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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墨-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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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能找到的,在朝中最大的帮衬力量,便只有他,若不拉到自己一边,难不成还一直如破宫那日一样,怒目相向么?

即墨要做的,是消弭蒙汉积怨,即便不能,也要让两族实例能够制衡。

唯她一人之力,如何能够,恨不得纠结起所有能用的力量。

而这一切,不过是为了与宁远长相厮守,

39、汉人的日子 。。。

又或者,这是她能想到的自己还能为帝国子民所做的一点事情了。

“这是自然的,成良即使没有即墨公主这句话,也一样会尽力而为~~~”

“有我这句话!”即墨打断他:“我便希望你能帮我。”

成良抬头,望着眼前即墨脸上的坚决神情,她所想要,他已知晓。

如今,他们可算是同坐一条船,两人当中,缺少一个,其中那个的日子便会更艰难些。如若合作,力量却可加乘。

换作是谁,都不会弃对方不管,而是该常常互相照应。

一个笑容浮现双方脸孔之上,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令尊近日还好吧?”即墨问道。成良的父亲张元素张大人,已然引退,不再过问世事。

“蒙公主关怀,家父近日身体康健。”

“康健就好。”即墨沉吟,当年恩怨不便再提,如若他还对自己存有一点点抱歉之心,便也一样会成自己助力:“改日,等我有空,找机会去探望令尊。”

成良唇角些微上翘,客气回道:“那就劳烦公主了。”

即墨还欲开口说些什么,远处篝火燃处,已有人纷纷起身,看来是大家吃喝聊谈地差不多了,起了一阵喧闹。

“该回去了。”即墨说着,又看了看张成良:“你先回么?”

“不,公主先请吧。”语毕,伸出一手示意即墨可以先行离开。

即墨温婉一笑:“张大人先吧,我在这里等可汗。”

说罢,她回过身,低头垂眸,定定望着远处的渐渐灰暗的雪地,静静等待宁远。

成良看她片刻,见她又兀自忧伤的立定,刚才的坚韧自信不知去了哪里,所剩的,还是为了妹妹伤心不已的即墨公主。

本想再安慰几句,却有被即墨的陡然安静,逼得不知该说什么。意识到也的确再没有什么可多说的,便只能掉头离开,奔赴到篝火边的那一团热闹去了。

即墨站在原地又等了一刻,感觉手脚都有些冰冷,后面,才被一个暖暖的怀抱给带了进去。向后轻轻地靠在宁远宽宽的胸膛,娇嗔着:“怎么才来?人家都冻僵了。”

“哦,冻僵了么?”他问着,敞开大氅将即墨包裹进去,鼻尖轻点她脸侧:“嗯,是有点凉。”

低下头,侧脸贴着她侧脸,一点点暖着:“怎么一人站在这里?”

“哦,没什么,想些事情。”即墨无意识地回答着,终于,她在他怀里可以放松片刻,不再如以前那么惴惴,时时揣测要说的只字片语。

“刚才与成良聊了什么?”他问。

即墨微笑,老实答他:“我让他关照着汉人大臣们,别真让你们这些蒙古老爷们踩到脚底下去了。”

宁远笑了,笑得很是爽朗:“你如今也开始关心起政事来了?”

看即墨并不答他,自言自语道:“不过也

39、汉人的日子 。。。

是,其实你从来都是挺关心的,看你每日在那里用功的样子,我就该知道。”

“哼!”头在他胸前轻轻蹭了蹭:“还不是你逼的,让我天天分奏折,不关心,还不被你说死了。”

宁远将环绕的双臂又收紧了一点,轻轻在她耳边说:“小即墨,你可知道,若不是我当可汗,汉人的日子也许更不好过。之前早些年,父汗对于他辖地下的汉人,几乎是诛杀尽的。后来因为问题多多,才改了策略。”

即墨转身,面对宁远,双手环上他颈项,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印下一吻:“我知道,可这不够。”

“即墨,凡事都要慢慢来,你说呢?”宁远问她,并不等她答复:“我潜伏于皇宫的那几年,学了颇多东西,对很多事情,也思索了不少。我明白,国泰民安很好。可你知道,很难啊~~~~”

听着他在耳边微微叹息,即墨不是不明白他的难处:“宁远,我与你一起,若可能,我帮你。”

宁远迟滞片刻,拉开与即墨间距离,眼中除了一丝询问,还有九分满满地认真:“你不是想~~~~”

“我想一直都与你一起,宁远。”即墨说:“不要偷偷摸摸躲在你背后,见不得光,被人嗤笑。”

他望她片刻,思索之色布满面孔,许久,才说:“即墨,我们不似巴图鲁与即黛这么简单。如你要这样,可有想过,要面对多少麻烦?”

