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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知道为什么我这么愚蠢地要还要派两个毫不忠心地人,千里迢迢跑到亚国,专门来骗你这个没良心的蠢祸吗?”
“够了,我不要听,我不要知道。”
他一把抓她回来,抵在墙上,扳起她的脸直对上自己的眼,“轩辕轻悠,你给我说实话,你爱不爱姜恺之?如果你说爱他,这四年你已经完全爱上他了,我走!我织田亚夫今天对天发誓,从此以后,不会再出现在轩辕轻悠的生活里!”
她的唇抖得厉害,泪水直流,却吐不出一个字。
他气得一拳砸在她耳边的木头上,“给我说啊——”
“对,我就是爱上……”
那个字,便硬是卡在了喉上,怎么也吐不出。
他的目光刀刃般雪亮,仿佛剖开了她的心,已经看清她心底的秘密。
她觉得又矛盾又不甘,即委屈又无力,对着他又捶又打,骂他卑鄙可恶,欺负人,直打得累了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
他的声音里亦满是疲惫,失落,却笑着说,“说不出口么?那我教你,你就说,你根本不爱我,再也不想看到我,希望我滚得……”
嘴就被两只小手捂住了,那双幽怨瞪着自己的大眼睛,水汪汪的望着他,让他想起无数个两人的夜晚,她这个模样总是让他欲罢不能,热血沸腾。
她说,“你混蛋,你说过不再骗我的。本来我今天还想,想……我想再试一次,可是,你这王八蛋又让我看到什么,听到什么……”
他握住她的手,揉进掌心,长叹一声,“难道承认你还爱着我,想要跟我在一起,就那么难?就是一件很耻辱的事?轻悠?”
她哽咽的哭声忽然一窒,怔怔地看着他瞌下的眸中,轻轻滑过的伤怀。
她伏在他怀里,久久的,一动不动。
在这场从不被祝福的爱情里,到底谁说的谎言更多,更无法被原谅?
……
南京,大总统府。
幽静肃穆的大宅内,突然传来重重的响声,随即伴着喝骂吵闹声和杂乱的脚步声,佣人们均是吓了一跳纷纷朝楼上望去,却又立即低下头,拘谨地不敢多说半个字,对他们来说,这样的情形已经不是第一次,近来半个月,天天都会闹一回。
“让开,再不让开我毙了你们!”
“三少,大少吩咐过,您必须在屋里静养,否则……”
一阵拳打脚踢呜呼哀嚎声后,姜恺之冲下了楼,四下值守的卫兵一见到他立即冲了上来,他顾不得手臂上的伤,抡起衣帽架子,横挥竖砍,宛如关公耍大刀,直冲出大门。
正这时,三辆黑色轿车开了进来,停在门口,前两辆车上立即跳下来的都是着国民政府警卫团藏青色制服的警卫员,最后一辆车上出来的才是国民大总统——姜啸霖。
姜啸霖看着冲来的弟弟,大手挥退了警卫员,脱掉黑手套,自己迎了上去。
秘书长看着那画面,不由得别开了眼,心下叹息连连。
当真是红颜祸水么!
半个钟头后,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姜恺之被警卫抬回了大厅,放在沙发上。
紧接着三份报纸被狠狠砸在姜恺之脸上,姜啸霖的声音冰冷无情,宛如训斥三军将士,“睁大眼给我看清楚了,这就是你心心念念个不停的宝贝女人!”
说完后,转身上楼,皮鞭与木地板撞出沉重的响声。
——港城名流圈新生名媛声称系出风骨高洁的清华先生门下,却言形放浪,与纨绔子弟嬉笑打骂,强与英国女伯爵争风吃醋,借着卖电器之名,实行攀权附贵之迳,夜邀多名港城政商大佬宴会一堂,醉态尽出,丑相毕露。
附上照片数张,均是轻悠与屠少云、华少等笑言,与瑟琳娜的并肩照。
——学生直击:东晁元帅军直袭圣玛丽学院后,东晁元帅织田亚夫与其独处于教室长达数小时,后仅裹一布行出,众目睽睽下言行苟且,又于放浪沙龙会中暧昧佼对。
黑白照片上,着黑色军装的男子躬身亲吻女孩的手,女孩颜表羞涩微露。
握着报纸的手指,几乎折断。
“啊——”
愤怒地斥吼传出,报纸被撕得粉碎,一拳砸在桌上,赤红的双眸被妒嫉憎恨彻底侵噬。
当晚九时,警卫紧急报告,“大少,三少他不见了!”
