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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点头哈腰,别过子瑞,踩着碎步匆匆离去。
身后的人不忘嘱咐一句:“口风可紧着点儿!”
小太监挥手,示意知道了,随即渐行渐远。
只见子瑞脸上露出狡黠一笑,心说:“我就不信你不说出去,就等着你们这群碎嘴的把风声放出去了。”
立了片刻,才默默入了御书房,穿门过屋,最后在可汗卧室门口驻了足,轻扣门扉。
听到里面传唤之声,才推门入内,将一众点心小食放置于桌上。
“子瑞,谢谢了。”即墨笑道:“宝儿那里的宵夜给送过去了么?”
子瑞微笑应着:“早一批就送过去了,这些是专留着给您的。”
即墨满足地笑了,几步到了桌前看了看:“嗯,品种还很丰富,子瑞公公真是有心了。”
“倒真是有心了,连对我都不曾这么用心过。”宁远在一旁斜倚书架,很是惬意的样子,调侃自己的贴身太监。
子瑞脸也不红,只端了端身体:“可汗饿着了,子瑞不会受罚;即墨姑娘饿着了,子瑞可是要被可汗罚的。因此对于即墨姑娘,当然要多照顾些。”
宁远皱了皱眉,似乎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他为何有这一句,下一刻,就被即墨“扑哧”一声笑给打断,瞬间明了子瑞竟然也开始调侃起自己。
调侃倒没有恶意,若有意要说些什么,反倒显得小器,如鲠在喉地发作不出来。
即墨使了个颜色,示意子瑞可以下去了,子瑞调皮向她眨了一记眼,躬身推出卧室,随手将门带上,只留室内两人。
宁远的脸有点臭:“你们现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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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伙儿的了,如今到底听你的还听我的?”
即墨执起筷子,从大碗里夹起一筷青葱面条,轻轻吹了吹,送入口中,并不理会宁远的抱怨。
“说是去哈斯的生日宴,你和宝儿去了回来,怎么都饿成那个样子?”他问道。
即墨继续吃面,不理会他。
吃了半晌,才侧头,看见那男人脸色不善,讪讪吞下一口面,轻声说:“我都饿死了,你能等我吃饱了再问么?”
宁远僵着脸,迟滞了半晌,突然笑了出来:“行,你吃吧。”言语之中尽是宠溺。
即墨并不客气,低头将一碗面条尽数吃光,才又如淑女般,取了丝绢手帕,在唇角轻轻印了印:“你说这一顿生辰宴,吃得我们容易么?我和宝儿饿也就罢了,还连累了肚子里的宝宝跟着一起饿。以后这种场面,我还是少去为妙。”
宁愿伸手,将她额侧的碎发温柔捋到耳后,问:“怎么,我的未来汗妃们为难你们,不给东西吃?”
“给!怎么会不给?”即墨挑眉:“给倒是给得丰盛,却是不敢动筷子吃的。”
“为何不敢动筷子?”
“本来就是么,不要随便乱吃外面的东西,母后从小就训诫过,连宫里的任何妃嫔都会记得和自己的儿女这样说得的。”即墨答着,想到母后,心里多少有些难受:“你那会儿入宫的时候,算是宫里风声不怎么紧的日子,父皇也老了、疲了,他那样子你也是见到过的~~~”
顿了顿,抬眉看了宁远一眼,见他脸上并无神色异变,继续道:“那时候,后宫争宠就不像小时候那么厉害了,小时候,那可是一个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我记得有挺长一段时间,我们都是只吃自己宫里小厨房出的东西呢。”
“怕下毒?”
