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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及此,我恨恨地瞪了叶萧一眼。
可此时,在半遮半挡的雾气之中,我看清了叶萧眼底隐隐的忧郁。
浓得使他的眼眸都蒙上了一层雾。
“酥油饼子,你别进去!”他在我身后大叫。
半空之中,我向他做了一个鬼脸:“我就进去了,怎么着?”
说话之中,我已落到了洞里,那洞口由一块极大的岩石状门把里外分开,那门已关了一半了,我刚刚好进洞,叶萧赶到之时,那门半得只剩下一条细缝。
忽地,一块石头塞进了那细缝,那门便咔地一声卡住了。
叶萧在门隙边朝我大声道:“酥油饼子,你先别进去,等我一起,里面危险!”
我心想等你进来,你又莫名其妙拦阻,我等你干什么?
我转身就往洞里跑,跑不了几步,便听见那门又咔咔地开了,想及叶萧的鬼崇,我加快了脚步。
这个洞和外边那洞相比,狭长许多,两壁之上依旧嵌有夜明珠,我提气跑了许久,也没到达尽头,相反的,听到叶萧在身后唤道:“酥油饼子,你别跑了,等等我。”
那自然他越叫,我跑着越快。
到了后面,他唤道:“酥油饼子,洞里太冷了,我穿着布片子跟着你跑这么快,凉嗖嗖的,你能等等我么?咱们慢慢走……”
听到这里,我脑子里出现了他一手捂着布片子奔跑的模样,差点笑出声来,这才慢慢减缓了速度,叶萧对机关之类费脑子的事懂得较多,倒真要和他一起走才行。
前面的长洞极长,长得仿佛永远也到不了头,黑忽忽的长洞衬着两边绿莹莹的明珠,让我身上阵阵发凉。
从脚底伸起股凉气,直袭向我的心房。
叶萧急跑几步,来到了我的身边,他跑得浑身热气腾腾的,仿佛一个火炉,我不由自主往他身边凑,他揽住了我:“酥油饼子,你还是缺不了我吧,你看你,一个人跑什么呢,脸色都吓白了,倒有些我见忧怜……”
我从他身上汲取力量:“叶萧,我有点儿冷。”
叶萧浑身僵硬,怔了怔,复尔笑道:“我还打算向你借上一两件衣服的呢……听你这口气,想我把身上的布片儿借给你?”
靠在他身上,听着他胡说八道,不知怎么的,我便感觉没那么冷了,我道:“叶萧,我不要你身上的布片儿,要你做我的相公好不好?”
想一想,其实来来去去这么多人,始终陪在我身边的,只有叶萧一人而已,他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娶了十位夫人,但那些夫人,只是他想给她们一个安稳的生活而已,他的儿子,全不是他自己的。
他和我一样,自始至终,只有对方而已。
他是我的兄弟,从小到大的兄弟。
第一百三十五章 毒舌
我和他都知道,这个身份不能改变,所以,我才能向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逼婚。
可今日,他没有答我,沉默地揽着我往前,隔了许久才道:“酥油饼子,你忘了,你已经嫁过人了……”
“是啊,你也娶了妻,咱们要做,只能做一对奸夫淫妇了……”我嘿嘿地笑,“你身上真暖和……”
他握住我摸过来的手,把我的手合在他的掌心:“现在暖和一些了吗?
月牙儿,咱们快点儿走。”
他加快了脚步,我奇道:“叶萧,你刚刚还百般拦阻,为什么现在又饿死鬼投胎般的赶路?我就是想弄清楚,你有什么瞒着我,你告诉我不就成了? ”
他的语声嗡声嗡气的:“别问那么多……你还冷么……”
我的肚子忽然咕地一声响,“就是有点儿饿,一大早出来,没吃东西呢,饿得头有点儿昏,要不,你背着我走吧?”
他嗡声嗡气的语调在长洞里听起来带着些温柔的意味,这是我很少听到他的除了尖酸刻薄以外的味道,所以,此时如果不趁机提要求,岂不浪费?