姜啸霖摆了摆手,不置可否,回身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我批准行动!”
☆、20。无所不在的爱
圣玛丽学院
距离当初港城被攻占,已经过去一个多月,轻悠才有勇气站到残破的学校大石门前。
车夫毛叔看着过往学生投来的不友善眼光,担忧地说,“小姐,不若让王秘书陪你去见校长,有个男人在身边也好说话不是。”
“不用了,毛叔,这里面都是单纯的学生和老师,比商场可简单多了。不会有事的,我只是办离校手续,很快就出来。”
不过毛叔怎么也不放心,恰时就有一群学生走过后冲着轻悠大骂,被毛叔吓走了,轻悠也不好再拒绝,便由毛叔陪着进了学校。
校园里看起来似乎并没什么太多变化,教室里不时传来朗朗读书声,声乐室里飘出箫邦的小提琴曲,轻盈悠婉,枝间蝉声了了。
轻悠很清楚,这座陪伴自己四年的学校,已经彻底改变,很多人,很多事,已无法再挽回。
“呸,不要脸的臭表子。”
“以前看她是个小孤女还挺可怜的,现在才知道原来骨子里这么下贱,被东洋鬼子搞过之后,竟然还好意思登报炫耀,简直就是丧格辱国!”
“轩辕轻悠,你怎么不去死啊——”
“臭女人,你还来干什么,不要脸,滚出去——”
“滚,东洋鬼婆子——”
叫嚣的学生群里,轻悠看到几张熟悉的脸,包括黄小姐在内,每一张脸上都写满了憎恶恐惧,骂声一句比一句难堪入耳。
毛叔一直护在她面前,挥开周围涌上来的学生,替她挡那些石头、粉刷、锅碗瓢盆。突然一泼冷水当头淋下来,她揩去额角滴落的水珠,抬头看向二楼,就见到黄女士站在两个男学生身后,眼眸冰冷地看着她,唇角勾着冷笑,似乎也骂了句“贱女人”。
不知谁叫来了学校的保安,挡住了轻悠,要请她出去。
“我是来见校长的,见完校长,我就离开。”
保安低声劝说,“轩辕小姐,您看这大家都这样儿了,你这又是何必呢?真有什么事,你给神父打个电话说清楚就是,也没必要非要跑来这里……招霉头不是。”
保安曾受过她的惠,她帮他的兄弟在杨记安排过工作,一边佯似赶她,一边回头驱散学生老师。
“不,我想见见神父。”轻悠很坚持,抬起头时目光坚定而冷硬,“你让开吧,如果真动起手来,你未必打得过我。”
保安苦笑,却也没有走开,张臂拦着路却也同时隔开了其他人的人身攻击。
后方的学生受人鼓动,更激动了,一边叫骂着就要冲上来推人,两方胶峙着,谁也不相让,甚至还有人端着臭馊水过来,又要往轻悠二人身上泼。
笛地一声哨响传来,便见身着黑色长袍胸口挂着银色十字架的神父,身后带着两三个修女,一齐跑了过来,大声喝止。
神父出面后,场面终于被平息下来,修女们将学生驱散送回教室,临走时,轻悠看到黄小姐不甘的脸色,还冲她狠狠骂了一句。
“轩辕轻悠,你卖身求荣,丧权辱国,你会不得好死的你!你和你的东洋鬼子奸夫都会下十八层地狱,我们会等着瞧你的好下场!”
