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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穿抽口冷气,这便宜占得,无迹可寻啊。
点头。“没问题,寒少爷仙去那日,我一定好好给你画一副挂墙上。”
寒无衣瞪之,重穿嘻嘻笑,视而不见。
却说胡笳大人看到那画,盯了半日,方开口,脸上带着可疑的红云。
“好徒儿,你说你何时……给我跟你,戚先生也画一副这样的?”
重穿点头。“徒儿自然是没问题,只是戚先生,他肯吗?”
叫戚东篱没事跟那坐半天做模特,尤其还和胡笳坐一块,绝无可能。
胡笳期期艾艾地,“他不肯,你平日见他多留意,在心里画好了,再把我添上去不得了?”
重穿大悟,敢情师傅是要她PS合成啊。
明白明白!师傅真是人才啊!
伊丽和阿叉行礼当日,重穿做了蛋糕去了。
上面用糖浆画了两颗心。
一进去,就被伊丽和其他姑娘,逼着换了土著的衣服,也好,偶尔客串一下。
大家吃番薯米酒,唱歌,跳竹节舞,直乐了一下午。
到晚上,点上篝火,一群人团团围坐。
重穿这时已经吃了不少酒。
看一堆姑娘围在伊丽身边挤啊闹的,一时好奇心起。“干什么呢?干什么呢?”
使了吃酒的劲,才挤进去,就见一个物事冲自己脑门砸来。下意识接住,听得身边姑娘尖叫,也不理会,又气哼哼地把那东西扔了出去。“讨厌,谁乱丢垃圾!”
然后,就听见姑娘小伙们再次尖叫起来,比刚才闹得还厉害。
重穿瞪眼,怎么了?
却见新娘伊丽兴奋得脸蛋红得像富士,亮得赛国光,指着一个人吱哇乱叫。
“姻缘球!姻缘球!”
什么球?重穿顺着她手指看去,就见那里站着一个黎族少年,手捧着一个球状物体,意态潇洒。
“寨子里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个英俊少年。”重穿一边嘟囔,一边定睛一看,那少年一张蜜色面庞,似笑非笑,腮边两个酒窝一跳一跳的。
“寒无衣!”瞪眼,拍头。“我定是眼花了,看谁都像他。”砰然倒地。
有人接住她身子,叹气。“这酒品,真是越来越好了。”
转眼就是中秋。
今年胡笳大人特许,说小徒儿岁岁为师傅生辰奔忙费心,今年开始,让她自己选个日子做生辰,大家也好热闹热闹。
重穿很高兴,选了中秋。
十八问:“为什么选中秋?”
胡笳:“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戚东篱:“海畔何人初见月?海月何年初照人?”
寒无衣:“我看他只是想吃月饼。”
重穿摇头。“你们都错了,是因为这个日子好记。”
所以这一年的中秋,重穿收到了很有心意的礼物。
胡笳的,新入手秘籍两本,带胡评朱批的。
重穿鞠躬接过。“谢师傅赏。”心里暗骂,小气师傅敷衍我。
十八,醇酿木瓜酒一壶。
重穿欢喜地抱住十八。“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十八好兄弟,猩猩知我心。再一想,狐疑回看两眼,十八,你不是对我的身材有意见吧?
黑里透红的十八完全没有体会到某人龌龊的小心思。
寒无衣,一摊手,没有。
“过年时不是送了吗?”
“过年时候送的,不应该算新年礼物吗?”重穿眯起眼。
“不是有两件吗?”寒某坦然无辜的眼神。
重穿默,算了。
戚东篱,仙鹤神针一套。
重穿愣了。
传说中医圣家传行针神器,居然就这么给了她?
她只不过随便敲敲竹杠,真没想能得这样的彩头。
这好比一个人去7…11买串鱼蛋,说有抽奖,顺便拿一张,然后中了五百万。
“戚先生?”
“怎么?不要?”戚东篱还是淡淡地。
“要!”怎么不要,傻子不要!重穿慌忙接过,心想你再反悔也晚了。
胡笳走过去,撅嘴。“小戚,你对我徒儿比对我好。”
戚东篱斜眼看他。“我对你徒儿好,是为了谁?”
胡笳眼珠一转,那脸立刻发出万丈光芒。“小戚……”
重穿叹服,这外交辞令。
一边恨铁不成钢,师傅啊,人家只是问你为了谁,又没说是为了你!
