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侧头一个冷笑:“怎么?还不去?”
…奇…“可汗!”她轻声唤他,声音里透着一丝祈求:“那是我妹妹,即黛~~~我不能不管。”
…书…宁远脸上闪过怒意,双手抱胸,一手摩挲着下巴的胡子,“管?!即黛这样,你打算怎么管?”
…网…讶异地往后退了两步,他出言不善,对于所知一切,宁远很不高兴。
“能让即黛出宫么?她无非想出宫而已。”
“所以她就勾引重臣,以为可以借此离开?笑话!”宁远一语如刀,直刺人心。
“凭什么就觉得是即黛勾引重臣,男人若无心染指女子,就算她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逼人就范吧。”无意间,攥紧床沿流穗,条条丝线绕转指尖,深深掐入肉中,印出道道红痕:
33、势同水火 。。。
“还是你一直就对即黛深有成见,怎么都要将这帐记到我妹妹头上么?”
“即黛?!”宁远语气中依旧怒意盛然,眯起眼睛的样子,不免让人觉得多少有些刻薄:“我对这丫头的确从头都没有什么好观感,她以前到现在,使出的也尽是些鬼蜮伎俩,真说将出来,有多少上得了台面?”
不知不觉,那盛怒的样子将即墨逼退半步,这是第一次,他直接承认对于即黛的不喜。
被他气焰所迫,心里依旧不平:“退了一万步,即便即黛有错,难道巴图鲁就可以全然脱罪么?他~~~~”
话未说完,被他一个眼神打断:“巴图鲁以权谋私,自然要找机会治罪,只是这并非就能为你妹妹脱罪。即墨,我放你母后出宫,并不代表就要一而再、再而三。当年皇族还能保命,你就该当作大幸了,即便她终老这禁宫,也必须无所怨言!”
他语义坚决,没有半分让步的意思。
刹那间,即墨心底澄澈无比,对于即黛,他没有任何要放过的意思。
“这事不用再提!若你不提,我便不再记得,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渐渐将这事情抹去。”那眼神里满是警告、以及满满不耐。“于我于你、于即黛也好、巴图鲁也罢,就当是桌面上的灰尘,抹去便是,一切干干净净。”
即墨咬牙,颤抖着呼出一口气,试着缓解一点胸中的□:“可汗!”她退后几步到丈许远,拉开与他距离:“您说的没错,汉女本就不该在这种时候还存着什么希冀。即便她想用最后一点力量,甚至付出身体,为自己找条出路,也会被认作是别有用心。至于那些染指她们的蒙古老爷们,也是被迫或被骗地让她们的用心得逞。玩过之后,挥挥袖袍,当作掸去灰尘般轻易。”
话一出口,酸楚已经到了喉咙。他没有将即黛与巴图鲁两人的事情当作什么,也许蒙古贵族也未当作什么。
对于自己呢?就今日才是心中真实想法的不经意表露,而前些日子那点让自己不能自持的些微感动,只是他巧言令色的习惯而已。
“可汗,您打算什么时候也将我想灰尘一样抹得干干净净?还是将我继续和其它贵嫔帝姬一同囚于深宫,供您消遣到腻味为止?”她说着,出乎意料地,没有眼泪再流出来,仿佛,为他的泪已经流干一般。只是浑身止不住的打颤,最后那句,连牙关都开始哆嗦起来。
宁远又摸了下巴的胡子,那是当他觉得事情超出他掌控范围时,不经意的动作,这些天,即墨读懂了他的身体语言。
“我们不同。”他皱眉,难得地解释一句,即便这轻浅话语,毫无作用。
被抽干了再与他争辩的任何力气,恭敬行告退礼:“可汗今日打猎,该是累了,我这就唤人给您
33、势同水火 。。。
梳洗更衣。”
退出房门,向外面候着的子瑞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可以命人伺候更衣。
子瑞机灵应着,将人召了进去。
即墨见一切停当,找到平日留给自己休憩的小室,冲进去将门从里面反锁。浑身颤抖还是没有停下的意思,找来所有可穿的御寒衣服,紧裹身上,浑身缩成一团,才有所好转。下腹隐隐传来疼痛,皱眉算了算日子,手指探到□一挑,送到眼前凝眸看一眼,竟是月信来了。
释然长舒了一口气出来,闭上双眸,太医院的大夫给的药还是好的,虽然是寒了些,总也是有用。
随即,心里又是一阵绝望,她的即黛,这次怕是要失望了,她什么都做不了,唯一清楚的,就是宁远对于这事的态度如此坚决。
***
那是即墨与宁远的最后一次争执,自那之后,两人都绝口不提这事情。
其间,即墨去看过即黛,虽然难以启齿,但也暗示了宁远的态度坚决,不愿给即黛任何出宫的余地,至于说巴图鲁,就算是他再有心,也不可能在没有宁远的同意下,将即黛带出去。所以,便死了这条心吧。
虽然,即墨说她会再争取,可即黛只是淡然一笑。
她是个聪明的孩子,听话听音头,也能明白即墨的意思。
无论如何,这事情是这么暂时搁置下去了,没有再起什么冲突。
见到巴图鲁的时候,即墨却再也没给过好脸色,那个巨人,她怨恨到心里去。
低头执袖,静静地给宁远磨墨,眼神没有焦距地落到远方。
她与宁远,如他需要,依旧缠绵。
只是,中间少了甜言蜜语,多了郁在胸中的一份□,有时会窒得她喘不过气来。
宁远有时会凝眉看着她,眼神里多了许多不解,还有失望。
不知他还有什么可以失望的,他掌控一切,予取予求。
合上一本蒙语写成的奏折,他仿若一提地说:“满都拉图报上来说,天方国的使臣过数日会来访,看来是要准备一下的。”
这莫名一句,即墨没有答话,继续研墨。
他将背向椅背上一靠,问:“知道天方国在哪里么?”