那张深恶痛决的表情,仿佛一颗深钉,悄悄钉进了轻悠的心里。
……
学校教堂。
轻悠跑落在黑色袍脚下,握住了那只伸出的手,低垂下头,“神父,我有罪。”
那只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头。
她说着,“我一直没有勇气面对这里发生的一切,面对因我而死的人。四年前,他为了我,毁了向大哥的手,四年后,他……我常想,是不是四年前就死在东晁,就不会有现在这些痛苦了……”
“我知道我罪孽深重,我竟然……我竟然会爱上一个这么可怕的魔鬼……”
带着泣音的忏悔声,轻轻消没于神圣的殿堂中,一缕日光从高窗中投入,打落在女子躬垂下的腰背上,正上方的雪白十字架上,耶酥基督的双臂开展,神容平和地望着地上的女子。
那只抚慰的手轻轻盖在她头上,神父宽和慈蔼的声音轻轻响起:
“孩子,主已经听到你的忏悔,你仍是主的孩子,你来到这里,你已经亲手惩罚了自己的罪孽,现在可以放下了。孩子,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所谓魔鬼,只是我们心中的执念罢了。地狱之主路西法在坠天前,也曾是上帝最爱的天使,他也为天堂的子民降魔除妖。你爱上的人肯为你做那么多事,说明他的心中也有爱。”
“上帝虽关上了你面前的一扇门,却会为你打开新的窗。孩子,睁开你的眼睛重新看这世界,你会找到你心中真正想走的路。”
“愿主赐福你。”
神父在胸口画下十字,将轻悠扶起来,他面容慈蔼,目色悲悯,轻轻拍了拍轻悠的肩头。
轻悠轻声说了句“谢谢您,神父”,眼底的脆弱和伤痛已经一扫而空,转身离去,脚步坚实。
神父看着渐渐融入阳光中的纤细身影,轻声叹息,他手上拿着一张银行支票,是女孩捐来重修校园大门的。
神父转身走出教堂侧门,一个身着黑色军服的男人站在那里。
“神父,您刚才说的很好,我代表元帅大人向您致以最高的谢意。”
神父面容一瞬苍白下去,摆了摆手,绕过男人走掉了。
……
洋裳店
轻悠身着一身华服,站在落地穿衣镜前,裁缝师傅在做最后的修改。
杨夫人陪在一侧,“轻悠,还是这粉樱色跟你最合衬,比你之前那些可美多了。杨姨就说你适合穿鲜亮的缎子,殿下的眼光真是很准,给你备的这套衣服把你这一身的风流气质都衬出来。听说这樱花缎子还是江南最有名的丝绸庄出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又轻又薄,真像水做似的……”
轻悠笑说,“杨姨,你没见过我们家的麒麟锦,比这个还轻还漂亮,不同角度的颜色都不同,日光下甚至有云蔚蒸腾、瑞祥环身的光彩。前朝的帝王,只有皇帝和皇后的朝服才能用麒麟锦。”
杨夫人惊讶不矣,好奇追问。轻悠只能说是家族秘密,自己长这么大也只见过一次,便是那位末代皇帝大婚时家里制了一匹。
两人这正聊上兴,店门突然被人急推开。
“小姐,夫人,不好了,有银行的带人来查封咱们工厂,说贷款到期未还,要拍卖厂里所有的东西。现在他们带来的人跟咱们工人打起来了……”
来人正是康叔手下最机灵的一个徒弟,轻悠立即去了工厂,杨夫人本要同往,被轻悠劝说去请巡捕房的人,又打电话向宋先生求助。
索性她赶到工厂时,康叔等人及时关上了工厂大门,那些模样一看就知道是黑社会混混的人只能在外砸大门扔砖头,而厂里的机器运转声还在继续。
轻悠着实松了口气,心说自从康叔和徐副总交上朋友,技术和管理两相给力,工厂的各个方面都得到加强,这次应变才如此迅速,没有造成大祸。车间里还赶着之前活动时招来的几大订单,可不能在这种时间出问题。
好在巡捕房的人来得及时,那队长也面熟,在其坐镇主持下,轻悠和混混这派的头目谈判,以距离贷款截止日还有一天为由,勉强将事情摆平压下了。
徐副总闻讯赶来时,混混们刚好撤离,扔来的眼色让轻悠也极为不安。
“小姐,以后这事儿您可不能一个人来啊,要是您出了什么事儿,咱们杨记损失可大了。”
“徐叔,没事儿的,有马队长在呢!”
徐副总立即跟那马队长套了近呼,塞了辛苦费,将人送走后,又蹙着眉说起公司的情况。贷款并非小数目,虽然之前轻悠的活动让公司获有了些回笼资金支撑起了公司内部的流动资金链,但是对于贷款这数目来说仍是杯水车薪。若是拉着面子去跟人借,也许宋家夫妇也能帮忙,但那毕竟是小叔的面子,她不想再欠人情。
“康叔,辛苦你和大家了。我恐怕他们不会就此善罢干休。可能这两天晚上必须多人守着工厂……”徐副总立即说会号召公司的人都过来帮忙守工厂,回头就开动员大会。
轻悠很感激,“徐叔,康叔,只要再坚持两天就好。只要撑到贷款截止日的第二天,一切都会好转的。”
两人奇怪,问为什么要撑到第二日,轻悠只说是政府机密,现在不能泄露。两人便也没再多问。
事情安排安后,轻悠又安抚着赶来看情况的杨家夫妇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