正在神游之际,手里一松,却是寒无衣夺了那套针,贪婪地看着。
“想不到师傅居然会把这套针给你……”
重穿一把夺过,面夹寒霜,“正如我想不到你新年就给我送了生日礼物一样,寒施主,天下事,可预料者,不过十之一二。”
这一日,除了之前准备好的榨菜鲜肉小月饼外,重穿精挑了几种肉多味厚的蘑菇,细细剁了,拌上拿鸡汤煮过的粉丝和炒得嫩嫩的鸡蛋,专门给戚东篱做了一份杂菌素馅月饼,吃得戚东篱都缓缓点头。
虽则重穿想不通为何一贯冷淡的戚东篱会突然如此关照她,但这世上事,不需要所有都想通,只要结果好,接受就是了。
过完中秋,重穿就开始学针灸了。
有神器在手,学习热情那叫一个高涨。
只恨一贯很配合的药人十八,这次终于抵死反抗。
“想在我身上试针?绝不!”
看着十八捧着赵一曼的碗,说着刘胡兰的话,重穿知道,此路不通。
无奈之下,转头,温柔的轻声的唤道:“无衣!”
重穿一叫无衣,寒无衣就觉阴风阵阵。
但是这一次,他没有拒绝。
一来,岛上人员有限,如果十八都不愿意,难道让胡笳,戚东篱上吗?
二来,教她行针认穴,本就是自己的职责所在。
三来,他对自己的身材,还是有信心的。
所以,我不入地狱,谁入?
于是,自此每日陶陶居外,椰树底下,总见到一对少年男女如下诡异场面。
少女一脸狰狞:“快脱!”
少男默默除了衣衫。“轻些扎啊。”
少女恶狠狠。“轻些?万一扎不进去呢?”
捏捏少男肌肉,贼笑。“处机,发育得不错嘛。”
少男抖落一地鸡皮。
少女摸摸他脑袋。“乖,放松,你这样我下不了针。”
手下却不含糊,一点没看出来下不了针。
少男惨叫一声。
少女含羞一笑。“不好意思,错了。”
拔出,“再来。”
少男怒目。
少女低头。“无衣,又错了!”
少男暴起。
少女大叫一声:“有冤报怨,有仇报仇!”
出手如电,下针如有神。
少男惨叫。“你是不是又扎错啦!怎么那么痛!”
少女天真地,“被你发现啦?”
少男:“靠,不是下针如有神吗?”
少女:“瘟神。”
少男起身,穿衣。“我不玩了,你去找十八吧。”
少女委屈:“十八身材没你好啊!”
少男顿住脚步,想想还是继续走。“糖衣炮弹是行不通的。”
少女:“无衣且慢,我想了个好法子。”
少男回头:“什么法子?”
少女:“我们先拿朱笔,把你身上穴位一一标出来,如何?”
少男默立半日,缓缓除下衣衫。
“小姐,请您贵目好好看看,我这一身穴道,还用朱笔点吗?把血擦干就是了。”
作者有话要说:
☆、行行失故路
重穿真的不是故意进园子里溜达的。
明知道禁地还靠近的强迫症她没有。
完全是因为刚才喝了几杯,不过去了个茅厕,结果一不小心进了林子。
然后,就出不去了。
刚开始以为是自己路盲,后来慢慢发现不对,明明那院子看着就在眼前的,几步路一拐又走远了。
酒立刻吓掉一半。
游戏里那些官宦人家的后院,那些桃花啊,传送光圈啊,整得人那个晕啊。
想当年的将军冢,走得人吐血三升,不堪回首。
后来是逼着韩东夜半起床给他走出了才算数,这以后该存档就永远保留了。
如此看来,这园子,必有玄机。
惨了。胡笳大人那些个杂学里,重穿最头疼的就是奇门八卦,看之前脑子里啥样,看完后还是啥样。一句话,等于没学。
话说戚东篱这么忌讳看重隐私的,这个园子的机关泰半是胡笳大人亲布,所以学不学都是出不去了。这么一想,某人又轻易原谅了自己的学艺不精。
坐一会儿,觉得还是得试试走出去,就用右手守则吧,一路往右,直到此路不通。
走着走着,到了一处所在。
抬头,石化。
心里惨叫,早知道还不如停在原地,这样人可能还信她是迷路了,而不是现在,站在禁忌小楼面前,明显的居心不良啊。
掉头,准备原路再往外出,可是不管怎么走,最后的目的地,还是这栋神秘的小楼。
神啊,救救我吧,我的人生还没来得及变彩色呢。
重穿苦笑,酒是早吓没了。对着小楼,您就是传说中的罗马么?