“下什么的都有,反正不要随便乱吃东西就可以了。”即墨答道。
“我的那些汗妃至少目前还不至于在你的饮食当中下些什么,她们刚入宫,很多事情应该还没琢磨透的。”宁愿随口答着:“目前,似乎未见她们有些什么异动。”
即墨翻了一记白眼:“异动么?塔娜挥鞭子差点挥到我脸上算不算异动?她虽然没伤着我,也算把我吓到半死了。你那些蒙古汗妃们,一个比一个厉害,都把我当眼中钉呢,恨不得早一天拔出,早一天省心。”
“她性格骄纵,你该是早就查过的。”宁远眼神淡淡,却大手一伸,将即墨带进怀中,轻抚着后背安慰道:“今天你躲得也算不错,若她真敢对你做什么,旁边的侍卫中,有的是保护你的人。他们也见着塔娜只是耍耍威风而已,也就没多插手。”
“哼!好一个蒙古第一美人,人倒没美多少,脾气真是不小。”即墨抱怨。
“嗯,美人通常脾气都不太好,因为自小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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惯着的,你不也一样。”宁远逗她,等即墨发火。
得意地看到小妮子本想对他翻白眼,但又应了他所说的“但凡美人,脾气都不好”那句话,即墨正要呲牙的片刻,瞬间将表情换成暖暖笑意,那转换的瞬间,倒是将宁远吓了一跳。
“我知道你在气我,我不生气,气坏了孩子,对你没好处。”即墨语带温柔,隐隐透出咬牙切齿的寒意。
宁远笑了,笑意满满。他喜欢即墨,只要他俩之间没出什么岔子,她就会如个可爱的小兔子一样,总能逗他高兴。所谓高兴,不是乐子,是真的高兴。就如多年前,两人在书库时,大体还能无甚忧虑的那段日子。至少,她能让他暂时忘记很多烦心的事情。
“以后再去,可以多吃点,我让必勒格派了懂毒性的御医事先看过食物。”宁远温柔低语:“饿坏了我心疼。”
即墨沉默下来:“事先查看是没用的,有些毒是食物呈上之后才下的,有些毒是下在食用器物之上的,甚至有下在擦嘴的帕子上的,还更有甚者,本来无毒的东西,服食久了,再与其他东西混合,就成了毒,防不胜防。”
她说这话时,表情异动,神情多少有些萎顿,凄然低头的一瞬,看痛了宁远的眼。
“即墨!”他将她搂在怀里,低头一吻:“辛苦你了。”
即墨摇头:“辛苦还好,心里有事儿,你想不想听。”
点头道:“你说吧,我当然听。”
即墨推开宁远,端坐到桌前,拿起小碟子里的杏仁儿,放到口中,微苦微瑟,却是美肤养颜的,硬吃了下去。
“本来,我不想说的,后来想想,毕竟是一条人命,还是你来定比较好。”她说话时,正了色,不复刚才的轻松。
“怎么了?一条人命,你说谁的?”
“琪琪格,她的!”
宁远沉了脸,又挂上那副表情,即墨私底下叫“可汗脸”,“你说琪琪格?她为什么会~~~”
渐渐驻了声,宁远一脸探究地看她。
“你知道,我从小就讨厌启明那样乖巧懂事的女子,兼带那种看似温柔的,一起讨厌。因为她们随然表面柔弱守礼,实则是个什么样子,真就不清楚了。”她说着,微微陷入沉思:“琪琪格和琪木格姐妹两个,看来是姐姐霸道些,因为妹妹琪木格是妾氏所出,很多时候容忍退让,但琪琪格依旧不喜欢她。在别人看来,是琪琪格骄横,在我看来,一定有原因。”
宁远抬眉:“也未必,你对启明,始终有芥蒂在,如今都不放下么?”
“我对启明,从来不喜欢,她也的确不是表面那么温良恭谦。但这事儿,并不是我依个人喜好随意揣测,琪木格的确对琪琪格做过一些事儿。”
宁远不语,抬手示意即墨继续说。
“她给琪琪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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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莲花花粉。”即墨注视宁远,说得却是字字清晰:“如果只是一般的莲花花粉也就罢了,偏偏是锦边莲。锦边随然本身无毒,但遇到紫檀香木,却是会成为剧毒。而你~~~~”
“而我卧房中的家具一应皆是紫檀香木的。”宁远冷笑,唇角微微下弯一个弧度,即墨知他在生气,不再往下说下去。
“你怎么知道的?”
“父皇有个婕妤,死于锦边莲。那时我小,后来听宫里的老嬷嬷说过,因为那时候,即黛不知从哪里听来,说吃了锦边莲可以让皮肤变得雪白,幸得崔嬷嬷及时阻止。”后面那句,被即墨生生吞下,后来她问即黛,谁告诉她锦边莲花粉可以养颜,即黛说,启明姐姐告诉她的。她们与启明的仇恨,大抵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琪琪格也是信了这样的谣言么?”宁远发话。
“琪琪格不曾注意,我见琪木格将此物添在琪琪格的甜汤中,才顺口一问,讨要了。琪木格原是不想给的,琪琪格为显大方,让琪木格给了我一些,我留到宴会后,找了太医院的孙大夫确认过,是锦边莲花粉无疑。”
“你如何确认是琪木格要害她姐姐?”