肚子饿了,脚便有些软。
身上也凉。
通常此等要求,会换回他另一通的尖酸刻薄,但这次,他声音还是嗡声嗡气的:“你最后吃得多么?长了几斤肉?如果不肥的话,我抱着你较好。”
话音未落,我便莫名地到了他的怀里,他的怀里暖烘烘的,象那些日子,飘着大雪的林子里,只有我和旺财,在山洞里,我靠在它的身上,外边既使是冰霜万里,但它的怀里,却那么暖,那么暖,毛绒绒的。
这个怀里,唯一少的,便是细细的毛。
真暖啊,暖得象吃饱了饭,只想躺着,什么都不想做。
“你说什么?”他低声道。
“你身上如果长些毛出来,就好了,象旺财一样,对了,旺财呢?”
“它没有进来,外边的机关对它没有影响,它自会出去的,你别担心……”叶萧道。
“我不担心它,它才不会受什么委屈呢,你不知道,我是由它养大的,如果它不是头狮子,我真怀疑,它是个人……象我的娘亲……”我有些迷糊,打了个哈欠。
“别睡着,酥油饼子,别睡着了,旺财是头狮子,它要真是你娘,你岂不是头母狮?”叶萧哈哈地笑。
他的笑声大洞里回响,干瘪,没有一丝儿笑意。
“我哪睡,睡着了你不好抱吧,我听人说,睡着之后的人,死沉死沉的,叶萧,你就是这一样不好,老喜欢斤斤计较,我身上长些许肉出来,也被你冷嘲热讽半天!”
和他斗嘴,是最有意思的事。
我忽然发现,我的一生当中,居然没什么有意思的事,每天里,除了教训杀人,便是被人追杀,要不就在床上被人拼凑,除了和叶萧斗嘴。
他总能时而冒出尖酸刻薄的话语,把你气个半死,又时而隐晦暗喻,让你想半天后明白其中意思,又被气得半死。
但只有他的插语打混,才让我感觉活得有些意思,在许多的杀戮晦暗时刻,人生没有希望的时候,有意思,成了我人生唯一的亮光。
“叶萧,你真好,嘴虽然贱,但有你在身边真好……”他的胸口很暖,脸凑上去,贴近他的胸口,却感觉有些滚烫,“太烫了,太烫了,熄一熄碳火,别那么烫……”
“好,好……”
他揽得我更紧,身上热烘烘的,直向我逼了来,我只觉自己象冬天坐在火炉前,窗子外边白雪皑皑,屋子里却暖融融的,碳火烧着,使人眼睛都睁不开,只想在这睡上一觉,睡得沉沉的。
可我的身子直直地往下坠了去,仿佛从暖融融的屋子一下子到了屋外边,被冷风吹着,刺骨透凉。
我站在地上,怔了一怔:“叶萧,才抱了一会儿,你就嫌累?”
他的脸隐在黑暗之中,半垂着,“谁愿意抱你,自己走,又肥又重……”说完,他带头就往前走,“你不是想知道,这里面有什么么,自己来看!”
洞里的冷风一吹,吹得我一机灵,倒是清醒了许多,忙跟上他的脚步。
他不再说话,只是急急地在洞里边走,洞里边无风,但他身上的布片儿随着走动一摆一摆的,把身上肌肉绷得极紧,让人很有些担心,那布片儿会不会裂开呢?
好象听到了我的心声一般,他后背上那块股肉倒真把片布儿撑开,撑出了一条缝隙,我这边一担心,倒是不再感觉犯困,眼睛盯着那处,眼见着那条缝隙越撑越大。
我正想提醒,可忽地,我看到了那块肌肉一动,竟是划出了柔美的线条……这是他要动手的症兆,只我和他同处一室,他动手的对象,自然是我!
我的身形飘起,斜斜一跨,便躲过了他并指而来的那一点,他双指落空,怔了一怔,正想避开,我已划步向前,从他身侧挤过,站在他的面前,“叶萧,你想干什么?”
他脸色讪讪,收回手指:“酥油饼子,你听我解释……”
“不用再说了,你想要做的,我都知道。”
“你知道什么?”他怔了。
“你为了荣华富贵,竟然置亲人朋友不顾,为了攀上一门好亲,居然连害十几条性命,为了杀人灭口,连从小和你长大的人都不放过……”
他沉默了半晌:“酥油饼子,你想象力太丰富了,这些悲情演说,你从哪个剧本子看到的?”
我得意洋洋:“陈世美,潘世美……我学得还象吧?”
他:“……”
我:“叶萧,你别想弄昏我,有什么东西我不能看得?我虽然武功大打折扣,对付你还是绰绰有余!”