微微咬住下唇,将粉嫩唇瓣咬到血红:“我想过,宁远~~~~~我要和你在一起。”

声音不响,却仿佛用出嘶吼的力气,她要说这话出口,竟是如此之难。

前路茫茫,如夜色中的雪域,能见的,就只有近处那一片耀目白茫。

两人互望,矗立良久,寒风一刮而过,扫过包围两人的斗篷,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在这片雪地响得格外刺耳。

突然,一个笑意涌上宁远眼底,将他的双眼带成两抹新月形:“所以你研究了所有你能得的消息,连布日顾德嗜辣这种微小细节你都小心记在心里?”

即墨有些窘,将头有埋进他怀中,撒了一会儿娇。

“你若真有心要试,紧接着不久,就会有个让你头痛的事情,倒想看看我的小即墨打算怎么应付。”

“嗯?什么事儿?”

望见她一脸好奇抬头看他,宁远有些不忍心说出答案,只微微摇头道:“时候到了,你便知道了。估摸着那会儿,又得疯一次。”

“又要让我疯一次?”狐疑的,对上宁远的眼睛,等他一个神情提示。

他却仰起头,望着星空,自顾自叹着:“冬日的星星也独有特色啊,看着很辽阔,又孤清,说不出的感觉。”

“嗯~~~”即墨随他一起抬头望星空:“是啊。宁远,那时候你会帮我么?就像这次一样。

39、汉人的日子 。。。



宁远笑了,宠溺地在即墨额头印下一吻:“到时候我不会帮你,最多,必勒格那里,你与他有什么联络,我不管就是了。你这性格,我若帮了你,你还不得寸进尺?”

“不会的、不会的!”即墨焦急地蹭着他前胸:“你就舍得撒手不管啊~~~~宁远!”

见他撇了头,又叫他:“英武睿智的宁远可汗~~~你就帮帮我吧~~~”

话未说完,宁远已经放开即墨,侧身躲了过去。未注意到他的突然动作,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歪歪扭扭地站直身体,再又逼了上去:“人家知道你人最好了~~怎么会舍得我一个人在那里疯疯癫癫呢~~~”

宁远又是一闪身,满面笑意,几经躲闪,忽而回身,将直冲而来的即墨抱了满怀,紧搂住后低声警告说:“不怕让人发现你这么高兴么?”

抬头看他,即墨微微摇头:“蒙古大臣们都离开了,剩下的那些都是必勒格放在身边的亲信,不会对外说什么。如若说了,只当是可汗打猎一日,终于让即墨姑娘眉开眼笑而已。”

宁远两手弯曲,轻轻在即墨额头轻弹一下,有些咬牙切齿地道:“连哪些人是自己的都仔细关照过啦?你还真厉害啊~”

即墨不语,只是轻笑。

踮起脚,又在他唇上轻轻吻了吻,权且当作答案了。

40

40、那可是即墨公主喜欢戴的 。。。

这一年年末,并未发生什么宁远说过的会让即墨发疯的事情,即便即墨左等右等,也没等到什么让她有丁点儿不悦或棘手的麻烦。

虽然,因为宁远的那句话,即墨心里多少有些难受与紧张,不过好在她现在渐渐懂得有些事情要放宽心,事情来了,总有解决的方法,端看你是否想到而已。

所以,从腊月十九宁远给京城的一干大臣们准了假,自个儿也就渐渐闲了下来。

因为种种原因,自己是不可能去见即黛的,所以,日子过得有些无聊。

不成想,宁远倒是有心,挑了个大家都不曾在意的日子,悄悄换了便服,与即墨一起出宫散心。

宫外是世界,于即墨始终是满满的吸引力。

因她这么些年的人生岁月里,出宫的机会真是少之又少。于是,即便只是到宫外不知名的路上走一遭,都可以让即墨高兴半天的。

可惜,宁远有时是个很枯燥的人,比如他认定或喜欢的东西,他就会坚持不断喜欢下去。比如,这家吃烤肉的食肆。

多年前,曾经带即墨来过的这家。不过,那时年少轻狂、心无羁绊,若干年后再来,多少有些感慨当年的情怀生了出来。

站在二楼同一间小厢房的窗口,即墨探出头去,再看柳叶大街上来去的红男绿女,依旧如当年一般热闹无异。

因近了年关,京城的富户都忙着置办年货,因此人群把这条大街挤得更是熙来攘往,好不热闹。蒙古人混着汉人,看来倒也和谐。

宁远吩咐了伙计需要的菜式,伙计毕恭毕敬地退了下去,他也慢慢踱到窗边,从身后将即墨揽入怀中,柔声问:“在看什么呢?”

