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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更大的福分指什么,两人自然都是心知肚明,只是念语却似乎并未注意这话,反而对静娴这番冷漠的态度很是诧异,只抬眸有些呆愣的看着她。
静娴对她这目光视若不见,停了一阵后像想起了什么般对她嘱咐着:“贺贵妃这事另有蹊跷,皇上应是还有深意,怕不会轻易放过,你这些日子小心些,莫掺合进来,便是念绮来找你也莫理会,与这事离的越远越好。”
念语闻言神色一松,目光里便透着暖意,沉静的对着静娴点了点头:“我知道,自姨娘去后我心里本就与贺家再无什么牵扯,何况已念绮那性子,怕也不会来寻我帮什么。”
“那是最好。”静娴放了心,点头答应着。这时两人已走到了宫外停着的轿撵旁,因时辰确是已经太晚,两人也就并未再说什么,相互告别后径直上往各自的寝殿行去。
第二日一早,静娴因昨夜歇得太晚倒是还在睡着,宫中旁的妃嫔就显然无法这般安然,皆是天还未亮便早早的起身开始打探着叶昭仪与长乐宫贺贵妃的消息,得知叶氏虽亡却还是产下了一康健的皇子后,心思就更是活泛了起来,宫中子嗣本就不丰,如今又出现了一个无母的皇子,贵妃出事,德妃礼佛、淑妃又还年幼,说不得不会将这子记去。于是尤其一些年纪大了,几乎没什么想头的妃嫔,便更是重视,只盼说不得能有这运气,日后就有个指望。
在后宫妃嫔的盼望里,直至辰时,赵尚衍终是下了圣旨:昭仪叶氏诞子有功,加封以嫔位之礼安葬,赐号庄。皇二子则取名为赵泽骏。
只是众人最关心的皇二子的归属问题,赵尚衍却不知有意无意,并未提到,只是派了他贴身的御前尚仪云裳去了安华殿,照料二皇子,看这样子一时间像是不着急为他找出母妃。
静娴对此倒并不十分在意,引起她注意反而是赵尚衍同时下的另一道口喻,大皇子赵泽书即日搬明和宫。
明和宫在宫中偏东,宫人们口里常将它叫做皇子所,因为怕长久养与妇人之手会折了锐气,按规矩便是皇子十岁后离开母妃,搬去独居的地方。大皇子虽还未到年纪倒也差得不是太多,提前几日去了看起来倒也很正常。
只是偏偏在这个贺贵妃刚刚禁足的时候,她名下的皇子便搬去了明和宫,这时机就实在是满含深意。静娴刚听到这消息的同时,心里便瞬间肯定,赵尚衍这怕是已不打算让贵妃好好出来,接着做他的贵妃了,叶氏这事一定会记在她头上。静娴沉默的想到,只是不知赵尚衍打算如何对待贺贵妃,是普通的思过禁足、降位罚俸,还是打入冷宫,或者,干脆更狠一些?
静娴摇摇头,暂时将这些抛到了脑后,自己又抬头将系统唤了出来,点开主线,瞧着在面前飘荡的页面,静娴却是已隐隐预感到了另一件好事——她的这个任务,离完成不远了!
。
而与此同时盛京城南的怜花阁内,这届的头牌怜花正坐在梳妆台前仔细的画眉梳妆。
怜花阁,只听这名字也知,这是所烟花之地,但这座青楼与京中其他青楼的不同之处就在于,它一向只捧一个头牌——怜花,换人不换名,上一任的怜花年老色衰后便自动有新的怜花接上,而重要的是无论哪任的怜花,都是姿容诱人,百里挑一之辈,在这满京各色的花街柳巷里都很是出挑,因此虽旁的地方比其余的大青楼差些,但只凭着怜花这一经久不败的招牌,便也总有一份立锥之地,很能招些绔子弟,好色之徒的追捧,比如当今的康王世子,再比如与他臭味相投的好友黄宝。
因每任的怜花都不同,相貌个性自然也是各有千秋,譬如现如今的怜花便就是如火般勾人的样貌品性,这时对着铜镜仔细的将妆化的极浓,下颌微尖、媚眼上挑,肤色白皙,双唇嫣红,再配着一身香肩半裸、鲜红轻透的衣衫,虽一眼便能绝非宜室的良家,却比端庄的女子更有股狐媚般惑人的风流态度,让人一见之下就移不开眼睛。
此刻的清河却是视若不见的立在她身后,一脸正气,眼观鼻鼻观心的低头开口:“此事事关重大,大人吩咐务必不能出了差迟,你万万不可轻视。”
“呵!”怜花目光流转,毫不在意的笑着,嗓音在尾端略略上挑,便带了股呻|吟般的娇嗔,勾人心弦,只是说出的内容却很是让人心颤:“不就是弄死一个康王世子吗,放心吧,奴家的手段,你们应当清楚的很,保准啊,让他死得舒舒服服,如痴如醉。”
清河眉头紧皱,又一次的重复着,语气严肃:“要紧的不是康王世子,是黄宏的弟弟黄宝!你可明白?若不将他抓在手里,大人的……”
话未说完,怜花便似看到了什么,忽的站起,拢了拢肩头的轻纱,眸光潋滟的朝他一笑:“我们要紧的小黄宝可是要到了!”
