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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惑地看了崔嬷嬷一眼,忽然,心里猛然有一丝体悟。仿若热水中陡然投入的寒冷冰块,将即墨身上的温度迅速降了下来。
“即黛!”即墨叫她:“你怀了孩子?!”
崔嬷嬷侧目舒出一口气,那表情似是放松,她觉得,即墨总算是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即黛坐到桌前,打开茶壶盖,看了看水面,一点点气泡从壶底冒了上来,离水开还要些时候。
安然坐下,笑意盈盈:“是的,皇姐,他的孩子!”
即墨瞪大了眼睛,胸中窒住,以至于呼吸都变得压抑:“我以为,自我上次告诉你情势之后,你便与他分手。未想到,还与他一起?!”
即黛依旧是笑,脸上的表情并无不悦:“我为何要与他分开?”
“你与他两人,若是各取所需,便也就继续下去。而他并不能保你出宫,你又何必与他盘桓?”
“皇姐。”即黛轻声唤她,声音温和:“你与宁远可汗不也是各
34、既然与他一起 。。。
取所需?难道其中,就没有一些其它什么在么?说分就分,换你你可以吗?”
换即墨无言以对,她与宁远,不是一句两句可以说清楚的,以前的情分,如今的仇恨,纷繁复杂,如一团乱麻,{奇}不去整理就罢了,{书}若整理起来,{网}还指不定缠绕地更乱、更纠结。
她的即黛,原来对巴图鲁不是无情,甚至恰好相反,不然,不会继续与这个不会有结果的人纠缠下去。
“即黛,你打算留下孩子还是不留?”即墨淡淡问。
倏然间,即黛双眼亮了一下:“皇姐,我要留下这个孩子,一定要。”
闭了下眼,转头苦笑地望着一旁的崔嬷嬷,见崔嬷嬷也是一脸痛惜。
室内许久沉默,只有铁壶内的水开始呼啸沸腾,将壶盖顶开,冒出冲天的白色水雾。
“他知道么?”即墨问,罪魁祸首什么态度?
即黛微微点头,脸上并无异色。
“那他怎么说?”依旧追问,这男人,真值得即黛这样待他?
即黛嫣然一笑,光洁的额头仿佛闪着光芒:“他说他正在想办法。”
“若他真有心,或真在想办法,即黛!你早就不在这里了。”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没有识清他的真面目吗?即墨恨恨地想
“皇姐,我相信他,他正在努力,就同皇姐一样。”用木勺挑出盒中茶叶,置入铁壶中,等待那些蜷缩叶片在水中渐渐舒展,释放出既淡且浓的馨香。
“虽然,你们都需要一点时间,总会有人将我带出这里的。对么?”抬起头,甜甜一笑。
“皇姐不知道该怎么努力下去,而就皇姐所知,巴图鲁根本连提都未与宁远可汗提这事情,我真想知道,他是如何努力的。”将所知和盘托出,便是为了让即黛打消所有不切实际的念头。
因这残酷话语,即黛脸上终于露出一丝黯然,随即又恢复平静:“皇姐,我信他。在你离开我的那段时间里,我与他的事情你并不清楚。但也许,他在其它地方努力想方法。要让我离开,并不一定就要你的宁远可汗首肯才行,是不是?”
“留下孩子是他的意思?”存着最后一丝希望,即墨问。
“是的。”即黛微笑,取来绢帕,叠了几层,包覆起茶壶提手,将泡好的茶倒入桌上杯内。“皇姐,既然我与他一起,我就一定信他。不仅如此,我还想试着懂他。很多事情,也许不如表面看上去那样。”
“若他负你呢?你也一样相信他?”
即黛看了即墨一眼,那眼神里,多是清明澄澈。她取了茶杯先递给即墨:“是的,我相信他,很多事情,我能感觉到。”
崔嬷嬷在旁又是一声叹息,接过即黛递过来的茶杯,握在手中也不喝:“即黛公主,我觉得,还是让即墨公主帮帮您吧。若真想留着孩子,还是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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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可汗会比较有用。”
“皇姐,我知道你一直是为我好,操心我。”即黛低头,啜了一口茶:“其实当年,我也一样是为你好,才觉得你最好不要和安明继续下去。”
她侧眼看了不明就里的崔嬷嬷一眼,脸上复又现出调皮的神色:“后来,我想通一些事情。也就是前些日子,我跟你生气那会儿。他劝我说,两个人的事儿,只有自己最清楚。我信巴图鲁,因我全然信他。就如你当年,你会为那么个小太监神魂颠倒一样。别人,很难看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结果,你又回到他身边,知道么,皇姐,我觉得,最后你们会很好地在一起的。”
即墨手握茶杯,在手心暖着。刚才即墨的一番话,颠三倒四,不知道她到底在说什么。听在耳朵里,却如同手里的茶一样,让她暖得有点想哭。
这话,不像是即黛会说的,却真真的出自她口中,彷如小女孩忽而长大,大得让即墨有些不敢认。
“可知你若真留下这孩子,又出不了宫,会有多艰难?”即墨关怀,连崔嬷嬷都在旁边连连点头。
即黛笑了:“值得的,皇姐!若真的没办法出宫,我便一个人想尽办法,也要留下这孩子,让他长大。很多事情,只要真去努力做,总会有出路!”
