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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氏孤儿-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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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鹊晚归,谁都没有惊动。他午后潜入左府,得知左都今晚赴宴便剃须易容混进左府随从,同左都入宫。后误打误撞地碰见乐昶安排“刺客”试探倾之,颜鹊以为天赐良机,便杀了侍卫,冒名顶替,于是就有了浮光殿刺驾。

如同十年前,他根本没打算活着回去,也就不需要什么周密的计划,他所有的计划就是“一击成功,不留退路”!这世上本也没有什么值得一个丧国丧家的人留恋,十年来唯一的温存和牵挂只是三个孩子,若他行刺成功,行已和倾之便不必再活在仇恨里,可以过平常人的快乐生活,用他庸庸碌碌、一事无成的半生换三个年轻人尚还长远的幸福,有什么不值呢?

可倾之的想法不同:一命换一命,这不算赢!

功亏一篑。颜鹊想不到的是,挡在他面前的不是别人,而是倾之!他终究想不通这个小徒弟想做什么,又想要得到什么。

那一剑乘着绝杀的优雅和凌厉,快得甚至封住了伤口,只有剑尖穿过身体时刺出一滴血来,弹在白衣上洇开一朵梅花。剑不能轻易拔出,可四面受敌之下颜鹊别无选择。抽剑——刺进去时锐利无比,□时却似钝刀。

拿在手上的剑,重逾千斤!

……

颜鹊眼眶湿润,用衣袖反反复复不停的拭剑,尽管剑身已光亮得如月之明、如镜之鉴,可他仍觉得上面沾满了倾之的血——他的弟子,甚至夜深无人时偶尔会想:如果不是当初太潇洒,如果当年争一争,或许不只是他的弟子……

风狂雨骤,雷电交加。猛地,颜鹊手一颤,无边的恐惧和无措袭遍全身每一根寒毛:他怎么就一走了之了?他走了,倾之怎么办!

一道亮闪,门口若有人影,颜鹊一惊,抬起头来,却见初尘散着长发披着衣裳站在那里,看着他,看着他手里的剑,似乎已经很久了……

转机

【章六】转机

雨越下越大,击在门窗屋檐上噼啪作响,似是夹了冰雹。

季妩临走时吩咐宫女熄灭灯烛,只留两盏,故而屋内光线昏暗,只有闪电一道道将周遭映得惨白。乐昶推门而入,从门口到床边距离不远,只有七步。

七步成殇!

挑起帷幔,挂在钩上,乐昶微低头看着倾之沉睡的面庞,用几乎窒息的力量攥紧匕首,怕被商晟看出他的颤抖。拔刀出鞘,高高举起,闪电映亮刀光,森寒如极北之巅耀白的积雪。倾之亦觉察到危险的迫近,眉心轻蹙,双拳握紧。

电闪,刀落,倾之猛地圆睁双目,深黑的眸子精光乍现,如潜伏在暗夜中倏然睁开的虎目,眼神中喷发出响彻黑夜的厉吼,摄人心魄。

“咔——”霹雳雷惊。

一声劈天裂地的雷声仿佛释放了云端所有的积怨,哀灵肆虐,天旋地转,晦暗无边。商晟猛然心悸,踉跄一步,扶住门框,当他稳住心神抬起头来,匕首“咄”一声插在床边,而乐昶倒退两步,仰面倒地。商晟惊呆。扶住门框的手越掐越紧,指甲几乎陷进木纹,良久,商晟仰天长叹:天意……

缓步走到乐昶身边,商晟蹲下身去,见乐昶浑身抽搐,眼珠上翻,形容可怖,他连喝几声“来人”,被吓得魂不附体的侍女才扑通通连滚带爬地跪在他面前。换在平日商晟早就发怒,可那声惊天霹雳和乐昶中邪一样的反应连他都心有余悸,遑论女子,也就不多责备,只命她们抬下乐昶,宣御医救治。

那一声后,再无雷闪,只有大雨哗哗下着,商晟命人掌起灯来,明亮的烛光使人心平气和。看了看插在倾之身侧的匕首,他撩起衣襟坐在床边。

轻轻握起倾之露在被子外的手,摸一下他的掌心——一层薄汗,商晟皱了皱眉头,掀起眼皮看着倾之,苍白的脸色中带着病态的、不正常的红晕。

商晟冷笑:方才的危险,他果然知道!