些微摇了摇头,她不知道,只知道满都拉图是蒙古贵族商人,专事马匹交易,这样的人物,在汉人看来,品阶很低。
而在蒙古族中,地位颇高,因其所交易马匹,可算草原人的命脉。
她也知道,当年,就是这个满都拉图在与帝国交易马匹的生意中,将宁远军中淘汰下来的劣等马悉数以高价卖给朝廷,从中赚取了不少银两。
她对这人很是厌恶。
宁远也未看她,只是如闲话家常般地说:“天方在西边,很远的西边,那里与蒙古一样,盛产马匹。蒙古马胜在奔跑与脚力,天方国却产高头大马,尤其适合批
33、势同水火 。。。
带重甲,若是打起硬仗,冲锋于前,便是最好的一道肉墙。”
即墨点头,表示明白。
“巴图鲁的那匹坐骑就是来自天方,不可多得的好马,也正适合他的身形。”语毕,他看了即墨一眼,娇俏容颜之上,并未露出异常神色。
本想再说什么,最后依旧是没有说下去。
叹息一声,从一侧取了下一本奏折,细细读了起来。
即墨侧头,终于将不悦神情不为人知地释放出来,一眼,正撇到门口的子瑞对她使个眼色,示意她出去。
即墨看砚台上的墨已磨得差不多了,轻轻退了出去,不再打扰宁远。
“怎么了?”到了外室,才轻声问他。
“即墨姑娘,外面崔嬷嬷寻您,等了也有一刻了。”他说着,一脸询问神色。
崔嬷嬷吗?找她一定有事,如今母后走了,崔嬷嬷反而成了现如今,最关心即墨与即黛两姐妹的人。大家都算落魄,她还是个长情的人,很是不易。
“嬷嬷在哪儿呢?”她问
子瑞向外一指:“在御书房外候着呢,这可汗的居所,哪能说进就进啊。今儿个天可是冷,入冬以来的最冷一日了。嬷嬷在外等了这会儿,还不走,看来是急事儿。”
得了子瑞这话,即墨也是心头一凜,急忙赶出御书房。
出得门来,却见嬷嬷于门外边等边原地小跑,还哈气吹着两手,鼻子冻得通红,看那样子,是等了好些时候了。
忙走上前去,握住嬷嬷双手,放进自己手中暖着,问:“崔嬷嬷,有什么事儿么?”
崔嬷嬷见了即墨,似是看到救星似的,张口就要说话,第一个字都到了嘴边,又硬生生给咽了回去。
侧头看了看守门的蒙古禁军,将即墨又往一边拉了拉,附耳轻语:“即墨公主,不好了!即黛公主身子出事儿了!”
34
34、既然与他一起 。。。
崔嬷嬷那句“身子出事儿了”说得极含糊,但看着嬷嬷眉目间愁得皱成的川字形,即墨便觉大事不妙。即黛近来,很不让人省心,先前撞见她与巴图鲁,这回又是什么?竟是身子上出了什么事情。
“崔嬷嬷!”即墨问:“您能说清楚么,即黛她怎么了?”