越过桌子,握住即黛的手,那是暖的:“即黛,皇姐一定想办法,让你好好生下这孩子。如果巴图鲁他真如你所说,那皇姐会要你们在一起的。”
即黛回握她手,淡淡一笑:“皇姐,你那里忙,别在我这里久留,早点回去。不过你要记得,他们是草原上的男人,与汉人不同,很多东西,你要试着去了解,习俗、历史、还有所有与他们相关的所有事情。”
***
即黛那里不便留太久,前朝公主怀上孩子,这事情还是能瞒则瞒,直到事情瞒不住为止。
在什么都还没有决定之前,即黛是危险的,最好深居简出,少见人。
拜托了崔嬷嬷,好好照顾即黛,即墨匆匆赶回。
刚到门口,便看到子瑞正在御书房外左顾右盼,满脸焦灼神色。
即墨快步赶上去,子瑞看到即墨,似是找到了救星一般,也跑着迎了上来:“即墨姑娘,您总算回来了,可汗正到处找您呢?”
点了头:“可汗找我何事?很急么?我只是稍事离开一下。”
“看来是出事儿了,一大群蒙古贵族现在都聚在书房呢,来势汹汹的,很是骇人。”子瑞急急说着。
“那些蒙古老爷们来了多久了?”即墨边问,脚底下又加快了点步子。
“刚来,大约一刻的时间,不知什么事情,只是可汗的脸色很难看,连问了几次即墨姑娘上哪里去了。”子瑞说着,两人的步子已经迈进御书房。
即墨稳住子瑞,她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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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这孩子若如此慌张,那书房里面的气氛必然好不到哪里去。
只是为何他急着找自己,难不成这事儿与她有关?
刚出了即黛的事情,她心里实在没底。
“可汗与大人们的茶都喝了一水了,看来要喝第二水,即墨姑娘您给送进去吧。”子瑞边说,边将一个托盘递给即墨。
即墨随手接过,正要入内,“咔啦”一声,茶壶碎裂开来,内里热烫茶水覆然而出,撒的满地满身。
低叫一声,将托盘放到案上,看到手腕内被灼红的印迹,胡乱寻来帕子,将湿水拂去。
子瑞也匆忙在即墨身上将水扫去:“怎么好端端地,这壶就裂了。”
即墨侧头看那白玉瓷质壶,莹白剔透,纤尘不染。以前的贡品,若论品质,无论如何都不该碎的,刚才那一下,却是蹊跷。
心中不安顿生,到底发生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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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汉女只能为妾 。。。
子瑞手脚很快,与即墨一起,将这一地一身的凌乱迅速收拾好。又匆匆找来新的杯壶,重沏了一壶茶,在托盘上摆放停当。
平复了呼吸,即墨轻叩门扇,款款而入。
书房内,大约七八个蒙古贵族,皆坐于其中。
宁远议事向来便是这样,从不像以前,皇上站着,臣子们俯首立于边上。
记起即黛所说的话,他们是蒙古人,习俗与汉人不同,她并不完全了解。
小心从背后绕过那一众蒙古大臣,想要去宁远桌边,却看到不远处的苏赫巴鲁正狠狠瞪视自己,“可汗,这次《奇》的事情,若不《书》重罚,难以以《网》儆效尤,恐怕,让其她那些汉人女子学了,还会愈演愈烈。”
低下头,装作乖顺,并不理睬苏赫巴鲁的眼神。这蒙古老头子,从来都讨厌即墨,连带着,也讨厌所有的汉人,可算是个顽固至极的家伙。不过,却在蒙古老一代的人中,说话极有分量,颇有点一呼百应的架势。宁远对他,也一直是礼让三分的。
他口中说的要重罚,还牵涉到什么汉人女子,究竟是什么事情?