清河一窒,有些匆忙的朝门口看了一眼,又匆匆说了一句“你当心些,务必不能出了差池!”便脚步急促转身出了房门,进了隔壁。
怜花嘴角带着丝嘲讽的笑,不慌不忙的坐在已备满了酒菜的桌案旁,等了片刻果然听到了房门推开的声响,刚一转头,便迎上了一黝黑的面庞,还未看清面目唇舌便猛地贴到了怜花脸上,啃噬舔|吸,气势汹汹,啧啧有声,半晌方才意犹未尽的松了口,却又手下不停往她挺立的胸口探去。
怜花虽心里作呕,面上却还是娇|喘着,媚眼如丝的按住了他,语气嗔怪:“小将军何必这般性急,您便不能等等,和怜花说两句话么?”
对面那人面色黝黑,五官粗犷,虽与他哥哥样貌相似,却少了那份武将的雄武健壮,反而眼圈发黑,透着股浓浓的颓败,听了怜花这话当即扯着嘴角,凑到近前,语带深意的调笑道:“你这小浪蹄子,还想和哥哥说什么?”
这人正是贺国公他们筹备已久,打算靠着他影响禁卫的,龙武卫大将军黄宏的胞弟,黄宝。
作者有话要说:捉虫~
☆、晋江原创首发
黄宏身为龙武卫大将军;统领着着盛京内近万名禁军,宫外戍卫京师;宫内护卫皇室,虽不算大权在握,但因地位特殊,却是最得皇帝信任的一个职位。也正是因此,为了自身安全,赵尚衍不敢将这职位交给牵扯甚广的世家武将;而特意提拔出贫苦出身的黄宏。黄将军也并未辜负他的信任,为将至今从未理会过朝堂里世家豪门的示好试探,对赵尚衍可说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算是一标准的最让皇帝放心喜爱的纯臣。
贺国公也知道自个没法从黄宏那找到什么破绽,便只能听从幕僚清河的提议,迂回行之,从他的弟弟黄宝下手。
黄宝其人,虽说与黄将军一母同胞,但性子却迥然不同,在黄家还未发达起来前,便是个好吃懒做,素日里只会凭着自个的力气为祸乡邻的无赖人物,等到兄长成了大将军一步登天,便更是无所顾忌,成日只会借着他哥哥的声势钱财寻花问柳、跑马赌财,没有丝毫上进。黄将军虽对这弟弟很是恨其不争,但多方训斥无果,何况无论如何到底是他至亲,又有疼惜幼子的黄母一手护着,黄将军也是无计可施,只能恐吓告诫,让他这弟弟别做出收拾不了的事,也万万不能招惹惹盛京中豪门,牵连了他。
黄宝倒是听话,当然也可能是害怕兄长真的出了事后自个就没法过这般富贵日子,因此确实未曾与盛京世族的纨绔子弟们有什么牵扯,但这般一来,一人寻柳玩乐,便总是无趣了些。一来二去,黄宝偶然间倒是认识了康王世子,相处后更是发现两人很能看的对眼,简直是臭味相投,连喜好的女子都差不多,几乎要高呼相见恨晚。
与连累兄长的黄宏不同,康王世子倒是和康王一脉相传很是相像,皆是喜好渔色的脾性。康王在女色这事上开智太早,又日日沉迷,伤了根本,虚了元气,因此自从十六岁大婚,与王妃产下一女后,便再无所出,直到年过四旬才着了急,按着太医的嘱咐禁欲养身,强忍着过了尽两年难熬的日子,这才好不容易产下了男胎。因此康王世子虽不是王妃嫡出,但因是康王府里独一份的血脉,也极为得宠重视,很是放纵,几乎无人能管得了。
康王为人平庸的很,只是靠着田产商铺,每月俸禄过着逍遥日子日,并不插手朝政,并没什么顾及。何况左右这两人半斤八两,也不存在谁带坏了谁,加上到底是皇亲,能与日后的康王这般亲厚,说不得也对弟弟日后的前途有些好处。存了这样的念头,黄将军自是乐见其成的任由弟弟与康王世子日渐亲近。