倾之此时精神高度紧绷,却要将身体放得无比轻松。本能的紧张之下津液在口中慢慢聚集,却只能含在嘴里,不敢咽下,怕被商晟看出一丝一毫的异样。

商晟的脸色时沉时缓时阴时晴,变换了多次,握着倾之的手却一直未放——血脉相融,生生不息,他不愿知道,不愿承认,却只是不肯放手。

商晟微阖眼目,叹了口气,复又睁开双眼,拉了被子盖住倾之的手,拔出床边的匕首,掖在枕下。而后振衣起身,大步流星走出房间,不顾风雨,径往明政殿而去:暴雨冰雹,不知多少良田被毁,灾情如何,他需得召集大臣,早做准备。

倾之终于长长出了口气,他知道今夜所有的危险都已过去,而冒险换得的是商晟对他态度的巨大转折——今夜之前,他欲除他后快,今夜之后,他再不会轻起杀念!但倾之不知道为什么乐昶不杀他,商晟会不会怀疑乐昶,乐昶又会不会受他牵连,听商晟命人请御医,到底出了什么事?乐昶是真病,还是装病?……

思绪纷纷乱乱之中,精疲力竭、几近虚脱的倾之陷入沉睡。

“小青儿,你过来……”懒散的,调侃的,一脸坏笑。

——那是许久不曾入梦的璟安。

京畿附近多受雹灾,受损严重,商晟每日听大臣汇报灾情并抢收抢种、修缮民房的进度;发放赈灾粮款及今年的田赋减免也亟待商议颁布,以安民心;还需时刻提防着那些虎视眈眈要发民难之财的贪墨官吏,忙得不分白昼黑夜,哪还顾得上后院还住着一个花倾之?于是倾之每日人参鹿茸鸡汤骨汤的补着,清清闲闲,只是翻翻季妩命人搬来为他解闷儿的书,倒是心宽体胖,养得白胖了不少。

半多月后,倾之早能下床活动,商晟这才“忙里偷闲”的想起花倾之之事尚未了结,于是大笔一挥,随意封了个西甫公子,将他远远地支回了锦都。为了不失帝君慷慨大方的颜面,还特将原锦都王宫赐还给他,以供居住,并食邑三千。

只是“公子”……王非王,侯非侯,倒是个新奇的封号。

天气晴好,一辆松木车厢、宽敞舒适的马车驶出了钰京。拉车的黑马十分怠懒,不肯出力,车夫倒也不急,任它散漫,只因车上还载着一个重伤初愈的人。

倾之软卧软枕,闭目养神,心想着初尘怎么还不来“招惹”他,于是一只眼咧开一道细缝儿偷看——初尘正脱了衫子,拿用凉水浸过的帕子拭汗,柔荑、皓腕、藕臂、香肩、秀颈——倾之看得出神,忘了假寐。初尘回头见他醒了,便将帕子搭在一边,取了半臂穿好,手臂侧撑着身子拧腰半卧在他身边,只是注视。

倾之被她盯得有些发毛,心虚地眼神四顾。初尘忽敛了脸上妩媚的假笑,扯一把倾之养胖了的脸,眼角倒吊,怒道:“宫里的饭菜倒是养人!”

倾之理亏在前,拂开初尘的手,讪笑道:“你想问什么,问吧。”他昨晚回来,众人为他接风,初尘一则喜悦,二则不好当时发作,已忍了一夜。

初尘“哼”一声,问道:“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隐瞒身世?”

“是。”倾之老实回答。

“你……”初尘恨得牙根痒痒,“你有没有想过商晟会杀了你?!”

“他不会杀我。”

初尘嗤道:“你是商晟啊?你凭什么这么说?”

倾之撑着身子,往上靠了靠,道:“凭父亲的罪是常熙定的,凭商晟的天下是从常熙手中夺的,常熙和父亲中间选一个,只能是常熙无道,父亲无罪。”初尘细思有理,可拧着的眉心就是不肯松开。倾之又道:“再说,即使他真要杀我,我不还有免死令牌吗?”他拍拍腰间不曾离身的锦囊。

初尘才不吃他那套,“免死令牌?你会用吗!”

倾之垂下眼睑,默认。

其实初尘早该猜到:以倾之的性子,他可以跟商晟周旋,却宁死也不会向他乞怜。“这事就算了,”初尘皱一下鼻子,开始算下一笔账,“我知道你是为了逼赵师父走,但非苦肉计不可吗?你受了伤,就不怕商晟暗中加害?你若死在宫中,也就是‘重伤不治’、‘死后哀荣’,没有人敢质疑,你知不知道?”越说越气!

对商晟不会趁人之危的人品倾之并没有十成把握,不过解释给初尘时却要十足自信,“第一,母亲是商晟的妹妹,又是为他的天下而死,杀我之前,他总要思量;第二,季妩待我不错,而商晟又待季妩甚好,他要动手就不得不考虑妻子的态度;第三,商晟无子,我是他妹妹的儿子,算起来已是最近的血缘;第四,若我死在宫中,商晟非但撇不清关系,反而嫌疑最大,若不想惹人非议,最不愿我死在宫中的就是商晟。”最后总结,“有此四点,商晟不会杀我。”

理智上初尘接受倾之的分析,可心里却疼得不得了,她用手指轻轻的在倾之伤口周围画着圈,嘟嘴道:“哪儿那么多‘一二三四’?你就是不让人省心……”

倾之笑笑,握起她的手,轻吻一下,“不是已经没事了吗?”