宁远坐于案上,眉头深皱,见即墨正给他倒茶,抬头深深看她一眼,随即撇过头去,看了其他的蒙古大臣:“你们说呢?”
所有人全部皆是点头,赞同苏赫巴鲁的意思。
“哼!”宁远冷笑,往椅背上一靠:“行!那就罚!你们告诉我,人都死了,怎么罚?!”
因那一句,即墨心中一惊,仿佛刚才茶壶碎裂一刻的不祥又涌了上来。
她托起盘子,分别给其他蒙古贵族一一奉茶。
一旁的布日顾德站立起来:“可汗所言不错,穆家剩下的,的确只有那个女子,她刺死阿木尔,而后自裁,若要追究,是追无可追。但若不找些人出来重裁,那其她汉女若对主子又有一个不满意,也效仿下去,这样的惨祸会再三出现!”
穆家的最后一个女子?!
静彦么?一直温婉若水的静彦,刺死了将她讨去的阿木尔?
布日顾德的一席话,即墨终于听出了事情的缘由。可~~~怎么可能。
她抬头望向宁远,一脸惊愕地询他的肯定。宁远给他一个眼神,示意她没有猜错。
即墨惊立当场。她知道,当时静彦被要出宫去,当了别人的妾氏,是拂了她本人的意思的。她那样的女子外柔内刚,看来温婉柔弱,实则心里却是刚强的。
她竟然刺死阿木尔,而后自裁,当时必是被迫得无路可走了。
可竟然,连自裁之后,那些蒙古贵族都不愿放过,就不曾想过,静彦临死前,受了多大的委屈才致如此的么?
“啊!”正思索间,手腕被人狠狠捉住,拉了过去,手中托盘飞出,落在地上,杯盘纷纷碎裂,如一地白玉。
静彦~~~当时也是宁为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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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不为瓦全,怀着这样的心思走上绝路的么?
侧头看着拉她的布日顾德,眸子中尽是仇恨凶猛:“如果可汗真要重罚,以儆天下,便应捉几个前朝地位相当的汉人女子,诛于大家眼前,让她们也知道,若敢再犯,可不是一命赔一命这么简单!”
案上的宁远豁然站起,满面怒容:“放开她!”
那声吼,前所未有地怒气,他不是随便发火的人,若发起火来,样子骇人,即便是在座的大臣,多有身经百战,也不禁悚然。
感觉狠抓自己手腕的那只手些微一颤抖,布日顾德尴尬立于当场,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即墨轻声说:“布日大人,您且息怒,可汗必然是会妥善处理此事的。”
见布日顾德转头,看了即墨一眼,眼神中仿有疑惑,又有些迷离,犹豫了片刻,轻轻将她放开。
即墨不再看顾任何人,低头去捡地上的碎瓷,因着别人看不见她脸上忧伤神色。静彦~~~你最后在阿木尔家中,过的是何种生活?以至于要弃一切于不顾。那样的悲催日子,必然是实在过不下去了吧。还不若当时留于宫中,即便苦些,还至少能互相照应。
转念一想,当日静彦离宫,可有多少选择,即便一百个不愿意,也无能为力了。
众人纷纷落座,宁远也似渐渐熄了怒火,重又回到位置上。
他皱眉思索半天,淡淡开口:“这样吧,从此之后,蒙汉不得通婚,汉女但凡嫁与蒙古族人,只能为妾,不得为正房,也不得与丈夫同塌而眠,以免再出祸事。”
即墨抬头,望进他眼底,可知他这命令断绝了多少后路。那双眼却幽深如深潭,里面多少讯息,她读不懂。
苏赫巴鲁坐于位置之上,似是有些满意地往后靠了靠,若有深意地看了即墨,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愉悦:“可汗,若是当年您父汗,可会下更加狠厉的命令,光是蒙汉不得通婚这项,彷如隔靴搔痒,能起多少作用,又能让多少蒙古勇士心服口服?”
宁远冷冷一笑,缓缓开口,语气不轻不重:“当年父汗对汉人实行的铁血策略,在座的几位老将军都还是记得的,就为着汉人地位实在过低,蒙古将士可随时侵犯人妻女,抢掠汉人财物马匹,将人拉来充当奴隶。最后但凡有汉人居住的边关城池,蒙古人不敢单独出行,只因不知何时,就会有人在背后偷袭。连主妇在集市买肉,都要将买下肉菜购于何处记录在案,以免误食汉人下毒的猪肉,以至毒害全家。要不是后来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