于是这两人便很是顺利的日日凑在一起,称兄道弟、狼狈为奸,凭着康王王亲贵胄的脸面,几乎算得上是盛京一霸。
许是因口味相近,黄宝与康王世子近些日子都很是痴迷怜花阁的怜花,两人又都是生冷不忌的人,因此一起花了大价钱包下了怜花,皆成了这妖媚美人的入幕恩客,兴致上来时,便是双龙进洞的戏码也玩过几次。自小调|教的花魁自是有些手段,双壑高挺,腰肢纤软,会的花样又多,两人食髓知味,都是兴致正浓的时候。因此黄宝今日一得空便到了怜花阁,迫不及待的缠上了怜花,满面兴味。
怜花媚眼如丝的斜了他一眼,将他按在凳上退了一步,举起了桌上酒杯,声音透着媚人的轻颤:“小将军先等等,容怜花敬您一杯。”
黄宝□着,就凑着她的手挨了上前,将杯中白酒饮了一半后又扭头挨近,似是想就这般渡到她口中。
怜花目光一闪,抬手按住,摇头笑着说道:“这杯酒是为相别,小将军还是亲自咽下的好。”
黄宝将口中的酒咽下后疑惑问道:“相别?”
“是。”怜花轻笑着,神色里透出了欢喜雀跃:“世子说要纳怜花进府,想来怕是不能再伺候将军了。”
怜花若是成了世子的妾,确是不能如在怜花阁一般让他染指,无关情爱,这关系到王府的颜面尊严。只是一大将军之弟的他自然是没法子和堂堂世子争女人。黄宝闻言一愣,反应过来后心里不禁浮起了一股浓浓的不悦,像是正喜欢的玩物却突得被人夺走般的憋气,一时恼火自己没法像世子一样无所顾忌,能先下手为强的将贱籍女子带进家门,一时又埋怨世子这般忽的将怜花纳走,做得实在不地道。
这般烦闷之下,黄宝方才那高昂的性致也瞬间消散,一时间只剩了浓浓的扫兴,坐了下来,抬手又将杯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怜花依然笑得嫣然,抬手又将酒杯添满,声音轻柔:“小将军也不必在意,这京中美貌的女子何其多,没了怜花也有旁人,再者,妈妈调|教的下一任花魁这会也正是要长开的时候,不如让怜花介绍您看看?”
“哼,没长开的小丫头有什么意思,爷爱得就是你这样的荡|妇!只可惜,婊|子无义啊!”黄宝看着这时一脸欣喜的怜花,心头怒意更盛,便忍不住的想要出言侮辱,态度鄙视。
怜花却也并不在意,反而依然笑着又将空了的酒杯加满,送到了黄宝嘴前,媚笑的劝道:“是奴家的不是,小将军大人大量,便允怜花敬酒致歉了。”
怜花双唇嫣红,这时凑近上来更是丰润的勾人,许是喝了酒的缘故,黄宝瞧着她,目光落在了她胸前挺立的白皙沟壑上,便觉下腹一热,浑身又起了撩人的欲|念,一时间也想不了那么多,只觉着这妖精这时还不是世子的妾,倒不如趁现在抓紧享受一番,有了这念头便也再不顾及,猛地冲上去一边开始拉扯着怜花与自己的衣衫,一边带着她往床塌行去。
怜花见此却是面露难色,想到什么般推拒着:“这样不太好,世子那……”
这时浑身燥热的黄宝又哪里能理会这些,当即双目通红一言不发的将她按在了床上,更大力的撕扯着她已脱了一半的衣衫。
黄宝虽力气甚大,但床上的怜花却奇异的显得游刃有余,左右扭动着身子,便能恰到好处的泄闪着对方的力道,同时身上的动作却又像迎合挑逗一般,若即若离的轻抚触碰,反而让他更是情动焦躁。
便在这时,房门打开,和怜花佳人有约的康王世子举步迈了进来,行了两步便看到了桌上的剩菜残羹,再听见内室传来的若有若无的暧昧声响,久经风尘的他自是瞬间了然,挑眉掀帘进了内室。
刚一掀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