再一想,这里是禁地,等闲没人会过来,这要出不去,仙人般的戚东篱哪日过来,看到自己这不怎么美观的僵尸,玷污了他清白神圣的小楼,那也不是让人愉快的画面。
进了江湖,所谓刀头舔血,人有旦夕祸福,很正常。
但龟缩在无人岛上,因为迷路而饿死,这样的死法也未免太不轰烈,太不美丽了。
正愁眉苦脸,听到身后有个微微颤抖的声音叫道:“小路……”
小路?
叫她走小路?是高人看不下去,出声指点?
小鹿?
有人看错,以为她是斑比幻化人型?
其实这个声音挺耳熟的,只是重穿目前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他了。
妈的,你说买彩票怎么就没这样的运气呢。
苦着脸回头:“戚,戚先生,是我,我迷路了。”
戚东篱一身青衣鼓荡,轻胡张扬,往日清冷的双眼迷离梦幻,看着居然——凄艳得很。
好一个美中年。
美中年仿佛没听见重穿的认错表白,过去,轻轻捧起她的脑袋。
“小路……”
重穿的眼睛瞪到史上最圆。“戚,戚戚先僧……”
下一秒身子一热,已经被戚东篱抱在怀里。
嗯,一股淡淡檀花香。
明明都是整天接触药材的人,为什么自己闻起来像颗当归,他就可以香得这么高雅?
“小路……”深情的呼唤,颤抖的怀抱。
四十岁的人,十四岁的心。
“那个,小路,在哪儿?”重穿此句一语双关。
第一,我不是小路啊,戚先生。
第二,出去的路在哪里?
怀抱依然滚烫,重穿终于抵受不住了。
戚先生这眼神,莫非老花了?
只有下猛药了。
大叫一声:“小路,他死了!!”
戚东篱虎躯一震,缓缓放开她。
眼睛慢慢褪去痴迷,继而流露出疑惑,痛苦,挫折,嫌恶种种。
就是没有抱歉。
“你怎么在这里?”比往日更冷的声音。
“戚先生,完全是意外,乱走进来的。”
“这七窍玲珑阵是胡笳亲布,天下只有他和他的传人解得。要说你能乱走进来,不是笑话么?”
重穿点头。“戚先生,你就当我是个笑话,别在意了。”举起手,“我发誓,我真的没进这楼,啥也没看到!”
戚东篱冷冷看着她,默不作声,抓着重穿胳膊的手却越收越紧。
重穿身子有些抖,很痛,但不敢说话,怕进一步刺激他。
好在这时,有人穿花绕树地过来,急急拉开了她。
“小徒儿,你怎么在这里?”正是胡笳。
重穿看到师傅,心里一松,眼泪下来了。
“师傅……戚先生他——”
“怎么了?怎么了?”胡笳拍拍她后背,安慰。
重穿脑子乱。“戚先生他,他抱我……”
说出来人就傻掉了。
另两个也傻掉了。
重穿张大嘴,我不是这意思……
明明是想解释自己是误闯禁地,说出口生生变成怪叔叔推倒LOLI。
半天,空中只有树叶落地的声音。
重穿以为这事不能再尴尬了。
此时却听见戚东篱鼻子出气:“我抱你?我早就抱过了!你光着的时候我就抱过你了!”
说完,三人又陷入死寂。
重穿的嘴暂时是没办法合上了,胡笳的嘴也跟着张开了。
其实戚东篱的意思是,我稀罕抱你?你小时候我就抱过了。
语言,真的是很玄妙的东西。
重穿回过神,疑道:“小路是谁?”
戚东篱突然低下头,身子绷得紧紧的。
胡笳叹口气,拉着重穿手。“走啦,出去吧。以后不要乱跑。”
重穿乖乖跟着。“师傅,你信我不是故意闯禁地?”
胡笳笑:“就你那点功夫?想闯过我布的玲珑阵?”摸摸她