即墨笑笑,将头后靠,枕在他胸口:“看看这些老百姓日子过得好不好,大概就知道你这个可汗当得称不称职了。”

宁远皱眉,脸上却笑得有些无奈:“我日日夜里辛苦到这么晚,天天忙不完的事情,头发都快熬白了,如果他们的日子过得再不好,那我就只能去撞墙了。”

即墨翻了一记白眼,心想,你每天熬多晚,我不一样陪你熬多晚;你看多少奏折,我不一样要帮你本本拿来归类整理?想要这天下,这种操心的事情,你不做谁做?

不过她也识趣,未说什么,只当宁远那句算句玩笑话。

低下头,细细闻了闻即墨颈间的香味,深深吸入鼻中,他总贪恋她的气味,淡淡的花香,不曾改变。

“宁远,你上次来这里是什么时候?”即墨轻声问,仿若呢喃耳语。

“上次么~~~”他细细思索着,记忆竟久远到三、四年前:“我若说,上次还是与你一同来的,你可相信?”

即墨小小惊了一下,原来,他也是好久不曾来过,“怎么今日想到带我来这里?”

“本来就想带你出宫

40、那可是即墨公主喜欢戴的 。。。

来散心,来到这里,看见这卖肉的店铺还在,便忍不住带了你进来,一同吃顿肉。”他说着,语气平淡。

“好久了~~~”

“是啊,很多年了~~~~”两人各自叹息着。

“知道钱庄的老板娘去哪里了么?”即墨无意间问着。

换来他微微摇头:“不清楚,连钱庄看上去都不在了,庄里的人就更不清楚了。”

又指了指豆腐摊:“不过,那卖豆腐的汉子倒是依旧在,不知他是不是还会被老婆打骂。”

两人同时会心一笑,当年,那个娇俏豆腐西施当街痛揍丈夫的一幕还记忆犹新。

“这食肆里的那个伙计呢,就是当年那个很机灵的?今儿个也没看到。”即墨问着。

话音刚落,就有人推门进来,那人一边推,一边数落着之前那个招待不怎么周到的生涩小伙子。

即墨与宁远望向门边,竟是当年的机灵伙计。

那当年的伙计看见他们,先是一惊,接着一脸的意外与喜悦:“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当年的安公子么?”

宁远爽朗笑了,也不点头,看他热络地招呼新伙计置碟布菜,陪着笑了地立于一旁问候:“安公子,当年您可是店里的常客,怎么这些年,都不曾来光顾过一回?”

“这几年都不在京城,于是也就没来店里吃肉喝酒了。”他流利答着,指了旁边的小伙计问:“贵柱儿,才这几年,怎么多了这么多不认识的新人?”

原来那老伙计叫贵柱儿,即墨这才知道他的名字,看样子,他与宁远曾经也很是熟络。

“哦哟!安公子,这您想也能想到了。今年蒙古人进了京城,不是死了好些个么?”贵柱儿边说,边利落地在酒杯里斟上酒:“这店里的不少伙计都被先头军给杀了,连老板都没能熬过去,人也没了。老板娘无心打理,就把店盘给我了,如今,看着京城局势稍定,生意才渐渐好了起来。您不知道,前几个月可真是~~~”

“贵柱儿。”宁远走上前,拍了拍正要抹眼泪的老伙计安慰道:“如今可好,你倒是当上老板了。”

贵柱儿破涕为笑,脸上多了些欣慰神色:“是,是,总算这店还能留下,店里的烤肉大师傅也在,加之蒙古大人们都爱吃这里的烤肉,近日生意还算不错。当然,还有安公子这样的老客人还惦记着~~~~”

贵柱儿擦去脸上的眼泪,越过宁远,看到立于窗口的即墨,皱眉想了想,恍然若有所忆地说:“安公子,这姑娘不就是您当来带来过这里的美人儿么?”

即墨含笑点了点头,心里想着,这贵柱儿还真有当老板的份儿,个个来过店里的客人,都能如此过目不忘地记在心里。

“人还是这么美,比当年还漂亮呢!”他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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