本来旁边专注地看着他俩,听他们讲话——不管听不听得懂——的小花儿脸一红,挑了帘子,别向窗外,腹诽两人亲热,完全不当她这个大活人存在!

“听大哥说你们去左府找过左骥?”倾之转了话题。

初尘自然是去过,得知倾之重伤后,他们进不得宫,思来想去只能厚着脸皮去找左骥。左骥起初对倾之利用左家耿耿于怀不肯帮忙,但在初尘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恳求下——当然不是装的,在行已兄弟情深、声泪俱下的感动下——当然也不是装的,终于心软,答应帮忙,第二日便以准驸马的身份进宫探望琼华公主,顺便捎了倾之的消息出来——“伤势无虞,宽心”。

“他……”倾之喉头打了下结,“有什么话对我说吗?”

初尘看看倾之,垂下眼睫,挣扎了一阵才决定以实相告,“他要我转告你,从此以后,你与他再无关系,你的事,他再也不管……”

这样的结果倾之早就料到:左骥心如赤子、襟怀坦荡,必一心认定他利用左家——他那样心地赤诚的人永远不会懂得情义与利益有时并不相悖。

“他已算是仁至义尽了……”倾之叹道。顿了顿,“初尘,你说我是不是心机太重?谁都算计,到头来只会众叛亲离?”不知怎么忽然冒出这么一句感慨,许是亏心事做得多了总要怕鬼:左骥待他如此,如果去罹知道当年引卷荼袭击他们的真相,会不会也恼羞成怒,与他断交?

初尘愣了一愣:这算什么?良心发现?

她自然知道倾之城府不浅,可谁也不是天生就喜欢阴谋诡计,他一个亡国公子,若没有些心机手段,何以自保?

挑起秀眉,一张粉红俏脸逼近倾之,鼻尖几乎贴着他的鼻尖,“说!你什么时候算计我了?”初尘佯怒。

看初尘那副煞有介事的模样,倾之忍俊不禁,扶着她的双肩,对着她笑。初尘见他笑了,歪歪脑袋,抿起嘴来。

“初尘,你是不是永远不会离开我?”倾之问,很认真。

初尘甩过头去,愉悦道:“那要看你对我好不好了。”发尾正扫在倾之脸上,一股幽幽的海棠花香。

静默一会儿,倾之坐起身来,“那要怎样才算好?”

初尘一回头,原本仰视她的倾之已变成了俯视的姿势,眼神里是酥骨的魅惑。淡粉色的薄唇微微勾起,带着迷人的微笑覆了下来。

“喂喂,身上有伤。”初尘反应过来。

“无妨。”倾之欺身而上。

被扑倒的初尘双手要推,又怕碰到倾之的伤口,只得提醒他:“这是车里。”

“那如何?”倾之不听。

“小花儿……”还在里面呢……

倾之再不给她机会,一口咬上她的樱唇,吮吸起来。

那一吻封缄了初尘所有的抵抗——他们本就是新婚燕尔、如胶似漆,如今小别,更胜新婚,也便顺从地任他搂她抱她亲她吻她,低诉情话。

实在听不下去了!小花儿钻出车厢透气;幸而去罹往渤瀛送信去了,不然以他的脾气可不会“忍气吞声”至此,定会用剑挑了车顶;驾车的行已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心道倾之玩得也太过火,毕竟白天大日的,又在路上,身上还带着伤,哪就那么一刻也难忍?可听里面两人腻腻歪歪、打情骂俏,又不由低头偷笑。

点苍和踏云忽然停住,只听小花儿欢快道:“赵师父。”——行已抬起头来,执着缰绳的正是事发后离开钰京,在半路上等着他们的师父颜鹊。

行已摘了斗笠,下车施礼,“师父。”

颜鹊点点头,看向车内,“青儿,为师有话跟你说!”

初尘听舅舅语气不善,打算出去打个圆场,却被倾之阻住,“我去。”

倾之捂着胸口,被初尘扶下了车,低咳两声,无力道:“师父。”

颜鹊瞧也没瞧,“跟我来!”走了两步,头也不回,又道,“你一个!”

行已、初尘和小花儿爱莫能助地看着倾之,那眼神:你自求多福。

倾之叹一口气,塌下肩来:看来这回是真把师父惹恼了,连屡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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