我们冷笑,手指一挥,两道白光穿梭而来,我和叶萧急速闪躲,那两道白光夺夺有声,钉在树杆之上。
师公被我们气得图穷匕现了。
他不停地从身上摸出东西向我们扔了过来,虽然打不中我们,但也气势惊人。
面前出现了一块玉佩,晶莹碧绿,上雕龙凤,夹着风声直击我的面门,我一伸脚,把那玉佩反击回去……那玉佩当真反击了回去,直击在孟不凡的面门上。
孟不凡呈直线下落,脸上满是震惊之色。
师傅一个箭步上前,想要接住他,可师傅已经没了武功,他的身躯直直地跌落,落到师傅的身上,我听到了咔地一声,是骨头折断的声音。
我吓了一跳,别是师傅让他压断了骨头吧?
我和叶萧对望一眼,飞身下树,便看见孟不凡脸色痛苦,不停地唤着,而师傅扶着他,脸上也露了焦灼之色: “父亲,你还好吧。”
我松了一口气,只要伤的不是师傅,孟不凡受伤了更好。
叶萧和我一样的想法,所以,我们俩人站在一边没有动。
直至师傅唤道: “月牙儿,你过来,帮你师公看看……”
我嘴里直嘟哝,有什么好看的……但见着师傅焦急的神色,便不情不愿地走到他身边,道: “师傅,他骨头折了?不打紧,接好了,休养十天半个月就好了。”
师傅皱紧了眉头: “不,他的情形不妙。”
此时,孟不凡嘴里发出嗬嗬之声,有白沫从嘴角流出,脸色发青,全身一阵阵的抽动,竟象是全身的筋骨都在被抽取一般。
“师傅,这象是中了牵机引的毒?”我道。
“不,他不是中毒。”师傅脸色凝重。
我一想也是,孟不凡如果中毒,凭着师傅的功力,早就看了出来了,哪还要等到我过来?
可我真真正正的只知道杀人,哪里会知道救人?
况且,我也不想救他。
这孟不凡死了才好,他如果死了,师傅也不会有这么多的牵绊。
可能是看出了我的想法,师傅面色黯然: “月牙儿,你看看他……以前,你有没有见过这种杀人的方法?”
孟不凡嘴里发出惨叫,面容扭曲,原本光洁的面颊慢慢起了皱纹,仿佛身上的经络收缩,便让他的脸一瞬间变成正常的样子……在我的心底,他原本是不正常的。
我道: “师傅,依我看,这个人,不是想杀师公,而是想把师公恢复原样……”
可能我的语气太过兴灾乐祸,师傅责怪地望了我一眼,眼里全是沉痛,我叹了口气,上前察看孟不凡,他见我走近,不停地往后缩,往后缩,身子缩成一团。
“别过来,别过来,你想干什么?”他的眼底全是惶恐,竞象是看见了天下最让人憎恶之人。
他把我认成了谁?
忽地,我看清他的裸露在外的皮肤,皮肤底下仿佛有物在游动,我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腕,手指急点,点中皮肤下那物,可那物却急速跳动,直往他的上臂游走。
“师傅,快点,他身上有东西。”我急道。
我看得出来,让他生不如死的,便是这物件,是一个小小的暗器,打入他的体内,由人操控,扰乱他的经络,让他死前受到如中了牵机引一般毒物的苦刑。
那东西走得极快,由上臂转瞬间便到了他的脖颈之处,每到一处,孟不凡的皮肤便皱成一团,原本保养得极好的皮肤转瞬起了皱纹,整个人如建得富丽堂皇的宫殿,被狂风吹袭,转眼便吹枯拉朽。
我和师傅想尽了办法,也不能阻止那物移动,转眼之间,那物便在皮肤下游走到了全身。
而孟不凡,身上光洁紧绷的肌肤,不过瞬间,便变成了枯皱。
“这不是蛊毒!”师傅一叠声地道, “不是……”
他不停地用手指连点,想阻止那物上下游走。
与孟不凡的痛苦相比,师傅却更为焦灼,我原带着看热闹的心情的,但见师傅这种模样,心底也有几分着急, “师傅,你停一停,咱们再想办法。
,,
“不行,这样下去,他很快就会死的。”师傅道, “他虽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但到底,他还是我的父亲!”