崔嬷嬷有侧头看了守门的禁军一眼,即墨也跟着一同回头,那些身披轻甲的兵士们,手执长刀,立于门口,双眼空洞望向远方,似乎并未听去什么。
“即墨公主,您还是与我一同去看一看吧,嬷嬷也说不好,您看了应该就明白了。”她语义隐晦,透着久居宫中的宫人那种小心与不祥的神色。
低头权衡片刻,做了决定:“嬷嬷,等我片刻,我将事情交代一下,便与您一同去看即黛。”
即墨与子瑞打了招呼,说有急事要离开片刻,可汗那里让子瑞多照应着,子瑞倒是也不推辞,只说:“即墨姑娘,您便放心去吧,离开片刻,可汗该是不会怪罪,这会儿,也不会有什么重要事情吩咐下来,只要记得速去速回就是。”
谢过子瑞,即墨匆忙出去,什么都不及带,随着嬷嬷往即黛住处撵。
一路小跑,头上沁出细密汗珠,也顾不得擦拭,匆忙进了院落,看着即黛正坐于院中,手中捧着杯清水,缓缓啜着。
水是热的,水汽氤氲,凝结到即黛微红鼻尖。
即墨冲上前去,仔细看了即黛,更瘦了,脸色些微苍白,其它并无异色,只有双眼下,点点鲜红印记,不知从何而来。
即黛脸上露出一丝灿然笑容,虽然显得有些疲累,不过并不怎么悲伤:“皇姐,你怎么来了?崔嬷嬷又与你说了什么?”
即墨心里一暖,这丫头,从上次争执之后,只与自己见过一面,那面即墨并未给她带什么好消息去,她也不多话,只是淡淡笑。
今日,态度却难得的和缓,似乎那个以前的即黛又回来了。
皱了眉,欲将她拉进屋中:“崔嬷嬷说你身子出事儿了,也不知什么事情。不管怎样,大冷的天,如何将自己置于寒风之中,也不进屋去暖暖。”不知为何,也许是服侍人的事情做多了,人变得有些絮絮叨叨。可那是自己的嫡亲妹妹,又不能不说。
即黛驻步,不愿入内:“皇姐,刚才就在屋内憋得难受,刚想出来透气,又要被你拉回去不成。”她撅了嘴嗔怪:“我知道冷,有多加了两件小袄,还带了热水出来捂手,不会受凉的。”
“气也透了,进去吧。怪冷的,就当皇姐怕冷,行了吧?”
即黛勉为其难地点了头,招呼着崔嬷嬷一同入内。
三人坐了下来,即黛点上桌上小炉,将一柄铁质茶壶置于炉上烧水:“皇姐,我近日发现,铁质的壶煮出来的茶,味道很特别
34、既然与他一起 。。。
,你想不想尝尝试试?”
即墨望了眼炉内跳动的火苗,并不回答,只侧头对崔嬷嬷说:“嬷嬷,即黛她身子怎么了?”
嬷嬷看了即黛,随即摇了摇头,低叹一声:“即墨公主,我这个年纪也够大的了,你们姐妹俩,是我看着长大的,有什么事情,还是让即黛公主自己告诉您罢,我是越来越看不懂,只要你们俩都过得好好的,就心满意足了。”
这话听来,还是挺重的,即墨直直望着即黛,听得出崔嬷嬷话中有话,且也不愿意自己说出来,那便只有即黛最了解自个儿的情况了:“即黛,你眼睛下面的小红点是怎么回事儿?”
即黛侧过脸,手不经意地在眼下摸了摸,嘴角的笑容只有一点点:“怪丑的,是不是?”
如此淡然一句,才让即墨惊讶。
她的妹妹珍爱自己的皮囊到了一定程度,若是以前,脸上有丁点瑕疵,也会想尽办法去除,如今,这口气,竟似不怎么在乎。
正欲追问下去,却见即黛双手捂嘴,冲出屋去,躲到院落一角的树丛边,弯腰呕吐,吐的东西虽不多,但那反胃时,整个人的脸都被向上的气血顶得满脸通红。
即墨看她吐了半晌,微微抬起头来,取出绢帕,轻拭嘴角,眼底的红点又多了一些。
缓缓转身,朝屋子方向走,边走边有些虚弱的说:“我就说要在院子里透气,皇姐你偏要进屋去,瞧我这又难受了吧。”
到得屋门口,即黛轻笑着牵起即墨的手,再次引入屋内:“皇姐,我闻着你身上有股子肉味儿,怎么回事儿?是不是你今天早上吃肉了,还是你那个宁远可汗吃肉了?”
即黛的鼻子,何时变得如此敏锐?是的,宁远今天早上吃了不少肉,因他说,天气渐冷,吃肉胃口大涨,这她都能闻出来?
疑惑地看了崔嬷嬷一眼,忽然,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