即墨垂下头,不知该说什么:“凭我在宫中这许多年,凭我眼看着后宫妃嫔们为了一个男人明争暗斗许多年,凭我女子的直觉~~~~”
她黯然垂眸:“宁远,我本不想说的,等到东窗事发,琪琪格命丧黄泉,太医院的大夫是能够追究下去的,我权当不知道就可以了。这样还能一石二鸟,一次打发两个,你觉得,那样的我,还值得你对我好么?”
将即墨从桌上拉了起来,搂入怀中,宁远正色:“即墨,告诉我,你等于又多了一个敌人。你的确可以同时除去她们俩的。”
他脸上泛着苦笑,“只是你如今告诉我了,便是想放过琪琪格~~~~可是,留下她,对你有害无益。”
“宁远,宫斗我看多了,到最后没一个干净的。”即墨微合双眼,将头枕在他宽阔胸口:“我可烦这个了,到最后,就怕自己都干净不了。”
“是么~~~”
“就因这样,我想,至少现在,不要去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也许,我们能想出什么办法,走出之前那些后宫女子陷入的怪圈。”
“即墨!”他皱眉:“你看惯宫斗,该知道,若你软弱,别人就有机可乘。”
“呵~”这次换作她苦笑:“就因为看惯宫斗,我才厌烦这些,那些硬下心肠的,最后没一个是真快乐的。没朋友、没亲人、没人爱,也不会去爱人了。”
沉吟半晌,宁远放松肩膀,做了决定。“行,我明日会让老布赫进宫,将此事告知,让他自己处理。估计,琪琪格还能保住,琪木格就再不会有机会行走宫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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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开宁远,即墨再次做到桌前,拿起筷子:“嗯,有你做决定就好,我饿了。”
“又饿了?!”
“是,孩子想吃了,他都饿了一天了,你总不见得不让他吃饱吧。”
宁远摇头,即墨最近的食量真是~~~~
看来肚子里那个是个能吃的主儿,随即,唇角又隐然一丝浅笑。
“明天你不当值?”
“嗯,明天宝儿过来。”
“你去铺子里?”
“嗯,对!”即墨从食物中抬起头来,瞪着宁远:“怎么了?钱都还你了,你还管那么多?”
“女人钱真好挣!”
“那是我懂,你就不行!”
“你的铺子还给必勒格洗钱,至少这我知道。”
“给他洗钱,还不是为了给你有钱贿赂江南的细作内应们。”即墨低头,继续吃东西。
“帐要做清楚。”
“嗯,我和必勒格昨天商量过了,换了个人做。这种小事,你放心好了。”
“你才要放心下去,哪天让我查出你铺子里的问题,我可不保你,除非~~~”
即墨瞪他:“除非什么?”
宁远邪笑异常,眼神亮了亮:“除非你~~~”
“啊!”即墨尖叫一声打断他:“孩子还没吃饱,你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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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推波助澜 。。。
铺子,这儿就是即墨的铺子,她问宁远借了三万两银子筹备起来的地方。
从外头看来,这只是间脂粉铺外加裁衣铺。稍了解些的,例如一旁豆腐摊的豆腐西施知道,这可是家生意特别好的铺子,卖的都是女孩儿家喜欢的格式脂粉、衣裙、首饰。
只可惜,里面的东西样样贵,出入的女子也尽是些京城的达官显贵家的夫人小姐们。之所以生意能够好成这样,据说是因为铺子的主人是宫里的女子,知道宫内如今时兴什么;还有可汗身边最受宠的即墨公主爱用什么,这家铺子供货也比其他家快得多。
至于铺子的主人即墨,才清楚知道,不是她爱用什么,铺子才卖什么;而是她打算在铺子里卖什么,她才开始在宫里戴着、穿着、用着。
当然,这铺子挣钱,而且是非常的挣钱,比她想象地还要挣钱。
这就是她想要的么?一家挣钱的铺子?
唇角扯开一点笑意,即墨脸容灿若繁花。倒并非刻意摆出如此灿烂的笑容,女子们聚在一起,谈些脂粉话题时,人总是快乐的,即墨当然也不能免俗。别人如何看她也好,她自觉也只是个凡俗女子。
这是铺子的内室,她这两月来,每月都会定个日子,请了铺子客人中的显贵女子来这里坐坐。一起喝茶,一同聊聊女子间的私密话题而已。
茶香氤氲,泡茶的女子手执琉璃茶壶,将馥郁花茶缓缓倾注入各人杯中。
本朝并不尚琉璃茶具,以前的皇室贵族也只爱玲珑瓷具。用琉璃泡花茶是即墨的铺子才有的,不过近些日子似乎是在京城时兴了起来,连带琉璃的茶具都跟着卖出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