我不知道怎么劝他,只得叹了口气,眼角余光处,却见叶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某处地方。
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却见他望定了玉香儿……此时的玉香儿,神志又不清醒,独自一人坐在院子角落里,背对着我们,嘴里哼哼唧唧,不知在哼些什么。
我正要问他,叶萧却站起身来,直向玉香儿走了去,他走到她的身后,玉香儿一无所觉,依旧在哼唱,我倾尽了耳力,才听得清楚,她唱的却是一曲桃花扇: “美人去远,重门锁,云山万千。知情只有闲莺燕,尽着狂,尽着颠……”
“相公,我唱得好不好?我的歌喉,是不是还如以往一样?”她轻声低叹。
我实看不出她有什么不妥,问叶萧: “怎么了?”
叶萧一摆手,阻住了我,悄悄指了指她的手,她的手随着嘴里那首曲子的哼歌,长袖做甩,柔媚而动。
这不过是唱曲之时手指的摆动,有什么异样?
我拿征询的目光望向叶萧,他将视线转向了孟不凡,孟不凡依旧在痛苦嚎叫,他的痛苦嚎叫和玉香儿的唱曲之声混在一处,衬着她手指款摆,看在我的眼里,竞似和唱一般。
“你看看她的手指……”叶萧语气凝重。
我凝注了目力看过去,却什么都看不出来。
叶萧拿手指指着月光, “对着月光。”
我顺着他的手指对着月亮相望,倏忽之间,竟是看到玉香儿手指问有一根透明细线相连,如果不仔细看,那细线便和周围颜色相混,一点都不能察觉。
光线稍微一移动,那根细线便消失无影无踪,我只看得清玉香儿手指款摆,如在舞台之上,兰花初绽。
她花白的发髻束在脑后,微做摇摆,柔婉的歌声却是丝丝入耳,她背对着他,却仿佛没有听见他在她身后凄利惨叫。。
第一百二十一章 歌声
她身边,是长着青苔破败的墙面,她身上穿着的,是织金绣线却也残旧不堪的衣裳,依稀可看得出它以往富丽华贵的模样。
略有些苍老的歌声混在凄利嘶叫之中,让我生生地打了一个寒战。
有了刚刚的发现,再就着月光仔细观察,终让我发现她指尖的那根透明丝线去到了何去,一头连在她的手指上,另一头,却钻进了孟不凡的身体。
“要不要告诉你师傅?”叶萧道。
我很费了些思量,要不要呢?
让孟不凡多受些苦,是我很乐于见到的。
叶萧很是明白我的想法, “要不,再等等?”
我回头望去,孟不凡已枯瘦萎缩成一团,而师傅,额头冒出冷汗,脸色焦灼,脸上现了从未有过的痛苦。
“明哥儿,我对不起你,我不应该抛下你走的,明哥儿,为父就要死了,你便原谅为父吧?”孟不凡扯着嘴角,脸上竟是起了层枯皮, “为父事后后悔,回去找你,却再也找不到你了,这些年,为父有了些势力之后,一直没停止过找你,找那贱妇,我永远比不上那贱妇,永远都比不上……”
他眼神焕散,明亮的眼眸混浊,生命在慢慢流逝,此时此刻,他已不再是那俊美如嫡仙的男子,不过是一位一心想着儿子的老人而已。
“父亲,您别说话,我一定会找到办法救您……”师傅手里不停, “我们的日后的时间还长着呢。”
“明哥儿,别弄了,这么多年,这样活着,我早已厌倦了,我其实想着,如果我能保持原本的模样,也许她,回来的时候,会留了下来?象我们以前一样?”孟不凡眼角有泪沁出, “我知道她在哪里,可我不敢见她,只敢派人打探着她的消息……”
师傅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