他看了我半晌,“好……”
有了前车之签,我可不原意再相信他了,我道:“你走在前边。”
他又望了我半晌,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往前走去,我跟着,离他一两米距离。
走了没几步,忽地,我听到了“叮”地一声响,是金属敲击之声,轻脆悦耳,叶萧自然也听得清楚,停住了脚步。
第一百三十六章 真相
从他身躯遮挡之处望过去,前面光线极亮,比我们身处之处亮了许多,但这甬道本来就狭窄,被他的身子大半遮住,我一时之间看不清楚。
“叶萧,让开点儿。”我道。
但他没有让开,依旧立在前边。
我又听见了叮当连声,一声接着一声,我听得清楚,那是刀剑相击发出的声音,我再也忍不住,一掌推向叶萧后背,但他早有准备,后背仿佛长有眼睛,肩部微做一斜,便卸开了我手掌上的力量,身子依旧挡住我的视线,但他的身子怎么能完全挡得住?
我和他你来我往的交了次手,从他肩部的缝隙之中,便已看得清楚,甬道在几步之外忽地变宽,成了一个圆形的内室模样,八仙桌前,有三人相对而坐,其中一人,布衣衫裙,只用一只乌木簪子束住头发,头垂在桌上。
另外两人,背对着我们,一人青衣布衫,另外一人,却是乌金锁边的玄衣,既使从后面望去,也能瞧清小半边木面具遮面。
那熟悉的身影,差点让我叫了出声:“师傅和那面具人?还有楚太后?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嘘……”叶萧道,“你若想知道真相,便在一旁看着。”
他拉着我,藏在了不远处的岩石后边。
楚太后缓缓抬起头来,脸上全是苦涩:“你竟连同了外人来对付我,你说的一切,都是假的?”
师傅垂了头:“夫人,只要你信守诺言,我什么都依你。”
楚太后慢慢地道:“你说你要跟我回去,都是假的?助我完成大业,也是假的?你告诉我,真正的财宝藏在这里,也是假的?”
洞里面除了夜明珠,还点了烛火,两厢辉映的光亮照在楚太后的脸上,使她的脸涂上了浓浓的暗影,她的脸,染上了浓重的哀涕,我从没见过的哀意。
她抬起手来,缓缓伸至师傅脸上,隔空而抚:“我的儿子,我唯一的儿子,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我差点舍弃了一切来护着的儿子,居然这么对我?”
师傅的头又垂下几分,鬓边的黑发拂过石制桌面,凭添几分苍然,“夫人,您答应过的……”
“为了一个女人,一个心底记挂着别人的女人,你值得么?”楚太后咳了两声,袖子从嘴角拂过,便有血迹显现。
“她记挂着谁,是她的事,但她若有事,我这一辈子,便也没了什么意思。”
师傅语气平静,但这句话传至我的耳里,却差点让我流出泪来。
“好,好,好,我千幸万苦,倒真养出了一个白眼狼。”楚太后道,“你那晚来找我,说要跟我一起回去,回到墨门,我们还象以前一样……我心中虽有怀疑,但不知多么高兴……儿子,你是我的儿子,所以,无论你犯多少次错,我也准备好了原谅你,我受了伤,也恢复了你一半的武功,你说那些财宝在此处,我便相信了你……因我认定,无论你背叛我多少次,你都不会害我,害你的亲娘……”楚太后咳着,嘴角不停有鲜血流出,染湿了雪白衣袖。
师傅的背有些往下塌陷,头垂得更低,从我这边望去,他整个人都萎缩了。
“娘娘,你别说得好听……”那面具人声音冷凝,“你之所以这么容易信他,还不是因为这洞里莫虚有的财物?母子情义,在你将他废除武功,弄至半残之时,就已经没有了……”
楚太后忽把视线转向了他,目光幽冷,嘴角残血蔓延,整张脸利如恶鬼:“你为了达成目地,与他一路相斗,在水潭边上,差点让他丧身于你手……左清秋,你要清醒一些,他与你一起设下陷阱,但从他下手的份量来看,他是真想置你于死地!”
师傅缓缓抬起头来,声音来静淡然:“多谢夫人出手相助……只要夫人把解药给我,夫人依旧可以回到楚国,主持墨门大业……”
他们一番对话,让我脑念急转,如此说来,叶萧在水潭边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他在潭边大叫住手,便是师傅与这面具人相斗,差点失了性命,楚太后定是听了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